白的瓶子,眼睛一秒钟睁得滚圆。
我这边赶紧站起来随主治医出来,主治医连连向我道歉,因为我们本来说好了不透露给闷油瓶截肢的事,我摇摇头,无可奈何之事,似乎省去了我和闷油瓶直说。
这时胖子提了官二代的衣领出门,左右看了看就径直走向走廊里站着的黑眼镜,黑眼镜身后不远,是站着轻声说话的小花和秀秀。胖子一脸坏笑的走向黑眼镜,说道:“黑爷,给兄弟帮个忙?刚屋里逮了小青头,废话太多听得兄弟我受不了了。听说黑爷好这一口,要不留给您调教调教?回北京兄弟我请您一顿东来顺加哈根达斯。”
黑眼镜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单手拎过官二代,扳着下巴瞄了一眼:“皮挺嫩的,那我就先谢过兄弟咯。”那官二代吓的脸都白了,黑眼镜环顾四周,拎了人踱到小花身后,伸出一只细长的手,居然从小花的肩膀向前摸过去,直摸到小花的胸脯,小花腾的红了脸,转头要骂,那黑瞎子的手却滑到了花爷的衬衫胸袋里,手指一勾,勾出一串钥匙。“就知道花爷是开车来的,借你的车用用。”小花咬牙切齿,犬齿都亮了出来,抬手便打,却被黑瞎子一个太极推手,化了推回去,“别气,秀哥在呢。”说完翘了嘴角,拎着官二代扬长而去。小花的脸上气得红一阵白一阵。
我不知道这几个人唱的是哪一出,愣愣的站着,就在这时,听见闷油瓶的病房里咕咚一声重响,我想也不想转身冲回去。
撞开门见到闷油瓶跌倒在地上,一只手攀着黑金古刀的带子,胖子夺了扔在床边,将闷油瓶拖回床上。看着不久前神一般的闷油瓶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胖子凑过来对闷油瓶说:“小哥,我知道。没什么,少条腿照样生龙活虎的活着,有吴邪和我胖爷,不会让你闷着的。”
闷油瓶静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你们……让我和吴邪单独说两句话。”
胖子听了这话,拍了拍我的肩,就和小花、秀秀一同走出去,关了门。病房里就剩下我和闷油瓶两个。
“吴邪,”闷油瓶静了半晌,转头看着窗外,慢慢的说:“你为我做的事我都记着,但这一次我该走了。”
我摇摇头说:“能不能别说这些,我说了,手术之后,我们一起去杭州。”
闷油瓶紧锁了眉头,打断我的话说:“不行,我做不到,你也……”
我再也忍不住了,心中不知哪来一股怒火,我腾的站起来:“我说过,再别说这样的话,我背你出来容易吗!我说过可以守着你一辈子,你还作,你要我把心掏出来你才信吗?”闷油瓶愣了,我拎起床边的黑金古刀,嘡啷一声拔出刀鞘,对闷油瓶喊道:“你今天还要消失,还要寻死,我就先死在你前面,你从我身上迈过去!”
话说那会儿我真是气疯了,黑金古刀甩起来架在手腕上,没想到闷油瓶起身一把抓了透着寒光的刀刃,那黑金古刀异常的重,我单手根本拿不稳,我用力一扯,刀刃从闷油瓶的手里鲜血淋漓的抽出来,顺势从我做手腕的动脉上划过去,鲜血带着血压,砰地喷了出去。
我的下一个记忆是闷油瓶用满是血的手掌抓了我的手腕,跳下床,抱着我向门外冲去,门外一片慌乱。闷油瓶撞开医生办公室的门,办公室里坐着的是大惊失色的王吉。闷油瓶把我往王吉眼前一推,就倒了下去,赤摞的上身浮现了黑白分明的一身麒麟。
第7章 王吉
我刚睁开眼睛,耳边是潘子火冒三丈的怒骂:“你们两个搞什么名堂?在打架吗?死了一个还不够,还要死一个!?你们想干什么?”一向老实稳重的潘子如此失态,让我始料未及。
胖子从身后拖住潘子,连声说:“潘子、潘子,错了,肯定有误会。”
“小哥,小哥呢?”我回过神来,死了?正当这时,小花从门外快步走进来:“救过来了!”
随着咯楞咯楞的床轮响,一台担架车被推了进来,车上躺着的是双目紧闭,面无血色的闷油瓶。主治医黑着脸跟进来,抬手把病历板摔在我的面前:“中度昏迷!”我脑子嗡的一下,眼看着闷油瓶被护士七手八脚的抬到床上。
“你们真能闹啊!”主治医终于气疯了,“把医院当什么,再闹就全都滚出去!探视时间结束了,你们两个出去!你,”指着胖子说:“回你的病房去!”
胖子拉潘子起来,主治医叹了口气扔给我几张单子:“这几张,家属等会儿签了交给我。明天的手术不做了,今晚要是醒过来了,马上叫我。不然……都有个心理准备吧。”说完就转身走了。
我木然然的坐在床上,看着众人被护士推出去,小花过来伸手扶着我的肩膀问:“晚上你换个房间睡好不好?换胖子来陪着。”我摇摇头,小花叹口气说:“放心吧,瞎子和秀秀已经下去安排了,我们先走了,你保重啊。”说着几个人在小护士的带领下,陆续离开,只留我呆呆的坐着。
外面的天气渐渐暗了,走廊里静了下来,病房里亮起了暗暗的守夜灯,闷油瓶平躺在床上,胸随着氧气的输送一起一伏,右手掌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我的左手腕也是。我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撑着头坐在床上,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那一刻莫名的想哭。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的们打开了,胖子轻轻的闪身进来,看了我一眼,就拉了一把椅子坐床边坐下来,和我一起看着闷油瓶。
过了一阵,胖子慢慢的开口和我说:“天真,我们三个都是鬼门关走过好几次的人了,这次小哥要是真走不出来,你得挺着,别让人看了笑话。”
“胡说八道。”我喃喃的答道。
胖子看了看我,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低声的说:“我也舍不得。”
相视无话,胖子掏出一包东西递给我,我接了,见是秀秀拿来的袋子,里面是那几个琉璃瓶子。“还有四瓶,黑市的医生,瞎子已经找好了,是狠狠心做了,还是让小哥清静的走……只有你懂这哑巴的心事,你决定吧。”
我张张嘴说不出话来,这时病房的门却轻轻的开了,一个人悄悄的进来,胖子警觉的站起身来,仔细一看,竟是上午见过的王吉。王吉伸手示意我们不要说话,闪身进来关了门。只见她身上穿着白大褂,手里拎着一个医药箱。
胖子定了定神,认真的说:“王大夫,这么晚了……我们出去看场电影怎么样。”胖子打岔的功夫如此之强,我瞬间竟然很佩服。
王吉没管胖子走过来在床边坐下,掀开闷油瓶的被子仔细看了看腿上的伤,然后打开药箱取了把剪刀,利落的拆剪闷油瓶腿上的绷带。
我伸手护住,不解的看着他,王吉看着我,小声的问:“蜜陀罗?”
我和胖子都愣住了,不想这东西她认得。王吉说:“这个毒用雪鹿白吊着,挺不了几天,给我来。”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下,胖子点点头,我便松了手。王吉利落的拆了腿上的绷带,伤口让王吉紧皱眉头。只见整条腿泛着黑色,伤口惨不忍睹。
王吉又从箱里翻出一支小针筒,拔了闷油瓶的点滴管,一针推了进去,然后掐了闷油瓶的脉等了等。闷油瓶的眉皱了皱,睁开了眼睛,弱弱的喊了一声:“吴邪。”我俯下`身握了他的手,王吉摘了他的氧气,指着胖子问:“他是谁?”闷油瓶警惕的盯着她不回答,我轻轻的问:“你还清醒吗?”闷油瓶又看了我一眼,这才小心的说:“胖子。”
王吉点了点头,又从药箱里拿出一瓶医用酒精和一个黄花梨木的小匣子,匣子里是一把精致的小匕首,银质的刀锋长约四寸,宽不过一指,细细的开着血槽。刀柄乌檀木镶银,小小的剑托,刀柄的尾部做了一个银质的半环,细雕着动物的纹样,大小正好能挂着手指上。我和胖子看一眼便知,这是个连城的货色。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②網②提②供②下②載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王吉把刀锋插在酒精里泡着,让胖子压住闷油瓶的肩膀,然后熟练的用手指勾住匕首,用三个手指掐住,对着闷油瓶的腿,直直的戳了进去,刀锋刺进半寸,抬头看闷油瓶的脸色,闷油瓶眉头都没皱一下。王吉提了刀,上移了一指的距离,又刺了下去,闷油瓶还是无动于衷。王吉又拔了刀,对我说:“把嘴捂上。”然后刀锋又移一指,刺了下去,闷油瓶猛的弓起身子,被胖子死命压住,我忙捂他的嘴。王吉低声说:“按住了。”刀锋一侧,一股泛紫的黑血从闷油瓶的伤口里喷出来溅在地上,一阵腥气,王吉拿了刚才的半瓶酒精甩手一泼,嗤的一声飘起一阵轻烟,腥气渐渐的散了。闷油瓶颓然倒下,全身发了一层冷汗,呼吸却渐渐的顺了,我低头看到他腿上灰白的皮肤流过一丝血色。我感激的抬头看着王吉,见她拿沾了酒精的纱布细细的擦了刀,然后又仔细的给闷油瓶包扎。我捂着闷油瓶冰凉的手,心中想着,这样是不是就有救了。
王吉像是听到了我的心事,头也不抬的低声说:“还……不算,不瞒你,我的能力只有这么多了,要彻底去了毒我还……”
我扯住王吉的手腕,脱口而出:“医生,只要您能救他一命,我吴邪没有多少,但凡你要的我都给你。”
王吉眯了眼睛看看我,先低头扎好了闷油瓶的绷带,才说:“这话是你说的,我可记着了。”说着手指一绕,甩了银刀尖将我的下巴一挑,"吴家小三爷,我要的价钱可高呢。"我大脑一片空白,她怎么认得我,忽然只听“叮”的一声,眼前一条银光闪过,我再回神,只见闷油瓶的两根长手指直戳向王吉的喉咙,王吉将小刀一甩,横刀将闷油瓶的手指稳稳架住,高抬着下巴,瞄着闷油瓶,闷油瓶的眼睛里满是杀气。胖子则一只手紧拽住闷油瓶的手指,三个人如怒兽一般一触即发。
第8章 香樟
我赶忙上前拉开闷油瓶和胖子的手,王吉收了刀,笑了笑说:“哟,开个玩笑怎么都那么认真,刚谁说要看电影呢。”我松了一口气。
王吉起身收了东西,说道:“别怕,毒我是要解的,不过解毒的人不在这里,明天我包了飞机,你们跟我一起回杭州。雪鹿白今晚给他灌上,要是不够我那还有。”说着拎了药箱,向门口走去,经过胖子的身边,停下来看了胖子一眼,笑了笑没说话,然后摆手说了声再见,还补了一句:“小三爷说过的话可不要忘了。”然后就像猫一样无声的溜走了,留下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愣在安静的病房里。我突然觉得,这位姐姐比血粽子可怕多了。
门无声的关上,我定了定神,转头却迎来胖子的怒吼:“天真!你勾引爷的人!”
“我去你奶奶个贱货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明明是她占我的便宜!!!”
“已经有了小哥还不够!还要碰爷看上的妞!”
“你看清楚了,我只有小哥一个!”
话一脱口,屋里的空气凝固了,小哥呆萌呆萌的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胖子。我大脑短路后重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