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斗别逞强。”
“恩,知道了。”
那六爷还犹豫着,最后转向胖子:“胖子,一定要带她回来。”
胖子一愣,看看六爷,又回头看看一身男装的王吉,回过头来认真的对六爷点点头,那六爷狠了狠心,开门走了。
王平起身,示意大家,自行去准备装备。瞎子放下茶杯,上楼去找解语花。小哥出门,留了王吉和胖子,在屋里自行了断去,至于胖子为什么带着伤上的飞机,小哥也不知道。
我睡在一间不熟悉的卧室里,挣扎着想醒过来,四肢却被缠住一样不得动弹,乱糟糟的思绪也在脑子里缠着。我知道这是被梦魇住了,虽然不怕,却忽然转念想到,濒死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种感觉?明明灵魂是清楚的,但皮囊已经不再,拖着你离开这世界,再无反复。突然间怀疑,我是不是死了?一阵恐惧无预兆的轰的燃起来,脑子里一根绷得紧紧的弦再拉一下就要断了,不行,谁来,救我!
“吴邪!”低沉的声音如清风吹进我混乱的脑海,一双温凉的嘴唇压上我的额头,“醒醒。”
我用尽全身力气睁开双眼,一双黑潭般清澈见底的眼睛映入眼帘。“小哥,小哥。”我没出息的哇的一声哭出来。“抱我。”小哥翻身上床,迎面紧紧的抱了我,一言不发,任我在怀里抽泣。
等我的情绪渐渐平复,小哥才略松开怀抱。“吴邪,对不起,我……”
我抹掉眼泪:“别和他们说我哭过!”小哥赶忙点点头,紧绷的嘴角弯起一丝弧度。
“你个冤家,你说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他不说话,只轻轻的把我抱紧了一些,那嘴角是真真的笑了。
“冤家,说吧,怎么救我。”我抽上手,仔细的擦掉脸上的泪痕,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玩他外套上的拉链,尽力对指甲上的黑纹视而不见。
小哥松了一口气,见我真是没事了:“带你下我们张家的斗,斗里有给你的解药。”
“什么斗啊?”我拉下他的拉链,露出精致的锁骨,尖尖的突出在皮肤下面,上面留着几块深红的印记,都是小爷我留下来的。
“是我们张家,外姓妻子下葬的地方。”
“嘿!你打算把我埋了啊?”我挑起眼睛,却看到一张认真到不行的脸。
“相信我,一定带你出来。”
“你将来就是死了,也得葬在我们吴家的斗里。”突然间一双嘴唇压过来,严实的压在我的唇上,舌尖、体温、柔软的触感,瞬间填满我的世界。我合上眼,松开齿缝,迎接那温凉的舌头,闯进我的身体。
“吴邪,我爱你,相信我一定带你出来。”
“恩,记得,这辈子是你欠我的。”
“恩。”
一小时后,我们一行人已经站在王家的院门前。王吉站在王平身后,两人都是一样的素色衣服。胖子换了下斗常用的那身行头,胖脸上明显留着一掌红印。我见了他,嘲弄的笑了下,他只望了天,竟敢不理我。
一辆商务车开来,拉开车门,黑眼镜已经坐在车里,笑着招呼我们进去。
王吉瞄了一眼问道:“解语花呢?”
瞎子回答:“楼上睡着还没醒。” 转头对小哥说:“哑巴,帮个忙。”
小哥刚把我扶上车,听了这话,转身又进了别墅,不多时,横抱了一团被单下来,锦缎里裹的,是熟睡的解语花,苍白的脸,像猫一样靠在小哥的胸膛上。看着小哥怀抱着别人,我心里居然泛起一阵醋意,这醋意肯定是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那闷油瓶抬头看了我一眼,连忙把怀里的一堆扔给瞎子,上车坐到我旁边,将我牢牢的搂在怀里。
“我~操,活不下去了。”不用想就是胖子,他越叫我还越得意,干脆把小哥贴个严严实实。公开吧,让道上都知道,小哥是我宠着,我无所谓了。
车启动,飞一样开向机场。
第26章 乱
一路无话,解语花一直所在被子里没醒。王平让了王吉身边的位子给胖子,王吉仍堵着气,看都不看胖子一眼,那胖子却一副小处男的羞涩样,让我看了都捉急。
小哥在人多的地方自然一副闷相,唯一不同的,是我走到哪就跟到哪,上个厕所都偷偷守在门外,让我哭笑不得。最后,缩在我身边,忍不住打起了瞌睡,偷偷拉着我的衣角一刻也不肯放开。
唯一让人想不通的是黑眼镜,坐在小花身边,守着小花神色的变化,只盯着那露在粉色衬衫外面细细的脖颈发呆。
四五点钟起飞的飞机,不到九点,便落在银川的一处军用机场。银川在宁夏,古时的西夏国,沙漠里的绿洲,自古以来的塞上明珠。地广人稀,沙地环绕,星罗棋布大大小小的湖泊全然天赐。
走下飞机,一阵干燥的夜风吹来,呛得我这江南书生一阵咳嗽,小哥扔了一件外套在我身上,伸出手揽了我的肩膀,一起走下去。飞机下面一个精壮的身影,靠在一辆越野车的车门上,好吧,潘子。
小哥揽着我的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用了力道又握紧了些,就这样一道走下来,停在潘子面前。
面对面的停了半晌,潘子叹口气,摇摇头,拉开车门让我们上去。我那不争气的鼻子居然微微酸了一下。
潘子开车,悄无声息的把我们带进一家小旅馆。
先回房放行李,自然是小哥守着我一间,放下东西,出门时拉过我一个长吻,多少都不够。
再出来,旅馆老板已经备齐了一桌夜宵,瞎子、胖子、潘子和王吉已经围起坐定,胖子正眉飞色舞的和潘子胡扯。瞎子盯着桌面,一反常态的愣着,我们一出来,他猛一抬头,认出是我们复又低下,他等的肯定不是我们。
一圈人坐定,慢慢的吃那饮食,有的没的慢慢聊着,只有那瞎子魂不守舍的,一双筷子只挑那盘里的叶子。我碰碰小哥,他也皱着眉,摇摇头说看不懂。桌上其实只缺那一人而已。
过了片刻,瞎子手里的筷子听了,王平从楼上下来,身后跟着的,是那纤软软,白惨惨的花儿。花儿对着桌上环视一周,眯着眼睛轻声说了一句:“让各位操心了。”说完便抹了衣摆,在离瞎子远远的地方坐了,要了碗白粥,一言不发的低头吃着。王平去王吉身边坐了,王吉在桌下伸了手,王平接过去在手心用手指写了几个字,王吉咬了下嘴唇。那桌上复又静着,气氛更闷。
闷了半桌饭,胖子实在扛不住了,一摔饭碗:“哥儿几个,羊杂汤你们喝过没?”我忙不及的去搭腔,向老板要着,可就在这当,大堂的门开了,一阵夜风,吹进一个风尘仆仆的霍秀秀。
这秀秀一身旅装,磨砂羊皮的短靴,一条帆布的宽松裤子,精短的风衣在腰上扎一条浅白的宽皮带,拢在头上的发髻被夜风吹得三分凌乱。不露声色的脸上,转着一双不安的大眼睛。
“秀秀。”桌上三两个声音一同响起,秀秀稳了稳气息,跟大家打了个招呼,最后走到小花的身边。
“还好赶上了,飞机晚点,路难走得很……”话还没说完,花儿伸手将她一把扯过去,将自己的脸埋在秀秀的胸口,紧紧的抱了。对面的黑眼镜面如止水,只静静的看着,手里的茶杯举着,半晌也没落下。
这架势管谁也受不了,我和胖子赶忙站起身来,说笑间给秀秀又要了热菜备上。花儿却抬起一只瘦成干的手:“老板,给我瓶白酒,最贵的。”
“花儿,酒不行。”瞎子腾地站起来,吓了我和胖子一跳。
可话音未落,花儿一杯茶砸在瞎子脸上。
“滚!”
瞎子抹了把脸,复又坐下,看看王吉,王吉摆摆手。那花儿已把酒倒上,一仰头喝了精光,瞎子不言语,只咬着茶,远远的看着。
吃完了宵夜,大家都起身要走,秀秀站起身,问了声:“阿吉在哪个房间,我跟你一道睡吧。”谁知花儿复又将秀秀拉住,仍把头埋进去,秀秀动弹不得。“秀秀,今晚你陪我睡吧。”
大家正愣神间,却看到瞎子站起来,走到两人面前。
“花儿,过来我喂你吃药。”
谢语花哗啦一声站起来,抬起脚对着瞎子的胸口一脚踢过去,瞎子几乎踢得飞起来,撞在桌子上,捂了胸口蹲下了。花儿收了腿,将秀秀一个横抱,直接上楼了。胖子过去要拉瞎子,被瞎子摆摆手推开,一言不发,等那口气喘匀了,自行站起来回房。$$本$$作$$品$$由$$$$網$$提$$供$$下$$載$$與$$在$$線$$閱$$讀$$
我们这几个局外人,互相看看,只得互道晚安,回房睡觉。
我和小哥回房间,换了衣服梳洗好,爬上床,他靠了床头坐着,我靠在他身上,让他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我的头发。
“小哥,谢语花这是怎么了?”
“你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他玩着我有些自来卷的头发说。
“怕什么?我知道你肯定能带着解药出来,实在不行,我们俩就一起死在斗里,做粽子夫妻得了。”
小哥听了,拍了一下我的头,低了头轻轻吻上我,恍惚间,只以为那天地间只有我和他。
轻吻之间,小哥的手机竟响了,在我家那会儿给他买的爱疯,让我给调了个多啦A梦的铃声。他听着松了口,回给我一个哀怨的眼神,拿过来看那手机。
“谁的?”
他看了看:“瞎子。”接着接起电话,那边传来瞎子粗哑的声音。
“哑巴,出来陪我会儿。”
“恩。”小哥想也没想就应了,挂了电话。
“你先睡吧,我去看看瞎子。”
我跟你去,这话我差点脱口而出,好歹咽了下去,摆摆手让他走。小哥披衣下地,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站在床前对我说:“你也来吧,我怕谢雨辰闹起来,毕竟你和他更近一些。”我跳下床就随他去了,原来他更粘着我。
走出门,走廊里不远处,着一身黑的瞎子,死物一样坐在墙角,地上扔着一堆烟蒂和酒瓶。看到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小哥走过去靠着他坐下。
“喝这么多。”小哥闷闷的说。
瞎子摇摇头,伸出手,那腕子上全是新的旧的伤口,用小刀挑在脉上。小哥欲言又止,瞎子却呵呵的笑了。
“我作是吧,自己挖坑自己跳是吧。”瞎子把头仰起来,张开嘴,让嘴里的烟慢慢的飘出去,化在空气里。
“吴邪,带烟了吗?”我摇头。“帮我买包烟去。”
我看看小哥,小哥想说话时,被瞎子拦了:“放手吧,哑巴,他不是玉瑾,自己能照顾自己。”
小哥一把按住了他,瞎子笑笑:“早晚要让他知道,你交代了吧。”
我转身离开,去前台买烟,可心里像被泼了醋一样,酸酸痛痛的。
到前台胡乱买了两包烟,特意放慢了脚步,远远的听到瞎子死赖赖的声音说:“哑巴,我还记得,那时候你带着玉瑾逃到我那楼上去,你开心的像什么似的。你知道吗?那时候鹿鸣藏在我楼上,他笑得比你还开心。可这事谁知道,你换了个男的,你放得下吗?”听不到小哥的声音,我停了脚,在转角处站住。
瞎子继续说着:“别说你,我黑瞎子还不是放不下,这么多年,放不下。”
“谢雨辰和鹿鸣像吗?”小哥问,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