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骨》作者:里乘_第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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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当天下午,我抱着一大堆行李,回到了周家。
  走在鹅卵石的地面上,感觉脚底那凹凸不平,我低头,看见自己的鞋子上沾了一片银杏叶。
  接待我的人是裴美玲。她倚在门边,定定的看着我:“瞳瞳回来啦。”
  脸上的笑容有些奇奇怪怪。
  她看起来很不对劲,脸色有些苍白,牙齿咬着唇,仿佛随时准备将诅咒的话吐出来。
  我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她,突然发觉她跟父亲真的有那么点儿相似。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夫妻相?我妈怎么没有?
  想到我那小母亲,我的内心感到一阵痛苦。
  裴美玲接过我的行李,很平淡的说:“辛苦了,快进来吧。”说完,转身进了屋。
  我跟在她后面,再次踏进周家。地上的暖色地毯换成了灰黑色。我脱了鞋,光脚走进客厅。
  客厅沙发上坐着明玉。他面色依旧苍白,很瘦弱,看到我,浅色瞳孔溜了一圈,定在我脸上,点点头:“小哥哥,你回来了。”
  我把行李放在客厅一角,在他对面坐下来,舒展下微疼的膝盖。
  明玉嘴角一直带着恬淡的笑意,像是早预料到我会回来一样。
  我问:“爸呢?”
  明玉一直盯着我看,过了半天,他才轻声道:“爸爸工作了一整天,在房间睡觉呢。”说完,他微瞌了双眼,叹了口气。
  语气哀婉,不似一个少年人拥有的沧桑感。
  他说:“你既走了,怎么还回来呢?太傻了。小哥哥。”
  我端了杯茶,往嘴里灌。
  “我以后跟你就一家人了。弟弟。”
  明玉微微一笑。
  裴美玲端了一盘水果放在桌子上,笑的疏离:“瞳瞳,吃点水果。晚饭一会做好。”
  明玉垂着头,没有说一句话。卷了卷身子。裴美玲来到他身边,细心地帮他掖好毛毯,裹住他单薄的身子。
  明玉动了动,把头搁在母亲肩上,闭上了眼睛。
  我更感口干舌燥,一口气喝光了所有的茶。然后啪一下将茶杯放在桌上,斯文的说:“我去看看爸爸。”
  裴美玲道:“他在休息。吵醒他,他又发脾气,还是晚点儿再找吧。”
  我哦了一声,没什么反应,提着行李进房了。
  东西收拾好之后,我还是去了周辄止的房间。
  房间里黑漆漆的,窗台上摆着一只水晶花瓶,瓶子里是一束刺槐。
  床上躺着一个人,睡得很熟。
  我蹑手蹑脚走过去,趴在床边,盯着他的脸看。
  实在是个好看的男人。
  熟睡的脸,他的美,如同倒映在河流之中的水仙,自觉自恃,却不知晓这美会让人动容,在暗中,淡淡火光照耀,欲言又止的眼角眉梢,细长拖延。
小时候,三岁左右吧,是第一次见到父亲。
  那是秋天,他刚从国外回来。坐在花园里的石椅上读书。
  第一眼看见他,就看到他与这个世间的距离,间隔一步之遥。
  这样的男人,恍若断崖独坐,凝望蓝色湖面,心平如镜。
  我将手放在他的脸上,细细婆娑着,内心激荡无比。
  我的指甲已经很长了,如果将它们掐进他的肌肤里,不知道会不会流血。
  如果嵌进他的咽喉呢?会当场毙命么?
  正抚摸着,突然,父亲睁开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眼睛,一言不发。
  “啊!”开什么玩笑!我第一反应就是向后撤,可怜双腿不灵便,这一撤,整个人都撞到了身后的柜子上。
  当我揉着头呼痛时,却发现父亲又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
  我呼出了一口气,原来是梦游?
  窗外一道斜阳投射进来,房间里被笼上一层淡淡的薄辉。
  我将指甲放在地板上,一下一下划着,地板发出刺喇喇的声音,像精神病人的尖叫,难听极了。
  床上的人终于眉头皱了起来,但还是没醒。
  我继续划。
  “周瞳!”一声大吼,吓得我心跳都停了半拍。
  父亲。
  我收起手,放在嘴边舔了舔,平坐在地板上,仰起头看着他。
  父亲又一声大吼:“周瞳!你干什么!”
  声源太近,差点没把我的耳朵震聋。
  我笑笑,继续吮xī着手指,咕哝:“没干什么呀,手痒痒了,想来磨磨。”
  我以为父亲会发火,可是没想到他不仅没生气,反而柔和了声音,问我:“你找我有事?”
  这话问的我没了脾气,想挑衅也挑不了。只有哼哼几声,爬到他床边坐下。
  父亲眼里全是劳累过度留下的血丝,十分疲倦,才睡了不到三小时,看来刚才那一声不是存心要吼我的。
  果然,宁惹醉汉,不惹睡汉。
  我趴在他床边,低声道:“我回来了,以后跟你住了。爸。”
  父亲哦了一声,又躺倒了床上,翻了个身,趴起来。眯着眼睛敲着我。
  “过来,给我捏捏。”声音很含糊,但是意思却没有一点含糊。
  我左右打量一番,随即跳上床,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毫不客气的让他承受了自己全部体重。
  父亲闷哼一声,闭上了眼。
  跨坐在一个大男人的身上,这姿势,让我想起骑乘式。肖迹最喜欢我用这个姿势跟他做 爱。他喜欢看我扭动腰肢在他身上享受的模样。
  这姿势不仅适用做 爱,也适合按摩。
引诱
手顺着他的脖颈脊梁一路往下按,这些动作对我来说已不陌生。
  肖迹在的时候,我便时常帮他按摩。拍戏时吊威亚回来,肩算腰痛,给他放一缸热水,再按摩,他就能感激的热泪盈眶,抱着我亲昵道:我的好太太,有你在真是太幸福了。
  现在,这些动作用在另一个人身上,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放轻手中的力气,顺着他的背脊往下揉,感觉到他清晰的骨骼,有些铬手。
  父亲趴在那里,舒服的闷哼几声,不多时,哼哼就变成了绵长的呼吸声。
  手下的肌肤有些烫人。
  我小心翼翼的松了手,将他翻过身来,然后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的睡颜很安详,薄薄的嘴唇没了一成不变的冷漠弧度,抿成了一条直线,显得很温情。
  长长的睫毛均匀的铺在下眼睑上,遮住了一切温暖或冷清的神色。眼皮仍在微微跳动。
  在做梦吗?
  我犹豫了一下,将身体往前移了移,臀部对准他的胯间稳稳坐下。
  然后我抿抿唇。
  臀部下面,清晰的感觉到他那处硕大,正顶着自己,微微跳跃的热度,惹得我一阵心烦意乱。
  父亲的眼皮跳了跳。
  我弯下腰,抱住他的头,将下巴搁置在他软软的发丝里。感觉到他的呼吸洒在我耳畔,感觉他不规则的心跳。
  父亲。
  七岁的时候,某个秋日里,在花园的角落,父亲坐在白玫瑰丛中对我那一笑。
  仿佛沾着清晨的露水,白云洗碧。他暖暖的笑容成了我唯一的心灵救赎。
  我们的脸相贴着。
  姿势有些僵硬的难受。
  过了一会,我腾出一只手,从床头摸了支烟来,费劲的点着,想解闷。还没吸进,怀里的人忽然动了动,吓得我连忙将烟扔到了桌上的水杯里。
  烟发出轻轻的“嗞”一声。
  父亲没有睁开眼,只是轻轻的叹息了。
  我以为他醒了,脸上顿时不好看起来,慌张的想挪开自己的身子。谁知他不予理睬,一手伸过来将我拉进他怀里,抱得更紧。
  我舔舔唇,轻声叫他:“爸爸,爸爸。”
  父亲皱皱眉,无动于衷。 ^_^本^_^作^_^品^_^由^_^^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我得逞的笑了。
  臀部开始在他胯间慢慢的挪动,清楚的感觉到下面那个事物因为摩攃而越来越大,我不禁口干舌燥。
  夕阳渐渐退了出去,房间里是一片暗色的蓝。窗帘被风吹了起来,隐隐约约见到暗色的天空挂着一轮下弦月。
  猫爪子般锋利的月亮。
  摩攃了一会儿,我刻意将呼吸声变大,调整成情动急喘的样子。
  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脸看,不肯放过他脸上一丝异变。
  父亲眉头蹙的更深,面上逐渐浮出一层绯红。
  我继续摩攃着——
  突然,他一把摁住我的身子,悠悠的叹了口气。
  “别动。”
  我眨了眨眼睛。
  父亲的手托起我的臀部,将我拉到了一侧,翻个身抱住了我。
  两人面对面看着,离得这样近,心跳加速。
  他的眼底融了一汪水汽,在漫长的寂静中,渐渐清明起来。
  约有两分钟左右,父亲终于松开了我,翻了个身,睁眼望着天花板,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扯扯嘴角,翻身坐起,挪的离他远一点,摸出一支烟,压惊。
  “我能干什么?当然是来给您按摩的啊。”
  “你妈已经去美国了。我没对她怎么样。”父亲的声音平板。
  “我知道。”我说,“我以后也不会同她联系。”
  “随便你。”父亲坐起来,披上外套,拉开了洗浴间的门,去冲澡了。
  过一会,他裹着宽大浴巾出来,擦干湿掉的头发,一双长腿露在外面,撩拨人□。
  “等我忙过这阵子,我将安排你出国留学。”他说。
  我轻笑。
  父亲叹一口气,“我劝你不必神经兮兮的勉强作笑。我是你父亲,你有什么不能直接说?”
  我抱着双膝,不出声。一台小小的水晶灯照耀,令我双眼有些模糊。
  “周瞳,过去的事情最好忘记它。一切从头开始。”父亲很和煦的拍我的头,“你需要结交一些新朋友。”
  我苦笑:“新朋友我有很多。”
  “不是那种,是可以真正倾谈的那种。”
  “倾谈什么?倾谈我的过去与未来?不不,爸爸,我不需要。我不需要别人来安慰或原谅我。我一切过失都由自己承担。”
  “太偏激了。”父亲温柔地说。
  我笑一笑,将脸埋在他怀里。
  他的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冷香,丝绸质感的睡袍滑在肌肤上,很凉,很舒服。
  很明显,他的身体又僵硬了。
  我的手穿进他的睡袍,无距离的搂住他的腰,将身子贴的更近。嘴唇有意无意掠过他的脖颈。
  父亲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将我推开,一脚踹我下了床。
  他拉开房门,低声道:“滚出去。”
  我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下巴,笑呵呵的看着他。
  “怎么突然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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