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出去玩。”
裴美玲脸一拉,当即甩开我的手,低声斥责:“你的身子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整天想着玩,出了事谁负责你?”
“妈……我……”
明玉咬唇,垂下头来,肩膀沮丧的耸拉着。
我见了,在心中微微叹气,便跟裴美玲说:“弟弟的身子不好,更应该多走动走动。阿姨您不是说一会约了王太太打牌么?时间差不多了吧?”
裴美玲冷笑一声,白玉耳坠衬得侧脸愈加精致。
有时候,我会觉得她,父亲,明玉,三人长的非常相似。
她有周家人的好皮肤,讨人欢喜的水色,以及上相凤眸。举手投足,做足了贵族架式,优雅高贵。
明玉虽是白化病人,但却没有这类病人的奇怪相貌。他继承了父亲与裴美玲的美貌,唇角凉薄,下颔精致,一派美人颜。
而我自己,相貌也与父亲有五成相似。
因此三人站在一起,都以为是一家人,以为裴美玲是我的亲生母亲。
裴美玲拢拢鬓角的发丝,说:“那你们早点回来,别跑太远。”
“嗳,好的,您放心。”我连声应着,对明玉眨眨眼。
明玉抿唇偷笑,欢喜的像只小老鼠。
裴美玲走了,留下一名司机跟随。
司机也想躲懒,半路中找了个借口离开半小时。我乐得自在,拉着明玉在街上闲逛。 。
明玉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喊着“小哥哥,等等我。等等我。”
我没理他,一直朝前狂奔,最终在一栋公寓前停下脚步,蹲坐在路边吸烟等他。
明玉的身影渐渐靠近,从未有过的剧烈运动,使他汗水洒了一身,额发也被濡湿,服帖的搭在脑门上。
他气喘吁吁,微弓着腰,双手抵在膝上,喘气道:“小哥哥,你跑那么快干嘛呀?我都追不上你了。”
我眯起眼睛,牢牢盯着他,并不答他的话。
明玉一脸无辜,摸摸自己的脸,然后傻呵呵的笑:“怎么这么看我?”
我吐出烟圈,望着灰色天空,慢吞吞道:“没什么。”
“小哥哥,你心情不好么?”明玉在我身边坐下,凑了过来。
他的身上有一股中药的味道,依稀仿佛曾闻过。
我掏出一支烟递给他:“要么?”
明玉犹豫了下,接了过去,夹在两指间,却没有打火机。
我笑笑,叫他含住烟,嘴对嘴点燃了他的烟。
烟点着了,他的脸也烧成了红霞。
他熟稔的吸着烟,已经不排斥烟味了。
我指着身后那栋灰白公寓,说:“你知道这是哪儿么?”
“哪儿?”明玉好奇的反问。
“我家。”
明玉怔了一怔,突然回过神来,夹着烟的手在抖。
我一扬下颔:“进去坐坐?”
“不、不了!妈妈说我们早点回去……我们回去吧。”他说着就起身要走,我一把扼住他的手腕,恶狠狠的笑道,“急什么?里面又没鬼。进去看看吧。那里毕竟是我长大的地方。”
“不……不……小哥哥……我……”明玉脸色开始惨白。
不容他拒绝,我连拖带拽的将他拉进了公寓。
短短几个月,屋子里已颓败不堪,落满了尘埃。
水晶桌,米色沙发,白绒布拖鞋。
似已过了许多年,一切尘埃落定,沧海桑田。
步入客厅,仿佛还能看见我的小母亲系着粉色围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暖暖的笑着:“瞳瞳,你回来啦,妈今天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哟。”
我双目模糊,狠狠擦了擦脸,一把将明玉扔了进去。
明玉站在墙角,大气不敢呼一口,惊的发抖。
我温柔的笑了,俯身凑近,离他的脸不过三厘米距离:“来小哥哥的家……就这么害怕?”
明玉颤声回道:“没、没有……”
“那你抖什么?”
“我……我没抖。”
我嗤笑一声,转个身,拉着他进了我母亲的房间。
房间里很整齐,床上搭着一件衣裳,是她最爱的碎花洋裙。
我捻起裙角,拍掉它身上的灰尘,心里在想,当时她该有多么着急,居然连最爱的衣裳都忘了带走。
明玉低头,泪水已打湿了整张脸。
他哀求道:“小哥哥,我们回去吧。”
我说:“我从小到大,除了我妈跟肖迹,就没爱过什么人。这世上所有人都不能打动我的心。只有他们是真心爱我的。你懂么?”
“我懂。”
“你懂个P。”我一巴掌扇了过去。顿时,他的小脸又浮起了五道血印子。
明玉没有反抗,只是低声抽泣着,肩膀抽的更厉害。
我笑笑,放下碎花洋裙,又拿起桌上我跟妈妈的合照,放在他眼下,柔声道:“都说我像父亲,其实我觉得自己更像我妈。明玉你看看,是不是也这样觉得?”
明玉不敢抬头看。
我叹了口气,将照片上的灰尘擦干净,说:“我无心为难你。唉……算了,不吓唬你了。来,我带你去仓库看看。”
拖着他的手,我们下了楼,拐进了仓库。
这里也有很多年没来过了,自从弟弟死了后,父亲便将这里封了起来。
记得小时候,弟弟刚走的那段日子,我整日整日坐在仓库门口,等着弟弟回来。希望他下一秒就会哗一声出现,扑进我怀里,再来陪我玩游戏。
弟弟没有回来,我守了一年,守到了父母婚姻破裂。
时隔多年,再进这间仓库,我才发现,内心伤痛依然没有愈合。
昏沉沉的仓库内,仿佛还能看见弟弟瘦小的身子悬挂在梁木上,一晃,一晃,满目凄凉。
“我以前有个孪生弟弟,他就在这里死了。跟咱爷爷一样,是上吊死的。”
“他跟你差不多,瘦瘦的,不过比你活跃许多。”我抚摸明玉的头发,温柔的语气连自己听着都发渗。
明玉抬起头来,张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望着仓库,幽幽叹息一声,十分感慨。
拾起地上一根绳子,用力抛到了仓库脊梁上,垂落下来,用力打了个死结。
“明玉,咱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我笑着问。
明玉沙哑着问:“什么……游戏?”
“上吊死翘翘。”
表白
石头剪刀布,谁赢谁先来。
我赢了。
我搬过一张废弃的桌子,敏捷的跃上去。
绳结很结实,不会有中途断落的意外。隔着圈套朝外看,灰沉沉的花园里,开着一朵艳红的山茶。
明玉靠在墙角,一张俏脸早已血色全无,像看疯子似的看着我。
我数一二三。
将绳圈套上了脖颈,稍稍一束紧,一切准备工作完毕。
明玉哀求:“小哥哥,别玩了好吗?太危险了。快下来好吗?”
我漫不经心的说:“怕什么?死不了。这游戏我已有许多年没玩,如今手痒,有你陪着玩再合适不过。”
明玉身子一僵。
我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与此同时,我双脚离桌,整个人悬空吊了起来。
绳子一点一点收紧,勒紧了脖颈,空气逐渐稀薄,呼吸窒困。喉咙里似涌上千万根刺,扎的疼痛难耐。
疼痛中又夹杂着些许筷感。
这种感觉……几乎可以用享受来形容。
我闭上眼睛,内心一片平和。
耳边似有人的哭声,接着身子被搂住,绳子解开。再然后整个人跌了下去,重重落倒在地上。⑥⑥網⑥文⑥檔⑥下⑥載⑥與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仓库里厚重的灰尘沾了我一身,一脸。
自脸上方落下一滴咸涩的液体,舔一舔,是泪的味道。
明玉泪流满面,抱着我哭得不可自遏。
“小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别玩了……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他半跪在地上,抱着我放声大哭起来。
我挣扎坐起,低声苦笑道:“你可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他一听这话,哭着哭着又笑了一声。
我说:“你又尝没尝过万箭穿心的滋味?”
明玉只是流泪,喃喃对我说抱歉,神色恍惚。
看来他真的被吓的不轻。
我抬头看向仓库外,天色已暗了下来。
起风了。
总有一天,我也要那人尝一尝万箭穿心的滋味。
回家后,明玉就发起了高烧。
裴美玲打牌还未归家,家中只有几个仆人。
我将明玉抱到他房间里,用热毛巾替他敷着额头。
他的身子很烫,人好像烧糊涂了,脸上浮起不正常血色,嫣红嫣红,有些狰狞。
曾经在书上看过,这种样子是极凶的征兆。我愕然,不曾想过居然将他吓出了病。
但我没有打电话给医生。
我坐在他身边,悉心照料,替他擦脸与身子,热水换了一盆又一盆,依旧没有好转。
他的身体极热,手脚却凉的渗人。口中一直喃喃念着我的名字,说对不起。
我忧心忡忡坐在床边,盯着他看好了一会,终于还是不忍心,打了电话叫医生过来了。
很快,医生赶来,给他打针输液,又喂了药。
烧是退下去了,人却还没醒来。不过总算暂时没了凶险。
半夜,裴美玲仍未归家,外面下了瓢泼大雨。
明玉高烧再起,一阵阵喊着冷,额角透着几分死灰之色。
我突的又怜又气,只能解开衣服,跳上床将他搂进怀里,紧紧拥着。
明玉仍然喊冷,不住的往我身上靠。他的身子很瘦,因为长期生病的缘故,显得营养不良,一摸,根根肋骨毕现。
我想到他今年不过十七年华,相同年纪的小孩早在阳光下驰骋。这可怜的孩子,却只能躲在黑暗里,像只老鼠一样活着。
我本该可怜他,可如今……不行了。
靠在床头,我呆呆的思忖着,将上衣完全脱掉,二人□相拥。
明玉觉得暖和,更加用力往我怀里钻。
钻着钻着,我忽然感到胸`前被什么溼潤的物体舔了一下,软软的,痒痒的。
垂眼看,惊的我一跳三尺高。
明玉居然伸出舌头在舔我。
这一跳,他没了温度,又软软的呜咽起来,缩紧身子不听的发抖。
我看了,又觉得不忍心,略一狠心,咬咬牙再次爬过去,将他搂进怀里。
“再舔,我准把你踢出去。”我龇牙咧嘴,恶狠狠的瞪他一眼。
他听没听见,我不知道。只是我回来了,他脸上就露出了安心之色,双手搂住我的腰,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