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却被通明的街灯以及艳俗的霓虹招牌燃亮,半边天都泛着色彩,有点无奈。
夜,本应该是寂静的,却被街上男男女女的喧哗杂闹,大笑咒骂的声音吵醒,有点心乱。
Hebe拎着包漫无目的的走在济南这条繁华的步行街上,她在外面瞎晃了一天,一直没有回酒店。看着街边大大小小的酒吧,想起自己的Alexandra,突然觉得自己处在一个异世界已经好久好久,现在似乎终于踏回了自己的世界,虽然里面的鬼怪换了个模样。
Hebe选择了一间最大的酒吧,跨了进去。
依然是昏暗的灯光震耳的音乐,果然,哪里的污水沟都是一样臭。
目光扫过吧台,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Ella,手上拿着杯烈酒,微微摇晃着,整个人看似漫不经心,锐利的目光却在酒吧里搜寻着什么。那目光突然扫到了Hebe身上,停住。
Ella抿口酒,抬眉冲Hebe扬扬杯子,又转开头去。
Hebe翻个白眼,哼,每次都是走到哪里遇到哪里,阴魂不散冤家路窄。
挤开重重人群,Hebe缓慢的向吧台移动,眼前忽然出现一只肌肉纠结的臂膀,挡住了她的去路,抬头,对上一张狭长的脸。
“小姐,今晚陪我玩玩怎么样?”那人笑得很猥亵,贼一般的眼睛在Hebe身上放肆的上下打量。
“滚你妈的!”Hebe打开那人的手,径直往前走。
“哎,别这么凶啊!”那人扯住Hebe的手臂,一用力,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操!”Hebe抬脚就往那人的要害踢去。
可那人显然是极有经验的,身子一侧,轻松的避过了那一脚,伸出双手,把Hebe的手腕嵌在胸`前,咧嘴一笑,“够辣,我喜欢。”
“你……”Hebe一下子没了招数,下意识的寻找Ella的位置,见她已经走到附近,却不再靠近,端着杯子满脸堆着饶有兴味的笑容,看得起劲极了。
“死贱人……”Hebe低下头低低咒骂,心里开始有点慌了。
“喂,你放开她!”一旁一个跳舞的男人突然跳出来打抱不平,伸出手去拉扯骚扰Hebe的人,手还没有触到他,就被一拳头打趴在地。
“连我飞哥都不认识,你还敢在我的酒吧混?”那人一只手依然紧抓Hebe不放,另一只手在空中随意甩了甩,继而捏住Hebe的下巴,“呵,跟我走吧,小辣妹。”
飞哥一把把Hebe拦腰抱起,大步流星的朝酒吧里间走去。
“你他妈的放开我!!”Hebe涨红了脸,猛烈的挣扎着,可是她的挣扎全都像扎进了深深的大海,惊不起一丝波澜。
转头看向Ella,她依然冷冷的在一旁观看,嘴角边的微笑一直没有消失过,跟看戏似的。
Hebe的心里憋满了气,气自己被眼前这个叫飞哥的男人压制住,更气Ella的袖手旁观。可气归气,她终究还是得屈服于强过她的力量之下,比起屈服于飞哥,她宁愿选择放低姿态屈服于Ella。
咽下一口唾沫,Hebe冲Ella大叫,“贱人!你他妈的来救救我啊!”
听到Hebe的呼救,Ella只是微笑的偏偏头,然后故作专注的研究着杯子里琥珀色的烈酒。
飞哥回头看了Ella一眼,不屑的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我是这里的老大,除了我义父,谁敢对我怎么样?而且……她区区一个女人,哈哈!”
他放肆的大笑,嘴还在Hebe脸上蹭了一下,刺人的胡渣磨的Hebe的嫩脸生疼。
Hebe的胸口就快要爆炸了,又气又慌,一阵阵恶心也泛在喉头。汗水湿透了她的长袖T-shirt,也不知是冷是热。
眼看就要被飞哥抱进房去,Hebe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嘶吼,“贱人!就当我欠你一次!!你怎么让我还你都行!现在先救我!”
Ella扬扬眉,笑嘻嘻的作了个“哦~~”的口型,竖起拇指晃晃,“成交~”
她把酒一饮而尽,扬手就把酒杯甩出,反着五彩灯光的玻璃杯在低空中划出一条亮线,毫不留情的砸在飞哥的后脑上。飞哥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随着酒杯的碎片晕倒在地。
酒吧里顿时骚乱成一片,无数个小混混从暗处围上来,人们互相推挤着,埋怨是谁打扰了他们的痛快。
Ella飞快的上前,拉住Hebe就往酒吧外冲去,把小混混的叫嚣声甩在了身后。
在步行街上飞速的奔跑,粗鲁的撞开所有挡在前面的人。繁华的街道在眼前颠簸着,带点烤肉味的风擦过耳边。
Ella在路口拦下一辆计程车,和Hebe坐上车去夺路而逃。
在后坐狭小的空间里,Ella硬是和Hebe挤在一块儿,伸臂紧紧地搂住她的肩膀,Hebe几番挣扎无效,也只好任Ella搂着。心里有点赌气,却又觉得安全。
Ella盯着Hebe的侧脸,眯起了眼。
气喘吁吁的进入酒店房间,Ella刚把门关上就猛地转身,把Hebe压在墙上,强烈张乱的喘熄在两人之间乍现,互相看着,不稳当地笑着。勾魂的颜色,反射着Ella的私欲,脚下快移了一步,贴上了Hebe的身体,张开的手顶住了墙,曲绕着两颈,Ella的嘴唇夹住Hebe的唇,疯狂的亲吻着她,蔓延到脸、脖子.....
“走开啦!”Hebe失色地乱躲起来,用双手抵住Ella的肩膀,她今晚烦躁透顶,哪还有心情满足Ella的灼热欲望。
“你……就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啊?”Ella的气息吹拂在Hebe的鼻尖,带着点酒味,带着点盅惑,“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次哦……”
Hebe严重地眯住眼,很是不满,“你就会趁人之危。”可恶,她逃得过一个男人,却逃不过一个女人。
“有时候,你要是能可爱一点,我还是挺愿意爱护你的。”Ella缠热地抽过一只手,抚摩到Hebe惊慌未定的脸庞。
“对你……哼!”Hebe侧抽开头,用力打掉Ella那肮脏的手,冷漠的笑悬挂了出来,和着粗热的喘气,喷在Ella同样冷漠的脸上。
又突然,Hebe重重一个勾手,将自己送达到了Ella的眼前,四片嘴唇轻轻贴着,Ella张了张口,咬住Hebe的下唇,舔开那反应更激烈的两排牙齿,吮xī着甘涩的芬芳,Ella舌尖似乎还带着烈酒的烧灼,酥|麻着Hebe的感官,排挤着欲望的载体,环住Hebe的后背,得到了Hebe舌尖的一丝回应,狂然点起了Ella,磁性的低喃环于空闭的房间,放开唇舌的纠缠,Ella像是已经着了魔的躯壳,任着自己的欲望,和Hebe所需要的回应,将自己四肢操纵着………
“他妈的,你……能不能……快点……”接收到Hebe的指令,Ella浅浅地坏笑着,似乎是没力气去想其它了,亲昵抚摩着Hebe后背,她太熟悉她太懂得挑拨她的神经了,将手划在腰上,一股热流涌动,激荡着强烈的摇动。
Hebe无奈的闭上眼睛,身体配合起Ella的节奏。像一叶扁舟,被Ella的狂野激情淹没。
第九章
Hebe挛缩起身体,曲卷着棉被,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些。朝阳的温柔,似乎也打动不了她。她依然沉沉睡着………
紧闭的房间里,耳边竟浮过一曲风籁,耸耳听了一下,就开始恬静笑起来,Hebe停止了无大益的睡眠,睁开眼时,感觉房里静得怪异,昏昏黄黄的光笼着房间,让人神慌,似乎心和大脑天悬地隔,没了着落,更没重心。
躺在床上,Hebe依然感觉自己要掉下去了一样。幽昧的卫生间里,Hebe对着镜子,大脑竟然抽象了自己,歪曲而恐怖,要指破迷津,却又怯懦着退了出去。
“贱人!”Hebe对着偌大的房间尖叫起来,声音碰触四壁,混乱地又打回Hebe的耳朵。确定Ella是真的出去了,Hebe心头悄悄涌上一阵失落。
一直以来,纵容着彼此在对方的身上找寻慰藉,找寻一种不需要什么责任的筷感,却忘了愿意这样的根本。┅┅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真的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如果不这样的话,是否就会被耻笑,她们堕落,却堕落得理直气壮,更骄傲自尊。
有太多的沧桑,将她们的前额抹得暗淡。这生活,就像基奥普斯的金字塔,建筑在虚妄和肆意挥霍之上,却讽刺了自己。
坐在床前,一缕烟雾在Hebe手指间蔓开,神秘而伤感。
许久,Hebe都等不到Ella,在烟烬后,Hebe独自走去吃饭。
看了很久的菜单,听着服务员的介绍,Hebe才恍然意识到,已经是中午时候了。
突然有种很想大吃一顿的欲望。
“济南有什么好吃的?”虽然前两天已经见识不少,吃在大街上也毫不忌讳,特别是清早和夜晚,似乎所有人都在这两个时间,出外进行大游会,在路中都摆摊设点,各个地点都在吃啊吃,笑啊笑的,就像一天的开始和结束都是需要庆祝的。
其实吃都很豪爽,都新鲜而且可口,可是却也无法承受那最要命的大葱大蒜,把这些往桌上一摆,真的已经让她们全身冷汗流啊流了……
或者是太平民化了,大概Hebe也玩够了,还是在正式的饭店里,吃来会更爽。
仰着头,听帅哥服务生熟练地介绍着酒店的特色菜肴,Hebe已是眯眼张嘴,惊诧到呆得萎靡,只差舌头没伸出来吓人了……
“那就这样可以吗?”服务生推荐了一堆的美菜,Hebe无一能反应过来,只是傻呆呆笑着接受。“能吃完的话,估计我也死这饭桌上了。”Hebe翻着白眼,低头往桌子和两腿围的空洞里小声喊着,可是无奈,谁叫帅哥惹人爱,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遐想了半天,一个无聊至极的人嘻嘻地摇晃着肩膀,笑了起来。
“啊?这怎么吃?”这山东人也真是又大方又豪爽,菜都用盆盛上来的。
一桌子堆得满满的……
“白酒?”Hebe拿起小酒觥,里面醇香浓郁的白酒,竟然把她感动了。
一直说回家的感觉很奇怪,让人感情乱七八糟,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投放了,原来是家。
“筷子?”Hebe最近的话,都说不完整了,只怕自己说多了,就会让眼泪趁机袭上双眸。
“咸菜?”如果她已经都没有眼泪,那真的太正常了,她吃太少的盐了,眼泪不够浓度,流下来的话,一定会让别人觉得很不真实。
“臭豆卤?”臭到鼻孔,Hebe已经挣扎地满脸肌肉都很紧张,麻木半天,硬着头皮舒展开眼眉,咂咂嘴,咽下混合物,满口的回味。
“燕窝?”“肥肉?”“青菜?”“蒸鱼?”“手抓羊肉?”……这些在新西兰都吃得到,却那么无味,可是道地的中国做法,今天终于吃到了。
一个人在大鱼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