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根音的无调声乐。一方面,他按光学的波长搜索外星人的激光,却一无所获。另外,在红外线和紫外线方面,他同样不走运。慢慢地,这项搜索向光谱发展。留在SETI阵营的天文学家不多了,既然做不出什么业绩,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外流到其他领域去了。本是最后一批中的一个。他曾经假设了一种情况,即外星人可能用光谱的极端高能端发送信息,利用γ射线激光器来发送强指向性射束(窄光束)“瞧本人在此”信息。他有充足的理由获得在总部从事γ射线卫星工作的位置,但还不足以爬到优先队列上。
不过现在虽然知道望远镜出了什么问题,可是想要校准它却是他力有不逮的。那只能把这个问题推给下一个观测者,后者可能就像他一样非常需要时间来处理。他叹了口气,“启动校准程序,拉吉。我将通知研究所,告诉他们我们正在利用大量的时间替他们做工作。也许他们将会高兴地看着我们,并在本周晚些时候从开始时间寄存器给我们抽出一些时间,嗯?”
拉吉夫很高兴。“是吗?你是这样想的吗?那他们就会对我们关怀备至了,的确如此。那肯定是他们要做的,你说得很对。”
很对,该死!上百位观测者拼命争取卫星上的点滴时间。
但那是必须要做的。他也许感到有能力做这件事。他和拉吉夫开始认真工作。
半小时后,鲸鱼座ο星仍然在不正确的位置。望远镜倒是完美无缺地在进行工作。猎户座β星、金牛座α星、南鱼座α星,所有的这些标定星都像岩石般稳定。但是鲸鱼座ο星仍然不在正确的位置。
他叹了口气。他也从未成功地“重新校准”过他的前妻。
“也许是软件出了错?”拉吉夫问。
“也许吧,”本说,“可是我真的不敢相信。软件出错怎么会只移动一颗星?不大可能。几乎不可能。”
“这颗星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我想没有。红巨星也许相距七八十秒差距 1秒差距等于3.26光年。。我们通常看不到这种星——如果它有行星,当它进入巨星阶段时,它就会在数千年前把它们吞进去了。”
“无人能移动这颗星?”
本笑了起来。“没有。没有任何办法能移动这颗星。”
“那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本又叹了口气。“见鬼,我不知道。在另一台观测仪上检查它。”他调出了天体卫星表,并打印出一张来。“看来好像我们得请求调出天王星上的机会目标时间表了。”他摇摇头说,“老兄,如果我们错过了什么明显的东西,那我们肯定像傻瓜了。”他拿起电话。
调程员来帮忙了。“鲸鱼座ο星?没开玩笑吧?当然,我们能使你们得到机会目标时间——那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你们为什么不问哈佛大学天体物理学研究所的人?就在二十分钟前,他们刚刚请求调出了天王星上的机会目标时间表来观察鲸鱼座ο星。这颗星到底出了什么情况?你可以告诉我吗?喂?嘿,你还在听吗?”
本放下电话,揉皱这个打印件。“看来好像我们需要做点什么事。人家已经抢在我们之前了。”他叹息地说,“最好还是去做通常值班时留下的事情,拉吉。也许我们能一大早就抢着做点事情。”
调程员说的哈佛大学的天文学家是詹尼里?斯托默,她是前卫星时期老资格的γ射线天文学家,那时他们还在把望远镜放在山顶上进行观测。他从研讨会上稍微知道她的一些情况。他安排在哈佛大学广场请她吃午餐。他利用上午的时间收集该区域的存档照片,确信她在观察期间能进行正确的测量。
当他到达时,她已经点菜了。她交给他许多打印件,什么也没说,在他一页页翻阅她的数据时,她开始用午餐。
最后他将那些数据放在桌子上,然后就看着她。“你有什么想法吗,说来听听?”
“什么想法也没有,”她说,“你看见了我们获得的光谱。很正常。”
“我们从档案文件得到一些旧的照片用来做对比。”
“好的。我提交请求了,但是我没有时间来研究它们。发现什么了吗?”
“是的。在分辨限度方面它是没问题的,但是据我仔细猜测,这种位置的改变已经开始五年了,也许更长一点时间。大约五年前,这颗星就开始缓慢地漂离了正确的位置。”
“嗯,有意思。”她啜饮着热的巧克力饮料。“你已经检查过背景星了吗?”
“没有,我没有。为什么要检查?你检查了吗?”
“仅仅有这个想法。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可以吗?大约在八点钟再见面,好吗?”
“好主意。”
“好吧。”她收集起她的数据就离开了。他甚至还没有点菜呢。 他没有胃口用午餐,便直接回实验室去了。
他用取自档案文件的旧照片与最新的星图照片进行比较。他将二者重叠起来,对比十分明显,在该区域的所有的星都受到影响,甚至相隔数千秒差距的背景星也受到影响。在一个很小的间隔区域内,只有几秒弧度宽,某只宇宙的手已经把所有的星星推离空中一个位点。更奇特的是,一颗暗星已完全消失。它很可能位于异常地带的中心。
他让拉吉夫再打印一份那种重叠照片的复印件,当他与斯托默再次会面时他要带着那些照片。她拿出她自己的数据,一个电脑绘图,在那个图上,位移的距离已经根据离其异常的外推中心的距离进行制图。很明显,那些星越是移到边上,它们就会离该中心越近。
“那颗失踪的星的情况怎么样?它怎么了?”
她微笑着说:“看一下这个吧。我已经使天王星在十分钟间隔时间整合光子计数,删除了前景星。”她拿出一张照片给他看。背景是一种混乱的不规则的亮度。他勉强能看见图案,朝向中心的那些星会聚成一个拇指大小的圆环。“那颗失踪的星呢?”
她伸手拿起一个叉子,描绘出一个弧形。“在这里。”
在她指出来之后,他能清楚地看见它了。一个狭窄的环围绕着那个空白点,非常模糊,以致几乎不能从照片的混乱中辨别出来。他端详着整个环。“我的天哪!一个爱因斯坦环。”
“瞧!我们自己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旧式重力透镜。”
“这么大……真是难以想象!”
“或者难以置信的紧密。但它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褐矮星?还是一颗中子星?”
“我的天哪!简,那并非问题所在。”他摊开他的那些照片,将它们按最老的到最新的顺序排列。在过去五年间,异常已经变得更明显了,但是其中心仍然在鲸鱼座的同一个区域岿然不动。“没有正常的移动。无论它是什么,它正在朝我们而来。”
“你已经告诉过别人了吗?”
本摇摇头:“我的研究生助教拉吉夫知道。”
“我也没有告诉过别人。我们暂时保密长一点时间,好吗?直到我们知道得多一点?”
“我们需要找一位天体物理学家来帮忙。”
“我心中有一位,也是一位相对论者。我的意思是,当下我们不要向外界透露太多信息。也许还有什么事我们遗漏了。”
本摇摇头:“我希望如此。我真的希望如此。”
本在物理中心预定了一个小会议室用于学术讨论。各位与会者相继而来。当最后一位进来后,斯托默博士关上门,走向桌前,没有一句开场白就开始进行讨论。“我们现在已经用每个可利用的波长对重力透镜中心的对象进行探测,”她说,“如果它是一颗褐矮星,我们就会用红外线或者微波看到它,这样一颗中子星便会出现在光谱上。但是什么也没有。我想我们肯定现在可以排除别的可能性了,只有黑洞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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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那就是说,我们知道一切。”本说。
“它是看不见的,是巨大的,它能使光弯曲,它还能是什么?”
“我不知道。仅仅覆盖着那些基线。”
“但是一个黑洞应该具有一个天体吸积盘,”拉吉夫说,“这样的东西应该根据γ射线跳动,不是吗? 我们在γ射线谱上什么也没有看见吗?”
“没有。”斯托默博士用她的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宇宙的背景。”
“这不代表任何东西。”天体物理学家蒂姆?德罗利亚说。他是一位高个子的黑头发博士后,戴着一个金耳坠,身穿一件皮背心。“如果它是一个成熟的洞,而且没有在不久前穿过一层浓厚的毒气云,就没有任何东西使它增大。”
艾苏?约科莫诺,相对论者,清一清他的嗓子就发言了。“我根据理论描绘出重力透镜的效应。”他轻敲他的小键盘使一张幻灯片投射在屏幕上,“你们都可以看出,吻合相当好,只是在极低的冲击参数除外。蒂姆认为这可能是由于接近该洞处星际介质的压缩而形成的一种折射效应。他正在制作一个模型。在质量方面我不能给出一个准确的值,除非谁能提供给我与该洞的一段距离,但是根据推测最可能的是在0.1和0.01个太阳质量之间,据我所知,按照天体物理学标准,那是非常低的。”
“本?”
“是的。确实很难测量似乎看得见而实际上不存在于那里的某种东西的距离,但是我们已经努力根据档案文件数据进行了临时的视差测量。大约为一千天文单位 1天文单位约等于1.496亿千米。。”
有人发出惊叹声:“有那么近?你肯定吗?”
本摇摇头:“各位,对不起。仅仅精确有多远并没有关系,关键是它来得有多快。”
“有多快?”
他把他的图表投射在屏幕上。显示出投射轨道的那条线利落地横穿地球的轨道。“假如有一个小的误差界限,十天之内黑洞就会横穿地球。”
“误差界限是多少?”
本缓慢地摇摇头:“不够,先生们。远远不够。”
傍晚时分,本走出去,来到公寓的那个很小的后院。草坪乱糟糟的,长了许多杂草,但眼下他不打算打理它。他将他的小型望远镜安置在紧挨着一个废弃洗衣机的地方,没有费多大劲就发现了鲸鱼座在东方的低处。他对鲸鱼座比对那个庭院更为熟悉;几十年来他们一直按逐个频率来搜索鲸鱼座τ星,采用他们能想到的每个调制方案。鲸鱼座ο星消逝在地平线的薄雾和城市的天光里。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在这里用他的小型望远镜也是看不见什么东西的。
日复一日,该异常区域不断扩大。星场的变形量小,小得以致用肉眼根本就看不见,但是确切地知道要寻找什么,其效应是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