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你似乎瘦了。”
“你不知道我多想去掉婴儿肥。”宋晨吐舌,眼里恢复了几丝光彩,纪秦顿时怔住,心口某个地方涩涩的,当下就脱口而出:“你说我怎么就这么晚才遇到你?”
音调扬起来,口气不甘。同一时刻他往宋晨跟前一站,阴影覆盖了宋晨一身,纪秦瞳孔里两团火焰一点不落的燃到了宋晨眼里。
宋晨呼吸一滞,无奈的笑:“是呀,我怎么不早点遇到你。”
“所以,你其实也是喜欢我的罢。”
顾医生抓住宋晨的手,**的呼吸喷在宋晨脸上,宋晨并未挣脱开他,只是仰着头,静静地回视他:“你说爱就是想要的,可我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我要你!”
宋晨只觉得后腰一紧,温热的大掌压着她迫向一个滚烫的身体。独属于男人的坚硬胸膛,强健有力的心跳,紊乱的呼吸。
纪秦的怀抱一点也不像他的人那样冷静而彬彬有礼,反而是紧密又令人窒息的。
是的,这是一个令人窒息的怀抱。
宋晨竟然有种错觉,此刻的自己对这个男人而言,如珍如宝。
很久以来,宋晨的身体只向往着夏迎春,当她寂寞孤独的时候,她对自己说,我要为迎春哥守身如玉。当她不在是处女之后,她只觉得自己错过一次就够了。她想把自己的身体献给夏迎春,奈何他并不需要。
也不是不寂寞的。
哪里会不寂寞呢?又哪里会不需要人心疼呢?
如果宋晨真如钢铁侠般不怕刺不怕伤,那么她也不会变成如今的这个样子了。
宋晨松了捏紧的拳头,闭上眼,任由纪秦拥紧自己。此刻的她,没了推开纪秦的力气。
“啪啪啪……纪大哥,我没有打扰你们吧。”
伴着一阵巴掌声,一道清朗的女声插了进来。纪秦呼吸急促了许多,稍后又恢复平稳。他缓缓放下宋晨,拨了拨她黏在额角的碎发,投给她安心的一笑,笑纹与小黑痣一齐隐没在眼角,莫名地令人心安。
“小路,近来身体可好?”
纪秦面对来人,神态自然大方,来人听到他的话,先是望了望自己的肚子,然后才是:“劳烦纪大哥介绍的李医生,她开的食谱着实有效。”
“那就好。”
“宋小姐,你是纪大哥的女朋友吗?”
话是对宋晨说的,却朝纪秦挤眉弄眼的,俏皮的摸样使得她的面目添了好几分可爱,趁着她红润的脸蛋,显得年轻了许多。宋晨站着原地不动,迎视着对面热情友好的眼神,点点下巴:“路总监。”
既没肯定也没否定,纪秦暗自惊喜,偷偷去撇宋晨,只见宋晨目光浅淡的落在路文裴宽松的韩版碎花裙子上。
“纪大哥,我可以借用宋小姐几分钟吗?”
纪秦偏头征询宋晨意见,宋晨点了点,他便出了亭子,背对身着站在十米开外。
“我有话跟你说。”
宋晨挨着石板坐下来,一副洗耳恭听之势。
“我怀孕了。”
只得四个字,却字字铿锵坚定。
宋晨挑挑眉:“所以呢?”
“你该知道孩子是谁的吧。”
宋晨耸耸肩:“路小姐,这与我无关。”
“六哥的孩子,跟你当然是没有关系的。我只是提醒你,以后离我六哥远一点。”
“我宋晨的事情,倒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划脚的。”
宋晨一翻眼皮,声音轻细却透着一股子森寒。
路文裴竟然呵呵笑起来,笑罢手指慢慢擦过肚子:“我们的宝宝48天了,医生说他特别健康。”
“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顾六少有一个六岁大的儿子。”宋晨一字一句的吐出话,在路文裴惊诧万分的眼神里继续说:“而我,恰好是孩子的母亲。”
说完,宋晨起身,从呆掉的女人身边走过。
一声冷哼,迅速消散在风里。
顾六少,你还真是风流不减当年呢?
00-39愿打与愿挨
路文裴的话宋晨本不会放在心上,只是她眼里那么光明正大的挑衅,令宋晨不大舒服。
她凭着什么立场在自己跟前说这一番话?
凭着她是顾六少的亲亲初恋吗?
凭着初恋在男人心目中最美最纯的记忆吗?
路文裴有她的理由,有她的目的,但那只是她与顾六少之间的事情,与宋晨是没有关系的。
自从知道宋念春是顾锡的儿子后,再没有一个“秘密”会让宋晨惊动。是的,能有什么比这个事情更让人难以置信呢?
原来早在七年前,她与他的纠缠就已拉开帷幕?
如果缘分那么奇特,又为何自己先遇到的不是顾锡却是夏迎春呢?
宋晨只觉得命运太弄人,她不得不向命运低头,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缘分,让她空前的迷茫了。到底是孽缘还是良缘?
这些时日过去,宋晨并未得到一个答案。
思绪辗转间,宋晨只觉得一阵凉意袭来,周身的燥热减缓太多。她一抬头,撞上了纪秦热烈的笑脸:“想什么这么入神?”
他的手来到她耳鬓,捻起一撮发丝别到耳后,那么自然又亲密:“被人卖了也不知道。”
他就差点着宋晨的鼻子数落了。
宋晨只觉得好笑,她又不是小孩子,纪秦那什么眼神呀。
此刻纪秦侧向阳光,他的脸有一半留在阴影处,光线在他脸上泾渭分明,就好像他给宋晨的感觉,温良却又强势。该行动的时候,他真是一点也不含糊,几次的表白也不是没有触动到宋晨。可就是面对着他的真挚,宋晨才会道出宋念春。
宋晨是想断了纪秦的念想,想负担起责任,谁知道纪秦竟然不惧她一个带着拖油瓶的未婚大龄女青年。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像你欠我良多,”纪秦忽然握住宋晨的右手,用力的捏了一下,又马上放开,“你不欠我什么,反而能够认识你,我特别高兴。”
“谢谢你。”
宋晨唯有笑着说这三个字。其实纪秦的掌心特别温暖,宋晨垂头,看到一双笔直修长而有力的双手:“我小时候特别希望有个哥哥。纪秦,你做我哥哥吧。”
宋晨身体一松,倾向纪秦,脑袋稳稳落在他肩头上。
纪秦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她身上的芳香,她的头发,她离得这么近,近到两人心跳重合,可是她的话,又让宋晨跌落到谷底:“我小学毕业父母就离婚了,那时候人小,特愤世嫉俗,屁大点事儿就悲伤秋月的。如果能有个哥哥,我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吧。”
她扯他的衣角,似在撒娇,又似讨好:“其实我知道这样顶自私,对你不公平。可我真的……很想有你这样的哥哥。”
纪秦知道宋晨的意思,她要绝了他的念想。她狠心的拒绝过他,悲哀的请求过他,这一次她竟然要认他做哥哥。纪秦一点也不想答应宋晨,然而埋首在他怀里的人,显得那样无力。
纪秦一下就没有拒绝的余地。·本·作·品·由··網·友·整·理·上·傳·
爱是什么,不过就是愿打愿挨的事情。
他纪秦愿意追着宋晨的脚步,想要她快乐,便只能依着她。
就是这么简单,而卑微的事情。
要说宋晨有什么魅力,令一向沉稳淡然的纪秦动了心,那便是她的多变。
她可以笑得见眉不见眼似盛开的花朵般灿烂,可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悲伤轻易就被纪秦摸捉到。是的,她的笑容,她的动作,她的背影,阳光开朗之下,总是带着一抹伤痕。然而就是这抹伤,让纪秦着了魔,不愿回头是岸。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就这样吧。”
他说得轻快,话还未完,就拉起宋晨踏上楼梯:“去我家里坐坐。”
纪秦家在三楼,很老的单元房,两室一厅一阳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说得一点不错,处处可见翠绿小花的桌布,客厅墙上是国画大师关山月的《秋溪放筏》。
漫山的红叶下溪流潺潺,磅礴大气顿时被远山雾气给柔和了。
“宏大却短于直指人心的疏简,关大师是妙人。”
宋晨在画前驻足:“我最喜欢《俏不争春》,大庸大俗才是大作,露春又怎么样,俗人看得懂的才算是佳作罢。”
纪秦刚要开口,身后却先有声音:“说得好!”
铿锵的仨字让宋晨精神一震,循声望去,一五十多岁教授摸样的中年人手里拿着本医书,正对宋晨笑得满面红光:“秦秦,这位就是你经常提起的晨晨吧?”
纪秦拉着宋晨介绍:“爸,她是宋晨。”
“真水灵的姑娘,不错不错。”
纪父抓了抓下巴,貌似满意的点了点头。
宋晨羞涩的笑了笑,其实她心里抹了把汗,看纪秦那一副规规矩矩的摸样,没想到纪父竟然这般“活泼”。虽然活泼不好形容五十多的人,但宋晨此刻就有着颠覆之感,难怪纪秦捉弄起人来也很有一套,看来是遗传呀。
“纪伯伯,我瞎说的,我不大懂国画。”
“你的意思是比较中意西洋画?”
宋晨有股翻白眼的冲动,您老的思路还真不是一般会绕弯,面上倒是加深了笑容:“我母亲喜欢关大师,我略略知道点皮毛。”
纪父点点头,对纪秦说:“好好照顾晨晨,我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
说罢还略有深意的瞥了眼纪秦,才迅速溜回房,并且带上了门。
宋晨无力的对着已经关掉的房门说:“我该叫您干爹的,因为我认了纪秦做哥哥。”
宋晨嗔怪的瞅纪秦,他无奈的摆手,眼里满是促狭。
宋晨只觉恼人:“你怎么不说家里有人呀?”
“你又没问我。”
“我……”宋晨舌头打结,恨恨瞪着纪秦:“我不是来不及问嘛,纪秦,你故意的!”
纪秦笑而不答,往朝南的另间卧室走过去,宋晨跟上他:“你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