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锁》作者:桑尚_第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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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并再三恳请爷爷务必要施以援手,希望以他的开锁技巧打开这个双龙壁锁。
  司马局长甚至说:“这事无论成与不成,省厅肯定有酬谢。听孙玉阳介绍,您老人家的孙女兰兰也是身怀绝技,我们可以跟人事部门协调,特招她为公安民警。”
  估计爷爷为了我的将来有个好着落,当时就同意下来,他还很高兴地说:“键门终究干的是溜门撬锁的勾当,要是兰兰能扒了这层皮,当上警察,那可是我们老楚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第二日早上,爷爷跟他们来到故宫崇政殿,见到了那具双龙壁锁。爷爷围着它转了好几个圈,蹲下来仔细查看半晌,最后说,倒是可以尝试一下,不过键门手艺不可示以外人,整个解锁过程中不能有其他人在场。不但如此,还需要准备医用纱布、绷带、棉球和酒精等物。众人对爷爷提的这些东西十分不解,但也按照要求备足了。
  当天下午,解锁工作正式开始,爷爷背着自己使用了几十年的工具皮囊,拎着那些医用物品,一个人走进崇政殿。随后,殿门被紧紧关闭了。
  崇政殿外,五十余名辽宁省厅和沈阳公安局的刑警持枪守卫,司马强等人就在附近等待着。
  一直到了傍晚,殿里始终没有传来任何动静,罗焕文第一个沉不住气了,嘴里念叨着:“不对,不对,这都多半天了。”他几次要进去看看到底进行到什么程度,可都被旁人拦住了。
  又等了几个钟头,大家也觉得时间太久,为了怕发生意外,就隔着殿门呼唤爷爷。可任凭他们喊破喉咙,也听不见爷爷回应。最后,大家决定打开殿门查看一下。
  等推开殿门,这些人都傻眼了,大殿内空空荡荡,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
  见此情景,众人立即乱成一团,反复搜寻,也没找到爷爷的影子。整个大殿没有发现任何隐秘通道,外面还有五十多双眼睛在盯着,爷爷难道会凭空蒸发不成?
  殿内还有一个奇怪的发现,就是双龙壁锁旁边的地面上,凌乱地扔着一些沾满红色液体的棉球,酒精瓶和绷带也散落了一地。经检验,棉球上的红色液体为人类血液。由于爷爷抵达沈阳时曾经做过体检,比对之后,确定血液是爷爷留下的。
  大家又连续找了多日,几乎把故宫地皮都翻开了,可还是没有任何结果,整个事件变得越发复杂神秘起来。无奈之下,他们突然想到我,一来是,爷爷失踪了这么多天,怎么着也要跟我说明情况;二来是,毕竟我是爷爷的亲传门人,希望能借我之力找出双龙壁锁内的玄机。
  讲到这里,司马厅长深深叹了口气,他紧紧握住我的手,语气很沉重地说:“兰兰,对不起,我们没有保护好你爷爷。”
  爷爷不见了!我只觉得脑子一阵阵发晕发沉,心脏也使劲乱蹦起来,我想哭,却怎么都哭不出声,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
  司马厅长看我神态不对,立刻搂住我的肩膀,摸着我的脑袋,轻声安慰着,说:“爷爷只是失踪,未必就有生命危险,兰兰你也别太上火,我们肯定要帮你把爷爷找到的。”
  可他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是难受,爷爷没了,他们一大帮警察都找不到,肯定是真没了……我终于没有控制住,趴在他怀里呜呜哭了起来,几次都哭得背过气去。
  司马厅长一直紧紧搂着我,任由我哭个痛快,罗焕文、陈唐和孙玉阳等人也在一边叹气。
  哭了很久,我哭够了,暗下决心,我一定要找到爷爷,我不信爷爷就回不来了。我推开司马厅长,擦干眼泪,看着他们,十分用力地说:“我和你们去,现在就走,我一定要找到我爷爷。”
  司马强等人看我同意去沈阳,都很高兴,商量了一下,也觉得早走为妙。
  于是,我收拾好随身衣物,带上那只红木乾坤匣,准备跟他们连夜驱车赶往沈阳。
  临行前,望着自己住了二十年的小院,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还能否平安归来。可为了找到爷爷,我豁出去了。
  他们这次来长春,一共出动了四台吉普车,九名便衣特警,每个人都随身携带手枪和微型冲锋枪,可以说是全副武装了。即便是这样,当车子进入京哈高速公路辽宁境内后,还是时不时就驶过一辆亮着警灯、响着警笛的高速巡逻车,在我们身边呼啸着通过。孙玉阳小声告诉我,这些都是负责保护我的。
  那天晚上十点左右,我们一行人到了沈阳。司马厅长把我安排住进皇姑区的一家酒店,听孙玉阳说,这是公安厅的下属单位,绝对安全可靠,他派了几名女警察跟我同住。门外及楼下,另有十多名男警持枪昼夜守卫。
  第二天一早,我刚在屋内吃过早饭,孙玉阳就带人赶来,开车将我接到了位于沈阳市皇姑区岐山中路2号的辽宁省公安厅。
  作为半个农村女孩儿,我还是头一回进到这么大的衙门口,看见里面装修得那么气派,还有不断走来走去的穿着制服的警察,我心里难免有些紧张,眼睛骨碌碌地不断四处踅摸着。
  孙玉阳在前面领路,带着我乘电梯上到五楼。这层的装饰有些不同,走廊墙壁贴有淡黄壁纸,悬挂了很多字画,窗台上放着一些花花草草,显得非常雅致,地面铺着暗红色地毯,踩上去软乎乎的。
  我们进到走廊最右边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不大,陈设十分简单。靠里一张红木办公桌后面,坐的正是身穿警服的司马厅长。转圈的皮沙发上,坐着八九个或穿警服或着便衣的人,其中有我相熟的罗焕文和陈唐,余下的我一个都不认识。
  见我走进来,那些人纷纷站起身,笑呵呵地瞧着我。看到我是一个小丫头,怀里还抱着一个古旧的红木箱,他们眼睛里都流露出浓厚的兴趣。
  司马厅长绕过办公桌走过来,摸摸我的脑袋,亲切地问:“兰兰,昨晚睡得还好吗?”
  我点点头,说:“还行吧,就是边上有好几个姐姐瞅着我睡觉,感觉不得劲儿。”我的这句话让大家都笑出了声。
  司马厅长微微一笑,拉着我的手,依次给我介绍起来。除了罗焕文和陈唐,那几个人都是辽宁省公安厅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和考古学方面的专家。其中有一个人还是辽宁省政府一个部门的副职领导,好像是什么主任的头衔。
  我和大家打过招呼,叫了一圈叔叔伯伯,刚刚坐下,突然听见有人敲门。随后门一开,从外面走进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警。
  司马厅长挥手让那个女警过来,扭头跟我说:“兰兰,考虑到你的人身安全,而且还是一个小女孩儿,这个姐姐是我们特别为你选派的女警官,将由她负责你在沈阳期间的人身安全,并作为你的工作和生活搭档。”
  停了一下,他又说:“兰兰,你以后的一切行动都不能脱离她的视线,甚至在破解双龙壁锁的时候也不可以背着她,希望你能顾全大局,答应这个要求。她可是我们辽宁公安战线最优秀的女刑警,破获过无数离奇古怪的案件,别看很年轻,现在已经是省厅刑侦总队的副总队长了。”
  听司马局长说了这么多,我没有吭声,心里暗自合计,搭档就搭档呗,什么键门绝艺不可轻易示人的门规,我早就顾不得了,找到爷爷才是我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虽然如此,我对一个女人做刑警还是蛮好奇的,不由得歪着脑袋仔细打量她。
  这个女刑警大概二十八九岁,黑黑的长头发在脑后梳了个马尾。脸蛋生得白白净净,五官非常清秀,一身合体的警服穿在身上,显得整个人又漂亮又洒脱,给人感觉十分舒服。Θ本Θ作Θ品Θ由Θ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此时她正微笑着看向我,并伸出右手,“你好,你就是楚轻兰吧,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桑佳慧。”她的声音平缓爽淡,不像有些女人那样装腔作势。
  我和她轻轻握握手,叫了声姐姐,一起坐到旁边的长沙发上。桑佳慧始终拉着我的手,一刻也没有放开过。我觉得她的手掌柔柔暖暖,让人感到十分安全和平静,再看看她的侧脸,真是挺俊俏的,不由得有点喜欢上她了。
  众人在司马厅长的办公室又研究起了下步工作的细节。一名叫赵健民的警官说,那些考古专家离奇死亡案件的侦破工作正在全力开展中,目前还是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线索,看来那股势力的能量和力度要比警方想象要庞大的多。
  其余人都表示认可,他们七嘴八舌,又说了很多其他方面的调查结果。有一些我能听得懂,但大部分都不知道他们在讲些什么。
  这时,罗焕文站起身,口气略显急迫地说:“我觉得还是要尽快对双龙壁锁进行破解,争取及早找出下面的秘密。现在博物院已经对外封闭很长时间了,拖太久恐怕会在社会上产生一些负面影响。”
  听罗焕文这么说,大家都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
  见他们瞅着我,我觉得有点害羞,但还是马上站起来,很坚决地说:“我也想快点儿去故宫,我觉得我手艺还行,能对付那个壁锁,我更想快点儿找到我爷爷。”
  孙玉阳想了想,说:“兰兰虽然手艺高超,也经过一些锻炼,但毕竟年纪太小,难免在经验上有一定欠缺。就算有桑佳慧在一旁协助,可咱们要对付的是那些怪锁,而不是犯罪分子,恐怕帮助的力度还是有限。我觉得,咱们可以再找一些民间高手从旁协助,或许能更稳妥些。”
  司马厅长慢慢点头,沉思片刻,问他准备找谁。孙玉阳立刻说出了一个名字——黑老五。
  我愣了愣,隐约记得爷爷曾经说过一些东北地区旁门中的高人,其中就有这个黑老五,好像是盗门的一个大头领,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不过后来突然消失了。
  就听孙玉阳继续介绍:东北三省左道旁门高人辈出,其中最有名的就属这个黑老五。据说此人生于沈阳,师出盗门,一身盗窃的本领出神入化,而且还擅长机关销器的埋置和破解,江湖人称东北盗王,也有人尊称他黑五爷,不过确切真实姓名就没人知晓了。这人十几年前就进了监狱,至今还在收押中。凭他的能耐竟然失手翻船,真是让人觉得难以理解,因此当年还引发了一波很大的争论。但具体情形究竟如何,大家都猜不出来。
  我心想,原来黑老五坐牢了,难怪失踪了好多年,不会是偷东西被抓的吧。想到这里,我立刻说:“我也知道那个黑老五,爷爷以前和我说过的。”
  孙玉阳瞧了我一眼,说:“那正好,到时候用私交还能套套关系。”然后,他又给大家讲了一些这个黑老五的传奇经历,听得所有人啧啧称奇,不由得感叹江湖中能人异士的手段。
  孙玉阳说,据他多方打听,现在这个黑老五的刑期不满三年,不如利用特殊行政关系把他暂时放出来,并许诺一些好处,以他的手段技能,对咱们绝对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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