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想法直接从嘴巴说出来了。谢天谢地斯内普没有因此而咒杀他。
斯内普继续往下说:“实际上,它也不是那种有太多空闲的宠物,每天混吃等死就好。而且,如果它能尽到自己的职责的话,它还有自己的课要上。”那双黑眼睛讥讽地直视过来。
德拉科眨眼。
''什么?”
“泡在酒精中太久导致了你的脑萎缩了,德拉科?”斯内普说,充满恶意的——尽管不是那么恶毒。“看着它,没让你联想到任何一些熟悉的东西?那绿眼睛,那眼神,当然,他现在没有了那道标志性的可笑伤疤,仍然不会改变一个根本的事实。”
德拉科张大嘴,“?你在说……噢,你是在说……你暗示,这个,是波特!?”他惊讶得咬到了舌头。在他们中间,那只猫仍然在用两只前掌把玩着斯内普的手指,对他们之间的对话置若罔闻。
斯内普挤出一个扭曲的笑意。“我没有暗示。我在指出事实。”
太多信息在他脑子里来回奔跑,德拉科继续呆呆地张着嘴。“我不敢相信。”他最后说。“你想让我相信,这个,看起来像一只猫的,其实不是一只猫,而是哈利·波特?!”
“你反对?”斯内普用一种惊奇的口吻反问。
“不,”他试图斟酌词句,“但……如果你想让我相信,这看起来像猫的家伙其实不是猫而是波特——”
“我对你这乏味的绕口令没有兴趣——”
“——我会怀疑,站在我面前的看起来像是一个叫做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男人其实不是那个男人,起码不是我认识的那一个。”
眉毛挑起来,落下去,斯内普异乎寻常的平静。
“因为我居然允许哈利·波特孤独无助地落在我的掌握之下而没有立即让他惨不忍睹生不如死?”
“因为从我进来到现在,你的手指有一半时间放在他身上,而且明显做的不是谋杀的动作。”
斯内普再一次挑眉,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并且短暂地和猫咪对视了几秒。那动物——或者披着毛茸茸外皮的波特——对他喵了一声,同时伏下耳朵,用脑袋蹭着他的手掌心。斯内普没有移开手。
“这一点,我也很惊奇。”斯内普慢吞吞地说,不仅仅是回答德拉科。
闲谈到此结束,不是他不想进行下去,而是斯内普的态度如此明显的说明,再进行下去他们会有些麻烦,而这麻烦大部分是关于他自己的。德拉科不确定在还没正式开始工作的时候就这么不识好歹的得罪自己的老板是不是一个好主意。所以他识时务地闭上嘴巴,开始进入真正的主题。
他们度过了真正艰难的几个小时,一整叠低年级的论文,足有四英寸厚,每一小张上的文字都足够让所有理智尚存的教师丧失信心,这些莫名其妙天花乱坠七杂八杂鬼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德拉科终于能明白斯内普甚至算不上特别的苛刻,毕竟他每一年都让大多人顺利通过,暂不提及这过程中的种种刁难和杂种式的压榨。
直到告辞的时候他才再一次试探的提起,“那真的没问题吧,”他对着地板上的某毛球示意,在他们工作的时候,它就一个人安静地在那里打滚,东跑西跑,做任何猫会做的动作,甚至一度拿斯内普那张年代久远的沙发来磨爪子,在斯内普咆哮一声後它又跑进了浴室,于是斯内普在三分钟后沉着脸跟进去,把一只浑身滴水的落水猫拎了出来。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夜晚。
“如果让你困扰的话。”斯内普回答。
德拉科难以自己地笑,这真是一个斯内普式的回答。“我猜想,邓不利多要付多大的代价才能教你心甘情愿接下这个任务,那必须得足够让你心动才行。但我想不出你会被什么打动,难道是一个夺魂咒?”
“邓不利多从不付账,”斯内普回答,“晚安,德拉科。”
这是一个婉转地表示我再也不想忍受你的存在的代替物,德拉科顺从地走向门。
“晚安,教授,呃,波特。”
门和上前的最后一瞥,那团毛球已经向着男人扑过去,凶猛得就像一块铁扑向磁石。德拉科不能自己地从喉咙里啧一声。
重返霍格沃茨之旅,越来越有意思了。
SS日记
某年某月某日
我早该知道,我的人生从来都不会是我自己的。从来如此,任何的人都能够随心所愿地从我这里索取,剥夺,就好像我活该欠下这么多。
除非某一天我真的连一滴血都挤不出来,我恐怕自己依旧无法摆脱这些令人憎恶的期待。
他人是地狱,我的生活无时不刻都在证明这一点。
“你是那个原因,西弗勒斯,从某种意义上说,你是全部的原因。”
那年老的巫师说,斯内普缓慢地将眼睛对上他。
“是你疯了还是我听错了,或者干脆点,我走出去而你继续这种无聊的玩笑。”斯内普质问道。
邓不利多摇头,对于给与否定这回事他倒是做得干脆利落。“这不是玩笑,这是原因,为什么哈利会找到你,为什么他选择了你,还有为什么他现在是这个样子。答案就是你。”
“当然我们还能更详尽的解释清楚,”在斯内普掏出魔杖之前他补充,“我们都知道他中了一种古老的诅咒,很不幸的,这种诅咒跟现在我们通常所知的并不相同,它宣称是没有害处的,所以也没有破除咒语,除非它自己消失。”
斯内普决定再一次听完他的废话——即便完全肯定自己一定会为此后悔。
“从人类有言语那一天,咒术就产生了。跟现在不同的是,我们使用魔杖,而先民们则相信,想行使这种并非人力的力量,不需要特别的强大的力量,也不需要特定的工具,相反,仅仅是来自意志。抒情的说法是,心灵力量。那是非常具有古典气息的咒术,对于现在的巫师世界而言,就如同麻瓜们说起荷马一样古老。
那些最古老的巫师,使用巫术并非是为了互相伤害,相反是为了得到自然的神秘力量的一种通感,为了人类和自然的相互信任和相互保护作用。他们使用言语的力量,约束某物,控制某物,期待某种发生。这种言语的力量,任何人都能使用。咒语是是对未来的祈愿,提供另一个选择的可能性,这就是我们所说的最早的巫术。我们的古人更愿意相信心灵的力量,他们执着於反射于言语的心与心的约束力。据我所知直到今天,在亚洲某些地方仍然有人在使用着这样的方式来祈愿,也有这一行业的操业者,只是多数不会招摇过市。”
斯内普冷眼看着邓布利多的演讲,校长热爱这样一个展现自己渊博知识的场景,就好像在他面前的都是一颗颗没有思想的大白菜。而他就能够随心所欲地蛊惑指使。这个男人是如此擅长并且热衷这一套把戏。
只是不再对魔药学教授起作用了,从很久以前的某个时刻开始。
“这些古老得成灰的东西,跟你的哈利男孩有什么关系?”他适时地打断了校长的话,正好也提供了他一个转换话题的时机——多年来邓布利多身边的人都明白什么时候要扮演的角色。
邓不利多唇上浮起一个微弱的笑意,“我正要到达那部分,我说过那咒语是完全无害的,仅仅是改变了它的外观,为了一个预期的目的。”斯内普眯起眼睛,邓不利多那仿佛胜券在握的神情令他莫名烦躁。他刻意地往阴影里缩了缩,不对上对面那两个(?)格兰分多的视线。
“我可怜的男孩,他得到了神的赐吻。”
“哼?”魔药教授疑惑地发出一个音节。\\網\文\檔\下\載\與\在\線\閱\讀\
“简单来举例,就像是今天我们常常说到的爱情咒,当你在这样的咒语操控下,你会不由自主地爱上某人,这一点上他们的确是一致的。”
“但是没有一种咒语能让一个人爱上另一个早就作古的人。”斯内普指出。校长给了他另一个莫测的微笑。
“的确如此。所以,这就是不同之处,这个咒语更加会倾向于被施咒者本人的下意识里的意愿。它作用在其他人身上,比如说,在这一个例子里,是你。”
斯内普被忽然的一口口水噎住了,他瞠目结舌。有那么一小会完完全全失去了舌头的掌控能力。
“……你的意思是,在魔法混淆之下,哈利·波特的荷尔蒙……特别指向了我?”他下意识地向那个方向瞪去,迎接他的只是一个沮丧悲伤的毛茸茸的背影。格兰杰低头,抚摸它如同触碰易碎品。
“不,”邓不利多愉快地说,拉回了斯内普的注意。
“不,不是荷尔蒙,这是一种引导的咒语,而非混淆。它排除其他的想法,让你的思路干净透彻,直达目标。它呼唤爱,当它能够体察到最近距离的爱,它驱使靠近并且尽可能祈求得到更多。”
邓不利多瞄了瞄对方,他的魔药教授暂时不像是要跳起来的样子,也许是被打击的没反应过来,他正好顺势说下去。
“这也正好解释所有的事情。当哈利第一时间变成猫,落到完全陌生的境况下,唯一的念头就是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回到朋友中间,目前还不能确定那魔法在这起了多少推动作用。总之他回到了霍格沃茨,被你捡到了。”
“噩梦的开始。”斯内普说。
邓不利多不理他,以多年来养成的忽视他人的习惯坚持不懈地将自己的演讲进行下去。
“就我们目前能发现的情形来推测,当他回到这里,显然马上就发现了情况跟它原先预想的不一样,它没有得到它需要的东西,而这一点很严重地干扰了他,导致了魔法在它身上的进一步加强,它变得软弱,没有活力,也失去了当年在这里东闯西荡的能力,它受了不小的打击,几乎完全屈服于魔力的操纵。”
“并非如此,”斯内普反驳道:“刚开始它不过失踪了几天,马上就回来了。”
邓不利多一瞬间展现的笑容让他感觉自己跳进了一个陷阱。“当然了,我正要说到这里,它被校医发现后交给了你,然后,你治愈了它。”
“我没有。”斯内普不耐烦地说,不明白为什么这事情一定要跟自己有关系。“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喂它,安慰它,顺便让它在膝盖上睡觉。他铁青着脸孔闭上嘴。
校长的笑容扩大。
“我说过那是一个心灵魔法,在这样的魔法下,人们需要爱就像需要食物和水,当身体形态被局限在魔法形态,甚至很难说还存在人类的思维,他们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听从魔法在他们心中引起的召唤,寻找可以喂养他们的东西。而那个,只能是来自另一个人真心给于的关爱。”
“我没有——”
“你是的,西弗勒斯,事实证明也是如此,魔法选择你而不是其它人。因为你保护了他,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给与它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