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像。”
杜岩水问:“苗我白的妻子鲍蕊会开车吗?”
王若林看出杜岩水怀疑鲍蕊是苗我白被交警扣留时驾车逃逸的同伙。
王若林说:“据我所知,鲍蕊不会开车。对了,刚才鲍蕊还打电话找苗我白,我说苗我白请了一个月假去学车,她非常吃惊。”
杜岩水冷笑:“这两口子很会做戏。”
王若林说:“如果苗我白真是凶手,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得倒个个。他不会。”
“会水落石出的。”杜岩水站起来。
王若林给杜岩水开门。
杜岩水掏出名片留给王若林:“如果苗我白有新的动向,请随时告诉我。”
杜岩水下楼,徐超出现在他身边。
徐超对杜岩水说:“刚才我给您的信息是错误的,我担心影响您断案,特来向您更正:苗我白完全有能力攒车。”
杜岩水冷笑:“你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偷听总经理谈话,总经理发现了不炒你?”
徐超尴尬地说:“我是觉得······社会治安比什么都重要······”
“都像你这样,咱们社会就夜不闭户了。”杜岩水说。
徐超不再和杜岩水并排走,他留在原地。
杜岩水穿过销售大厅里的数辆新车,朝门口走去。
孟雷从车里探头出来,问杜岩水:“怎么样?”
“通知所有弟兄回队里开会。”杜岩水说完钻进自己的汽车。
在刑警队,杜岩水向手下通报了苗我白可能涉嫌出租车司机系列谋杀案的线索,他要求大家分析可能性。
有人认为如果苗我白是出租车司机系列谋杀案的凶手,他不可能通过杀害妻子将警方的目光引到他身上。
有人认为这正是苗我白的高明之处。事实证明,如果不是今天交警查他,咱们至今也没怀疑过他。
至于杀人动机,除了攒车卖等等之外,还有人提出了苗我白可能精神不健全。
最后杜岩水说:“不管苗我白是否是出租车司机系列谋杀案的凶手,单凭他驾驶攒的汽车和盗用咱们局长的牌照这事,他的事就小不了。即便他和咱们的案子无关,咱们也可以搂草打兔子把他办了。何况我直觉到他和咱们的案子有关系。”
孟雷说:“办了苗我白,杜头儿就抓获1000名罪犯了,我们早就等着喝你的喜酒了。”
杜岩水说:“连对象都没有,喝个鬼。”
众人异口同声:“那还不快,咱局里好几枝警花盯着你呢!”
杜岩水虎着脸说:“先说正事!孟雷,你去把苗我白的所有社会关系查清楚。他现在的妻子叫鲍蕊,是医院的护士。你重点查查她是什么时候和苗我白认识的,明白吗?是在崔文然遇害前还是遇害后。”
“明白。”孟雷说。
杜岩水继续向手下布置任务:“马刚,你去崔文然投保的人寿保险公司,查查她的投保纪录以及她死后的赔付金额,受益人是不是苗我白。吕新达,你负责监控那辆车,你要和交管局道路监控中心保持密切联系,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辆汽车,不是一根针,在这座城市里,一辆汽车是不好藏的,无论行驶还是停放,它总要呆在一个地方。”
马刚和吕新达都说明白了。
杜岩水站起来:“行动吧。我现在去苗我白居住的小区了解情况。从今天晚上起,咱们24小时监视苗我白。第一天我监视。”
第七章(下)
杜岩水站起来:“行动吧。我现在去苗我白居住的小区了解情况。从今天晚上起,咱们24小时监视苗我白。第一天我监视。”
杜岩水驾车抵达苗我白居住的小区,他到物业公司经理办公室亮明身份,物业公司经理立即将有关保安人员叫来。
杜岩水拿着苗我白的照片问保安:“这个叫苗我白的业主有汽车吗?”
保安说:“没有。他家从前有辆出租车,被抢劫了,从那以后,他家就没汽车了。”
杜岩水说:“你再好好回忆一下,见过这辆车吗?”
杜岩水将鬼车的照片出示给保安看。
保安一拍脑袋:“看我这记性!我见过这车,没错,是这位苗先生的!”
“什么时候见过?”杜岩水问。
“今天凌晨,大约是两点左右吧,要不就是3点。”保安回忆。
“车是半夜从外边回来的?”杜岩水问。
“我们没看见这车进来,是很奇怪,按说我们站的位置是外边回来的汽车的必经之路,可我和同事都没看见这辆车回来。我们发现这辆车时,苗先生正从车里出来。”
“你们没问他?”
“问了。我们问他这是您的车?他说是,他问我们要不要现在交费,我们说走的时候再交吧,他就回家了。”保安说,“我们没见过这种汽车,挺好奇,围着车看。”
“当时汽车上有牌照吗?”
“没有。我们认为是新买的车。就在这时,另一辆汽车的防盗报警器响了。您知道,业主最烦汽车防盗器半夜鸣叫,我们就跑过去查看。等我们回来时,发现苗先生的车已经不见了。”
“那辆防盗器鸣叫的汽车距离苗先生的车多远?”杜岩水问。
“也就30米。”
“30米的距离,又是深夜,你们愣是没发现那辆车开走了?”杜岩水想起了苗我白的车从瘦交警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逃逸的事。
“它不经过我们就没有出去的路!而我们确实没看见它走。我们是两个人。”那保安说。
杜岩水沉思。“不可思议” 4个字霸道地占据着他大脑的全部领域。
片刻后,杜岩水问保安:“最近苗我白有什么反常举动吗?”
保安想了想,说:“最近他几次在半夜出来,说是有汽车防盗器鸣叫吵醒了他,而我们巡逻的保安都没听见。”
“别的业主有说防盗器半夜鸣叫的吗?”杜岩水问。
“没有。”
“这就是说,夜间明明没有防盗器鸣叫,他却下楼对你们说他被吵醒了?”
“是这样。”
杜岩水脑子不够用了。
物业公司经理和保安看着杜岩水。
杜岩水问保安:“你知道他今天什么时间离开小区的吗?”
保安说:“大约8点半。”
“步行?一个人?有他妻子吗?”
“步行。一个人。”保安确认。
杜岩水再次沉思。他无法理顺头绪。
“你们以前从没见过这辆车?”杜岩水问保安。
“今天凌晨是头一次见。”
物业公司经理小心翼翼问杜岩水:“苗我白是犯罪嫌疑人?”
杜岩水先点头,再摇头。
经理说:“需要我们配合警方做什么?”
杜岩水说:“目前还不需要。不要惊动他。我们已经对他24小时布控。咱们刚才谈的内容,不要外传。”
经理叮嘱保安:“听清了?出去不要对别人说。”
保安点头。⊕本⊕作⊕品⊕由⊕⊕網⊕提⊕供⊕下⊕載⊕與⊕在⊕線⊕閱⊕讀⊕
杜岩水的手机响了。
“头儿,我查清了。”手机里是孟雷。
“你说。”杜岩水一边朝物业公司经理和保安摆手告辞一边往外走。
孟雷说:“苗我白兄妹3个,哥哥叫苗我绿,是环保局的专家。”
杜岩水说:“这人我见过。”
“苗我白的嫂子鲍静是电视台的编导。苗我白现在的妻子鲍蕊是鲍静的亲妹妹。她和苗我白是在崔文然遇害前认识的,鲍蕊有可能早就是苗我白的二渠道了。”
杜岩水的手下在侦破情杀案时戏称情人或二奶为“二渠道”。
杜岩水问:“苗我白的妹妹是干什么的?”
“苗我白的妹妹叫苗我红,在保险公司工作。马刚查清了,崔文然就是在苗我红的公司投了人寿保险的,受益人是苗我白。苗我白已经在崔文然遇害后领取了理赔金。苗我红的丈夫叫金连庆,在咱们局工作。”
杜岩水问:“哪个部门?”
“车管所。”
“具体干什么?”
“发放汽车牌照。”
杜岩水心里一动:苗我白是从妹夫那里得到警察局长的汽车牌照号码信息的?或者金连庆也是同伙?
孟雷说:“就这些。”
杜岩水说:“我这就去车管所。你现在同车管所所长联系,不管他在哪儿,都让他马上赶回所里等我。”
“明白了。”孟雷挂机。
杜岩水坐进汽车,他掏出小本,在本上写了如下的字:情杀?在妻子死前有二渠道;图财害命?抢劫出租车改头换面攒成新车销赃。在什么地方攒车?团伙作案的可能较大;骗保?妹妹在保险公司,有内外勾结作案的优势;是有精神障碍的杀人狂?突然请长假,因被交警盘查成惊弓之鸟?有破釜沉舟继续疯狂作案的可能?鲍蕊、金连庆是同案犯?在交警盘查时驾车逃逸的是谁?鲍蕊的可能性较大。
杜岩水给孟雷打电话:“联系车管所所长了?”
“他在车管所等你。”
“你马上去鲍蕊的医院,了解她今天上班了没有,特别是上午。如果她没上班,你立即告诉我。如果她在医院,你监视她。”
“监视女的,应该派女警察吧?我监视不方便,容易丢。”
“别啰嗦了,我现在上哪儿给你找女警察去?你先委屈一下吧。”杜岩水收起电话。
杜岩水赶到车管所时,门卫告诉他,所长在办公室等他。
由于车管所所长是众多行贿者的聚焦点,杜岩水认识的几任所长都没能“寿终正寝”,都是在任上被检察院带走的。新所长上任时间不长,杜岩水还不认识。
所长热情地和杜岩水握手:“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杜岩水说:“您这个职位是咱们局周转最快的职位,我是来不及认识呀。”
所长笑:“我希望我能善始善终。如果我忘了我的那么多前任是从这间办公室直接去了监狱,我就是个笨蛋。”
杜岩水说:“我来了解你们所的一个人,金连庆。这人怎么样?贪吗?”
“小金?他有事了?”所长吃惊,“据我了解,金连庆不贪。当然,如今越是贪的人越可能表现得不贪,我的前任在被捕前都是廉政模范,去年那个被判无期的邢所长还是市级先进党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