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车》作者:郑渊洁_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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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发现了一辆盗用咱们局长牌照的汽车,我怀疑和金连庆有关系。”
“有证据?”
“嫌疑人是金连庆的大舅子。”
“需要我做什么?”
“告诉我,你认为金连庆会不会做违法的事?”
所长想了想,说:“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杜岩水说:“这样吧,你叫他来,我直接判断一下。”
“也好,你是这方面的专家,看人肯定很准。”所长说完给金连庆打电话。
杜岩水说:“我单独和他谈。”
所长点头。
敲门。
所长说:“进来。”
金连庆开门进来:“所长找我?”
所长说:“小金,这位是刑警队的杜岩水,他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杜岩水看出金连庆对他的名字不陌生,他和金连庆握手。
所长说:“你们谈,我有点儿事去处理。”
杜岩水盯着金连庆的眼睛开门见山:“苗我白是你的亲戚?”
金连庆点头:“是我妻子的哥哥。崔文然的案子有进展?”
金连庆想不出杜岩水找他还有别的理由。
杜岩水不回答金连庆的问题,他问:“最近苗我白和你有联系吗?”
“没有,他出事了?”金连庆着急。
“你仔细想想,苗我白最后同你联系是什么时间?”
“对了,今天上午他给我打过电话。”
“什么事?”
“他问我什么牌照交警不敢惹。”
“你怎么说?”
金连庆语塞:“······我说······当然是······我们局长的车牌······”
“你告诉他了?”
“是的······”
“G14394?”
“是的······他说他是和同事打赌······”
杜岩水掏出鬼车的照片,给金连庆看。
金连庆看到车上挂的牌子号码,问:“这是谁的车?”
“苗我白。”杜岩水目不转睛盯着对方。
金连庆脸色变了:“他没有汽车呀。”
“是他的汽车。你告诉他咱们局长的牌号后,他就盗挂了。”
金连庆摇头:“仿制牌照是需要时间的,他不可能这么快就挂上。我想想,他是9点多钟给我打电话的,这张照片是什么时间拍的?”
杜岩水说:“10点左右。”
金连庆笑了:“如果苗我白是从我这儿知道局长的车牌号码的,他怎么可能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仿制出假牌照?”
杜岩水承认金连庆的话有道理。他沉思。
金连庆再看鬼车的照片。
他问杜岩水:“这是什么车?”
“你从没见过?”
“没见过。进口车?”
“我怀疑是苗我白攒的车。”
“苗我白不会干攒车的事,虽然他有这个本事。”
“他今天上午驾驶这辆车因无牌照被交警拦查,交警发现他是无照驾车。”
“他是没有驾驶执照。”
“正当交警要处罚他时,停在旁边的汽车逃逸了。之后,他驾驶那辆汽车挂上了咱们局长的牌照继续行驶。”
金连庆像听天方夜谭。
“交警放了他?无照驾车应该拘留呀!”金连庆问。
“我放了他。”杜岩水说。
金连庆不说话了。杜岩水在苗我白事发现场,金连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尽管他不信苗我白会干坏事。
杜岩水掏出名片说:“如果你想起什么或发现苗我白有异常举动,请随时同我联系。”
金连庆点头。
杜岩水的手机响了。杜岩水看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号码,是吕新达。
“杜头儿,发现苗我白的车了!”吕新达说。
“在什么地方?”杜岩水看了金连庆一眼。
“奔马驾校。”
“他去驾校干什么?”
“好像是报名。”
“几个人?”
“就他自己。”
“知道了,继续监视!”
“明白。”
金连庆听得一清二楚。
杜岩水站起来。
金连庆主动说:“我会配合你们破案的。”
杜岩水说:“我相信你会。”
金连庆走后,所长进来。
杜岩水说:“据我观察,金连庆不知情。当然我也不能排除我看走了眼。”
所长说:“我会安排人暗中监视他,包括监听他上班时在所里打的所有电话。”
杜岩水点头告辞。
杜岩水驾车赶往奔马驾校,在途中,他接到马刚打来的电话。
“头儿,他又出手了!”马刚说。┅本┅作┅品┅由┅┅網┅提┅供┅下┅載┅與┅在┅線┅閱┅讀┅
“你说什么!王八蛋!在哪儿?”杜岩水气急败坏。
“遇害出租车司机的尸体是20分钟前在市区一座街心公园的草丛里发现的,男性。法医初步判断是今天凌晨1点遇害的。和从前不同的是,除了出租车和钱财被抢劫外,死者的器官也被摘走了。”
“器官被摘走了?什么器官?”
“心脏。”
杜岩水两眼冒火:“哪座街心公园?我马上去!”
杜岩水调转车头,打开警笛,连闯红灯,风驰电掣。
手机响了,是局长打来的,局长只说了一句话就挂了:“杜岩水,你他妈是饭桶!”
杜岩水一边开车一边破口大骂:“苗我白,我活剥了你!”
今天凌晨1点作案,两点回家。妻子是护士,否则怎能摘除人的内脏?夫妻合伙杀人越货,夫卖车,妻卖器官,两人还曾经联手杀了主渠道······
杜岩水由此断定,苗我白是出租车司机系列谋杀案的元凶。
杜岩水赶到现场时,警察已经封锁了街心公园,马刚向杜岩水介绍情况。杜岩水掀开盖在死者身上的单子,尸首惨不忍睹,遇害出租车司机的胸口被开了膛,空空如也的胸内腔像是在向杜岩水呐喊。
法医小声对杜岩水说:“是内行干的,心脏摘除得很漂亮。”
杜岩水对马刚说:“你马上查全市所有医院,今天有多少人做了移植心脏手术!”
马刚一通打电话。
杜岩水看见一个记者在拍照。他跑过去抢过那记者的数码照相机,从里边拿出记忆棒,放在嘴里咬碎了,吐到记者脸上。
记者愤怒,大骂杜岩水。
马刚过来一边将杜岩水劝走一边回头对那记者说:“你他妈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回报社抢发头版头条去!”
杜岩水咬牙切齿:“全体出动,24小时寸步不离监视苗我白!”
杜岩水清楚,现在抓捕苗我白证据还不足。
第八章

陈杨每天要看一遍好莱坞故事片《沉默的羔羊》。看之前,他要洗澡净身。每次看《沉默的羔羊》,陈杨都有不同的体会。一部电影被他看烂了还百看不厌,连陈杨自己都惊奇。《沉默的羔羊》续集问世后,陈杨只看了一遍就把那盗版光盘掰了,他觉得续集是对《沉默的羔羊》的亵渎。
陈杨出生于医生家庭,他打小鬼使神差地喜欢汽车,从小学起考试分数就不软的他曾立志要报考清华大学汽车系,无奈身为医生的父亲越俎代庖命令他报考医科大学。不敢违父命的陈杨考上了医科大学解剖系。
陈杨本来能成为一名自食其力的优秀医生,两件事改变了他的命运。
第一件事:
陈杨上大五时,一次他乘坐双层软座列车去另一座城市旅游,全程只有两个小时。软座客票的价格比普通硬座客票的价格高两倍。陈杨上车后一眼就看出乘坐软座的旅客都是所谓“上等人”或白领,个个西服革履,有的还随身带着笔记本电脑。陈杨对号入座等候开车。一对刚上车的中年夫妇引起了陈杨的注意,中年夫妇的装束明显与软座车厢的其他乘客形成反差,他们是典型的工薪阶层。中年夫妇带着一个两岁的小男孩儿。中年夫妇和小男孩坐在陈杨身后的座位上。随后,一对风度翩翩的一看就知道是高级知识分子的60岁左右的夫妇带着一个保姆模样的人上车,他们拿着车票问男“工薪阶层”:“这不是你的座位吧?”男工薪说:“我们有一张票在这儿,另一张票在上层。我们是专门带孩子来坐火车的,他还没坐过火车。孩子想让我和他妈妈跟他坐在一起,咱们能调一下座位吗?”男高知说:“不行。”女工薪又求女高知,女高知一脸的不屑一顾,说:“坐过软座吗?都是对号的。”小男孩儿哭了。陈杨看不过去了,他站起来对男工薪说:“要不你们坐我这儿?挨得也算近。”男高知瞪了陈杨一眼。男工薪对陈杨说:“不用了,我上去坐。”在旅途中,陈杨从身后的高知夫妇的谈话中得知,男高知是一座名牌大学的美术教授,夫妇俩带着保姆去另一座城市看上大学的女儿。两座城市之间只有两个小时的路程,陈杨死活不明白,高知夫妇为什么不能成人之美?陈杨看出,那工薪夫妇和他们的孩子在咬牙购买的软座旅行中由于“两地分居”很不快活。从那天起,陈杨觉得受人尊敬的那个阶层其实很虚伪。陈杨的父母属于这个阶层,陈杨大学毕业后也将加盟这个阶层。那次旅行,导致陈杨厌恶该阶层。
第二件事:
1995年11月4日,以色列巴尔·伊兰大学法律系三年级在校大学生伊加尔·阿米尔刺杀了诺贝尔和平奖得主、以色列总理拉宾;2001年9月11日,毕业于德国汉堡大学建筑系的阿塔劫持民航机撞击美国纽约世贸大楼。学法律的大学生搞暗杀,学建筑的大学生撞击世界最著名的建筑之一。这两个人对陈杨震动极大。早就对父亲强迫他违心学医不满的陈杨,决定步上述两位学友的后尘:学解剖的大学生杀人。
六年医科大学生活结束后,陈杨没有听从父亲的指挥继续考研,而是呆在家里狂看汽车书籍。而后,陈杨报名参加了一个汽车维修班,恶学汽车解剖。陈杨在大学里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一位教授说的:“职业和爱好一致,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陈杨决定自己的“事业”要和汽车联系起来:解剖人外加解剖车。陈杨在汽修班除了学到收拾汽车的手段外,最大的收获是结识了邱老师。邱老师是汽修班的教师,他对于陈杨表现出的对汽车的非凡悟性大为赞赏。头上有区人大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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