铐在一起的双手喊叫,“你们凭什么铐我?”
高个刑警守在苗我白身边,另一名个子较矮的刑警向交通警询问情况。
矮个刑警了解完情况,过来搜苗我白身上。
苗我白急了:“你们抓不住坏人,只会抓好人!”
高个刑警斥责苗我白:“你怎么知道我们抓不住坏人?”
苗我白说:“前年我老婆被坏人杀了,两年了,你们都破不了案!”
两名刑警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高个刑警对苗我白说:“有话上车说!”
苗我白坚决不上警车,他喊道:“我是一家汽车贸易公司的高级技师,你们可以打电话证实呀!你们说我无照驾车,车在哪儿?没有车,何来无照驾车?”
高个刑警往警车上推苗我白,苗我白抗拒。双方僵持。矮个刑警过来协助同事。苗我白大喊:“放开我!”
这时,一辆警车停在苗我白身边,杜岩水从警车上下来。几年破不了系列抢劫杀害出租车司机案,杜岩水压力很大,上边已经明确告诉他,如果3个月内侦破案情依然没有进展,他将被革职。3年来,本市疑被同一凶手杀害的出租车司机已达11人。最近,凡是警方在本市发现的和汽车有关的犯罪嫌疑人,杜岩水都要到现场查看。
杜岩水看见苗我白一愣:“怎么是你?”
苗我白看见是杜岩水,像是找到了能证明他是守法公民的证人,苗我白对杜岩水说:“杜警探,他们无缘无故抓我,我需要你的帮助。”
杜岩水问高个刑警是怎么回事,高个刑警指指瘦交警。
瘦交警告诉杜岩水:“他刚才驾驶一辆没有牌照的汽车,我拦住他,向他要驾驶执照,他下车说没有。趁我不注意,他的同伙将汽车开跑了。”
杜岩水没说话,他看苗我白,等苗我白解释。
苗我白说:“我步行经过这里,他向我要驾驶执照。我说没有。他说我的同伙偷偷把汽车开走了,他叫来刑警给我戴手铐。如果真的有汽车,就停在他身边,开走了他能不制止?”
杜岩水问瘦交警:“汽车当时停在哪儿?”
瘦交警指自己身边。
“你站在哪儿?”杜岩水又问。
瘦交警说就站在这儿。
苗我白对杜岩水说:“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有一辆车停在这儿,前边有车挡着,它能从哪儿开走?再说了,它发动的声音他能听不见?”
杜岩水问瘦交警:“汽车开走的时候,你没发现?”
瘦交警摇头。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车没了?”杜岩水问。
“我对他说,你无照驾车。他说他没车。我这才发现车没了。”瘦交警说。
“什么车?”杜岩水又问。
瘦交警说不出来。
苗我白说:“身为交通警,怎么可能说不出汽车的厂牌型号?”
胖交警训斥苗我白:“你住嘴!”
苗我白不示弱:“我没有为自己申辩的权利?”
杜岩水示意胖交警别再说话,他将瘦交警拉到一边,用苗我白听不见的声音问瘦交警:“他刚才真的开了一辆没有牌照的汽车?”
瘦交警说:“千真万确。”
“你为什么说不出汽车的厂牌型号?”杜岩水问。
瘦交警回忆,说:“我确实没见过这种汽车,会不会是攒的?”
杜岩水猛然想起了苗我白的职业,他心里一动。
杜岩水再问瘦交警:“那辆汽车当时就停在你身边?距离是多少?”
瘦交警迟疑了一下,说:“1米左右。”
“这么近,它开走了,你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瘦交警茫然地说,“而且,他说得没错,他的汽车前边确实挡着另一辆汽车,从理论上说,他的汽车确实无路可走。拦他的时候,我注意看了,他的汽车里没别人。”
杜岩水嘀咕:“你确实是因为他驾驶的汽车没有牌照拦住他;你们没见过这种汽车;车里没有第2个人;他下车后未能向你出示驾驶执照;停在你身边不到1米远的汽车突然不见了;然后他否认自己开车······”
“你认识他?”瘦交警问杜岩水,“他和盗车没关系?”
“他妻子是出租车司机,两年前被杀了,案子还没破。”杜岩水说。
“难怪他刚才说咱们警察抓不住坏人,只会抓好人。”瘦交警说。
杜岩水脸上略显尴尬。
“拘他吗?”瘦交警问。
“我再问问他。”杜岩水朝苗我白走过去。
苗我白举起被铐的双手,问杜岩水:“杜警探,不放我?”
杜岩水对看着苗我白的高个刑警说:“给他打开手铐。”
高个刑警掏出钥匙给苗我白开手铐,苗我白揉手腕。
杜岩水问苗我白:“你今天不上班?”
“我正要去上班。”苗我白说。
“如果我没记错,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位于你家和你的公司之间。”杜岩水说。
“差不多。”苗我白看看四周,说。
“你步行上班?”
苗我白发觉自己的话出了破绽,他转向:“我坐了一段出租车,遇到堵车,为了省钱,我下来走。”
“走到这里时,交通警察拦住步行的你,让你出示驾驶执照。你说没有驾驶执照,然后警察无中生有地咬定你的同伙开走了根本不存在的汽车?”
苗我白怜悯地看了一眼瘦交警,说:“是的。”
杜岩水看出苗我白是在撒谎,但他无法解释面临的这场蹊跷纠纷,他思索。
“我能走了吗?”苗我白问杜岩水。
杜岩水只能点头。
苗我白走出两步站住了,他回头问杜岩水:“我老婆的案子还没进展?”
杜岩水摇头。
苗我白叹了一口很响的气,朝冠军公司方向走去。
杜岩水一直盯着苗我白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为止。
“太奇怪了。”瘦交警说。
杜岩水冷笑:“如果他是罪犯,他跑不了。”
苗我白转过一个街口,他回头看没人跟着他,他说:“文然,来。”鬼车出现在苗我白身边。
苗我白上车,鬼车朝冠军公司驶去。
苗我白打开收音机。
崔文然说:“我疏忽了,咱们的车得挂上牌照,要不老会被查。此外,你还得去考个驾驶执照。”
“挂上牌照对你来说不是很容易吗?”
“那是。但是挂什么号码的牌照?万一我随便杜撰了一个号码正好是警方查找的失窃车辆,岂不是自找麻烦?”崔文然有经验。
“这倒是。”苗我白拍头,“我有办法了,你还记得我妹夫吗?就是苗我红的丈夫金连庆,他在车管所工作。我向他要一个安全的车牌号码的信息,又不是要真的牌照,应该没问题吧?”
“我当然记得金连庆。”崔文然说,“你给他打个电话,问他什么牌照号码交通警不敢拦,咱们就挂那个牌照。”
苗我白拿出手机给妹夫打电话。
崔文然提醒苗我白:“开车打手机也是违章,别让交通警看见。”
苗我白观察前方没有交通警,他和妹夫通电话。
“连庆?我是苗我白。”苗我白听出了接电话的正是妹夫金连庆。
“我是连庆,哥,你好。”金连庆说。
“有个事我向你咨询一下。”
“您说。”
“你熟悉机动车牌照方面的事吧?”
“当然。”
“哪种牌照······”苗我白一时不知怎么说好。
“哥又买车了?”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对了,是受人之托。”苗我白说,“有没有这样的牌号,交通警见了一般不会拦车······”◇◇
金连庆笑了:“当然有,比如我们局长的车。您问这干什么?”
“朋友打赌。”苗我白瞎编,“你们局长的汽车牌照交通警都知道?”
“那当然,如果不知道,值勤时当着局长的车抽烟,不得下岗?”
“局长的汽车牌照号码是多少?”
“G14394。”
“怎么不是警用牌照?”
“我们局长的车从来不挂警用牌照。”
“G14394。”苗我白一边重复一边将号码输进手机。
“没错。您打赌赢了?”
“是朋友打赌,我见证。”苗我白说,“就这样,再见。”
“再见。”
苗我白挂断电话。
“G14394?”崔文然问苗我白。
“是的。金连庆说,这个牌照一般不会被交警拦下。”苗我白说。
“我已经挂上了。”崔文然说。
“这么快!”
“不信你下车看看。”崔文然说完靠边停车。
苗我白下车验证,车头车尾各有一块G14394的牌照。
苗我白上车,他说:“现在交通警不敢拦咱们了。”
崔文然说:“你应该上驾校考个驾驶执照。”
“交通警不敢拦咱们的车,考驾照干什么?”苗我白说。
“本地的交通警认这个牌照,外地的交通警就不认了。杀我的凶手没准儿在外地。”
“我应该考驾照。今天下午就去报名。”苗我白说,“时间不长吧?”
“有计时班。也就是一个多月。”
“这么长时间?”
“你一边上驾校,咱们一边在本市找凶手。”
“行。”苗我白说。
“你一会儿准备向王总请多长时间假?”
“先请一个月假。一个月后如果找不到那坏蛋,再继续请假,直到找到他为止。”
“我估计你的这份工作可能悬了。”
“王总那人比较仗义。如果咱们能在3个月内找到凶手,王总还不至于炒我的鱿鱼。”
“你在公司不是一般的员工,王总离了你,他的公司日子不会好过。”
“王总待我不薄,”苗我白叹了口气,“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给他撂挑子的。但愿咱们尽快找到杀害你的凶手。”
“你用什么理由向他请假?总不能说实话吧?”
苗我白沉默了片刻,说:“我很为难,我真的不想向王总撒谎,而且他是那种有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