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无戏言。这几天,你给我关紧园门,免得外人来打扰,快把那小子撵走!”
“是啦。那银子?”
“我没带那么多,隔天我派人去府衙中龋”老尼一听府衙,吓了一跳,以为武宗要拉她告官,双膝一软,跪了下去,求道:“千万不能报官。我们妇道人家,只是求碗吃的,没有歹意。”
“谁要拉你报官。不过,你也听好了,如果你慢待了我,只怕你也担待不起。”
“是,是。”
那老尼吓得一溜小跑回到房中。这边田安正与那女尼说话,武宗走回来。田安附耳道:“这女尼却是南京人,大概是路遇强人遭到强暴,才决意出家。那书生是本地一个财主的少爷,盯她也有些时日了。”
武宗进了屋,田安点上蜡烛,灯影里看那女尼比白日里更美十分,水灵灵的透着一股鲜嫩气息。武宗命田安再去弄些酒菜。田安把一壶淡酒,几盘素菜送来,关上门,蹲在门外守着。
武宗自己倒了一杯淡酒,又给那女尼也倒了一杯。
“来,喝了这杯。”
“我不会喝酒。”
“我听那人叫你月妹,我也叫你月妹如何?月妹,来喝了这杯酒。这其实算不上酒,过几日再弄些好酒菜。”
武宗拿着酒杯送到女尼口边,那女尼手一挥,把杯子拂落地上,嘤嘤地哭泣起来。武宗见她哭的疼人,心中顾上不生气,站起身来抚慰她。
“你们都是坏人,只会欺负人。”女尼边哭边说。
“我可不是坏人,我也不欺负你。”
“那你为何到此,还赖着不走。”
“我,我是看那小子要欺负你,才赖着不走的。”
“你如何知道他要欺负我。”
“贼人吗,一眼便看得出。再说这庵里上下不过十人,唯有你鲜亮得人见人爱,哪有不招风引蝶的。”
“不是我招的。”
“还说不是你,连我都被你召来了。来,擦擦眼泪。山下的江水都被你哭得涨潮了。”
田安在外面听着觉得好笑,皇上可真会调情。正寻思,只见厢房中走出来一人,近前一看却是楚玉。田安向她打着手势,要她过来。楚玉刚一近前,便被田安抱住亲嘴。
楚玉斜靠在炕上打了个盹,睁眼不见了皇上与田安,只有李次贤睡在另一边。心中怕武宗再出意外,急忙下炕,寻了出来。
“你就引着皇上做坏事,满肚子花肠子。”
“小声点,里面这回正勾搭,你可别搅了好事。”
屋内又传出说话声。
“听的口音你好象京城中人?”
“算你有眼力,我正是从京城来到此地。”
“来南方可是经商?”
“是啊,我的买卖遍布天下,一年只能跑一趟。”
“你可真能吹牛皮,再大的商人,也没有商号满天下的。”
“吹牛皮?别说是商号,就连这天下也是我的!”
“这话越发出格,只有皇上才配说这话,你也配。”
“对,我也配。”武宗有意要唬她一下,看她如何反应。
“听说皇上去了南京,南京是我的故乡。”
“你一个弱女子,为何到此地出家?”
“我不愿再提那伤心事。”
“有事尽管说,我替你作主。”
“你一个商人如何能作得了主。更何况父母大人均已故去,生如萍草,随它去便罢。”
“那你就跟着我回北京,我会好好待你。”
……
屋外楚玉听到此处,心想:“武宗何时变得如此温柔多情。”心中觉得好笑,又见窗纸上两个人影交合一处,田安说:“上钩子。”
屋内,武宗抱着女尼温存着,又替她轻轻地宽衣解带。那女尼欲去吹灯,武宗不许,把她脱光,放在炕上,拿着蜡烛欣赏着她的身体。武宗给她摘了帽子,露出一头短短的青丝,突然觉得她有些象马三爷家中的伶官,透出一种超凡脱俗的魅力。勾引起武宗无限的好奇心……夜,繁星点点,远处传来阵阵涛声,晚风袭来甚是凉爽。
次日,江雾散尽,红日高挂,又是一个好天气。武宗与女尼等人正在庵中竹林旁品茶嘻戏,忽听得庵门被人拍得山响。
老尼急急出去,打开庵门,七八个差人跳将进来,近前便要锁了武宗等人。
“大胆官差,怎敢到此地横行!”武宗喝道。
那带头的捕快不由分说,便把武宗锁住,楚玉刚要动手,田安对她说:“不必动手,去了官府,看他能怎样。”就由他们绑了,推搡着向外走。
李次贤听到声响,从屋内走出。一见此状,吃了一惊。只听田安对他喊道:“快去镇江府尹那里问他,为何如此行事!”
“你这小子尚且嘴硬。老子是丹徒县令的手下,关那府尹甚事。你们淫乱尼庵,强霸人妻,还想拿什么府尹唬老子。把那尼姑一块绑了!”
李次贤见门口被把住,翻墙跳了出去。两个捕快要去追,那小头目说:“主犯已抓到,算那小子命大,不必理他。咱们走。”原来,那书生夜里被老尼一阵呛白哄了出去,越想越恨。
自己白白花了几百两银子,刚刚要勾搭上那女尼,却被这一伙人给冲散了。又见武宗进了女尼的房间,心想那人也是垂涎女尼的姿色,心中发恨,回到家中便去县衙告了一状,伪称那女尼是他的未婚妻,入庵中修炼,被强人诱惑。又上上下下使了银子。地方富户,本来与县衙有些关系,又使银子,县令、捕快见了银子哪有不卖力的。次日便乘马随书生直扑尼姑雇,把武宗等人押入县衙。
武宗进了县衙,已是午后。又饥又累又气,火冒三丈。又听得差人传喝升堂,皂役手持大棒分列两侧,县令一摇三晃走了出来,一拍惊堂木,令把犯人带上来。武宗等人被押了上来,却不肯跪。县令又一拍惊堂木,叫道:“大胆罪犯,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武宗看这县令头如冬瓜栽入双肩,淡眉斗鸡眼肉鼻头,唇翻齿呲,黑白胡子如杂草,斜飞横长,觉得好笑。
“喂,你这斗鸡眼,怎配当县令。我还是去了你的官,省得你给我丢人现眼。”武宗这么一说,楚玉、田安都笑了起来。
堂上的县令从没见到如此大胆的罪犯,气得七窍生烟,那双眼直盯过来,却越发显得似是呆愣一般。门外边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见这几个犯人如此大胆,竟敢说县官老爷是斜眼,也都忍不住笑。这县令平日里鱼肉百姓,横行霸道,百姓今日见有人当面骂他,也都觉得解气。
“嘟——!大胆罪犯,竟敢戏弄本官,棍棒伺侯!”
两个皂役持木棒扑过来,举棍便打。楚玉虽被锁住双手,不能施展,双手迎住砸下向武宗的棍棒朝外一磕,只听咔喳一声,木棍断成两截。另一个棍棒还没砸下,见了此状,举着棒子生生的定在那里。
“你这龟孙子,竟敢打爷爷。快叫人给我松绑。”
“你,你,你是什么人?”
“我不是说了吗,是你爷爷,你祖宗!”武宗说到这里,门外的百姓一阵哄笑。县令气急败坏,喝令皂役把老百姓驱逐出去。“带罪之徒,给我跪下!”
“你给我跪下还差不多,真是有眼无珠。”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给我打!打!”
一群皂役又扑上来,楚玉和田安护住武宗,四面棍如丛林,双方虎视耽耽,僵持不下。突听得一声传报:“镇江府尹到——。”且令命众人退到一边,急急下堂迎接。镇江府尹走入县衙,看也不看那县令,就命人给武宗等除下刑具。
“他们是案犯。”县令跟着府尹转,急急说道:“他们夺人妻子,玷污庵院,还污辱本官,罪,罪,罪当处斩!”
“我看你才当斩。你知道你抓的是何人吗?是当今皇上!”
县令一听此话,两只眼珠子齐集中路,又惊又吓,半晌没缓过一口气来。武宗走到堂上坐下说道:“是谁指使你去抓人的?”县令扑嗵一声跪下,说道:“是,是,”他四处寻找那书生,却不见了人影。刚才,那书生一见情况不妙,早就溜了。
“是,是一书生状告到此。”
“你倒是行动甚快。得了多少赏银哪?”
“一百两。”
“就这么点银两就把你买下了?”
“他说事成之后,还有重谢”县令慌慌忙忙说道,说完又觉得不对,改口说:“他说如能为民申冤,还有重谢。”
“我看你这个官当得也够费力的,这么着,不如让你这位听差来坐这把椅子。”武宗指着堂下的一个年青差人说。那年青差人怎么也没料到今日会有如此好事落到自己头上,急忙跪下谢恩。
“我饿坏了,快弄些吃的来。”
“皇上受惊了”,镇江府尹说:“不如去府上休息几日。”
“先吃了饭再说。”武宗道。
那新上任的县官,急忙派人整治宴席,招待武宗。武宗用过饭,跟随镇江府尹住进镇江府不提。
再说,武宗出巡之后,慧能在宫中的举动越发大胆起来。
德妃与和尚鬼混了一些时日,不见怀孕,倒动了情[yù],隔天便派女婢来唤和尚。慧能也是个机灵的,早看透了德妃的心思,与她行事,却从不肯丢在里面。他心中明白,她身为妃子,一旦怀孕,便不会再与自己来往。再说,弄出了孩子,遮掩得过还好,遮掩不过,岂不是空惹麻烦。德妃派人来唤,和尚有时推辞不去,吊她的胃口,自己在宫中与玉秀、申燕等人鬼混。
阿春本是个老处女,那一日被和尚弄过之后,那话儿上下开了口子,好生苦恼。三月有余,弄得人面皮黄瘦,昼夜思睡,却被间壁的玉仙看出了蹊跷。拿着话套她,便套出了实情。
“我原以为那颠鸾倒凤的光景是啥滋味,没想到如此痛楚。那话儿开了口子,站起时便自蹲倒,用手按定,兀自疼痛。前些日子,那和尚给了些药,这几日才见好。”
玉仙听了此话,心中好笑,又问道:“那玉秀与申燕怎么不见如你这般光景。”
“她们倒是快活。你没见她们那模样,狂浪的不行。这也是命,那和尚的物件我受不得。”
玉仙听她如此之说,也动了情,便与平日里几个相好的姐妹们说了。正是:
一带肉屏风,个个颜如玉,偏遇薄情郎,日日守空房。丽质欲如焚,对此宁不哭?暗地把香烧,愿结来生福,嫁与‘少年郎’,一生心事足。
几个人商量好了,寻着申燕、玉秀打闹要挟。申燕、玉秀心中有鬼,怕事情张扬出去,哪能不应,便捎话给慧能。慧能见有如此好事,喜形于色。申燕不满地说:“你个花和尚,免不了喜新厌旧。”慧能搂着申燕说:“放心,小亲亲,小僧没有别的能耐,这份能耐却不得了的狠。以一当十,一个也空不着。”皇上出巡,又逢掖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