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出许多花样。
“皇上,儿女乃前生栽种,非勉强可得。然,小僧有一条捷径,极其灵感,皇上如肯服依,不过一二载便可生子。”
“有这般灵验?可是何法?”
“释门祈子之法,莫过于白衣观音经咒之妙,皇上若能信守持之,何愁佛爷不送麒麟!白衣观音乃释教祈之圣,只需塑一金身,供奉净宝之中,每月朔望、上下二弦、六庚、六甲之日,设斋吃素,寂念净身,跪于观音大案前,诵经念咒七七四十九遍,虽降寒盛暑亦不可废,修支日久,必得佛力护庇。”
武宗虽好佛事,那也是一时的兴头,见他说得如此繁琐,又是设斋吃素,又是寂念净身,又是念咒四十九遍,又是修持日久,那他如何骑马射箭,斗兽观舞,与女人嘻戏,岂不是让他活受罪,这些无一样是他能做得来的。
武宗皱着眉头听完,问道:“就没有容易一些的?”
慧能眼睛正滴溜溜地围着皇上转,正怕自己说的太过,把皇上吓住打退堂鼓,一份美差泡了汤,听皇上如此问道,却是正中下怀。
“那——,另有一法,可是苦了小僧。”
“说说看。”
“只有在宫中辟一净室,由小僧代皇上吃斋念佛。因是代皇上乞子,这吃斋念佛,必须日日坚持,却不限于塑望等日了。”
“此法甚佳。就请国师代我劳动,得子之后,必有重赏。”
“皇上。”慧能佯装为难,心中却极为得意。
“不必再罗嗦了。你身为国师,难道替我吃斋念佛都不肯?”武宗命张旺与慧能准备净室和一应事物。
张旺领旨,心花怒放。唤佛匠入宫雕塑白衣观音之像,又在后宫辟出一室,命人打扫干净,装点神橱,置办木鱼、经袱、蒲团、古铜烛台、香炉、净瓶等项,一一照着慧能开得单子置办齐备。过了月余,工程完毕。武宗携皇后及二妃入宫内礼拜诵经,又由慧能扶起武宗,两手相握,同至佛前跪下。慧能嘴里胡乱说些昏话,即使是通晓佛文梵语的武宗也不知他说些什么。就算替下真身,可代皇上求子。
那皇后和二妃见有僧人入宫主持求子佛事,个个都巴不得马上怀孕,生下皇子,争相向那和尚求教,把他当个宝贝似的。
少不得赐他些银子珠宝,求他多为自己祈祷。光阴任苒,不觉已过数月。慧能在宫中起先也还规矩,每逢塑望、上下二弦、六庚、六甲之日,便接皇后和二妃入净室念佛,平日里也时常念念经咒,敲敲木鱼。时日久了,便觉得憋闷,时常出在宫中走动,把后宫的路经打探的熟悉。
一日午后,慧能来到后花园游逛。此时已是秋季,池塘荷花早已凋射,园中花草低眉垂目,已呈衰败。这和尚转悠了半天,觉得无兴,懒懒地困倦起来,便寻了一处能晒着太阳的地方,盘腿坐下,身子靠在树上,打起了盹。正朦胧之际,只听得耳边传来女人的说笑声。慧能就如久饿的狸猫见了腥味,猛地睁开眼来,循声望去,只见粉嫩绿翠,走来一群女人。慧能急忙爬起身来,躲到树后,眼睛却盯着这群女人。
武宗皇上长期住在豹房,把宫中的美人也大部分弄到豹房,宫中只剩下一些半老徐娘和过早凋落的女子,永巷之中也有几百。皇上不在宫中,宫中的规矩也松驰下来。那管理永巷的几个太监,也乐得自在,白日里给她们送送饭,伺侯着洗漱等事。晚上谁也懒得当值,随她们互相串,反正都是些被皇上抛下的,不值什么。过些时日,送往尼姑庵,洗衣局也说不定。
眼见得秋天来临,永巷中的女人相约着求那管事太监,许她们去花园赏最后一次花。那管事太监探明了皇后和妃子今日午后不去花园,便答应下来。永巷中的女人,除了体弱生病和不愿来的,也来百多人,后面跟着两个太监侍侯着。
这群人一进花园,便四下散开,一堆一簇,唧唧喳喳,说笑开了。在那狭窄阴暗的永巷中,她们象被关在笼子中的鸟儿,除了吃喝,便是睡觉。进了花园,如同监狱的犯人放风,一个个笑颜逐开,说笑打闹,充分地享受着大自然清新空气和美丽的景色。
慧能正躲在树后偷看,却有两个人朝他这边走来。只听一人说道:“姐姐,游春季节这园中里是何等热闹,转眼间便凋弊如此。看着,真让人伤心,怪不得妹妹她不愿意来。”
“她哪里是不愿意来,难道你看不出来?说不定这会儿不知跟哪个阉棍鬼混呢!”
“姐姐,小声点,说这话可得当心。”
“怕什么,这里也没有外人。”
“哎,好花没有千日红,妹妹她还年青,难免不想三道四的。”
“皇上不在宫中留宿,也不知他为什么圈住我们这些残枝败叶不放。”
“想得美,哪里是不放,大概是早把我们忘到脑后了。”
“说得也是。别说我们,就是皇后,听说一个月中不过见皇上一两次。”
两人叹息着走过去。
过了一会儿,慧能又见一个太监探头探脑地向林子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那太监见四下无人,伸手拉那女子近前,搂住亲嘴,接着又把头低下去,头乱拱那妇人的胸口。
慧能看得好笑,便想吓他一吓,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扔了过去。那太监一惊,急忙抬头,四下观望,头前便露出雪白的稣胸。那女子急忙掩起胸部,催那太监快走。那太监如兔子一般,急急蹿出去。那女子长出一口气,背靠着树,滑下去,坐到地上。慧能几步蹿过去,把那女子抱起来,向林中蹿去。那女子突然被人抱住,正想喊叫,却见抱着自己的是一个相貌不俗的僧人,正象天上掉下一个活宝来。
这女子叫玉秀,原是建康的一名妓女,生得长眉细眼,皓啮红颜,被一官员看上,用三百两银子买下,献给了武宗。武宗希罕了几日,就丢下了。玉秀过惯了那种男欢女爱的生活,受不得冷落,便私下里与太监勾搭。此次正被他弄得欲火烧身,却被人冲散,心中正自无聊,半路上杀出一个和尚来。玉秀早就听人说过,和尚是色中饿鬼,不同俗人,功夫了得。此时,被慧能按在地上,方亲身感到此话非假。
一个如久渴得浆,无限蜂狂蝶恋;一个如旱苗遇雨,许多凤倒鸾颠。一个语湿言娇,细细汗漫布玉颈,一个气喘如牛,涓涓露滴牡丹心。
两人急急地干完了事,起身整好衣衫,便说起话来。二人摸清了对方底细,临别玉秀一再叮嘱慧能夜间来会,并把自己住在永巷第几个门内交待了两遍,方才离去。
当夜,慧能便走入掖廷,只见长长的巷中根本无人把守,不少屋内亮着灯,其中有一间屋子的窗纸上贴着一剪梅花,慧能便蹿了过去,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便开了。玉秀早就为他留了门子。慧能背贴着门,把门闩插上,玉秀看着他莞尔一笑,就把灯吹灭了。
慧能搂抱着玉秀,只听隔壁有人说笑之声,便道:“你这里隔壁薄如纸,说话声也能听到。偌若小僧施出手段,你叫出声来,岂不坏事?”玉秀娇笑着悄声说:“你又贫嘴,却要见见你有何本领。”只见那慧能把玉秀放倒,不一会玉秀便苦苦哀求,慧能那里肯放她过去,玉秀只好拿过丝帕咬入口中。两人正弄得起劲,却听到有人敲门,慧能只得住手。见四下无藏身之处,光着身子钻进床下。玉秀又把他的衣服丢进去,这才急急穿上内衣,走到门前问道:“谁呀?”
“是我。”玉秀一听声音,知道是隔壁的申燕,一颗心才定了下来。她原以为是那些闹春的太监前来鬼混,正不知道如何打发才好。※本※作※品※由※※網※友※整※理※上※傳※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姐姐快开门,冻死我了。”申燕站在门外象往常一样叫道。
这申燕与玉秀最为要好,今日正在屋中与隔壁的阿春说话,听得玉秀屋中呱哒有声,二人诧异,便站起身来,贴着墙缝细听,只听到屋中似有男人喘熄之声,伴有淫声秽语。那玉秀与申燕一墙之隔,墙上有一道缝隙。往日里,申燕也知道玉秀与那些太监调情,却不似今日这般热闹,心知有异,便与阿春约着来敲玉秀的门,想吓他一吓。
“这么晚了,我已睡下,妹妹明日再来玩耍吧。”
“姐姐,妹妹下午丢了一支头钗,想必是丢在姐姐屋中。”
“一支头钗有什么大不了的,明日再寻也跑不了它。”
“这支头钗可是妹妹入宫时妈妈给的。不见头钗,如何能睡得下。”
玉秀无奈,只好把门打开。却见走进来两个人,正自猜疑,申燕已点上了灯,与阿春一起寻觅开来。慧能躲在床下如何能藏得住,又见进来两个美人,便从床下钻出来。阿春、申燕只想吓吓玉秀,猛然间床下钻出一个赤条条的和尚,都吓了一跳。
玉秀站在门口,急忙把门插上。慧能此时也不答话,就把申燕、阿春按到床上……慧能搂着三个女人睡了一个更次,便欲离去。玉秀尚自不舍,又约那和尚再来。慧能说:“此处甚是不便,姑娘们不如到小僧住处行乐。”玉秀心想:“和尚说得也是。此处,隔墙如纸,话音外泄,再加上那些太监,说不定什么时候便被撞上。”便与慧能约好,每日夜半过后相会。自后,慧能便于众女在净室宣淫。
慧能自入宫皇后及二妃对他甚是殷勤,此三女虽然个个花容月貌,慧能却不敢打她们的主意。只有那西宫德妃却有些特别,每每以媚眼相扑,似是有意。
一天夜饭后,慧能正与小徒见智在净室打坐,却见一女婢走了进来,邀请慧能入西宫叙事。慧能便随那女婢入西宫。
西宫德妃入嫁皇上以来,也曾受到过宠幸,却无子嗣。这德妃是个有心计的,从前收卖张旺为她拉笼皇上,想抢在皇后前面生下子嗣,却也还是没有结果。如今皇上一月之间,难来一趟西宫,日日独守这偌大的宫殿,说不出的寂寞难熬。那日见了慧能,只见此僧模样俊伟,便心生爱慕,心想如能借来果实,再设法瞒过皇上,到时候,身价地位必不低于中宫。转念一想,又觉不妥。如果皇上不育,岂不露馅,左思右想,茶饭不思,却被心腹女婢看破了心思。女婢劝娘娘说:“皇上如今弄那和尚入宫求子,这种事在我们老家也常有。有那老夫老妻多年不育,只要丈夫带妻去那求子洞一趟,十有八九妻子便能怀孕,生下孩子来。”
“那求子洞这么灵验?”
“灵验什么埃里面藏着两头‘秃驴’。那男人把妻子送进去,自己可不能进,只能在山下等着,就这功夫成的事。那妻子回到家中,怎么肯向男人说破。再说,那洞里的人,据说有一种升仙药,先给女人吃了升仙药,迷迷糊糊的,十个有九个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这都是些乡村野事。”
“如今皇上不也信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