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宗逸史》作者:齐秦野人_第1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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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白色的内衣裤,又是色迷迷的罩定刘碧。
  “你可是刘碧?”
  “知道了还问!”
  武宗见这女子出言生硬,心中反觉有趣。宫中那么多女子,见了他不是娇羞状,便是笑脸相迎,百般讨好。最可笑的是,有的被他弄得户裂,尚自娇嗔奉迎。每当他发现有人故意做戏,心中便没有了兴趣。眼前这个女子似与她们不同。便故意挑逗说:“虽是明知故问,难道就问不得?”
  刘碧见武宗一副嘻皮笑脸的模样,把脸扭向一边。
  “瞧瞧,生气了吧。你还是把脸转过来看看我,我可也生得不丑。吓不着你。”说着便去扳刘碧的肩膀,把嘴凑上去。
  刘碧用力推开,说道:“皇上,你杀了我一家几十口,如今为何又对我如此亲近,何不当日也一刀结果了我。”
  “我并没有杀你全家”武宗说:“那全是刘瑾所为。”
  “刘瑾依仗什么枉杀大臣?”
  “这个——”
  “还不是依仗你皇上的权势才胡做非为,我父亲他忠心护主,却落得如此下场,想我一家几十口,死得好惨埃。”刘碧说着哭泣起来。
  武宗心中此时也觉得刘瑾做得太过分,罢官便罢了,何必追杀。可是当年他一心玩乐,虽然也有官吏私下向他禀报刘瑾杀害大臣之事,他却根本没往心里去。如今,这美人坐在面前哭诉,心中便恨上了刘瑾,觉得对不住她。便好言安抚道:“过几日,我下旨,追封你父亲为王怎么样?”
  “人都死了,追封又有何用!”
  “算是皇上的一片情意。届时,我亲自到坟上施礼如何?”
  刘碧见武宗如此不讲礼节,行如凡人,心中也觉得好笑。
  武宗见她有了笑模样,便又上前抱住她。只觉得她浑身颤唞,又把他推开。
  “皇上不必如此厚爱,刘碧担待不起。”
  “此活怎么说?”
  “难以启齿。”
  “尽管说了不妨。”
  “妾已被刘瑾糟蹋过了,怎能再侍奉皇上。”
  “刘瑾?”皇上哈哈大笑道:“他一个阉人,如何行得此事?”
“皇上难道真的不知?”
  “知道什么?”
  “刘瑾善淫术,是个虐待狂。那些手段我实在难以启齿。他献给皇上的女人,不少都是他先玩过的。”
  “此事当真?”
  “我们姐妹们住在一起,什么话不说,只是无人敢于在皇上面前直言。”
  “混蛋王八羔子,我如此重用你,你却禽兽不如,不杀你,何以平我心中之恨!”武宗气得双目血红,早没了赏花品月的兴致,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张永听说杨一清下入了大狱,心中吃惊。急急走入三法司,请求暂缓处置杨一清,那三法司的官员都是刘瑾的心腹,哪里肯买张永的帐,气得张永跺脚捶胸。欲赴豹房入见皇上,又怕搅了皇上的好事,反为不美,闷闷不乐走入家中。
  齐氏自入张永府中,张永对她不冷不热不肯亲近,心中对早年的事情也有些后悔。这夜正点灯叹息,却见张永喝得醉醺醺地推门进来。齐氏急忙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张永扶上床躺下,扯过被子替他盖好。只听张永满嘴胡话,骂骂咧咧。“刘瑾,你个奸贼,你想干掉我,没那么容易,老子跟你拼,拼,拼了”。
  “齐氏,你个荡妇,忘恩负义,我,我才不希罕你,不稀罕。口渴,渴……。”
  齐氏下床,端来一大碗冰开水,扶着他灌下去,他这才安静下来,睡了过去。
  张永回到家中,闷闷不乐。命厨子弄了几样菜,和几个随身侍从喝了起来。几个人全喝得东倒西歪。宫中的太监,没有几个是不好喝酒的,都是大号酒缸,只有在喝醉了的时候,那种强烈的自卑感、失落感才会消失,在梦中又成了一名真正的男子。张永趁着酒劲,走入齐氏房中。那些侍从,也喝多了,醉成烂泥。有一个出去撒了泡尿,就摸回房中去了张永卧室,倒身便睡。
  杨一清上奏章,张永劝谏皇上,这一切都被刘瑾看在眼中,他表面如以往一样,不动声色,暗中却一直派人盯张永的梢。
  他把杨一清下入大狱,只不过是引那张永露面。果然,张永赴三法司为杨一清说情。杨一清,一个外臣,刘瑾随时都可以把他干掉,而张永却是皇上的宠臣,加以罪名把他干掉却也不易。
  刘瑾最惧怕的对手便是张永。张永原属八虎之一,刘瑾的种种劣迹他无一不知。如果他有异心,对刘瑾却是非常不利。如今,事情已出,再不杀了张永,则会露了马脚。杀!让他死无对证。
  三更天,京城中已如死一般的寂静。郊外时不时传来几声野狗的吠声,巡更的更夫,打着灯笼,睁着迷迷糊糊的眼睛,敲着梆子走过去,几条黑影从刘府中蹿出来,一会儿便消失在夜幕中。
  张永府上,门上挂着灯笼,门口的士兵,打着哈欠,几条黑影蹿上墙头,向里面摸进去。正厅里灯还亮着,呼呼地睡着几名烂醉如泥的太监,黑衣人蹿进去,手起刀落,一点声息也没有,几个冤魂便悠悠地去了阎王殿前报到。有人一口吹灭了灯,又向里摸去,只听床上一人,打着响鼻,睡得正酣,又是手起刀落,血花飞溅。几个人把外面的死人拖入内室,点一把火,急急从后窗跳了出去,蹿上墙头,飞奔而去,前后没用半个时辰。
  那值夜的士兵打着盹,有人前来换值,那人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正欲回去睡个好觉,却看到府内一片红光闪烁,急急奔进,只见正厅一片火光。急扯着嗓子喊:“起火了,起火了。”回到值房,拿起一面锣,咣咣咣敲个不停。
  齐氏半睡半醒之中,听人喊叫,急忙起身察看,却是正厅失火。奔回床上,推张永起身。张永坐起来,睁开眼,又一歪身子,睡下去。“不好了,起火了。起火了。”齐氏趴在他耳边大叫。
  张永一听起火了,酒已醒了一半,坐起身来,见院中一片红光。他跳下床来,推门出去,但见,火舌从正厅的门、窗之中向外伸延,好在当夜无风,便急急喊人救火。火,哪里救得下,直烧到天亮。府上男女老少一片鬼哭狼嚎。
  张永原以为府上起火是手下不慎所致,呼人急急救火,却见一人满脸是血,从屋中爬出来。见了张永,瞪大眼睛,继继续续地说:“有,有人……行刺。”说完便昏了过去。
  张永心中吃了一惊,又赶紧命人把住大门,自己呆在值房,直到天亮,便在众人的护卫下来到豹房。
  天刚亮,张永便跑到豹房求见皇上。武宗昨夜生了一肚子闷气,也没睡好。天刚亮就起了床,在园中看楚玉练功,自己也跟着比划,却也弄得大汗淋漓,心中方才舒坦些。武宗坐在石凳上,正欲休息一下。只见张永篷首垢面扑上前来,高喊:“皇上救命.!”
  武宗一惊,双手把他扶起来说:“你为何如此狼狈?”
  “皇上,刘瑾昨夜派手下杀我,又放火烧尸,企图杀人灭口,幸亏我昨夜酒醉宿在厢房,逃过此劫。皇上救命埃”
“刘瑾”,武宗一听刘瑾,又想起了昨夜的事情,骂道:“这个阉贼,如此负我,乱杀大臣,岂能饶他!”
  “皇上,还有一人被捕在狱中,只因他欲弹劾刘瑾,被刘瑾发现,便强加以诬陷大臣,图谋不轨之罪,下在狱中。”
  “那人是谁?”
  “吏部尚书杨一清。”
  “反了,罢免大臣如何不与我商量。”武宗对身边的侍从说:“准备衣冠,今日我要上朝。”
  皇上气冲冲地进宫登上金銮殿,文武百官心中奇怪,皇上今日这是怎么了。不仅来上朝,还来的不晚。刘瑾正站在殿上,欲代皇上行事。只见皇上驾到,身边另有一人,却叫刘瑾吃了一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永。
  昨夜,刘瑾听说不费吹灰之力,便杀了张永,心中欢喜。
  正欲今日早朝,惩处杨一清,把他推到午门斩首。不曾料到,皇上驾到,那张永不仅没死,还在皇上身边。“这些笨蛋!”
  刘瑾心中骂道,有些慌张,只听皇上说道:“刘瑾,你给我站下去!”
  刘瑾慌忙退到上朝的队列之中。
  “刘太监,今日朝中可有何要事要奏?”
  “启禀皇上,吏部尚书杨一清,妖言惑众,诬陷大臣,图谋不执,已交三司法、锦衣卫会审。其罪当斩,请皇上裁决。”
  “可有何证据?”▲▲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刘瑾没料到皇上今日如此精明,反而向他要证据。那份奏章万万不能给皇上看。正不知如何应对。却见武部尚书上前一步奏道:“杨一清诬陷重臣,查已属实,现有奏章一份为证。”
  “呈上来。”武宗说。武宗接过奏章看了几眼说:“刘太监,你看这奏章中所说之事是真还是假?”
  “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那杨一清是信口雌黄,无一句是真。”
  “朕倒觉得有几项却是不假。”
  武宗此言一出,殿下文武百官不禁面面相觑,那刑部尚书也看出不妙,甚是惊慌。
  “刘瑾你可知罪?”
  “臣无罪。”
  “事已至此,你还狡辩。来人哪,把刘瑾去官削职,发配凤阳,赦杨一清无罪,官复原职,兼任武英殿大学士。”
  “朝中官员下了早朝,议论纷纷。那些刘瑾的同党,灰溜溜地赶着往家里奔,不敢多言,失去了往日的嚣张。
  “皇上今日是怎么了,突然英明如此?”
  “此一时,彼一时,去了刘瑾,换上张永,谁知是福是祸。”
  “张公公虽说也是阿谀取宠之辈,但比起刘瑾,却要正直一。”
“是好,是坏,走着瞧吧。”
  ……
  刘瑾虽打了个败仗,被罢了官。可是,皇上还念他旧情,不忍心抄家问斩。那刘瑾回到家中,命家人打点行李,准备出京。自己望着偌大个宅子,转眼就为他人之有,叹息不止。心中说道:“张永啊张永,咱们还没有完。”
  刘瑾出京,为了不惹人注意,先派心腹押送家私夜里起身赴凤阳。天亮之后,自己才率着家中的仆役起身。临动身前,他还盼着能有人前来送行。直至走到郊外,也没见一个人影,心中方觉得世态炎凉的滋味。往日得势之时,有人恨不能呼爹喊爷,围在身边侍侯,如今失势,便如白眼狼一般,躲着不见。
  长叹数声,打马出京,转眼便把个繁华的京城丢在身后。

第八章 求子嗣秃驴奸妃 摆兽阵猛虎伤人

  话说刘瑾出了京城,正自感叹,却见一人一骑如飞而至。
  抬眼望去,却是昔日的知己楚玉。楚玉翻身下马,向刘瑾做个揖,说道:“刘公公,此去路途遥远,望多保重。”
  刘瑾见这女子有情有义,心中不由地感伤,落下泪来。
  “刘公公,朝中之事杂乱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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