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时期伦敦哨兵和向导的观察报告》作者:Ruuza Kochou_第4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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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被血污浸透,但是依然活着的哨兵Hope正脸色凝重地看管着他们。


“哨兵,”Lestrade悄声地叫那外国哨兵,直到Hope对他点了点头才继续,“把他们带到船上去。等回到港口我们会……处理一切的。Holmes在哪里?”

“冲着他的向导去了。”Hope一边带着那群白衣向导往前走,一边说。这个哨兵看上去状况不大好,他的脸色灰白,他的心跳声和以前一样凌乱不稳。

Lestrade感到一阵不安蠢蠢欲动,“他在远目号上。难道不是吗?”

Hope耸肩,“从刚才Holmes冲进船首甲板下来看,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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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回来了。色彩也回来了,即使只是在船上的一间普通木室里,也显得无比鲜明。Watson一次又一次地呼吸着甜美的空气,他的喉咙像是在吞咽着尖刀,但不管如何他仍然在迷糊间吸着气。过了一会,他才能回过神。再过一会儿,他才有力气坐起来。

Strangerson在地板上向后爬去,现在正支起身撑在一个木箱子上。即使是在油灯惨淡的照明下,他的脸也是一片死灰般的白。嘴唇无声地动着,汗水涔涔而下。

而且他在感受着,哦是的——苦楚、疼痛,也许还有懊悔。但不管是什么,他现在肯定已有了情绪的信号。他睁开他苍白的双眼转向Watson,发出一声乞求的哀鸣。

“每一寸……”Watson粗声说,喉咙像着了火。“每一寸被你压抑的良知;每一丝由内心怜悯而来,却被你无视的的疼痛;每一种你自我说服是授命于上帝的残忍、侮辱和罪恶。你觉得只要自己停止去感受它们,它们就会烟消云散吗?当你看进你心里的那口深井,听到你自己的回声传上来,你真的觉得自己是在和上帝交谈?”Watson已经开始低吼了,因为他之前所见所感的一些事物实在让他……深恶痛绝。“没有什么上帝,Strangerson先生。从来就没有。那里存在的,只有你。你所成为的一切,你无法成为的一切。”

Watson挣扎起身,紧抓住一边的麻袋,几乎完全是靠一只脚的力量站了起来。受过伤的膝盖现在就好像是由剧痛熔成的火炉。他怀疑自己连跛行都走不了多久。

从Strangerson的喉咙里传来一阵痛苦万分、动物叫声一般的声响,然后逐渐变成呻[yín]和哭喊,泪水从他的脸上滑落。“求……求求你……杀了我。”

“我什么都没欠你。当然别指望什么好心的回报。”Watson喃喃地说,艰难地转过身去。上帝,他真的是非常、非常累了。

在他的身后有金属的刮擦声,然后紧接着是一声野兽般凄厉的嚎叫。Watson转过身,刚好迎上Strangerson的攻击,危急间,他用手抓向对方的武器,无力地试图借此抵御这一刺。

但Strangerson是以手柄在前向他刺来的。Watson此时刚好握住了自己的剑柄,剑尖插在Strangerson手臂下,鲜红色就在他迎向剑锋之处扩散了开来。当他俯身倒下时,这个男人瘦削脸庞上被泪水浸透的微笑看上去很圆满。受惊之下,Watson把他推到了一边,这才发觉对方已经死了。

自私的混蛋,Watson想。


咔当。


Watson往下看去。当Strangerson的身体倒下时,有什么细小、银黑色的东西从他的手中掉了下来。它在木地板上弹了一弹,往前滚去,同时反射着各种不一样的色彩。

这,难道是女王伊丽莎白的哨兵戒指吗?Watson不可置信地想。当然,他曾经听过关于它的描述。指环内里是银色的天空金属,外围是黑曜石,装饰着五种代表五官的主要宝石。

它开始滚向黑暗的内室,而Watson像是在和它做游戏一般,拖着他那只受伤的腿,跛着单脚跳着往前追,用旁边的木箱和篮子支撑着自己。

划过一个按常理不可能出现的弧线,戒指又转进了另一条走廊,而Watson只能咒骂着跟出了油灯光照的范围。至少它正朝着一堵墙滚去。

用他的剑尖,Watson终于能够阻止它继续往前,但当他弯身去捡时却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剑。他把戒指从剑尖下拿起来,强迫自己再次站直身,气喘吁吁。

那枚戒指几乎是飞出了他的手。事实上,它几乎就要成功了。但就在他伸出手去抓的时候……


咔锵。


戒指紧紧地抵上了另一枚戒指。那一枚戒指正在另一个人的手里,而那只手现在正紧抓着Watson的手,两枚戒指就夹在他们的掌间。

Watson抬起头,看到了他的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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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每个地方都在痛,在骨髓深处,血与灵魂都那么痛。在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承受这样强烈的疼痛。痛苦如此之多,已经到了无法真正被理解的程度。因为这就有如当你在一片汪洋中漂浮时,你无法了解一滴水是什么。

Gabriel意识的最后几块碎片就在模糊地思考着这个问题,而他的身体正机械地向着船舱挪去。一路上他无视了最后几个向着甲板和周围其他安全船只——敌人的船只逃去的散兵——叛徒。他正在漂浮着——这里再也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痛、痛、痛,太过剧烈以至于无人可懂。

Gabriel知道如何才能止住这种痛苦。

他必须和他的哨兵一起。

他的哨兵。

多奇怪啊。他的脸颊下居然还能出现溼潤的水渍。Gabriel在朦胧中好奇地想。

他踉跄着走进某一个内室。

他的哨兵看上去多美啊!即使死去了,也那么像王子,高贵而强大。他值得最华丽的葬礼,值得被葬在永远不朽的坟墓里,一如那些老故事里的国王。

浑身都在滴血,Gabriel对着一排木桶抬起他的油灯。放步枪的架子在别的地方,而这些则被放得更靠近船面,是为了让潮气没有办法入侵。

当这些东西受潮后它们就没有用了。他的主曾这样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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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son被抵在了一边的木墙上,但他却几乎对此无知无觉。他的哨兵紧贴在他身前,手臂环抱着他,就好像它们生来就该如此。哨兵的怀抱很紧,他的温暖的呼吸就吹拂在Watson的颈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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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上帝。”Watson喘着气,“哦上帝。”Watson的理智就这么飞走了。他不能组织好一丝理智来拯救自己,尤其当他的哨兵像这样抱着他,用鼻子蹭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拂过那些细小的伤处,轻按着Strangerson留在他身上的刀口。

Watson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呻[yín],然后很惊讶地发现它居然来自自己。但此时他的手找到了他哨兵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它们实在让人不忍直视。“你受伤了!”他责问地说。绷带,Watson想,感到一阵恐慌,当然从皮肤状况来看得用丝布,还要抗菌处理,如果他历经这一切却因为一次伤口感染而失去他美好的哨兵,那就太他妈见鬼了。

哨兵嘘了一声,让他安静下来。哨兵的鼻息吹过了他的耳朵。“嘘——别说话。你根本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么靠近极限,向导。非常,非常靠近。别说话。”当Watson张开嘴巴时他焦躁地嘶声说,“拜托,拜托了,不要开口。你身上的气息,你心跳的声音,甚至就这么看着你的眼睛,光这些就已经让我快受不了了。我可不要和你在汪洋大海里的这艘破船上,在全世界人的眼皮底下结合。”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种酷刑——一种甜美而无情的酷刑。之前肾上腺素暂时地压制住了结合热,但现在Watson几乎燃烧了起来,他感到它的火焰正在一点点吞噬他的防线,让他毫无防备有如赤身裸体。但他不在乎。让他不能忍受的是,自己无法将这热力释放出来。对方和自己的距离是如此撩人地接近,而居然不能就这样沉迷。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哨兵胸`前的衣物。

“我明白,”哨兵低语,用一只手揉进Watson的头发,“我明白,我很抱歉。我明白。”他把他的额头抵在了Watson的额头上。

他们就保持这样的姿势,呼吸彼此交错着,好像已经到达了永远。然后哨兵从他们依然紧紧相握的两只手间取出两只戒指,把它们掰了开来。带着一种仪式感,他把向导戒指戴入了Watson的中指,再抬起那只手,直到他用自己干燥的嘴唇吻上了那金红相间的指环。

像是被催眠一般,Watson用颤唞的手指摸索着拿起另一枚戒指,总算把它戴到了他的哨兵的小指上。

“天啊那女人的手指真细。”当戒指滑进去固定好后,哨兵咕哝了一声。

就是这句话。Watson身上紧绷的情绪像是水倒进了筛子那样一泻千里,他陷入一阵几乎疯狂的大笑中。他的哨兵一边和他一起放声大笑,一边拉着他坐到地上,极端小心翼翼地不触及他的伤腿。但不管如何,Watson还是去吻了吻对方那枚镶嵌着珠宝的华美指环,随后,又在哨兵手腕的内侧落下甜美的一吻。

Watson微笑地看着哨兵不情不愿地收回手,依然在拼命忍着不要笑出来。但Watson的笑声还是止息了,因为哨兵用他指尖最顶端的部分像羽毛般轻抚过Watson的脸颊,就仿佛他们是初次相见。Watson抬起自己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

他们分享着这完美而心意相通的宁静时刻。

“呆在这里,有人会过来的。”他用双手捧着Watson的脸,语气强烈地又补充说,“一回到伦敦我就会来找你。”

“我知道。”Watson低语。

哨兵把Watson的剑收回鞘中,然后把整根手杖都留给了Watson,随后飞快地消失了。

Watson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正不停地颤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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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燃起来了。Gabriel拖着自己的身体回到了他的主所在的甲板。现在还是晚上。也许就因为这个他才觉得这么冷。

“我的主。”Gabriel低声说,红色的血珠从他的嘴里滴落。他用手把它们从哨兵清秀的脸庞上抹去。“我的主。我很快就会过去的。他们全都要过去了。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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