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当然地,天堂会由您来统治。”
他躺了下来,他的头靠在他的主的肩膀上,感觉无比平静愉快,现在一切都已经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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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son隐约地感觉到有人,但不是他的哨兵,正摇晃着自己。
“Watson?向导?”Lestrade焦急的脸在他的眼前逐渐成型,“见鬼,让你受这些伤的人最好已经死了。”他又怒吼着加了一句。
“他的确死了。”Watson低声说,“我们得下船。”
“我早就这么告诉你了!”Lestrade回答,怒发冲冠,“为什么就没人肯听我一句话?快来,我们最好马上下去。”
这个哨兵身材虽矮小却壮得像头牛,他拉起Watson,轻松地好像对方只有一磅重。然后半抱半撑着他走出了内室,扶着他上了楼梯,走进了外面的夜色中。甲板上挤挤挨挨一片混乱,水手们或跪或缩地躲在一边,而从十几个国家而来的船员正看守着他们。水手长的椅子、搭船板和绳梯都被用来帮助向导们从船舷上下去,转移到各种各样的船上。它们正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各种声音和指令在头顶上空杂乱地交错着。
Watson跌跌撞撞脚步踉跄,以至于Lestrade干脆把他扛到了自己的背上,背着他冲向船头的的栏杆。Watson身上透过衣服渗出的那种的热度让人十分担心。
在栏杆那里,Drewitt正很有耐心地等待着。他轻柔地从Lestrade的背上接过重负,然后用一只手扶着就从绳子上爬了下去。Lestrade冲着Bradstreets夫妇挥了挥手,他们正把最后一批被劫持的向导运送到旁边等候的一只船上,“这是最后一批了么?”他用他平常的语调问。
Bradstreet女士在甲板的那头点了点头,“下面已经没有心跳声了,只有甲板上有。”
“那就上船吧,要确保没有人被浑水摸鱼地带到法国去。”Lestrade温和地下令。
Bradstreet女士忍着笑意向他敬了个礼。
好吧,这样看上去差不多了。临时紧急召开的国际会议已经同意这艘舰船暂时停在这里,直到他们和美国取得联络。向导们则会被带往伦敦,理由很简单,这里离伦敦最近。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他还是这么该死地不安?他的眼睛本能地开始从自己所在的甲板开始搜寻,试图找出Holmes的身影。
Holmes,当他大步走回船尾时心情感到无比满足,他只有最后一件事要去完成。说到底,和女王的约定你还是得遵守。
他在他对手的尸体旁停下。那个被其刺伤的向导也在那里,和他的哨兵躺在一起,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向导面无表情地看着Holmes先把利爪从死去的男人僵硬的手指上取下,再从胸口拔出。这一举动激起的唯一反应,似乎只是让向导伸出手去,握住先知的手,两只手一起重新按住了先知血肉模糊的胸膛。
Holmes先收好了利爪,然后才看向那个向导。看着一个向导逐渐死去,让他体内哨兵的那一面深感不安,但Holmes知道对方不会接受自己的任何帮助。即使对方的这双眼睛已因濒死而显得混沌,但仇恨的火花依然在里面燃烧着。
“我为你感到抱歉。”Holmes真诚地说,一边站起来要走开。
“我不会为你感到抱歉。”这个叫Gabriel的向导粗声说,语声湿漉,“因为当我们在天国都臣服于他时,他会为自己复仇的,他会把你们都扔进地狱的火焰里。你和你的那个奴隶都逃不过。”
Holmes眯起眼,然后眼光扫向向导沾染着红色的双手。就在那里,在过多的鲜血之下,在他的指甲缝间的一丝黑色清晰可见。
“Lestrade!所有人都快下船!赶快!”他猛地挥起一只手臂,把旁边的船员们都赶到栏杆处,“要爆炸了!”
他看到巡查官的眼睛睁大了。一群人开始纷纷逃离。Holmes先确认Lestrade已经越下栏杆,而船员们,不管是不是敌人,都纷纷跳水向着尽可能安全的地方而去。
Holmes吸了一口气,他已经能够闻到那刺鼻的烟火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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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trade落在远目号的甲板上,大声吼着,“快走,快走,快走!”
他其实并不用怎么费心,Drewitt已经听见了,他、他的向导和他们能够拉来帮忙的所有人都在不停烧火、堆煤,并且砍断与舰船之间的结绳。远目号一开始移动的速度让人痛心地慢,但很快就逐渐提速。别的船也都在发疯一样地转向或者开航,但即使是在他们急着逃离的时候也在努力避免撞上彼此。
Watson已经快要不省人事,现在正躺在Lestrade夫人的膝上,突然哑声说,“出什么事了?”
Lestrade夫人用一只手拂过他的额头,“嘘,没什么你可以做的。”她看了一眼她的丈夫,只要这一眼就可以告诉他,Watson的情况有多糟。
随着所有的船灯都飞快地四散离开,舰船在后面变得越来越远,逐渐隐入了夜色中
但也就在此时,这艘船猛地炸了开来,在一阵如地狱般的橙黄火焰中四分五裂。不管是不是哨兵,这巨大的爆炸声都足以让耳朵嗡嗡作响,他们纷纷蹲下避开那些四散着从头顶飞来的碎片和飞屑。
Lestrade夫人脸色苍白地看着眼前这恐怖的一幕。她瞥向自己的丈夫,眼中带着恐惧和疑惑,但很快Watson的手就紧握住了她的手。
“没关系。”他低声对她说,“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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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Watson都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到伦敦的。在他们靠岸后,装饰华丽的马车以闪电般的速度载着他前行,而他也许只对车窗里偷偷漏进来的那一丝虚幻朝阳还有些模糊的记忆。直到颇久以后他才听说Mycroft Holmes当时和自己坐在同一个车厢里,尽管Watson本人是一点都想不来了。Lestrade夫妇那时也在场,Lestrade夫人在向导里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她的屏障像银行的金库一般紧锁在他的精神四周,让他原始而暴露在外的共感灵魂不至于被外界撕成碎片。它是如此稳固,没有一丝的颤唞和疏漏。Watson知道在她的旁边还有别人,也在对自己施以援手。Pendley,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哼着海上的歌谣。在Lestrade夫人身边还有一个沉默而坚实的存在,将安慰人心的情绪轻轻拂上屏障粗粝的边缘。Watson后来才得知,那是Wilikins。而他们一到伦敦,还有很多很多人都前来加以支援,或是简单地用共感力轻抚他,或是温柔地为他提供支撑。他们都是伦敦的向导。
他第一次眨眨眼清醒过来,恢复意识,是在一间昏暗、如同洞穴一般的房间中。他正坐在一把扶手椅上,被柔软的羊绒包裹着,眼前是温暖的炉火。织针的咔哒声让他记起,自己之前就模糊意识到身边有个人存在。Ψ本Ψ作Ψ品Ψ由ΨΨ網Ψ提Ψ供Ψ下Ψ載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Hudson太太从她的手工中抬起头,“Watson医生?”她非常温柔地问,“没关系,先生。你在这儿呢,在他的房子里。我觉得他过不久就要回来了。”最后一句话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机敏的肯定。
Watson对她浅浅一笑,“谢谢你。”他哑声说。
她走了开去,再次出现时手中拿着热气腾腾的茶杯。“茶加蜂蜜,对你可怜的嗓子有好处。”Watson疲倦颤唞的双手似乎没有给她带来一点麻烦的意思,她帮着他喝下了茶,方式简单干练,丝毫没有让他觉得尴尬。Watson很感激那种安抚人心的温暖液体能够滑下他干涩的喉咙。
Hudson太太歪了歪头,然后温和地对他微笑,“我现在要先失陪一下,但如果你需要任何事情,只要低声咕哝一句就行。”她拍了拍她的耳朵,“我能听见。”
Watson微微地点了点头,于是她无声地离开了。然后,做了一口深呼吸,Watson从羊绒和椅子围成的温暖的茧里撑起身。他必须得看看他的哨兵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这……一点都不像他想象中的样子。哨兵的家所必须的干净和一尘不染,与一个显然十分杰出并且懂得怎样偷懒的大脑相碰撞。烧杯和试管在一张桌子上排开,文档和报纸则占据着墙上的位置。一叠信件就有如蝴蝶标本一样被一把匕首钉在壁炉架上。很有趣也很特别,一如他的哨兵。
Watson踉跄着走到那张用来做化学实验的桌前,就这么观察着它。高热已经到达了一个平息点,他正带着一种朦胧模糊的状态与之和平共处,而仅仅只是看着他的哨兵生活的地方,看着如衣服一般反射着哨兵个人性格的环境,就能让Watson感到十分快乐。
这就好像是在变魔术。上一刻,他还在审视他的哨兵的房间,从对方所收藏保管的每样物件里追溯主人的性格。下一秒他的哨兵就站在了那边的虎皮地毯上,身上带着点煤灰,简直就好像是从房间里被大变活人变出来似的。
但别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因为Watson的背突然就抵到了一堵墙上,他的臀部压坐在了桌子上,他的手和腿紧紧地围在他的哨兵身边,而他们的双唇则碰在了一起。所有一切都快得出乎他的预料,但他们除此之外已经别无所求。
热度和空气缠绕着像是已经直到永远,哨兵甜美的嘴唇挪到了他的耳朵上,一路往下湿漉漉地舔着他的脖子,牙齿甘甜地摩攃着他的锁骨。在那里印下一个有如电击般的吮xī后,哨兵退后了一点,“你真让我着迷。”
Watson把双手插进了他的哨兵的头发里,爱欲的火焰正熊熊燃烧,“你让我觉得很安心。”他把哨兵的脑袋扯下来,再次以唇相接。
一吻终结,哨兵直直地看进他的眼睛,而Watson这次并没有在对方的双眼里迷失。他找到了他回家的路。“Sherlock Holmes,很高兴见到你。”
Watson笑了,再也不会无所归处,除了这里他别无他求。“John Watson,乐意效劳。”
哨—不,Sherlock也冲着他笑了,这笑容是他平生所见最美好的东西。Sherlock的眼睛变成了一汪深潭,他扯开Watson的衬衫以便于能完全触碰到W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