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时期伦敦哨兵和向导的观察报告》作者:Ruuza Kochou_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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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触到了Holmes的手,这让哨兵的呼吸在喉咙里打了结。“受伤的人、疯子,或者走投无路的困兽。”向导温和地说,“我不知道先知是哪一种。小心点。”

“Drebber,”先知粗声说,重新摇晃着站直身。Holmes的攻击还不足以重到打碎他的喉咙,只让气管暂时因冲击堵住了一会。“抓住我的向导。”

Strangerson已经消失在了四周的混乱中,而Drebber正张口结舌地瞪着眼前这一幕景象。闻言他向前冲了过来。

“啊,Drebber先生。”Holmes插了进来,他的嗓音很轻快,但却掩盖不了他抽紧的肩膀背后那突然腾起的愤怒,“关于不要伤害到我氏族中的任何一人,我确实警告过你,是不是?好吧,我的行程很赶,但我已经找到一位有更多理由杀死你的人。哨兵Hope,交给你了?”

Drebber感到一只手指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过身,直面的是死亡本身。当Hope慢慢地对他露出微笑,双眼漆黑犹如地狱深渊时,Drebber红润的双颊变成了鱼肚的惨白色。

“Howdy Enoch,”他拉长音调说,在极强的自控下他的声音仍十分平静,“还记得我吗?还记得你从我这里偷走了什么吗?我们现在还有些旧账要算一算,不是么?”

Drebber惊喘出声,哀求着,“都是长老们……我的父亲……他们逼我的!那些长老!求你了,求你了,我很抱歉,求求你……”男人开始大哭大闹起来,“我从来没想让她死,求你相信这点!我控制不了……我狂化了……求求你,别杀我!”

Hope像是一个发狂的山狮一样,张嘴露出了牙齿,“你居然敢乞求保住你的性命?你居然敢为此求饶——还是向我?”

Drebber挥出了第一拳——怒火、紧张和彻底的恐惧让他的拳头摇摆不已,“这是来自上帝的命令,你这个异教徒的混球!”

然后他们扑向了对方,挥拳、喘气、大叫着,纠缠在一块的让人眼花缭乱的拳头和身体,像是两只疯狂的野狗一样不停击打和撕扯着彼此。

“去吧,我的向导。”Holmes柔和地请求,“远离这里,到更安全的地方去。”

出乎意料地,他感到有手指缠住了自己的头发,向导正往身后伸出手,把他的头往后扯过去,他俩的头骨后部因此紧紧地靠在了一起。“我的心告诉我,和你呆在一起我最安全。但我会照你说的做的。”

“向导,”先知对着他们呲牙咧嘴,“你不可以碰他!”

Holmes轻轻地用他的肩膀推了推向导。对方轻叹一口气,然后覆盖着Holmes整个背部的,那种渗透而入的美妙暖意不见了。

“我会杀了你。”先知怒吼,“他是我的,而我会因为你胆敢介入而杀了你。我会以你的血洗身!”

“人类身体里的血量可不足以让人好好洗个澡。”Holmes用一种厌烦的口吻回答,“食人族的Riskan试过了,说他觉得这种血量的不足让他十分懊恼。他不得不采用坐洗的方式,这是他告诉我的,就在我割裂他的喉咙之前。”在先知的身后,那群白衣的先选从打开的门里走了出来,脸色苍白的Gabriel就在其中。在先知对这句话震惊地猛眨眼时,Holmes抬起了木制的剑鞘,“哨兵,我每日都与野兽们面对面。我打败他们,将他们踩到石板路上,献祭给我城市的神灵们。如果你觉得你是我所面对过的最厉害的对手,那你就犯下了一个可悲的错误。我不允许此种生物在我部族的街道之上游荡,不允许他们在这片天空之下存活。只要部族需要我,我愿以血守护它的安全。我曾以一人抵抗众多对手,战斗到只剩一口气;也曾经历过折磨和暗杀,几乎因饥饿而死,因疲倦成狂。而这,”Holmes阴沉地微笑了,“都发生在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时候。冲着我来吧,哨兵,冲着我来,只要你敢。”

先知出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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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son咬着牙从他的哨兵身边走开。哦上帝,他对那声音还毫无准备,但他知道为什么对方会有这样的要求,Watson自己也因为同样的原因,不能站在那位哨兵身边好好战斗。结合热让他们都太神思不属心猿意马了。

现在甲板上彻底地乱成了一片。有人向试图投降的船长开了枪,水手们成群地扑向哨兵们,哨兵们之间也在互相撕扯。向导们正从下面被拉上来充当屏障。

而这一状况也正得到解决:他看到金色一闪而过,Bradstreet女士的身影在那里出现了,挥舞着一把警棍,就好像骑士挥着宝剑,放倒了一个又一个敌人,尽她所能地解救在场的向导。她的丈夫在她视野的盲点处展开屏障,一旦有敌人瞄准他的妻子,他就会用带在身上的那把左轮手枪,专业干练地瞄准射击。引着向导们,他沿着栏杆走向船尾,远离战场。Watson向他们走过去,但却很快停了下来,因为他差点被一具尸体绊住了,一具喉咙被干脆精确地割开的尸体。

Watson的眼睛眯了起来。

有人从后颈一把抓住了他,猛然往后扯,让他失去了平衡。“就是这个人!这就是先选说的那个……”剩下的话语以一阵濡湿的喉音作结,Watson心知这一定是致命的一击。

那个本来抓住他的人瘫倒在地,薄薄的金属刀锋被利落地深深插进他的耳朵。他的同伴,彼时也正向Watson扑来,如今也咳嗽着蜷缩在血泊里,相同的刀锋在重击之下贯穿了他的脖子。他们到底是哨兵还是水手,还没法分辨出来。

“Watson!”Lestrade从他正在战斗的船腹那里大声吼道,“去船头!到远目号那里去!”然后巡查官像是个修行僧般,风一样地转身,刺中了两个赶上来的袭击者,但却被第三个敌人从后面抓起提离了地面。只是巡查官对街头格斗术并不陌生,他用穿着靴子的脚猛击就在近前的膝盖。抓住他的人大吼出声,扔下了他,随后就被拖入了别人的混战中。Watson跑过去帮忙,沿路挥剑打开了从他这边向巡查官冲去的两个男人,但就在Watson再向前靠近时巡查官阻止了他。

“你敢过来!快去船首!快!”Lestrade笔直地挥出手肘,打碎了从后面冲上来的一个彪悍水手的下巴,“快去!现在就去!”

Watson犹豫了一下,不过苏格兰场的其他人正在靠过来。此外,他在他的眼角余光里瞥见了一个让他全身血液都都冻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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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angerson就在那里,就在船首那边抬起的平台下,在那里的门口处潜伏着。Strangerson之前就仿若一个嗜血的恶鬼,一路厮杀着从船尾走到船头,现在他坐在那里,有如一只蜘蛛一般等着有哪个向导落入他的网中。Strangerson一向聪明狡猾,知道一旦手里握有人质,生存的机会就会大大提高,尤其在远目号此刻并无哨兵守卫的情况下。

向导们要走到船尾的甲板,走到此刻一定正系着远目号的栏杆处,必然会经过他的身边。他只需要夺走一个就已足够。

Watson无视了围绕在他四周的哭喊与混乱,大步走向甲板,就好像一个上级官员正准备训斥他的下属一般。Strangerson也一定感受到了那铁一般的瞪视,因为他的双眼抬起看向了Watson这边,当看到Watson自混乱中出现,仿佛一艘战舰从迷雾中现身,Strangerson眯起了双眼,然后消失在了通向船尾的门里。

Watson追了上去。下面还有更多向导在那里。

还没有人注意到的是,陷入战斗之中的护卫舰四周,那黑色的天际线正逐渐地染上了一片闪亮的光,就在某个地方,尚且十分细小,但随着时间的分秒流逝,它正逐渐越飘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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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本身很难看清楚——战斗两方的动作都是一阵模糊的晃影,出击和反击,比起死敌交手,更像舞者在起舞。先知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怒容,Holmes的脸则因为全神贯注而显得阴沉。最开始的几轮下来他们都已经浑身血痕和淤青。作为哨兵的他们是不懂手下留情为何物的。

Holmes紧紧地抓住他那改良过的武器;这种少见的蛇纹木事实上在和利爪的对峙中表现得十分可靠。Holmes只用它来防守,把刺得太近或者砍得太重的利爪打偏;攻击则用上了拳头、手肘、膝盖和双脚。一直以来Holmes所受的格斗教育都是一种绅士之间的格斗法,但在他的灵魂深处,他知道那种粗野的、毫无规则毫不留情的街头格斗术才是他的天赋最为闪耀的领域。先知越来越沮丧,他伟大的武器只能撕裂空气,而Holmes钢铁般的拳头和石头般的关节却频频落在他神经聚集的虚弱部位上。

但毫无疑问地,先知并不是一个差劲的战士。他很显然被教导过要怎样尽可能地利用好自己的健壮和身高,并且把它们带来的任何迟缓和不利都用他自己高度发达的反应神经补足,在冲刺时用他自己的听力找出跳动的关节和血管。但在他现在所进行的战斗中,他用的是一件他并不熟悉的武器,这让他有点找不到北。而一旦你在Sherlcok Holmes面前找不到北,他会见鬼地让你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

Holmes成功地用一记假动作骗过对方,直接狠狠击中先知肾脏的部位,让先知痛嘶出声,同时手中的剑鞘精准地把刺过来的利爪打偏了方向,利爪飞过Holmes的脸,在脸颊和太阳穴上留下一道擦痕,但等先知把利爪再次回扫刺向对方的喉咙时,Holmes已经往后掠出了攻击范围。先知刺出另一只手,企图借着Holmes后掠的势头让对方失去平衡,让手中的利爪刺入他的胸膛,但不像大多数人,在向后弯腰倒下再努力站起身时会把重心往前倾,Holmes却仅仅只是继续往后倒去,超过了保持平衡所需的限度,利爪也因此只是无害地刺中了Holmes成水平线的胸膛之上的空气。Holmes的一只铁手却无情地紧紧抓住了先知的手腕,用先知的手臂作为支撑点,他的踢起一只脚,正好击中了先知的下颚。Holmes借此翻身回到了原先的站姿,先知往后退去,苍白而火热的痛楚扭曲了他的下巴,嘴巴里突然满是铜和盐的涩味。

Holmes跟上先知踉跄后退的脚步,准备发出第二拳。就在这时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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