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三者皆备,应当立即兴兵起义,不可失此时机也。”
这些人都信服刘伯温,经他一说,大家自然高兴。当时就立了朱元璋为西吴王。朱元璋说:“我朱元璋有何德能,担此重任,只怕有负重望。”
胡大海说:“四弟,你不当这西吴王,难道让我当不成?”
郭英说:“二哥你只可当吹牛王。”
兄弟们心中高兴,排开筵席,开怀畅饮,直闹腾到半夜才去休息。
次日,于金彪将早已准备好的各种铠甲兵刃取出分发下去。为朱元璋取出皇帝所用的冠袍带履。朱元璋对众将说道:“诸位将军,我们今日在此举义旗,为的是扫平元贼,解救百姓。眼下元朝仍然强大,各地群雄正在兴起,我朱元璋虽称西吴王,但决不能以霸主自居,因此这套王冠王服我是不能穿的。感谢于将军的厚意,这套衣装暂存将军处,有朝一日,大功告成,再取不迟。众将盔甲、马匹、兵刃也一律不更换,眼下必须节衣缩食,共度难关。只有如此,西吴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刘伯温闻听,暗暗称赞朱元璋不愧是一位有雄才大略的英雄。朱元璋又晓谕全军:不得糟害百姓,不得擅入民房,不得敲诈勒索,不得私藏财物,违令者斩。
朱元璋封刘伯温为军师。下面是五虎上将:于金彪为忠义将军拦桥虎,华云为忠勇将军爬山虎,胡大海为长虹将军越涧虎,郭英为五定将军穿林虎,梅士祖为镇国将军飞檐虎。封何二愣、范永年、曹武、高石、薛仙、李霸、陈庆、冯胜、杨春、李茂为副将,号称“十猛”。马从容老人家在武当山突围时被陈也先一箭射死,追封立国将军,择日厚葬于兰山。然后其他人都按功劳大小、能力强弱加以升赏。
一日,于金彪上前参拜,“启禀贤王,为振我军军威,特为五虎上将制成任标旗一套,不知可否使用?”
朱元璋想,冠袍带履我不让换,已经使于将军扫兴,这个任标旗再不让用就不合适了。便说:“于将军请起,任标旗可以使用。”
不一会兵丁们把做好了的任标旗打了出来,唰唰唰全部抖开。朱元璋所用的是杆大纛旗,其余每杆任标旗,分青、黄、赤、白、黑,每个中间都有一个白色光环,里面绣上本人的姓氏。
霎时间,旗幡招展,绣带飘扬,五颜六色,光华闪闪,好不威风。朱元璋下令三军列队,祭纛旗。只听得鼓乐喧天,大队人马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教场,用敌将陈士佩的首级祭了纛旗,然后犒赏三军。西吴全军上下,人心欢快,军威大振。
大家正在快乐之时,忽听东、西两个庄门外炮声连天,蓝旗官飞跑入内:“报!主公,军师,大事不好了,襄阳大帅张玉带兵八千,在东庄门外骂阵,要主公亲自出马。西庄门外三江大帅陈也先带精兵一万也在讨阵。”
朱元璋忙问刘伯温道:“军师,我们初到于桥镇,立足未稳,就有两军前来夹攻,你看这一仗应该怎样打法?”
刘伯温笑了笑:“他们来得正好,贫道正为主公无帅而担扰,既然他们来到,这是个好机会。您可以从他们二人中间选拔一帅,为我西吴效劳。”
朱元璋一听,心想:得了,老道你别做梦了,那敌国之帅哪能保我呀?“军师,那三江大帅陈也先跟我有杀子之仇,是我打死了陈士仓,他四个儿子都死在咱们手里,那老贼岂肯保我?那张玉也是襄阳王的忠臣,威震荆襄九郡,怎么会给我当元帅?”
刘伯温说:“不管他是谁家的元帅,只要您喜欢,贫道就有办法叫他保您,您就挑一个吧!”
朱元璋心中虽然半信半疑,可他知道刘伯温从来不说空话,更不会在这种大敌当前的时候开玩笑,觉得可以拿个主意,倘若能收得一位元帅倒也不错。那么他们两个到底谁合适呢?三江大帅陈也先,自然不能用。那么张玉呢,从襄阳府打赌和菊花会题诗之事,看出张玉虽然年迈,倒是个正人君子。他尽职尽忠,此乃君子之风。他疾恶如仇,不畏强暴,主持正义,是个难得的人才。若能把他收伏,可以成为我西吴的良将。朱元璋想罢,说:“军师,依我看合适的只有张玉。”
刘伯温说:“既然是主公看中张玉,咱们就叫他来做西吴的元帅。贫道马上传令,何二愣,范永年听令。”
二人答应:“在!”
“给你们二百军兵,去到于江口上游,用沙袋将河水屯住,听见于沟峪三声炮响,再将上游之水放出。”
二人领令而去。
“梅士祖、曹武、高石、杨春、李茂听令。”
五人答应:“在!”
“你们五人带二百军卒去于沟峪,多带硫磺焰硝引火之物,将干柴焰硝铺在沟底,各持火箭埋伏在沟坡之上,单等我军过去,陈也先兵至沟中,先用乱石、树干堵住沟口,卡断他们的归路,然后火箭齐发。起火一个时辰以后,你们放三声信炮,撤出于沟峪,聚集在于江口下游,等候打捞元军,收降败将,要记住,愿降者优待,愿走者放生,能擒主将者头功,决不允许随意伤人。”
五个人领令而去。
刘伯温传下第三道命令:“忠义将军于金彪听令!”
于金彪答应:“末将在此。”
“你到阵前迎战陈也先,派两名军卒假扮主公和我的模样,在于沟口观阵。陈也先必定无心和你恋战,带兵追拿。你只做惊慌之状,把他们引进沟里,然后回营交令。”
于金彪领令刚走,军师又叫长虹将军胡大海、五定将军郭英二将听令。二人上前接令,军师要他二人附耳过来,要这么这么办。二将领令而去。刘伯温又命令华云那么那么办,华云答应下去。这两支将令谁也没听见,究竟让他们干什么去了呢?大家都有点莫名其妙。
刘伯温把这几支将令传出去以后,坐在旁边闭目养神。大家都站在那儿等着,问了足有半个多时辰,都觉得有些乏累了。这时蓝旗官来报:“启禀主公、军师,张玉在外边连连骂阵。”
朱元璋一想:合着刘伯温派出去那么多人,没有一个去战张玉的,这怎么能行呢?我还等着他给我当元帅呢,得问问是怎么回事。“军师。”
“啊,主公。”
“方才你不是说想办法收张玉吗?不知是怎样的收法,你传传令啊!”
刘伯温赶忙施礼:“主公,若收张玉必须您亲自出马。”
朱元璋一听,说:“怎么,叫我自己去?那张玉文武全才,唯恐我不是他的对手。”
刘伯温说:“主公若不前往,谁人能收张玉?”
朱元璋说:“我得带多少兵将呢?”
“只许一人保驾,不能多带兵将。”││思││兔││網││文││檔││下││載││與││在││線││閱││讀││
“哎呀,你把那么多强将都派出去了,谁能保着我去呢?”
刘伯温说:“主公若不嫌弃,贫道愿往。”
“哎呀,那咱们两个去行吗?”
刘伯温点了点头。朱元璋说:“好,咱们马上就动身。”他二人不带一兵一卒,叫大家暂且等候一时,上马直奔庄门。
守庄兵丁把吊桥放下,庄门打开。朱元璋顶盔贯甲在前,刘伯温道服鹤氅在后,出了庄门。就见张玉骑在马上,手提亮银枪,正在怒目横眉地讨敌骂阵哪。张玉骂了半个多时辰,也没见有人出来和他交战,正在恼火,猛然见庄门大开,慢慢腾腾地走出两个人来,头前的正是那卖乌梅的朱四,后面跟着一个出家的道士。只有两骑战马,并没带兵将,看样子不像是来打仗的。
朱元璋在马上向对面观看:只见张玉头戴一顶亮银帅盔,簪缨倒洒,顶门前相衬二龙斗宝,当中有两朵小绒球,金丝高垒突突乱颤,颏下搂颔带,亮银抹额包耳护项;身穿亮银护心甲,绊甲绦巧系蝴蝶扣,内村一件素罗袍,护心宝镜冰盘大小,背后八杆护背旗,当中鱼褐尾,两扇战裙分左右,大红中衣,虎头战靴,胯下一匹白龙驹,掌中一杆亮银枪,真是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朱元璋越看越爱,在马上抱拳拱手,满面堆笑说道:“张元帅,别来无恙,本王迎接来迟,望张元帅多多原谅。”
张玉抬头一看,朱元璋金盔金甲,比在襄阳卖乌梅时更增添了几分威武,便说道:“朱元璋,本帅奉襄阳王之命前来捉拿你,快快撒马过来!”
朱元璋说:“前者在襄阳王府,张元帅对我多次庇护,活命之恩没齿难忘,今日岂能动手交战。刀枪无眼,万一失手,朱某岂不成为忘恩负义之人。我有几句话要说与老元帅听。”
张玉说:“有何言语请讲当面。”
朱元璋说:“朱某为了拯救万民,这才兴兵反元。自古天下乃是人人之天下,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元朝昏君荒淫无道,贪恋酒色,宠信奸佞,残害忠良。百姓受倒悬之苦,忠臣遭诬陷,冤沉海底,怨声载道;襄阳王为人残暴,偏信谗言,老元帅虽然忠心耿耿,襄阳王并不信赖于你,与虎同眠,难免遭害。张元帅你为人正直,是国家之良将,岂能置百姓于深渊而不顾,弃国家于绝境而安心?依我说,元帅应当早离险地,弃暗投明。西吴虽然力量不大,但上顺天意,下合民情,军民同心,上下一致,纪律严明。望张元帅能与西吴兵合一处,将并一家,同心协力,共灭元朝。元帅如归了西吴,本王定以重任相托。望元帅不要辜负本王一片诚心。”
这一席话,直说得张玉半晌无话。
朱元璋说:“张元帅勿再犹豫,随我反了吧!”
谁知这反字一出口,张玉可就变脸了,他气呼呼地说:“我张玉乃宦门之后,决不是那背信弃义之人,焉能做背主之叛臣,叫万人唾骂。”
“元帅此言差也,常言说贤士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你保元朝,反倒坏了自己的名声,望元帅三思。”
张玉说:“我跟你没有什么说的,我只知奉命前来擒你,将你拿回城去交旨。你若将我拿住,那是我张玉无能,我愿以死殉国,别无话讲。着枪吧!”说着噗楞楞,一抖亮银枪,直奔朱元璋刺来。
朱元璋赶紧闪身射过了这一枪,还想说什么,张玉哪里能容,啪啪啪一连又是几枪。朱元璋一看不行,不管你怎么能说,人家就是不听,干脆叫军师过来劝他吧。朱元璋回头一看可愣了,那刘伯温早就拨转马头跑了,已经走上了吊桥。朱元璋心里很是疑惑:这老道是怎么回事呢?刚才说得蛮好,让我来收张玉,他保驾。张玉跟我翻了,他不但不过来,反而跑了,他这葫芦里装得是什么药呢?就在朱元璋一愣神的工夫,那张玉的快枪直奔他的后背刺来。朱元璋听见风声再躲已经来不及了,所幸他骑的这匹登山玉面紫花骝性灵,见枪刺来,噌!往旁边一窜,这下可救了朱元璋的命了。枪没扎着后心,由他的左胁旁穿了过去。张玉往回一抽枪,枪缨里的钢钩正钩住朱元璋的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