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的腹部。她的脸色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灰,那是濒死的征兆。杀死10名圣殿骑士后,曾经势如疯虎的黑巫师的生命力正走向无可挽回的衰竭。
麦格教授拎着裙摆,匆匆小跑过来,将一篮子热气腾腾的魔药放到庞弗雷夫人触手可及的地方。接着,她跪坐下来,小心地抬起阿米科斯的头,轻轻放在双膝上。
阿米科斯半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看向麦格教授,气若游丝:“这里……还属于……巫师吗?”
麦格教授茫然地环视遍地伤患的大厅,悲痛的泪水终于滑落。她哽咽却坚定地回答:“是,这里,属于巫师——永远!”
阿米科斯的瞳孔散开了。此时,她的哥哥阿勒克图正躺在安放遗体的教室里。
庞弗雷夫人停下包扎的动作,略略点头,向英雄的遗体致敬,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还有更多的人急需她的救护。
德拉科高挽袖口,熟练地为一位头部负伤的食死徒包扎伤口。圣器造成的创伤类似黑魔法的效果,没有特定的解咒或魔药很难减缓伤痛。幸好,“邪恶的斯莱特林”酷爱黑魔法,无论下咒还是解咒都是一把好手。
变成绿色的黑魔标记就这么大剌剌地露在人们的视线里。行色匆忙的学生们惊讶地瞥上一眼,又面带了然地离去——既然大马尔福是黑魔王最倚重的左右手,小马尔福加入食死徒岂非“理所当然”?唯一令他们感到迷惑的是,为何德拉科的黑魔标记上有四枚血红的半月形伤痕,似乎曾被指甲深挖皮肉。难道是阿斯托利亚干的?
阿斯托利亚愤懑地瞪了一眼德拉科,小声说:“你得解释一下,这是邓布利多校长造成的……”
“这么多人,一个一个说得过来吗?”德拉科狡黠一笑,故意露出满不在乎的神态,“没关系,邓布利多校长不会介意。”
“其他人在看你……”阿斯托利亚咬牙切齿道。
“我不介意。”德拉科快乐地眨了眨眼睛。
“可是,我介意——格林格拉斯的名誉!”阿斯托利亚低声抱怨,语气里带着威胁的味道。
德拉科笑了。无论重生多少次,他都喜欢看阿斯托利亚又羞又怒的模样。
正当德拉科打算继续逗弄阿斯托利亚时,一只胖乎乎的瓢虫从高大的窗户外飞了进来,一头扎到埃里克跟前。
嗷的一声,狼犬库克受惊之下连忙跳开。一个花花绿绿的女人占据了它刚才蹲坐的位置。
“斯基特小姐?”埃里克忙收好魔杖,将这位带着夸张的宝石眼睛的女巫搀扶起来。
斯基特一改往日嗲声嗲气的姿态,抓住埃里克的衣袖,惊魂未定地尖叫:“校长,校长,圣殿骑士……增兵了……”
礼堂瞬间安静了,接着,人声鼎沸。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对教皇没有什么好处。”苏珊拼命摇头,像在安慰自己,又像在告诉身旁的克拉布。
潘西脸色惨白,腿一软,不由自主地摔向地板。布雷斯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丽塔,你看清了吗?也许,圣殿骑士集合起来,是准备撤退。”贝拉特里克斯抓住斯基特的外套,连声问道。她是斯基特的同届校友。
“不会错的。”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斯基特微喘着回答,“我一直跟在他们的统帅亨利身旁。本来,亨利很沮丧,与几名将领讨论要不要割下巫师叛徒的脑袋给教皇‘一个交代’……”
斯基特停顿一下,露出遗憾的表情:“可是,一个传令兵带着一个陌生的将领走了过来。我听见亨利叫他‘雅各伯’。雅各伯很生气,他说他奉命接应亨利和圣书,谁知听到的竟然是大败的消息。”
“然后呢?他们会继续攻击霍格沃兹吗?”麦格教授急忙问。
“我不清楚,有一个圣殿骑士发现了我……”说完,斯基特接过庞弗雷夫人递来的水杯,贪婪地喝了起来。
巫师们面面相觑,大厅陷入一片提心吊胆的寂静。
“也许,现在,他们已经撤军了。”阿斯托利亚喃喃说道。
强忍心中的不安,德拉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他想,萨拉查的魔法阵已经被黑魔王修复了,在历史上屡次吃足苦头的圣殿骑士应该有自知之明吧。
然而,一个熟悉的声音击碎了他们美好的愿望——“霍格沃兹里的巫师们,我是乌姆里奇,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
“她没有死?失踪这么久了,她竟然还活着。”拉文德惊呼道。
“一定是投降了圣殿骑士,这个该死的叛徒。”西莫义愤填膺。
巫师们纷纷涌向窗口,俯视着桥头那个瘦了一大圈却依然臃肿的身影。
此时的乌姆里奇蓬头垢面,狼狈不堪。她像是刚从荆棘丛中钻出来,褴褛的粉红色套装上血迹斑驳,大盘子一样的脸又红又肿。在她身后站着2名圣殿骑士,一人手持寒光闪闪的利剑,另一人手握魔杖,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乌姆里奇的嗓音不再甜腻,而是透露出一种疲惫的嘶哑:“圣殿骑士新统帅雅各伯向我询问霍格沃兹的情况。我告诉他,我曾是你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他答应让我劝说大家尽快投降……各位,圣殿骑士是不可战胜的。是了,虽然他们的长剑不好使,但魔杖也能用。”
“你们一定很累吧?圣殿骑士却新添了100名精力充沛的后备军。为了得到什么罗洁爱尔的书,梵蒂冈下足了血本。我想,今后,教皇不会也不能加派人手了。想一想吧,巫师们,现在圣殿骑士的总数超过300人啦,霍格沃兹算上一年级的学生才多少人?”
“你们也许想从密道逃走,不过,我要警告你们,亨利大人早就根据韦斯莱双胞胎提供的情报,在狭小的密道出口安排了警卫。哼哼,手起刀落,出来一个杀一个……”
“你胡说些什么?通风报信吗?”圣殿骑士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他们粗暴地踹倒乌姆里奇,用剑身猛抽她。
乌姆里奇挣扎着仰起头,看向历经沧桑的校门。由于逆光的缘故,大家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见她厉声喊道:“千百年来,该死的麻瓜帮助圣殿骑士杀害了多少巫师?四巨头的鲜血也挥洒在这片土地上。我告诉你们,霍格沃兹存在一千年了,来过多少想欺负我们的圣殿骑士,最后等待他们的就一个词——滚蛋!”
恼羞成怒的圣殿骑士举起长剑,用力一挥——乌姆里奇声音戛然而止。当着巫师们的面,圣殿骑士砍下了乌姆里奇的头颅。
人群中响起压抑的抽噎。阿斯托利亚俯在德拉科肩上,泣不成声。德拉科默不作声,冷冷地注视着扬长而去的圣殿骑士的背影,嶙峋的指关节几乎戳破发白的皮肤。
上一世,这位魔法部高级副部长坚决执行伏地魔的血统清查令,排查、登记魔法部职员及其祖先的血统,将隐瞒血统出身者投入阿兹卡班,扰民不断,非常招人恨。战后,金斯莱明知她讨厌魔法动物,却故意将她发配到“动物养殖园”。由于乌姆里奇不肯放弃支持纯血的观点,坐稳位置后的金斯莱又将她关进阿兹卡班。(JKR访谈)
对此,非纯血们幸灾乐祸,连声歌颂金斯莱的英明。然而,生性内敛的东方巫师联盟罕见地打破了沉默。▽▽
第111章 谁与争锋
他们委婉地提醒金斯莱政权,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有人为了“清除有害思想”,将注意仪表的教师剃成“阴阳头”示众,将五谷不分的知识分子发配农场改\造,将吃斋念佛的和尚挂上“什么佛经、尽放狗屁”的牌子游街……实践证明,一个正常的国度必须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必须“无差别”对待每一个人,否则,即使是副主席也自身难保。
金斯莱解释道,我们是光明正大地向该死的斯莱特林及其支持者们复仇,我们要防止邪恶的食死徒死灰复燃。
东方巫师回答说,既然凤凰社自诩“正义”,首领号称“最伟大”,为何这么向往父债子偿、同态复仇?须知,二战结束之时,麻瓜们最警惕的不是法西斯的死灰复燃,而是个体间的冤冤相报。
这正是麻瓜们从冤冤相报中得到的教训。
一战之后,英法为首的战胜国不顾美国的告诫,执意以《凡尔赛条约》对德国敲骨吸髓,根本没有给予德国丝毫恢复生机和滋生民*主的机会。他们考虑的只是如何从战败的德国身上榨取自己的最大利益,以及,如何阻止德国再度强大。
以此为借口,欢天喜地的胜利者彻底瓜分了德国在海外的全部领地。德属东非大部分归属了英国和法国;德属西南非洲分给了南非联邦;新几内亚岛的德属部分被移交给了澳大利亚;萨摩亚群岛分到了新西兰手上;太平洋中部的马绍尔群岛、马里亚纳群岛、加罗林群岛以及德国在中国山东的特权都转交给了日本(五4的导火线)。
为了使被打倒在地的失败者“永远”无法翻身复仇,德国的陆军被压缩成为10万人,海军只允许有1.5万人存在,各种舰艇的总数只能有36艘,而对空军则完全禁止存在。坦克车、装甲车、潜艇一律不允许生产。这样的军力就连平息一场国内的大范围武装骚乱都很困难,真正意义上的国防就更无从谈起了。
除此之外,战胜国还规定莱茵河西岸地区要由协约国军队占领15年,莱茵河以东50公里内的范围一概作为军事真空区。胜利者由此建立起了他们和德国之间的一道宽阔的安全缓冲区,而德国面对装备精良,兵力雄厚的邻国宿敌已基本丧失了抵御侵犯的能力。
与此同时,骑在德国身上的战胜国还毫不留情地扼住了对方的经济咽喉。
《凡尔赛条约》使德国损失了1/8的领土、12%的人口、16%的煤炭产地和50%的钢铁基地,但在另一方面又规定了德国必须向战胜国总共支付1320亿金马克的战争赔款,并以每年支付20亿金马克和26%的出口收入来予以兑现。
向一个国库已被战争掏空、资源被强制缩小的国家索取如此巨大的赔款,无疑是在把它逼向绝路。这不仅不可能催生民*主与和平,而且一定会孕育出欧洲新的动荡和灾难。因为这种极端的压榨只能种下德国复仇的祸根。
遗憾的是,能认识到这一点的欧洲政治家可谓凤毛麟角。当时在英国曾有一名国会议员孤独而固执地坚持着自己反对制裁德国的意见。他的理由是,德国在一战后所负担的过重赔款压力会衍生仇外情绪,将来可能演变成破坏《凡尔赛条约》的力量。这位议员就是后来的英国战时首相温斯顿-丘吉尔。
丘吉尔“不幸言中”。德国国内经济绝望,民生凋敝,贵族与平民的利益都承受着一视同仁的伤害。境外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