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十二宫(全美男后宫)》作者:逍遥红尘_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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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灵动鲜艳,流转波光。
  
  “陵迁还如当年那般,对这里有着执着的领地感。”任幻羽轻声笑着,缓步走向他,手中摇着那几片树叶,玩的煞是开心。。
  遥记当年,她玩心大起,拾起一块石子抛向他,结果遭到了他数枚树叶的攻击,如今二十五年之后,他竟是半点未变,时光在这一瞬间恍惚了,与那初夏的午后,悄然重叠。
  
  他也是这样掩不住眼中被打扰了好梦的怒意,也在手足无措过后想要收回自己的攻击,更是在树叶落入她的手中后,无声地将自己两只手背到身后,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干过。
  
  明明处事沉稳的男子,竟会有如此孩子气的动作,任幻羽还记得当看到这个动作时,她深深地怀疑眼前人是不是众位长老口中那个大气有度,最为看好的侍卫接班人。
  有时候,骨子里保留一份童真的本性,会让人忍不住地亲近,她就是被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吸引了,从而好奇了这个男人。。
  如果说阳檀是她在意,而没有来得及彻底袒露心思,陵迁则是真正与她有过一段情,缠绵过的男子。。
  就在这树下,就在这阳光中,她与他翻滚在落花间,将这小小的山谷成为两人新婚的东方,以天地为鉴,日月为光。。
  想起那一刻,心头都是软的,温柔地能滴出水,那刻陵迁的目光,成为日后午夜梦回时最常记忆起的伤痛。。
  她与景飒,是生死相依,为了让当时只剩一息的景飒复生,她用尽了所有的医术,以水族的冰魄晶保住他的气息,在人间守着药草成形,再赶回水族,陪着景飒一点点地好转,这一拖延,就是十余载。
  再之后,他们觉得十余年的时光,该是对方放松警惕心神的时候了,不如隐匿下更好。
 
  再说是以大局为重,她也不可能不思念,越是与景飒亲密,心头的愧疚就是越深,对不起阳檀,更对不起陵迁。。
  她也曾问过,如果发生事情的不是景飒,是他们其中之一,她会不会如此拼命?会不会抛下神族族长的地位身份不顾一切?。
  答案竟没有半分犹豫,是的。不管那个人是景飒,是陵迁,是阳檀,她都会这么做,于她而言认定了自己是他们的妻子,就会以命相护。。
 
  女儿曾说自己其实是有大局深算谋略的人,否则不可能隐忍二十多年,不可能舍弃爱人在神族,也绝不回首一眼。。
  所谓大局,所谓谋略,牺牲的是个人感情,辜负的是阳檀和陵迁。
  陵迁站在那,散开的发间还夹杂着几瓣落花,那背手的动作里流露出几分狼狈,那缓缓归落的发丝,遮挡了褐色的眼瞳,也遮挡了他了尴尬
  脚下,甚至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当年,他也是这般的动作,也是这样的想要逃离。
  但这一次,他退后的脚步只是一瞬,就站定了
  “陵迁,是我。”任幻羽只觉得嗓音干哑,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这话说了和没说没有差别。。
  陵迁唇角扬起一缕笑,很温柔,也很魅惑的笑,看的人心尖抽抽的,也不知道是悸动还是激动。
  
  就在任幻羽被这笑容勾的刹那魂魄离体的瞬间,那树影下的人突然动了,颀长的身形划过如流星的影像,扑向谷口的女子。。
  姿态优美,残影久久不散,就连嘴角那抹笑,都似永远定格在她的眼中,值得慢慢回味。
  
  陵迁爱美,举手投足间都散落独有的风情,但在神族中,有人说陵迁温柔,也有人说陵迁暴烈,更有人说陵迁冷漠,独独不会有人说他风情
  
  因为他的风情,只为一人绽放。
  那个人,叫任幻羽。他的风情,不是对神族族长而起,只对任幻羽。
  他说过,他夺护卫之职,因为那谷口第一次的见面,他喜欢上了她,才为了她而去争夺护卫之位。
  因为护卫之位而爱上她,和因为爱上她而夺护卫,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她爱极了陵迁当时那种傲娇的口气,他的百变与景飒的飘渺,阳檀的刚毅木讷相比,又多了几分让人征服的欲望。。
  看着他的身影刹那靠近,她忍不住地弯起了眉眼。
  “啪……”一声脆响,顿时把她的笑容生生顿住了,凌厉的指风擦着她的脸颊而过,打的不重,却响。。
  陵迁的手挥过,却也是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掌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打着她一般。
  
  “你……”他咬了咬唇,挤出一个字。
  “想问我为什么不躲,还是为什么心甘情愿给你打?”任幻羽摸摸脸颊,有些烧烫。
  
  这么多年,倒是只被两个人打过,两个还都是她的心头肉。。
  笑笑,“既然你盛怒之下都不肯打实,我又何必躲,如果一巴掌能让陵迁消气,那我是赚到了。”。
  当年,他也是这样的一掌挥来,却不是今日这样了。
  。
  那时候的她,风流不羁,少年浪荡,擦身躲闪时,手指拈下他发间的一枚落花,低首轻嗅。
  
  “当年族长一招败落陵迁,今日若族长还能一招制我,陵迁愿去长老堂领罪。”陵迁眼眸底,依然是那淡然的笑。。
  他知道她不舍伤他,既不舍伤他,便做不到一招制敌,更何况她更不愿他去长老堂领罪吧?
  
  “陵迁一如当年毓秀机敏。”三言两语,她通透了他的心思。。
  陵迁扬起手指,强硬地捏了捏,“二十五年,族长若不能强过陵迁,只怕也不能再让陵迁委屈这白虎侍卫之职了。”。
  这句话更缺德,若她故意让他,他就不做她的侍卫,换而言之,不做她的丈夫了。
  
  这……这分明是赌气嘛。
  如果真的是不愿意做她的丈夫,早在二十五年前他就辞任了;现在她赢不得,输不得,打不得,放不得。。
  果然,她的护卫一个比一个更棘手。。
  昨日她紧追阳檀而去,得到的却是一个闭门羹,外加一句如石头般冷硬的话——阳檀闭关,一月出关。。
  什么狗屁闭关,她比谁都清楚,阳檀是气她因为景飒乱了阵脚失了方寸没了判断力,阳檀更是气自己,那种闷骚的性格,只会生闷气,于是索性把自己关了起来,不见任何人。
  
  今日想要追回陵迁,却又是这般光景,她若再让陵迁跑了,真的一头撞死在神族石碑上算了。
  
  “陵迁真的想和我打?”她苦笑,“若是陵迁想要发泄这些年对我的恨,幻羽不还手就是,你什么时候心里舒坦了,什么时候停手,只是那辞任的话,我不会准你再说,也绝不会答应。”
  
  陵迁只是冷冷地望着她,似笑非笑,明明是温柔的目光,却闪烁着怒意。
  
  摊开手,她的手心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花瓣,陵迁眸光跳动着,呼吸也有片刻的凌乱。
  
  当年,她一招从他发间摘下花瓣,说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刚才他甩她那巴掌时,她已出手过了吗?。
  任幻羽指尖拈着花瓣,“一缕青丝几瓣香,寸寸皆是多情伤。”
  陵迁手中凝着劲,却怎么也递不出去,眼底无声地飘起几缕薄雾,口中呢喃着什么,却是凌乱不成语。。
  不需要听清,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若得白首不相离,黄泉伴饮孟婆汤。”
  当年,在这花树下,他将自己交给她的时候,说的就是这话;所以他恨的,也是这话。
  
  他死也愿意追随她,她却不带着他走。
  “我当年不是不想找你们,一则景飒的伤误了十年,不敢或离半步,当他伤好之后,我却不能找你们,十年都等了,我不能功亏一篑,你们是我的侍卫,一旦你们离开了神族,必定会引起他人注目,谁都知道我任幻羽又回来了,所以……”她低下头,“我不是不想,是不能。”
  
  任幻羽一向是潇洒随性的人,极少开口解释什么,即便她知道以陵迁的聪明又怎么会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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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的,是一个真诚,是她亲口说出道歉。。
  “我知道。”那尖锐的语调终于低沉了下来,“我与阳檀从未动摇过你会回来的念头,也从未怀疑过你会从此抛弃神族,但依然会恨,恨自己心心念念夺取的神族护卫之位,为的就是在你身边,却成为摆设;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只能在神族干等。”。
  太多的怨交杂在一起,连他都不知道最后恨的是谁。
  
  “以后,我绝不会再抛下陵迁,二十五年,我负你太多。”她抚着仍有些热辣辣的脸颊,“陵迁的性子,似乎打的有些轻了。”。
  
  一只手温柔地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牵开少许,暖暖地掌心贴上她的脸颊。
  
  手心中,有些微的粗糙,是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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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迁这些年,过的苦。”她咬着唇,压抑不住心尖上一阵阵荡漾开的疼。
  。
  刚才一出手,她就知道陵迁武功的精进,这掌心的茧,也不知是多少个日夜的锥心蚀骨下自虐练功的结果。。
  越是想,越是揪心;掌贴着他的手,那温度在慢慢融合,但是仅仅这一掌的触碰,又太少,少的难解相思;却又太多,二十五年的时光,她终又握住了他的手,他还在她的手中,何其有幸。
  
  往事就像一根针,在一点点地撩拨着,是疼痛,是酸楚,相同的地点,相同的人,一幕幕地流水滑过。。
  她痛,是因为痛着他的痛。
  她难受,种种都是她的错。
  那唇,被她啮咬着,已是麻木感觉不到疼痛,苍白的痕迹印在唇间,慢慢沁出一滴红色,鲜艳夺目。。《
  “莫要咬了。”陵迁的声音不知何时已柔软,手指轻柔地擦上她的唇边。
  。
  任幻羽轻轻吸了口气,摇摇头。。
  她在与景飒相依偎的时候,阳檀与陵迁只有月下孤影。
  她在外界毫无消息的时候,他们坚定她定会回来的信念。
  当她风光回来,再是神族之主的时候,他们默然退去,未有一句埋怨。。
  她慢慢探出手,触碰了下他的,当腰身的温暖温度入指尖,她竟然又缩了回来。
  。
  情怯啊……。
  那一触,他没有躲闪,是无声地默许。
  那手,再度怯怯伸出,小心地从一个指节,到两个指节,再到半个巴掌,她一点一滴地触摸着,拉近着二十五年的距离。。
  当她的手终于环扣着,彻底拥上他腰身的时候,她悄然闭上了眼睛。
  手下的腰身,一如当年。
  他的气息,一如当年。
  就连空气中的花香,青草温柔,亦一如当年。
  只是陵迁,还爱她一如当年否?她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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