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
有次喝醉酒,我对肖迹还有一堆狐朋狗友说:今天我喝多了,所以告诉你们一些秘密……
第一个秘密:其实我很喜欢被男人插。尤其是肖迹,我想被肖迹插,不信拉倒!呵呵呵呵呵
第二个秘密:我今天遇到了我的初恋情人,她见到我,匆忙的逃走了……
第三个秘密:其实我谁都不爱,包括我的父母。你们也一样!
时至今日,那一晚醉酒的话,仍飘在我耳际,久久不能离去。
肖迹说,我果然是个BT,不过BT干起来爽。
呵呵呵呵呵。
***
天又黑了,我在睡梦中被一阵轻微的声响吵醒。我睁开眼,破口大骂:干!吵什么吵!有毛病是吧!滚蛋!
还没睡醒,用的还是平时最擅长的粗口。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在我面前的是小白毛明玉,不是我的肖迹。
明玉笑吟吟的看着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尴尬的别过脸,扯扯嘴角:“明玉,你怎么来了!”
明玉歪着头,鹅蛋脸的颜色是苍白的,白睫毛扑闪扑闪,像SD娃娃。
他说:“小哥哥,你睡觉时哭了哦。”
我一摸脸,湿漉漉的。
明玉道:“小哥哥,你是不是梦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了呀?”
我摇头,又点点头。
明玉趴在床边,看着我,突然脸一红,咬住了薄唇。
我看见了,却不理他,套上衬衫,问:“爸爸呢?”
“爸爸说晚上迟点回来,他好忙呢。”明玉说。
“哦。”
“小哥哥。”他又叫我。
我颇为不耐,转过脸凶巴巴的问:“有事?”
明玉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说:“天很晚了,爸妈都不在家,我推你出门散散步好不好?”
“……”我停住手里的动作,迟疑的看着他,“这样不好吧?爸不是说让你别到处乱走么?”
“没关系的,太阳已经落山了,而且我已经快两星期没出门了……小哥哥,带我出去好不好?”明玉摇着我的手臂,可怜兮兮的。
像一只小狗。
他这副样子,令我想起了死去多年的弟弟。
我揉揉乱发,火大的答应了。
明玉立刻欢天喜地的去准备了。
散步的地方是周家的后园,这里有些荒废了,野草丛生,树木参天,还有一池干涸的水塘。
天全黑了,园子里只有一盏路灯,暗黄暗黄。
明玉推着我在小径上散步。柔和的光线洒在他身上,软化了他的轮廓。我才发现,明玉其实很高,样子比父亲稍微逊色一点,但也是个美少年。挺直的鼻梁,蔷薇色的薄唇,线条优美流畅。
明玉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低头对我微微一笑,说:“这里很清静,小哥哥你喜欢的话,我以后经常陪你来这散步。”
我笑笑。
明玉又问:“小哥哥,你读几年级了?”
“高三。”
“我高一,不过我不能参加升学考试,考了也白考。”明玉叹息。
我好奇的问:“白化病也是可以考试的啊。”
“我的病不能晒太阳,小时候去过学校,后来被同学骂妖怪,我妈就不让我去了。”
“哦。”
树林里有夏虫在鸣叫,草丛间萤火虫闪着绿光。
来到小池塘边,明玉突然眯起了眼睛,说:“小哥哥,你不要跟爷爷走的太近,他非常可怕。”
“怎么?”
“爷爷精神不太好,老打人,我以前给他送饭,就被他打过。”
“哦。知道了。”
明玉擦擦额头上的汗,仰起头看着漫天繁星,忽又轻声道,“明天看样子又是晴天。如果我也可以晒太阳就好了。”
说了一会儿话,明玉说有些口渴,回去拿点喝的,让我在这等他。
他走了好久,没有再回来。
我不想等了,便移着轮椅往回走,轮椅刚转动,突然一个趔趄,连人带椅全部翻进了小池塘里。
迷惑
池塘里是没有水的,野草丛生,我能感觉到有尖利的刺茅划破了我的皮肤,热辣辣的疼。
蚊子、夏虫等等就更不用说了,一个劲儿的往我身上爬。
这里离主宅有十分钟的路程,即便呼救,也没人能听到,不如省点力气,在这里好好睡上一觉。
野草高且浓密,满天繁星,萤火虫在空中飞舞,闪闪发光。
很漂亮。
我哼了一首肖迹最喜欢的歌。
那首歌是去年跟他在RHC演唱会上听到的,那个叫唐的主唱在台上绝望的嘶吼:
我爱你的肌肤,白雪纯净
我爱你的轻抚,冷若冰霜
你若即若离,神魂俱。
我爱每滴泪水滑落你的脸颊,我爱你生命流逝的从容优雅
哦,我的宝贝,你如此之美
哦,我的爱人,我已支离破碎
你已消失不见,宝贝,你如此之美
你说谎
我迷恋着你眼神中散发的绝望
我倾慕于你的双唇如酒的光芒
我渴求着你让我浑身颤栗的暗香
我情愿如你的生命般安静流淌。
你说谎。
肖迹从演唱会上回来后,一直高度兴奋着。他说这首曲子太棒了,太动人了,让他听了想立刻干我。
以后,每次我们上床,他都会放这首歌给我听,然后在我耳边说,周瞳,我爱你。我爱你。
有时候,肖迹是我的太阳,有时候他是刺死我的匕首。
我哼着那首歌,情感还没有思念他,身体居然开始想念了。
我将手伸进裤裆,握住自己的生殖器,开始□。
头脑里都是肖迹的脸。
不一会,我就□了。
我的天!这太可怕了,光是回想一个死人的脸,我就□。以前我怎么没发现肖迹那家伙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喘熄着,平了一会气,抓过一把杂草将手上的浊液擦干净,我开始闭目休憩。
感觉就像沉入了深海,无数蓝色液体涌入我的身体,眼睛,耳朵,口腔。几欲窒息。
这时,一道刺眼的光束照了过来,有人叫我:“周瞳,在吗?”
那声音低沉缓慢,将我从昏睡中解救出来。
我提起精神,搭腔:“我在这里。”
父亲跳下来,来到我跟前,脸色难看的吓人。
只他一个人。
“哪里受伤?”他问。
我看着他的脸,轻声道:“腿不能动,别的无大碍。”
“我马上叫医生。”他打了电话,叫医生来家诊治,然后将我捞起来抱在怀里,疾步回家。
离得很近,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冷香,很淡,却令人印象深刻。
周家没有开灯,裴美玲不在,倒是明玉坐在客厅沙发上,像是在等谁。见我回来,连忙站起身,面色死灰一片。
父亲哼了一声,抱着我回房间。
我回头看明玉,明玉也正在看我,表情似是很仓惶。
我对他点点头。
他又在沙发上坐下,垂下了头。
不一会,医生来了,检查一番,无甚大碍,略有皮外伤,包扎上药,几日便可恢复。
父亲问道:“他的腿不会有事吧?”
医生:“没大碍。” %%網%
放心了,父亲将人送出门外。然后回到房间,用湿毛巾替我擦汗。
忙完这一切,他在沙发上坐下,点了一根烟。
一个椭圆形烟圈从他嘴里吐出来,父亲终于开口:“你知道了吧?”
“什么?”我装傻。
烟雾缭绕,看不清他面容。
“那人推你下去,这事情,不要再提起。”父亲的声音很冷淡。
“嗯,还有呢?”我问,不动声色。
“没了。你忘掉今晚的事,想起来也只是意外而已。”他单手扣在桌上,食指敲着桌面,深深的看着我。
我冷笑。
父亲继续说:“毕竟是亲人。”
亲人?我没把任何人当亲人。除了我妈,哦,还有肖迹。
肖迹既是爱人,也是亲人。
大约察觉到我面色不善,他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但碍于我是受害者,只好忍耐。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嗒嗒高跟鞋声,裴美玲急急火火推门而入,连忙问:“怎么了怎么了?听说瞳瞳出事了?”
父亲并没看她,冷淡道:“没什么大碍,放心好了。”
裴美玲表现的很担心,她看向我,关切的眼神。
我对她点点头,笑道:“裴阿姨,我没事,只是有点皮外伤。”
裴美玲这才松了口气,语气嗔怪:“怎么这样不小心,不是不叫你出门吗?我一回来就听明玉说你摔到了,吓死我。”
我呵呵笑,说:“没事,没事了。”
裴美玲看看我,又看看父亲,拉开房门走出去:“我去看看明玉吃药没。”然后,又留下我跟父亲两个人。
父亲熄灭了烟,站起身,月白色的衬衫,黑色西裤,衬得他身形更加修长完美。
他说:“好好休息。我叫佣人给你做点吃的。”
“爸。”我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并没转身。
我说:“过几天我想回家去休养。家里也有佣人,不怕没照顾。”
“不行!”父亲几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我一怔,随即面色阴沉:“再在这待下去,我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知道。”
“这种事不会再有第二次!”他不耐的打断我的话,摔门而出。
门巨响,震得窗玻璃也颤动。
我感到莫名其妙,这老男人发什么火?我回家需要他管束?
神经病!
我气急败坏的推掉茶几上的水杯,玻璃碎了一地。
次日,明玉被父亲关了禁闭,一月之内不许出门。
导火索
禁闭室在二楼,明玉被关在那里已有二十余天。每日佣人送饭送药,完后用一把大锁牢牢锁住,暗无天日。
裴美玲倒是没说什么,每日依旧打牌逛街,闲暇时在家同我聊天,聊的都是一些无营养的话题。
她告诉我,明玉被惩罚是应该的,谁让他不听话将我带出去,害我差点受伤。
听着她的话,我从内心怜悯明玉,亲生母亲尚如此,就不用提别人了。又不禁联想到自己的母亲,如果换成她,她一定不会不管我。
跟父亲提过几次,将小孩放出来。父亲却不理。偶尔夜半梦醒,能听见走廊里父亲的脚步声,上楼梯,再在二楼停下,轻轻叹息。
很快到了拆线的日子。
那一日,父亲请假没去上班,亲自陪同我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