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乘《剔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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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我母,铸我血肉
我父,赐我骨肤

老宅里的弟弟,疾病困扰,终生不可见阳光,堪比暗中老鼠。
父亲的第二任妻子,与他有着相似面貌。
怪异的祖父在深夜里,抛出绳子上吊,望着我笑。
还有我的父亲
我要与他玉石俱焚,共坠十八地狱。

癖好形成
小时候,我曾有一个孪生弟弟。
  我们的脸相像的连父母也分辨不出来。
  弟弟性子闹,我喜静。不过这不妨碍我们兄弟俩的感情。我很喜欢弟弟,把他当做洋娃娃般抱来抱去。
  我们经常在一起玩一个游戏,叫做“上吊死翘翘”。将绳子从仓库的脊梁中穿过,垂下来,打个结,然后将脖子套上去,体验一下濒死边缘的感觉,看看假死时周遭人的反应。
  
  七岁时,弟弟在仓库里上吊自杀死了。
  我每间每房找弟弟,轻轻唤,弟弟,弟弟。以为弟弟会哗哈一声扑出来与我拥抱。
  可是没有。
  母亲伤心欲绝,父亲整天躲在书房里吸烟,闭门不见客。
  一年后,他们离了婚,我被判给了母亲,跟着她到别的城市生活。
  弟弟没有长大,我总觉得自己要做得更好来补偿母亲。
  我成了一个循规蹈矩的好青年,世上的诱惑不能打动我的心。
  可我也有了诡异的癖好,譬如喜欢在早晨用刀子在自己胳膊上割一刀,流出的血混着牛奶喝下去。还有,我喜欢偷东西,偷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得手的筷感可以令我好几天都保持愉悦的心情。
 
  十四岁时,我在地铁里偷了一个年轻男人的烟。手刚伸进他口袋时,那男人突然一把握住我的手。
  我大惊,顿时脸孔失色,以为他会叫警察来抓我。
  可他没有。
  他只是握住我的手,笑呵呵道:“是不是很冷?来,我帮你暖一暖。”
  然后他将我的手握住,塞在他的大衣口袋里。他的十指扣在我的十指间,一刹那间,我低头落泪。
  后来,后来我成了同性恋,跟男人厮混。
  我的男人叫肖迹,是个不入流的演员,但却非常有才华。
  他的一切在我眼里都是有魅力的。
  他时常抱着我,将我放在他的膝盖上,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亲昵的喊我:“我的小小偷,你还打算偷走我什么?我的一切都被你偷走了。你要补偿我。”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十八岁——肖迹与我同归于尽的那一天。
父亲①
肖迹说,爱人就是用来同归于尽的。
  所以,他选择跟我同归于尽,开车自杀。
  肖迹死了,我没死。车子翻到大海里,我的两条腿没用了。
  做了手术,虽然没截肢,但以后恐怕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一生。
  我的母亲正在美国跟她情夫睡觉,还不知道她的儿子已经废了。
  外面下着很大的暴雨。肖迹是属龙的,所以他死了,天会下雨。
  我躺在病床上,感觉肖迹的脸还在我眼前飘荡,他的脸很英俊,笑起来时有两个小酒窝,具有与年龄不符的童真。
  他死的那天早晨,我们还一起做了爱,吃了早餐。
  肖迹喜欢培根三明治,我不喜欢。他对我说:周瞳,你也来吃一口培根三明治,很好味。
  我低头喝我的牛奶。
  肖迹拿着三明治递到我嘴边,放柔了声调:周瞳,来,吃一口。
  他的眸子乌沉沉的,藏着冬天的风,藏着寒冬腊月的冰刀。
  这是个疯子。
  我拍掉他的手,培根三明治就掉到了地上。
  “滚!”
  我以为肖迹又会像从前一样大发雷霆,然后与我狠狠的干上一架或者将我摁在地上狠操一顿。可是他没有,他只是说:好好,周瞳宝贝儿,不吃没关系,来,我们去海边兜风。来,跟我来。
  他转身去车库取车了。
  我本应该发现他的反常的,但我被他气糊涂了,丝毫没有注意他的异常。
  车子上了高速。
  肖迹将车开的极快,似要挣脱地心引力。
  车里放着一首英文曲,叫《join me in death》,男歌手沙哑的嗓音一直在呐喊:吾爱,今夜让我们共赴黄泉。吾爱,今夜与我共长眠。
  肖迹紧抿着唇,不说话,眼神平静。
  车子在海滨公路行驶着,右边就是深蓝色的大海。
  肖迹说:周瞳,我想操|你。
  我温和的告诉他:可是我不想被你操。还有,车速请减慢,我要下车。
  车子没停,反而开的更快。
  肖迹从方向盘上腾开右手,快速拉开裤子拉链,然后将他的生|殖|器掏出来。
  精神抖擞尺寸可观的生|殖|器。
  我开车或乘车时,一向都不喜欢系安全带。所以肖迹很轻易的就把我抓了过去,摁在他的大腿上。
  他又重复一遍:周瞳,我想操|你。
  他单手驾车,车子已经不稳,东碰西撞。
  驾驶位面积狭窄,我被他摁在怀里不敢乱动。一动,坠入大海,两人都要喂鲨鱼。
  我才十八岁,还没活够,不想死。肖迹也不能死,他是我爱人。
  肖迹扯掉了我的裤子,将我摁在他的腿间,一用力,整根没入。
  我痛得牙齿打颤,直吸凉气,这个时候我特别想把他送进精神病院,却只有低低的骂了一句:干!
 
  肖迹一边戳刺着我的身体,一边恶狠狠的骂道:周瞳,你这个欠|干的婊|子,我要跟你同归于尽,我要你陪我一起死!
  “滚!人渣!不想死就给我停车,我会好好让你干!”我心惊胆战,看着车子像喝醉酒的醉汉到处乱撞,一口气提在喉间,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肖迹没有停下来,他在我身体里横冲乱撞,像只发|情的公牛,我的牙龈都被他咬出了血。
  车子一路狂飙,肖迹觉得单手操的不过瘾,索性连右手也腾开,两手握住我的腰,上上下下剧烈抽|插。
  很快的,他高|潮了,车子也翻了。
  7月17号,7月17号早晨八点半。
  肖迹死的样子像个白痴,他连裤子都没穿好,生|殖|器还竖的老高。
  听说人在死亡那一刹那是有极度快|感的,所以他的老二在深海中还硬的像根木头。
  他是我今生见过的最不优雅的男人。
  我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麻醉剂已经失去效果,但我却感觉不到疼痛。
  我不停不停的问着自己,他死了吗他死了吗?好像在做自我催眠。
  我的天!这男人就这样死了!昨晚我们还在床上做|爱,他对我说,周瞳我爱你——你说谎!
  
  外面的雨还在下,丝毫没有消停的样子。
  大雨湮没整座城市。
  7月18号晚上7点。
  我不停的出汗,出汗。
  有人推开病房门,在我身边停下来,说:“瞳瞳,我是爸爸,你好些没?”
  那声音低沉缓慢,将我从米幻中解救出来。
  我疲倦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那张与我有七成相像的眉眼。
  周辄止,我的父亲。
  他穿着很宽松的白色套头线衫,上面印着淡素色的字母。灰色条绒裤子,脚上还穿着白色的布拖鞋。
  脸很白,眉宇间一点清冷,整个人看起来,人情味太薄。
  每次见这男人,我都忍不住怀疑,一定是哪根弦搭错了。这男人看起来更像我兄弟,而不是我老子
  自十年前他跟我妈离婚后,我们父子就很少见面了。一年碰不到三次,见面也是拿生活费的。*本*作*品*由**網*提*供*下*載*與*在*線*閱*讀*
  现在,他怎么会来?
  父亲替我拭去额上的汗,似有读心术:“你妈打电话来,要我先照顾你。她在美国谈生意,暂时走不开。但会尽快赶回来。”
  原来如此。
  “爸。”我哑哑地叫他。
  他点点头,脸上表情并不亲近,说:“你昏迷后,医院又给你动了次手术,双腿不会废,只要术后坚持治疗和康复训练,会好起来的。”
  听到这话,我第一反应就是,哈,肖迹那傻|逼失策了。
  他不仅没实现与我同归于尽的梦想,连我的腿都没能夺走。
  肖迹如果知道这一切,他一定会懊恼的,然后用他那白痴的表情掐着我的脖子怒吼,周瞳宝贝儿,我恨你,你得跟我一起死!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低笑出声来,脸大概有点扭曲。
  父亲看我一眼,淡淡的问:“要不要去卫生间?”
  “要。”我看看自己的腿,“不能动。”
  “我帮你。”
  他毫不费力地就将我抱了起来,动作很小心,避开我的伤口。
  双腿被打了石膏,丝毫不能动,一动,骨头里就像有只钢钻在那里凿洞。
  
  父亲将马桶盖掀开,然后将我抱在怀里,分开两腿,摆出婴儿嘘嘘的姿势。
  因为腿受伤,我的下|身不着寸缕。
  本来,是父子,不应该有尴尬。可我还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父亲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和记忆中的一样,没有悲喜好恶的平静。
  我憋了半天,尿不出来。
  “爸。”
  “怎么?”
  “你这样我尿不出来。放我自己来吧。”
  “好。”父亲小心地将我放坐在马桶上,嘱咐,“好了叫我。”
  
  “嗯。”
  几十秒后,我解决完了,又叫他:“爸,爸。”
  他立刻推门而入,替我提起裤子,侧身抱我来到病床上。
  肖迹也抱过我,上床做|爱时,他总喜欢抱着我从客厅走进房间,将我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一件一件脱去我的衣服,疯狂地赞美我:周瞳,你是一件艺术品,没有比你更漂亮的男人。
  漂亮的男人只配操。
  想到肖迹,我的内心就像有一把钢刀在切割,愤怒使我双手死攥被单,嘴角也不受控制的扭曲,这种感觉叫做“恨”。
  父亲从卫生间端来一盆热水,拧干毛巾,替我擦拭被冷汗浸湿的身体。
  他问我:“疼么?”
  “不疼。”
  “疼就叫。”
  “嗯。”
  温湿的毛巾顺着我的肩背胸膛往下滑,一寸一寸仔细擦拭,手法与力道让人很舒服。
  我想起来,这个老子还算有钱,怎么会伺候人?
  有钱人都不会伺候人,他们只会伺候钱。
  父亲替我擦身完后,将水盆与湿毛巾端了出去,过一会再回来时,他的身后跟着一位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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