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香》作者:15端木景晨_第9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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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不好吗?”
提到这句,盛夫人的眼眸就毫无预兆的微湿。
她叹了口气,拿帕子抹泪:“也是呢。”
就放弃了去天龙寺的念头,东瑗缓缓松了口气。
盛修颐说了会儿话,就去了外院。怕盛夫人不舍,临走时对盛夫人道:“娘,我晌午回来陪您吃饭。”
盛夫人高兴起来,连声说好。
东瑗起身送盛修颐。
盛修颐走后,盛夫人留东瑗摸牌。中午的时候,盛修颐准时回来,陪着盛夫人吃了午饭,又说了一下午的话。
末时左右,盛昌侯和三爷也回来了,盛夫人让人去请了二奶奶葛氏、表小姐秦奕,大少爷盛乐郝、二少爷盛乐钰、大小姐盛乐芸、二小姐盛乐蕙全部请过来,一家子在一起说笑。
晚上都留在元阳阁吃饭。
盛修颐的长子盛乐郝很不自在。
次子盛乐钰也收敛不少,两个孙女更加沉默不语。
二奶奶葛氏收了以往的活泼劲,温顺恭俭坐着。
表小姐秦奕一如既往的安静,
说着欢聚,根本没有欢乐的气氛,都是因为盛昌侯在场。
盛昌侯好似也注意到了这点,他起身道:“我还有事和雍宁伯商议,晚上不回来吃饭,你们不用等我。”
说罢。便举步走了。
雍宁伯是太后娘娘的堂兄弟,盛昌侯跟他很亲近。
他一走,屋里的众人纷纷暗中透了口气。
盛昌侯给大家的压力很大。
盛乐钰似笼子里飞出的鸟儿,一下子就扑到盛夫人怀里。奶声奶气喊着祖母。盛夫人就哎哟笑起来。
然后见盛乐郝垂首坐在一旁,怕他心里不痛快,盛夫人就指了指东瑗,让盛乐钰去东瑗怀里。
盛乐钰看得明白,又起身砸向东瑗。
东瑗看到他冲过来,下意识后挪,手不由自主挡在腹部。
盛修颐心里一惊。快步上前,把盛乐钰拎起来。
他把盛乐钰抓住,声音温和对他道:“你年纪大了,不可像小孩子一样,往祖母和母亲怀里去。你要学学哥哥的样子。”
和盛昌侯动不动就发怒相比,盛修颐是个很温和慈祥的父亲。
盛乐钰也不怕盛修颐,听到他的话,只是略微沉思。看了眼端坐的盛乐郝,重重点头:“孩儿知道了。”
盛修颐就笑着摸了摸盛乐钰的头,放开了他。让丫鬟端了锦杌给他坐。盛乐钰让丫鬟把锦杌放在盛乐郝身边,乖乖挨着哥哥坐下。
盛乐郝看着盛乐钰装大人,模样很好玩,他紧绷的脸就松弛下来,带了几分笑意。
在盛乐钰如此受宠,而盛乐郝显得被冷落的情况下,盛乐郝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怨恨。看到弟弟的可爱表现,他露出喜爱的表情,东瑗就不禁微笑。
盛乐钰很可爱,一派不经世事的天真。
而盛乐郝很宽容。
嫉妒是人的本性之一。能控制自己不去嫉妒,除了本性的善良,更多的是后天培养出来的宽容。
早早被送去外院、背上偷窃罪名、明明是嫡子却被外祖家牵连而处境尴尬的盛乐郝,能有宽容这种品格,东瑗感觉特别难得!
盛修颐看着他们兄弟坐在一处,也忍不住微笑。
他问盛乐郝的功课情况。盛乐郝一一回答了,态度恭敬,言语爽利,盛修颐连连颔首,说了些鼓励的话。
盛乐郝脸上终于有了几分小孩子的活泼。
盛夫人也含笑问他:“郝哥儿,紫藤和紫苑服侍你可尽心?”
紫藤和紫苑是盛乐郝身边的大丫鬟,盛夫人替他挑选的。
盛乐郝顿时不自在起来,他看了眼盛修颐,才恭敬道:“两位姐姐对孙儿很好,服侍孙儿很用心。”
语气里有掩藏不住的疏离和拘谨。
盛夫人眼神里有了几缕不舍和哀痛。她微微颔首笑道:“尽心就好,尽心就好……”虽然是笑着,表情到底有些怅然。
盛乐郝其实并不是个畏手畏脚的男孩子。
他在盛修颐面前还是放得开的。
只是,他不喜欢盛夫人,害怕盛昌侯。
那次见东瑗时,他的拘谨不过是因为他对东瑗不了解,潜意识里对嫡母的抵触和害怕。
盛乐郝与盛夫人和盛昌侯的心结,是早早就结下的,东瑗也不会异想天开贸然去解开。
她笑着把话题岔开过去。
接下来,盛夫人还是会刻意找话题问盛乐郝,甚至有些讨好般的亲热。而盛乐郝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他对盛夫人的疏远。
盛夫人的失落不由加重。
吃了饭,盛夫人就没什么兴趣,让大家纷纷散去。
盛乐郝跟着东瑗夫妻出了元阳阁,盛修颐喊住他,让他跟他们一起走。
蔷薇远远跟着。
“郝哥儿,爹爹明日就要去西北。”盛修颐声音里有笑意,“你在家好好念书,要孝顺祖父、祖母,孝顺你母亲,和睦弟妹。”
盛乐郝道是。
他想了想,又道:“爹爹,您从西北回来,给孩儿带块台砚,好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16


东瑗在一旁轻轻微笑。
西北的台砚很出名,东瑗也知道。只是她没有想到,盛乐郝会跟盛修颐要礼物。
后世的时候多半是独生子女家庭,父母出差,孩子会要求父母带些当地有名的特产回来,甚至会写好清单。这是与父母很亲昵的表现。
她不知道盛乐郝跟盛修颐如此亲近。
这段日子的相处,东瑗觉得盛修颐是个很温和的人。对待孩子,他和盛夫人很像,有些溺爱,不同于盛昌侯的严厉。
因为他一向对孩子很好,所以盛乐郝虽秉着为人子的恭敬,私下里还是会向盛修颐撒娇。
问父亲要礼物,也是一种隐晦的撒娇吧?
盛修颐道:“爹爹给你带。”
盛乐郝就笑着说多谢爹爹。
古人说严父出孝子,盛修颐却不太避讳,照样对儿子很慈祥。他又叮嘱了盛乐郝几句,才跟东瑗回了静摄院。
他的行囊,东瑗早已叫丫鬟打点好,准备了他夏秋两季的衣衫鞋袜,一早就交给了外院的管事。
夫妻俩刚刚坐下,丫鬟奉了茶,蔷薇就说陶姨娘和邵姨娘来给世子爷辞行。
盛修颐没有说什么。
东瑗对蔷薇道:“让她们进来吧。”
蔷薇道是,转身去叫了陶姨娘和邵姨娘。
上个月底原本有陶姨娘和邵姨娘的日子。盛修颐可能是因为即将远行,就一直歇在静摄院,每晚都不主动去姨娘的院子,东瑗就这样把陶姨娘和邵姨娘的日子都占了。
东瑗很怕盛昌侯又骂她独占丈夫,失了主母的公正;又怕自己不经意见露出小小的疏远。让盛修颐不快。衡量再三,没有劝盛修颐去两位姨娘那里。~本~作~品~由~~網~提~供~下~載~與~在~線~閱~讀~
比起公公的责骂,她更加不愿丈夫的猜疑与不快。
不管东瑗如何做,盛昌侯都不会护着她。
与其这样,不如好好对盛修颐。他想要她不贤良,想要她独霸他。她就照做。
东瑗嫁过来的日子太短。子嗣又是不确定的事,倘若诞下男婴,她或许能喘口气。
现在嘛……
她心里叹气,蔷薇就领了两个姨娘进来。
陶氏梳着低髻。鬓角斜插了两把镂空鱼鳞纹梳篦,小巧耳垂坠了细长的用银质梅花做缀角的耳坠子,走进来时。烛火映照得她脸上熠熠生辉。她穿着杏色绣折枝海棠纹褙子,青草色五福捧笀襕裙,气质娴雅。
邵紫檀同样梳着低髻。戴着迦南香嵌金丝镂空花卉蝙蝠簪,圆润耳垂上戴着银色丁香耳钉,穿着深紫色腊梅傲雪纹褙子,月白色八宝奔兔暗地织金纹福裙。她三十出头,体态丰腴,脸也微丰,显得年纪大些。
跟邵紫檀一比。陶氏是个十分明艳照人的女子。
她比邵紫檀年轻很多,又长得娇俏。肌肤丰盈,五官美艳,是很难得的美人。
比薛江晚还要婉约几分。
她们给盛修颐和东瑗行礼后,东瑗让她们坐在沿炕一排下的太师椅上说话。
邵紫檀怀了抱了个小小包袱,对东瑗道:“奶奶,我和陶姨娘听说世子爷将要去西北,特意替世子爷做了两双鞋……”
“两位姨娘费心了。”东瑗笑了笑,让蔷薇接下来,放在炕几上。
打开包袱,是双鞋青稠面双梁鞋,做工都很精致的。
东瑗赞道:“很好看……”
然后推给盛修颐看。
盛修颐只是淡淡颔首,对两位姨娘道:“我的行李已经备好送去外院。以后倘若大奶奶没有吩咐,你们就不用操劳。我出门,大奶奶自会替我备好衣裳鞋袜。你们以后凡事听大奶奶的调遣就是。”
很公正客观的一席话,却说得邵紫檀脸刷的通红。她原本就说不用做,还说世子爷有鞋子穿。
是陶姨娘非说要做的。
与邵紫檀的反应不同,陶氏好似如临大敌般,噗通给盛修颐和东瑗跪下:“是妾思量不周,拉了邵姨娘做这些东西。妾并无僭越之心,世子爷和大奶奶明察。”
她的意思,盛修颐普通几句话,就成了指责她越俎代庖。
这两位姨娘也太多心了。
不过人在屋檐下,东瑗都是战战兢兢过日子,何况她们妾室?
陶姨娘是在盛修颐身边五年的老人,见她慌乱跪下,盛修颐就看了眼东瑗,让东瑗喊陶氏起来,给她几分体面。
东瑗笑了笑,给蔷薇使眼色,笑道:“陶姨娘误会了,世子爷和我不曾猜疑陶姨娘的心。世子爷出门,你和邵姨娘做了鞋来,有心了。”
蔷薇忙过去扶起陶姨娘。
陶姨娘低声道多谢大奶奶。
盛修颐见陶氏误会,声音就放缓了些:“鞋做得很好。你们歇了去吧。”
陶氏和邵紫檀起身,给盛修颐和东瑗福了福身子行礼,退出了东次间。
盛修颐看着晃动的帘布,想说什么,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东瑗问他这鞋子怎么办。盛修颐道:“收起来吧,我的鞋袜多得很,短了再拿出来穿。”
顿了顿,又道,“你让陶氏给你也做几双鞋。她的鞋做得好,穿着合脚又舒服。”
这话是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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