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初次见面,宋晨给纪秦打了85分。
实在是很高的分数了,想她相亲没有100次也足够90次,从相貌气质谈吐再到第六感,80往上走的,只此一人。
宋晨住在滨江路某高级单身公寓,当了六年白领,这公寓,她依旧是买不起的。
她毕业半年前,父亲出钱置产,她没拒绝。
她过惯了好日子,并不跟钱作对。
每次不得不去父亲家,她对小三后妈的明枪暗炮,一贯视若无睹。
从出租车出来,夜幕降临,黑压压的天空上看不见星星。
灯火闪烁,强大的霓虹让星星都躲起来了?
一阵风吹过来,伴着江水的潮湿,发梢扬起,拂过面颊。
宋晨忽然就想起很多年前的某一天,那时候她还在家乡读高三,下了晚自习,与栀子牵着手荡出教室。
她们的教师在三楼,楼道的灯光昏暗,有了学生高声交谈而显得欢腾。
十六七岁的孩子,快乐只因枯燥的早自习终于结束。
才踏出楼道,楼前广玉兰树影下走出来一个身材修长提拔的年轻男子。
二十二三的模样,跟漫画少年一般阳光俊朗的五官,右唇边有一个极浅的梨涡。
身边的栀子一声尖叫,撒丫子朝他奔去,搂着他又是尖叫:“夏迎春,你终于肯死回来拉,我还以为你入赘东北了呢!”
夏迎春拽了拽妹妹的马尾,笑容放大:“不是想你了嘛,我最最亲爱的妹妹。”
夏栀子在他身上蹭了好几下才不情不愿的放开他,宋晨静静站在一边,静静打量他。
宋晨有两年没见夏迎春,他更壮实了,身上多了些沉稳。
见宋晨发怔,夏迎春抬手在她额前弹了下:“看帅哥看呆了?再看可是要收费了。”
凉凉的指甲触到皮肤上,十七岁的少女一阵心悸,垂了眼睑,那一瞬,只求时间停滞。
然而只能是奢愿。
因为栀子扯了扯她的袖子,幻想破灭,她终于醒过来,咧牙露齿:“迎春哥,你回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我很想你。”----说不出口的,是这么一句。
真正想说的,也是这么一句。
夏迎春左手搂着妹妹右手牵过宋晨:“走,哥请你们宵夜去。”
那个早春,他刚参加工作半年,距他追随爱人去哈尔滨已经五年。
宋晨跟栀子一样,只是他的妹妹。
这么多年过去,也只是妹妹而已。
又一阵江风吹来,宋晨拉紧风衣襟口,收回思绪,加快步子往小区里走。
值班的保安见了她,热情的打招呼,笑容看起来真诚。
每月交的昂贵物业,倒也值得。
钥匙才扣进锁孔,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知道回来了?野男人滋味如何?”
冷淡低沉的嗓音,依旧带着股狐狸骚。
眼神掠过狐狸眼,宋晨皱眉,忽略掉他眼中的……似乎叫做乙酸的挖苦。
径自在玄关处换鞋,尔后爬到沙发上,朝正大块朵硕的某人扑过去,咬牙切齿:“夏栀子,你不在家里好好待产,搞的我屋里弥漫恶心的狐狸骚。”
被宋晨掐着脖子已怀孕三个月的夏栀子可怜的哀嚎:“我可是孕妇,是高级保护物种!宋晨,你给我滚起来,不然我婆婆我娘我家大叔都会毙了你的!”
宋晨当然不会真正压她,只是气她随随便便放了某只狐狸进来。
于是附到她耳边轻声说:“狐狸今天去搞破坏了。”
“真的吗真的吗?状况激烈吗?医生男是不是受伤了,所以你送他去医院才回来这么晚?”
夏栀子一脸兴味欢呼雀跃,宋晨气不打一处来,恨恨道:“你都放他进来了,会不知道?”
说着在她脑门上一弹:“少跟我装傻了。”
当指尖触到栀子额头时,一缩。
宋晨心头泛起苦涩,很淡很淡。
已经许多年过去,这种暗恋的涩意,如今的宋晨也不长想起。
也许是相亲成功,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要与过去,真正say byebye。
夏栀子瞧见宋晨眼中闪过的黯然,拔高音量对着她们身后的男人说:“顾锡,快过来,你刚刚不是缠着我要跟晨晨说几句体己话吗?这回,愣在那儿干嘛呢?”
顾锡双手插在灰色休闲裤袋里,抿唇倚在玄关,见打情骂俏的女人终于想起来自己,便朝她们走过去。
客厅里只开着壁灯,橙色的光打在他身上,那份慵懒随意散发得极致。
他走的缓慢,气场却一点点凝聚,那双桃花眼,朦胧又邪魅。
夏栀子乖乖往沙发另一头移动,不料脚踝却被宋晨拉住。
夏栀子吞吞口水,缩着脖子,身体更是远离宋晨。
夏栀子的决定很对,因为顾锡已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的目光落在宋晨身上。
他虽然依旧挎着肩,那份慵懒却收敛起来。
宋晨受不了顾锡认真的表情,昂头大声说:“你想干嘛?”
顾锡仔细端详她,想要从这张傲然无畏的脸上找出酸楚,可惜一丁点也看不见。
“我不想干什么,”他顿了下,瞧见宋晨皱起眉头,嘴唇嘟着,多了分可爱,他忍不住笑了,“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你是不是男人啊,还警察呢,扭扭捏捏跟个女人一样。”
宋晨放开拽着栀子的手,甩了甩,不耐烦的斜眼:“狗嘴里从来吐不出象牙,你赶紧的,说完就给我滚蛋!姐要睡美容觉了!”
宋晨嘴里那个“了”字还没完全吐出,一张大脸压过来,男人身上清淡的古龙水随之扑来。
狭长的桃花眼里是专注晶亮的光,顾锡一字一顿:“宋晨,我是认真的。”
00-03暴躁的吻
他的唇快速擦过宋晨,鼻翼下的热气喷在人中,又麻又痒。
却难得的柔软水润,宋晨记忆里某根熟悉的琴弦被拨动。
宋晨来不及反应更来不及怒骂,顾锡已经重新站起来,手指落在她耳垂上,轻轻一扯:“你发呆的样子,比较可爱。”
然后换上惯常的狐狸表情,转身,朝门口走去。
等宋晨在栀子闷闷地憋笑中醒悟过来自己被人调戏了时,顾锡已经咔嚓关上了门。
宋晨只来得及对紧闭的门板破口大骂:“靠,你个狐狸男,你竟然敢调戏老娘,我擦。”
夏栀子适时举手:“晨晨,很久之前,你就被他用这一招调戏过的,都过去分词了,你怎么还学不聪明呢。”
被自己讨厌的狐狸男吃了豆腐又被损友挖苦,宋晨彻底愤怒:“夏栀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夏栀子一挺胸脯,又挺肚子,骄傲无比:“我本来就不是哑巴,我是孕妇!”
“靠,孕妇了不起吗!”
夏栀子理所当然的高昂头颅,宋晨愤怒+1:“好,你是孕妇,你全家都是孕妇!”
夏栀子一阵摇头:“晨晨,你已经被顾锡欺负得头脑不清了。我娘与我婆婆也就是你姑姑,都已经过了更年期。”
可怜的宋晨,终于暴走。
夏栀子口中的过去分词,是宋晨记忆里,她与顾锡的第一次会面。
彼时大四的宋晨与夏栀子接受警察大叔霍楚杰的邀请,去参加他队里的聚会。
他们一群刑警与学生 妹存在着深深代沟,彼时正跟季军情浓的夏栀子根本不愿意参加。
于是厚道的大表妹宋晨一拍胸脯,向大表哥霍楚杰保证,一定挖到夏栀子同往。
宋晨一向不大待见季军,觉得他缺少担待并不适合闺蜜,只是夏栀子被初恋蒙蔽住了双眼,根本不听她的劝告。
所以宋晨也只能间接地给霍楚杰制造机会。
不仅仅是因为霍楚杰是她哥哥,其实最主要是因为宋晨十分清楚,暗恋是如何卑微,而她不想让他哥哥跟她一样。
因为霍楚杰至少是还有机会的,而宋晨一年里,也见不到那个人几次。││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只是宋晨万万没有想到,她会遇见毒蛇男,会被调戏。
宋晨拉着不情不愿的夏栀子来到城中某高档酒楼,手刚落到包厢门上,夏栀子抱着肚子说:“晨晨,我憋得不行,先遁了。”
说完就匆匆溜走。
宋晨无奈的盯着夏栀子消失在转角,叩门,不轻不重,三下。
“请进。”
不高不低的声音,宋晨打开门,一名白衣黑裤的男子背对着她,正供着身像似擦椅子。
白色衬衣下肌理隐隐若现,黑色休闲裤包着挺翘的臀部,侧朝宋晨。
宽肩窄臀,身形硬[tǐng]修长。
色女宋晨吞一口唾沫,下意识就说:“这是哪家小生,光是背部线条就如此拥有力与美。来,回头给爷笑一个,扭扭小蛮腰。”
男子闻言乖乖起身回眸,弯唇附上一笑。
当真是倾倒众生,惹得宋晨心头小鹿撞啊撞,赶忙咬唇止住惊呼。
好一个妖孽的服务生。
服务业,果然靠的是皮相啊。
男子皮肤白的可以滴出水,水嫩水嫩的脸蛋儿比女子还好,宋晨恨不得上前掐一把。
红唇薄薄的,唇形很好看,唇角自然挂着一抹笑。
那一双眼睛,尤其生的好看,典型小言里的狐狸眼,狭长,眼尾上挑,又是带着笑。
笑得人如沐春风桃花开。
宋晨没忍住色心,往前几步靠近他,忍住挥向他脸蛋儿的魔爪,笑得灿若桃花:“真乖。”
宋晨口水直流,不禁吐出真言:“你长得真好看。”
男子眸光一闪,宋晨未及反应,男子朝她靠近,一把搂过她。
男子身材果然好,挨着宋晨的肌肉紧致,热烈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
宋晨是纸老虎,口头闹得再厉害骨子里却不是随便的主,于是一扭腰要推开他。
男子却不依,收紧双臂圈住宋晨的手,在她耳边哈气:“爷,给咱点福利?”
男子独有的气息扑面,宋晨正欲骂人,张开的嘴巴被堵住。
薄薄的唇异常柔软,熟悉又陌生的滋味绕上心头,灵巧的濡湿趁她发愣的空当闯了进去。
唇齿相依,极尽用力。
蛮横的姿态下却似乎带着一点眷恋与疼惜。
宋晨哪里考虑得到那么多,刚刚那一点意乱情迷随着某人某物进犯到她牙根时,烟消云散。
剩下的,唯有愤怒。
对着他的舌头狠狠一咬,八公分的细鞋跟狠狠用力踩在他脚背上。
他痛呼,宋晨推开他,破口大骂:“浪荡子,我要投诉你!”
男子盯着宋晨眉间的愤恨,眸光暗暗深了,那一点期待被散淡的笑意压下:“哦?你想怎么投诉,说来听听?”
宋晨指着他的鼻子,恨不得戳穿他:“把你们大堂经理叫过来!”
男子拉开宋晨面前的椅子:“坐。”
“我说,叫你们大堂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