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长空》作者:ymnjky羽_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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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

“呵呵,不敢。”回过身,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定,“还真是多事之秋啊,风间董事长估计是熬不过今年冬天了,风间修介迫不及待的向你示好,可是他的弟弟却暗中给你埋下一颗定时炸弹……”

冷笑。

这正是他迹部景吾的大忌。

骄傲如斯,怎容得人如此威胁。

不过是一张照片而已,本人倒不是很在乎,说来也不过是叫人偷拍了去。

只是多少顾及对方的名声以及由此带来的对财团的负面影响。

“风间慎也这个人你调查过没有?”

“哟哟,小景,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噢……”饶有兴致的消遣自家前部长,“这个风间二公子不成器是出了名的,我听值班的护士他家老爷子住院这么久也没见他来过几次,偶尔那么两次过来屁股还没坐热就被老爷子气哼哼的赶了出来……”

“所谓的败家子和纨绔子弟么,本大爷倒是觉得他挺有种……还有”迹部景吾冷笑一声,不屑的垂下眼睑,忽又睁开,军刀色的眸光寒冷,“不许叫本大爷‘小景’,啊嗯!”

忍足警觉,对方手中的《读卖新闻》已经劈面砸来,正中红心。

庆幸自己今天桌上放的事当天的报纸而不是砖头一样厚的歌德诗集。

“真是不留情啊……”可恨这关西狼丝毫没有觉悟的样子,“不过迹部,彤那里你不用解释一下么?”

“本大爷什么时候需要跟女人做交代,啊嗯?”

风过处,窗外落红成阵。

“对景美也不需要么?”

片刻的沉默。

樱花在风里放肆的飞扬。

VIP病房区的过道空旷安静,偶尔有护士放轻了脚步往来,望着迎面走来的两个男人禁不住透过好奇的一瞥。

一个是浅色的西装耀眼如明星般的存在,另一个身材高大表情却木讷如远古的化石。

忽而听得病房里爆发出老者声嘶力竭的怒吼,伴随着出来的是风间家玩世不恭的二公子。

“哟,慎也君。”迹部精致而张扬的脸上浮出嘲讽的笑意,“又被岳父大人赶出来么?”

“呵呵,那个……与你无关啊,贤妹婿……”整理一下略显凌乱的花格子衬衫,着意加重了咬字,拍拍得对方的肩头擦身而过。

“风间慎也!”

四个字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声音不大,气势却逼人,叫他不由得住了脚步。

“嗯?”

“你们风间家的内务本大爷没兴趣,但是本大爷的耐性有限,所以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大爷的底线,啊嗯?”

“呵呵……多心了吧……迹部总裁……”

依旧是纨绔子弟嬉皮笑脸的样子,迹部景吾看在眼底竟是想起了挥之不去苍蝇,冷冷一笑尚未开言,面前病房的门突然打开,女子清脆的声音打破剑拔弩张的僵硬气氛:“景吾么,怎么不进来?”

“呵呵……”风间慎也笑容叵测,甩甩手扬长而去,吊儿郎当的样子。

若不是已经胸无大志的无可救药,就必定野心勃勃不过隐忍未发而已。

迹部冷哼一记。

转过头去看椅门而立的风间彤。

眼神冰冷。

落在她的瞳眸里竟如鞭子抽打一般。

只一瞬间通体生寒。

黄昏时候银座的街头已经有斑斓的霓虹陆陆续续的亮起,将深蓝色的天空渲染出缤纷多彩的颜色来,隔音的玻璃窗将繁华的喧嚣阻隔在室外,电脑屏幕上股市行情无声的变换着机械的数字。

“第一季度OnLine网络的运行正常,资金流动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倒是近半年来风间集团旗下一部分股票的上升速度增加,我粗步调查了一下有关的帐户往来,好像有其中有非法的资金的流入,另外这些股票目前好像是归在风间慎也的名下……”

刺耳的铃声打断松井木毫无感情的陈述,迹部景美俯身接起电话:“喂?”

随即是忍足侑雪带着哭腔的声音。

年轻干练的助理只看到他精明干练的女上司露出凝重的表情来。

“小姐?”

“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挂了电话,准备出门,“相关资料整理完毕以后交给总裁过目。”

“哥,马上到医院来,彤有危险,好像是小产……”

迹部景美不待对方回答就合上了手机靠在急诊室外面的长椅上,仅仅是一通电话便耗尽了几乎所有的力气。

正在值班的忍足赶来,冷眼看了良久,体贴的递上热水。

“怎么回事?”

“不知道……”

接过一次性纸杯,仰起脸闭上眼睛,疲惫的感觉袭遍全身。

从银座的办公室赶到附近的酒吧,再驱车到东大附属医院,一路的马不停蹄。

只觉得习习的夜风拂在脸上竟也如同加了冰碴般的疼痛。

冰帝的天才无奈的看她,然后把目光投向站在急诊室外面的胞妹。

“彤……她好像知道了那件事呢……”

果然,忍足侑士微微叹息,望着长椅上裹着黑色阿曼尼长风衣的女子,神情复杂:“是么?”

没有回答。

赶到那家中古欧洲风情的酒吧,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已经烂醉的彤和一脸焦灼的忍足侑雪。

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彤,明明只是抱着身边的侑雪默默地哭,泪水却如同决了堤汹涌不绝。

仿佛是长久以来的积郁恰逢时机如山洪般的爆发。

“下午的时候突然拉我出去见面,结果却越喝越多……我拉也拉不住……应该是迹部说了什么吧……”忍足侑雪顿了顿,“景美,你说的那些话太过分了……”

“那我该说什么?”冷冷的反问,“要解释要道歉那是他迹部景吾的事情,我没有那个义务替他善后。”

“景美?”

“难道不是吗,除了哭泣什么都不会做,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迹部景吾的认可?”

两只手摩挲纸杯上的纹理,她的眸光淡白幽远。

无力哭泣的彤,莫名的让她鄙夷。

仿佛是八点档三流言情片的套路重现。

被丈夫所厌弃的妻子,循环往复的悲伤与绝望,以及世人的同情与无奈。

那她又是什么,横插一杠的第三者么,真真可笑!

女人的命运一旦交付给他人,便如同搭上一趟驶向远方的列车,无法自主,甚至找不到出口。

莫名的悲哀。

叹了口气放下水杯站起来:“出去走走……不用管我了……”

擦着忍足的肩头走过去,黑色的风衣被走廊里空荡荡的风灌满。

优雅的关西男人下意识的扶了下眼镜,掩藏了狭长的眼眸里无奈一瞥。

刻意用恶毒的言辞掩饰情绪的波动,这女子实在是善于伪装。

一个人在东京都的街头晃荡,双手插进风衣的口袋,夜风凉如水,丝丝缕缕的通过敞开的领口渗入颈部的肌肤,沁凉的感觉缓缓蔓延,仿佛种下的蛊毒点点滴滴的扩散。

正式八九点钟的光景,夜景繁华如织,街头的霓虹斑斓耀眼,光怪陆离的色彩擦亮女子点漆的瞳眸。

她是属于黑夜的女子,夜晚将她款款拥抱。

证券交易所的显示屏数字疯狂的跳动,有人欣喜若狂有人嚎啕痛哭;灯红酒绿的酒吧间传来鼎沸的人声和劲爆的音乐,门口是衣衫褴褛的行乞者颓废的眼神望向过往的宾朋;车如流是般的擦身而过,奥迪、宝马、甚至劳斯莱斯……
※※
东京是个畸形的城市,有的人富可敌国,有的人不名一钱。物欲横流的社会仿佛洪流,将卷入其中的每一个人分明的棱角打磨殆尽。

迹部景美冷眼的看着,空气在指尖空荡荡的流淌。

不知不觉晃到到街头网球场,看得到零星的人影晃动。

色彩鲜明的球衣,很是熟悉的感觉。

不动峰的浓黑,山吹的深绿,抑或青学的蓝白相间。

索性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来,呆呆的看面前明黄色的小球呼啸着飞旋。

球场上白炽的灯光平静的泻在她的身上。

时空仿佛错乱。

记得儿时自家豪华的私人网球场也是常常灯火通明。

“接不住不会躲么,啊嗯?”

“流血了也不会支一声,你死人么,啊嗯?”

“怕得话就闭上眼睛,啊嗯?”

真是的,为什么每句话都要带上那么张扬的尾音,华丽的腻死人。

揉揉微微作痛的太阳穴,抬起头来,恍惚想起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呢,多少年的时光流水般流淌,残酷的不留下任何痕迹。

曾经执着过的东西,仅仅一场比赛就可以终结。

脆弱的不堪一击。

正如而今的人事沉浮,变幻莫测,光怪陆离。

仰起头靠在椅背上,让淡淡的忧伤爬满精致的脸庞。

什么时候人们渐次散去?

什么时候球场的灯光熄灭?

有是什么时候出了差错?

彤,应该没事吧?

……

“你叫本大爷好找,啊嗯?”

又是华丽到了欠扁的尾音,抬起头,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站在面前的人有精致的紫发,犀利的眼角,清晨的薄雾里隐约闪现嘴角微微的弧度。

“怎么找到我的?”

“Insight。”罕见的惜字如金。

无力的笑:“彤怎么样了?”

“流产了……风间修介已经过来了。”

看他在身边坐下来,再精致漂亮的脸上也掩饰不住淡淡的疲倦。

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眼花。

“你对她说了什么?”总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跑出去喝酒

“只是告诉她做好她的迹部夫人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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