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沉醉/春风沉醉的夜晚》作者:蓝紫青灰_第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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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忙说:“昨天有点感冒,今天是化了妆。是不是妆浓了?”说着摸摸脸。

  马琰摇头,笑嘻嘻地说:“不是不是,不是化妆的原因,是马骁吧?他不知哪里讨了你的好,你才会这样容光焕发。”说完满意地看着念萁的脸更红一点,还多加一句:“这样才好,连腮红都不用了。”

  念萁哪里说得过她,只好低头,笑而不答,拿起餐牌问她吃什么。马琰说:“这是家扬州菜的馆子吧?那就要个芙蓉蟹粉,那边虽然也有蟹,还又大又壮,但谁给你拆蟹粉啊。”念萁又点了两个菜说:“这个清炖蟹粉狮子头慢点上,等人来了才端上来。”

  等侍者走了,马琰问:“马骁要来?你让他来干什么?他来了我们还怎么骂他?要是想叫上他一起,我就不单call你了。”

  看来马琰是真的要和她做朋友了,念萁好笑,便也开玩笑说:“他脸皮厚,当着他的面骂他也不要紧的。何况你是姐姐,你骂他,他只好听着。”

  马琰笑说:“这就对了,你别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的顺着他,你要把他像驴一样的对待,他就是一只顺毛驴。”

  念萁暗暗好笑,这样的姐姐,也算少有的了。便问:“姐姐为什么这么说马骁?”

  马琰说:“我还不知道他?我不怕你知道,马骁以前有个女朋友的,两人是大学里的同学,本来男才女貌,很是登对,但马骁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发起火来六亲不认,人家不过是有一次在他比赛足球时为另一队当啦啦队去了,他就几个月不理人家。那边也是犟脾气,硬是不低头,虽然来找我哭过,但马骁不道歉她也就是不理,后来一拖二拖的,拖到毕业,就散了伙了。可惜了一段校园恋情,唉。”

  念萁听了啧啧称奇,说:“就为了这个?”

  马琰点点头,正好一碟子葱烤鲫鱼上来,她就吃鱼去了,说:“唔,这鱼冷吃一点不腥,小刺都酥了,又入味,好。”拿了筷子全神贯注对付鱼。

  念萁在吃一筷子万年青,心里却想,马琰这个姐姐,手段高啊,明里是在数落马骁的不是,暗里却是在告诉她,对马骁,硬的不行。若是想要和马骁过得好过得长久,那是要她来先开口先放下面子的。柔能克刚,念萁这个道理是明白的。

  二二章 秋扇见捐,环扣九连

  两人吃到一半,有点半饱了,都放慢了筷子,聊些和马骁有关的话题。念萁十分感激马琰,放下筷子擦擦嘴,拿出她选好的礼物递过去说:“琰姐,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我们结婚没等你,这就算补过了。”

  马琰惊喜地说:“什么?给我的礼物?不是该我给见面礼的吗?”接过来就撕包装,动作十分豪爽,打开那只长方形的盒子,见是一把制作得非常精致的折扇,更是高兴,刷一下打开来,扇了几下,再停下看一看上面的字,念了两遍,说:“春露夏雨秋月夜,都是美好的景象,不过秋扇见捐,不太吉利。你们新婚,买扇送扇的,不想讨个好一点的口采?”念萁含笑指指另外一个小方盒子,马琰取出来,见是一套九连环的锁扣,点头说:“好得很,九曲连环,环环相扣,心思用足了。念萁,有你这样的好姑娘做马骁的老婆,我就放心了。我这个弟弟,别看他人高马大的,年纪也不小了,其实是个傻小子。很多时候不懂事,很多地方又过于直白,你又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性情完全不一样。我就怕你们不合拍,如今看来我是多事了。”

  念萁说:“琰姐,你的心思我明白。我会尽力和上马骁的拍子的,我不是一个任性的人,这点你尽可以放心。”

  马琰收起九连环,把扇子握在手里,说:“不是你去合马骁的拍子,是要让他慢下来,合上你的节奏。我始终认为,女人才是一个家庭的轴心。不管男人在外面多么能干多么威风,回到家里,是要依附女人的。”

  “依附?”念萁不懂了。要马骁来依附她?他这么硬冷,粗线条,像一块岩石,而她这么柔弱,这么温顺,只能是附生在岩石上的藤蔓,是她去依附他,怎么能让岩石来附就藤蔓?

  马琰说:“这个就要你慢慢体会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

  “那琰姐,你和姐夫,是不是你是轴心,姐夫是围绕你转的卫星?”念萁好奇这么通透的人,在她的家里会是怎样的情形。

  马琰却啐一口说:“谁去管他?”

  念萁一看就乐了,“琰姐,你怎么对我是马列主义,对自己是自由主义?”

  马琰笑嘻嘻说:“我惯于纸上谈兵。”

  两人谈得正好,马骁来了,在念萁身边的椅子里坐下就说:“你们背着我说我什么了?还说得这么high?”

  念萁和马琰一同白他一眼,嫌他用词不雅。马骁浑然不觉,拿起筷子就吃。念萁叫来侍者指示他上菜,因心情很好,忽然恶作剧念头发作,问道:“琰姐说你大学时有女友的,因为她站错队,为对方的球队加油,你就不理人家了。是不是有这回事?”

  马骁吃得正开心,头也不抬地说:“是。”

  念萁问:“为什么?”

  马骁说:“你不是已经说了吗?站错队。她是我的女友,怎么可以去为对方加油助威?”

  过了这么多年,马骁还记得这么清楚,念萁忽然觉得不妙,仍然强装着好笑似的继续问:“那是为什么?照说不应该啊。”

  侍者送上清炖蟹粉狮子头,马骁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送进嘴里,说:“我是经济系的,她是管理系的,那天正好我们两系比赛,她去为管理系当啦啦队去了。把我晾在一边,让我在哥儿们面前没面子,我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了。”

  念萁这下倒是真的笑出声来了,对马琰说:“琰姐,这个人也太小气了。我知道了,那场比赛一定是你们系输了,你才这样耿耿于怀。”耿耿于怀,这么多年都记得。念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是真的不会吃这个飞醋,但对马骁的直来直去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马骁一本正经地说:“那场比赛至关重要,输了我们就不能代表学校去打联赛。再说我们那是大四了,最后一场比赛,输了连扳回来的机会都没有,谁能咽得下这口气?”

  念萁笑得用餐巾捂住了嘴,生怕在公众场合失了仪态,问他,“那现在呢?记得这么清,是不是还不服气?”

  马骁说:“我就这么没长进啊?我不过是在阐述一件事实。”

  “可是她站错队也不一定就会让你们输球。输了球怪人家站错队,你这是找不到癞子来擦痒。我挺同情那位小姐的,这次我不站在你这边。”念萁因为气氛和情绪都不错,也就顺口开着玩笑。以前的那位介绍人方阿姨说“我们小杨老师很风趣的”是不假的,念萁在熟识的朋友和父母面前,是很活泼风趣的。只有遇上了马骁,她生命中的魔星,才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智。

  马骁瞥她一眼说:“你几时是站在我这边的?”又转向马琰,“我说,姐,你也真是的,为什么跟她说这些?你看,问起来就没完没了了吧,回家还有得烦的。”

  他不过是随口一说,但念萁的颜色却僵了起来,强笑说:“我肯定不会问第二次,谁要再提,谁是小狗。”

  马骁冷笑一声说:“你嘴上不提,心里在提。”

  念萁对马琰笑笑,说:“琰姐,小睿放在他爷爷家,你不想他吗?下次把他也带出来吧。放暑假了,我们学校在水上世界包了场子搞夏令营,要不要去那里玩两天?”

  马琰饶有兴趣地看两人吵架,听念萁转了话题,笑着说:“随他去,他爷爷带着去他们老家乡下了,那里温度比城里要低上个三五七度,舒服得很,也有河有水。再说让他认识一下黄瓜茄子也很好。美国长大的孩子,以为所有的菜都是从超市的货架上长出来的。”

  “咦,这不是严蒿的孙子说的话吗?”念萁说。↓↓網↓文↓檔↓下↓載↓與↓在↓線↓閱↓讀↓

  马琰好奇,问:“什么严蒿的孙子?”

  念萁说:“严蒿的儿子叫严世蕃,严世蕃有两个儿子,一向五谷不分的,一次严蒿想考一考这两个活宝,问他们米从那里来。一个说,从米斗里来,一个说,怎么会是从斗里来呢?是从米袋子里来的。”

  马琰听了失笑,连马骁都把板着的脸展开了,又指着念萁说:“你瞎编的。”

  念萁笑说:“好,我瞎编的。”

  看她这么柔顺,马骁这下也不好意思绷着了,问:“你们吃饱了没有?要不要再点些什么?这里的生煎馒头不错,我们一人来一个?”

  念萁摇头说饱了,又问马琰要不要,马琰说好,我要一个,马骁招来侍者,说来四个,然后对念萁说:“另外两人打包,明天热一热,当早饭。”

  马琰悄悄冲念萁点点头,意思是她做得很好。念萁苦笑,人家小两口,都是男的哄着老婆,偏她,是要哄着自家男人的。不过既然是自家男人,那也是没办法的了。

  马骁和马琰吃了生煎馒头,马琰说:“我没想到这里的生煎馒头这么大,一个起码顶两个。刚才我还奇怪怎么马骁只要四个,还说剩下两个打包。心想马骁几时变得这么秀气了,原来真的是只能吃得下一个。”

  念萁说:“所以我就不要了嘛。”

  马骁说:“那你又不跟姐姐说。”

  念萁说:“可是这里的生煎馒头真的不错,来了不吃就可惜了。”

  马骁这下又没了话了,两口把生煎馒头吃了,招呼侍者埋单。那侍者正跟一名女客道歉,点头哈腰的,而那女客的声音却越来越响,跟着啪的一声,女客拍案而起,怒斥道:“叫你们经理来!”

  这间餐厅的定位是中高档,念萁选在这里,也是好好招待一下马琰的意思,因此整个餐厅的气氛是安安静静的,客人说话聊天都细声悄语,那位女客这么一吵,顿时把一间餐厅的客人都惊得朝她看去。

  侍者不敢高声,忙退开去搬救兵,那女客怒气冲冲向周围看她的人瞪了一眼,又坐了下去。她的对面,有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脸上挂着大颗的眼泪,而那女客,刚才那么一站,让所有的人都看清她是一名孕妇,腹部凸出足有一个篮球那么大,估计有六个月了。

  念萁想胎儿都这么大了,她怎么还这么大的脾气啊?也不怕吓着孩子。想过了也就过了,回头和马琰马骁说话,却见马琰和马骁都是一幅吃惊的表情,念萁刚觉得奇怪,就听马琰说:“那不是景天吗?”

  马骁也呆了呆,回答也不回答一声,就朝那女子走去,走近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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