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三年》作者:夜藤_第3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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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低头沉思了起来,好像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等他再抬起头,我还以为他要给什麽令人惊喜的答案,结果他只是淡淡说: “那你见到我了,还有其他事吗?”


我操!


到此为止,在他之前所展现的一切举动,尽管没一样是在我预想好的剧本之中,我只当他还惦著三年前的事,惦著那封信…

只要有个惦字,不管好歹,至上心上都还压个重量,可现在,事情显然不是我所想的那麽简单。


时间的力量很大,可以改变很多事,甚至改变一个人,这点,我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可是再长的时间,都不至於把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全掏了空,变成另一副完全不同的性格;

除非我跟他之间,有其中一人的记忆出了严重的差错──而这可能性,发生在我身上的机率,应该远比他大得多。


我所记得的吴邪不无情,或该说,他作不到完全的无情;

我所记得的吴邪,嘴巴上能说恨你,那说出来的,却及不上心底的凉,那凉意,又盖不掉被撕裂的疼──


到最後,即使心凉也死透了,汇集而成的,还是一个替你送别的眼神。

那里头有没有所谓的舍不得,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有,因为还惦记那个眼神,所以我走了,又回来了。


回来看他现在看我的样子,他的目光,的确直直注视著我,没有回避,但与其说他在看我,还更像是穿过了我,看向我身後的不知什麽地方。

我甚至转过头,察看我背後是不是有坐著人,确定了没有,又转回来。


再跟他四目相接时,不知咋的,我心里突然出现了一种全新的假设──

会不会坐在我面前的这人,根本不是吴邪?至少,不是我认得的那一个。


要知道,一个人戴著面皮去伪装成另一个人,这事我不是第一天见过,甚至我还干过,用的是比面具更简便的方法;

所以,换作其他人是我,只会怀疑眼前这人是砸了脑袋或中了邪,而我,却能很自然联想到这一诡谲层面。


当这样的想法成形,另一条脱轨的线路很快接了上来,刺穿我脑子里某一块陈封已久的区块;

见他这样,双眼空洞的像没装进任何东西,竟让我莫名的想起…某个人。


【盗墓笔记衍生】痒邪 / 瓶邪 -三年 03


三年前在秦岭,我顺著那根不牢靠的绳索滑下山壁时,给撞折了腰,疼的够戗;

那个自称是凉师爷的家伙,看似不靠谱,救急常识倒很充足,他用了一把拍子撩作成临时固定器,替我绑上,暂时缓解了疼痛。


当时,我心底十分苦恼,毕竟伤到脊椎,可不是闹著玩的事,眼看我们树都爬上一半了,真要为这伤给栽在了这里,我肯定不甘心。

这麽想著想著,原本一翻身就会传来的剧痛感,不知怎的,竟一次比一次来得不明显了──没有疑惑太久,我很快就明白到这是物质化的能力,正暗自在体内奏效,我的潜意识对身心同时产生的影响,似乎已得心应手到超出我想像的地步。


吴邪对此不明究理,还一脸担心的看著我,我尽量撑著脸上发的白毛汗,让它们别太早消退,一边唤他去睡;

我不能小看吴邪的敏锐度,如果在这种时候被他发现物质化的端倪,那麽这一路的苦心都白费了。


当三人同时睡下,我确定了周遭一片沉寂,便悄悄坐起来,耸一耸腰背,发现,伤处已经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就像它根本没存在过一样,那把还绑直在我身後的拍子撩,反倒形成一种障碍了。

一把声音这时从隔壁传来,”伤口不疼了?”


我吓了一大跳,抬头,看见凉师爷正靠在对面一块山壁前,眼睛睁开,透过那副镶银边的眼镜看我;吴邪则横在我们两人中间,枕著他的装备袋,睡得很熟。

“唉,是、是比刚才好了点…亏了师爷你手巧艺高,”我一边扶著腰杆,一边装出蹒跚的模样;这凉师爷,我看他就不是个好东西,一路上没多信过他,但好歹他替我治了伤,加上被他发现有个不对劲,对我也没什麽好处。


凉师爷又注视了我一会儿,接著缓慢起身,绕过吴邪的脚後,朝我走过来,在我面前蹲下;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麽,但又不敢有太多大动作,结果他一伸手,撩过我的背,啪啦一声,就把那拍子撩给解了下来。


我一时大惊,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这下子武器岂不是不动声色落到他手上去?虽然我不认为这个孬种师爷懂得用枪,当下我还是毛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他娘的你干什麽??!你──”

话还没说完,我胸口突然出现一股极大的压迫感,一低头瞧,竟是凉师爷的手掌抵著我,他力道一灌,我立马被往後推开了数尺远,直到快逼近崖边才停下来,差点没掉下去。


我往地面淬了口沫,忿忿抬起头,正准备破口大骂,那凉师爷却朝我嘘了一声,”安静。”

他不过就出这一声,我竟然当下慒在了原地,不能动了,只剩下两只眼睛还能跟他对望;


只见那双眼,在镜片的曲光折射之下,忽然间变得难以解读了起来,和刚才那个畏头畏尾的家伙,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他把拍子撩放在地上,我有股冲动,想去把它抢回来,但又想起刚才他那一掌,已经说明了这自称 “师爷” 的人,根本是扮猪吃老虎,绝不是外表看上去那麽单薄的人物。


我可不想腰再被撞残一次,姑且定在原地,瞪著他,”你是什麽人?狗日的,你他妈根本不是什麽狗屁凉师爷!”

这话一出口,我马上就觉得自己很蠢,天知道这个凉师爷又是什麽人?说不定刚才一路的手无缚鸡都是装给我们看的,眼下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果然这话直接被当成放屁,他理都没理,自顾自地步回吴邪身旁,盘腿坐下──老吴这死ㄚ的还真能睡,从以前就是这样,要麽睡不著,一睡死了,雷打在旁边也吵不醒!

“师爷” 低头注视了他一会儿,然後伸手,把挂在吴邪腰边的手枪给拿了过来,我一见更急了,正想出声,”师爷” 的头却在这时仰起来,看向上方,我的脖子竟也像被吊了个绳环,跟著往上看。


神树的枝桠交错在顶部,黑压压一片看不见底,”你打算带他上去?”

一听这声音,我有种错觉,还以为是从天顶飘下来的,花了好几秒才回神过来,原来是 “师爷” 在对我讲话;他的音调整个都变了,既低又沉,一点也不似刚才中气不足的样子,导致我一时认不出来。


我先是纳闷了一阵,接著在脑中迅速过滤他的话,放望眼去,此地醒著的人,就只有我跟 “师爷”,那麽他口中所指的 “他”,自然是吴邪了?

正过眼看,发现,他的目光又从上方移回来,落在吴邪睡著的脸上,证明了我的猜测没错。


突然间,一种非常不爽的感觉,从我胸间里烧起来,他妈的他以为他是谁?不过跟了我们一路,本以为是想利用我们带他出去,照眼前情况看来,只怕事情没那麽单纯──

但我跟老吴之间的事,什麽时候轮到他插手了?听他的语气,并不像是一个好管閒事的陌生人,所提出的质问,难道…他跟他还认识?◢本◢作◢品◢由◢◢網◢友◢整◢理◢上◢傳◢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我冷笑了一声,倒是很好奇,你跟他又是什麽关系?

他把脸转过来,看著我,看了几秒钟之後,我蓦地有种身体被刺穿的感觉,怎麽搞的──这人?明明他的目光并不狠。这种类似的压迫感,就是在当时产生的。


“你想带他上去,只可惜,你的戏快演不下去了。”

他的语调很平淡,却让人怎麽听怎麽刺耳,我重重啧了一声,拳头握得老紧,直想冲上去把他痛揍一顿──更可恨的是,他说的一点也没错。

在吴邪的认知里,我目前算是个半残之人,这也表示,”老痒” 这颗棋子,在不泄露我的目地情况下,暂时是不能用了,必须找其他的角色来代替。


我不禁再打量起眼前这人,凉师爷的懦弱跟他刚才的举止,在他身上揉合成一种十分诡异的气场,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凭什麽摆出一副什麽都看穿的样子?

正极力思考该如何反驳他的话,从我们下方的崖壁,突然间传来一阵悉悉沙沙的声音──


我心头一惊,难道这里,还有除了我们以外的其他人?总不会是那群戴面具的猴狲又追来吧!

正想探头去看,”师爷” 却催了我一句,”睡下!”


【盗墓笔记衍生】痒邪 / 瓶邪 -三年 04


我回头狠瞪那冒牌师爷一眼,搞不明他的用意,只是心说你让我睡我就睡?老子凭什麽听你的!!

话还没出口,脖子後方就传来 “啪” 的一声,我只觉被人用手指重重戳了一下,正想去摸,力气竟然怎样也使不出,身体也跟著骤软下来,整个人瘫平在了地面。


我朝天仰躺,眼睁睁看著 “师爷” 把从吴邪那里摸来的枪,收进口袋,并且一脚将拍子撩踢下悬崖,再来他就离开了我的视线范围──我连头也没法转,只能听他的脚步声,渐渐从原地消减,原本从崖下传来的吵杂声,也在这时不见了。

正在心里问候了一千遍他的祖宗,突然间,在我右手方向的吴邪,身体开始产生一些移动的声响,貌似他醒来了;刚才搅和了那麽一大趟,他睡得可安稳,这会儿周遭安静下来,他倒是醒了。


眼下我这副死模样被他瞧见,一切还不给穿帮?我赶紧闭上了眼睛,不得已像那个狗屁师爷所说的,装作睡过去;眼皮闭得死紧的同时,感觉吴邪挨近我身边,审察了一会儿,只当我从刚才就没醒来过。

然後他站起身,听著他的手在身上拍打一阵後,大骂了一句王八蛋,看来他发现到自己的佩枪不见了。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大混乱,我先是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切风而来,砰地一声,伴随吴邪的闷哼声、还有倒地的声响,貌似他被不知道什麽人给打到、或踢中了身体──

再来便是一个疑似中年男子的声音,闯进这空间,操著浓浓的广东腔开口讲话;我竖著招子听,心想这人的声音,怎麽有点耳熟啊?没想到接他话的是一把更耳熟的嗓音,就是那凉师爷。


这两人不知打哪儿消失又再冒出来,竟就这麽反客为主,拉吴邪就地坐下,开始一搭一唱的,就著眼前的情形,对他分析起了利害关系:

简地来说,那个中年人,我这会儿倒认出他来了,他就是混在我们跟来的队伍里其中之一人,自称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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