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沉静的睡容,袁琼轻轻叹了一口气,沉睡中的吴风细腻白净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看上去娇柔而无害,袁琼想如果吴风不是毒枭,该多好,又或者自己不是警察该多好。
但是她不是警察就能和吴风相守了吗?吴风终究是一个毒枭,就算袁琼不是警察,她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和一个毒枭相爱,除非吴风不再贩毒,但是这可能吗?
吴风也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袁琼明亮的眸子带着探究看着自己,不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有什么可看的?“袁琼笑了起来,说:”你很美,我喜欢看“,吴风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袁琼翻身起来,吴风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说:”我的半边身子都麻了“。
袁琼轻轻叹了一口气,吴风说:“怎么了?胃还疼?“袁琼摇了摇头说:”就是觉得累,一个人在外面混,生病了也没个人照顾,什么时候能洗手不干呢?“吴风笑了起来,说:”以后有我照顾你就好了“,袁琼笑笑说:”你有没有想过不干了?“
吴风说:“踏上这条路,就没有退路了,洗手不干,恐怕不可能,除非有一天死了,也就不用干了”,袁琼沉默了一会,又爬上床来,钻进了吴风的怀里,说:“ 阿风,我以后叫你阿风行不行?”吴风笑着揽了她说:“行,你跟我不用拘谨”,袁琼用指尖拨弄着她的耳垂说:“一个人住着真孤单,阿风,要能一直守着你就好了”。
吴风沉默了一阵,似乎在考虑什么,很认真的想了很久,终于说:“这样吧,今天你收拾一下东西,搬到我家里去住,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再要有昨天晚上一样情况,我不在怎么办?”袁琼说:“这样不好吧,你爸爸呢,他会不会不高兴?”
吴风笑着说:“没事,我爸爸和我不住在一起,就算知道了,最多训我几句”,袁琼“哦”了一声,说:“原来你和你爸爸分开住啊,那你经常要去看他了”,吴风点了点头,袁琼笑着给了她一个吻,说:“阿风,你真好”。
审讯
袁琼终于一步一步接近了这个贩毒团伙的核心,但是吴风也没有对她完全放下戒备,袁琼即便是住进了吴宅,依旧是步步警惕。
住到了吴宅,外围的同伴和她联络就很难了,只有袁琼自己想办法送出消息,有什么事,外围的同伴也不能及时照应,现在的她是真正的孤军奋战。
吴风有一部手提电脑,平时就放在她的卧室里,除了她之外,谁都不能动。
电脑里面,是这个贩毒团伙的核心机密,袁琼如果能掌握电脑里面的内容,就算是掌握了这个贩毒团伙的所有运货的路线渠道,存货的窝点,下面的接货人,以及他们的联络方式,具体的进出账目——这是指证吴风的有力证据。
更重要的是,里面很可能有蒙沙的讯息,这是袁琼的最终目标。
但她必须耐心,即便是住进了吴宅,吴风也基本上和她在一起,袁琼很难有机会接触到她的电脑,而且她的电脑还设了密,以吴风的智商,也不可能随便设个密码,要想破解她的密码,只有暴力破解一途,那就会留下痕迹,让吴风察觉。
这次接货很顺利,只是袁琼在接到货以后,被警察局带去问话,从而错过了一个了解他们藏货地点的机会。
他们藏货的地点每次都不一样,到货之后,再从存货的地方分批运到各个加工窝点,他们的加工窝点不止麦当奴道的那出民居,就袁琼现在所了解到的,就有四处,但她知道地址的只有麦当奴道的那一处。
夜晚,吴风在接电话,袁琼粘着她,用舌尖去舔吴风另一边的耳垂,吴风笑着把她推开了,袁琼又粘了上去,轻轻啃咬着她的脖子,吴风一边说话,一边不堪烦扰,笑着用手掌挡住她的嘴巴,袁琼却像小猫一样,伸出舌尖舔着她的掌心,吴风一下觉得自己像是遭到了电击,酥|麻的手机都握不住了。
吴风转头去看袁琼,看到袁琼半跪在沙发上,一脸的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般的笑容,白皙的肌肤映着灯光透出诱人的粉色,吴风心头又升起好好将她蹂躏一番的冲动,实在没有多少心思继续讲电话了。
对方却还在继续说,吴风只好耐着性子听,心里却想起袁琼□后娇弱不堪的样子,浑身涌起了一阵热流,对电话里说:“你心里清楚就好,你少了我,什么都不算,我少了你,还可以再换一个“,一边说着,一边对袁琼微微招了招手,袁琼贴了过来,吴风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低声说:”妖精“。
电话里传来声音说:“什么?“吴风笑了起来,说:”没什么了,不说了,见面再谈“,说着挂了电话,一把揽过袁琼,把她压倒在床上,咬着她的耳朵说:”你什么时候学会勾引人了?“袁琼说:”谁让你讲电话讲半天不理我“。
吴风低头吻住了她,许久之后,才抬起头来说:“阿琼,我喜欢你这样“,吴风凝视着身下的袁琼,感觉着自己的心跳,有多久没有这样为一个人动过心了?一直以来她对别人只有戒备,把自己的心抱在层层坚实的装甲里面,就怕有一点点的裂缝都会断送掉自己。
面对袁琼时,她依旧放不下心里的戒备,从始至终她就没有完全相信过任何人,除了自己的父亲以外。
可她又不自觉的对袁琼一步步的放松,任由袁琼一点点剥开她心里的装甲。
她们是天敌,可是有一点却是相同的,她们都很孤独,都在巨大的压力下严密的竖起一层层坚实的装甲来保护自己柔软的心脏,但是在保护自己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将自己的心和别人的心隔离开,沉陷进无尽的孤寂中。
而她们又那样渴望和别人毫无距离的接触,渴望填补心里的孤寂。
吴风坐了起来,将袁琼抱在怀里说:“你怎么不问问是谁打的电话?“袁琼撅嘴说:”我还是不问的好,知道的东西少了,出什么事,也赖不到我头上“,吴风笑了起来,说:”你还在为我误会你的是生气呢?“
袁琼挑起她的下巴,认真的却又赌气似的说:“我可没有你这么小气“,吴风笑着说:”是彭旺成的电话,亲爱的,我现在心情好的不得了“。袁琼说:”他说什么了?“吴风说:”他约我明天见面,阿琼,你去吧“。
原来袁琼按照吴风的授意,将一道门的堂口的地址告诉了彭旺成,彭旺成两次派了人过去和那边的人见面,想要直接从那边进货,那边的人也说是嫌吴风压价太低,想重新找人,叫彭旺成过去面谈,彭旺成试探了两次,觉得对方还算有诚意,于是亲自过去了。
结果却是一个圈套,他带去的几个人全被对方做掉了,他自己侥幸逃了回来,还瞎了一只眼睛,回来之后,他知道自己被吴风算计了,但是他要想继续混下去,还得从吴风手里拿货,只好给吴风打了给电话,在电话里忏悔道歉,还想请吴风一起吃顿饭,要当面向吴风道歉悔过。
吴风给自己点了根烟,玩弄着打火机说:“我家老爷子几十年攒下来的人脉,他想破就破?也不掂掂自己有多少分量”。袁琼从她嘴边拿下烟来,自己吸了一口,问她:“约在哪里?”吴风说:“东方大酒店,你多带几个人去”。
虚浮爱情
尖嘴仔开得车,阿旺从银灰色的跑车副驾驶座上下来,打开了后座车门,袁琼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套装从车上下来,身边还跟着两个人。
尖嘴仔也下了车,顺手把车钥匙抛给了门童,袁琼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走进了酒店。◆◆網◆文◆檔◆下◆載◆與◆在◆線◆閱◆讀◆
她现在已然是道上的阿姐了,她身上硬冷的,带着痞气的气质,在一身正统的西服套装的陪衬下,很难让别人不认为她是道上的人。
到了约好的包房,彭旺成早在那里等着,看到进来的袁琼,彭旺成眼里闪过一丝恨意,但很快便压了下去,满脸堆上了笑容,对袁琼说:“袁小姐,大小姐没有一起来吗?”袁琼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坐了下来,说:“大小姐怕你记恨她,设个鸿门宴,所以没有来”。
彭旺成满脸赔笑,说:“我怎么敢,这次够教训了,袁小姐,我真的是后悔的不得了”,袁琼笑着看着菜单说:“要只龙虾吧,清蒸好呢?还是爆炒好?”彭旺成说:”袁小姐你随意“,袁琼合上了菜单,看着戴着眼罩,变成了独眼龙的彭旺成说:”彭哥是不是怨我和大小姐一起算计你?”
彭旺成急忙陪笑说:“不敢,不敢,我还指着袁小姐回去能在大小姐那里给我多美言几句,别断了我的货,我一定重重谢你”,袁琼却笑了起来,说:“你还有谢我的本钱吗?这桩买卖,你怕是赔的差不多了吧”,说着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弄。
彭旺成干笑着说:“钱算什么,只要大小姐不断我的货,钱照样大把大把的赚回来,我绝对不会亏了大小姐,自然也不会少了袁小姐的好处”,袁琼笑着说:“你也知道有大小姐,你就有大把钱赚啊?那你怎么就还不知足呢,知足者常乐,你懂不懂?”
彭旺成干笑着说:“是,是,是”,袁琼说:“风姐说了,你要拿货可以,价格在提两成”,彭旺成愕了一下,急忙陪笑说:“这个。。。。。袁小姐,你知道现在这生意越来越难做了,本来利薄,这要在提两成,我还赚什么?”
袁琼漫不经心的翻着菜单说:“辣拌血蛤,这道菜还算对口味,粤菜太淡了,我吃不太习惯”,彭旺成坐在她的对面,干咳了一声,喝了口茶,袁琼又说:“黑椒牛柳,生炊龙虾,核桃鸡汤。。。。”,彭旺成说:“袁小姐,你看能不能在抬抬手?”
袁琼眼皮子都没有抬,冷冷的说:“一成五,你也不用再说,就这样了“。彭旺成干笑着,说:”我们先吃饭,先吃饭“,袁琼不用看彭旺成,也知道他的脸色有多难看,彭旺成从吴风手里接了货,再转手出去,一年大概能净赚差不多两千多万,但是他也有一帮马仔要养,也要花钱疏通各路关系,真正落在他腰包里的钱其实已经去了一半了,吴风再要抽走一成五,相当于近两百万,他自己能赚到的就又少了。
离开酒店,袁琼似乎还听得到彭旺成咬牙的声音,她心里冷笑着,人的贪欲总是无止境的,总想得到更多,却从来不会去想自己究竟有多少能力拿到多少东西,于是很多事情往往就会这样弄巧成拙。
袁琼坐到了车上,想起这个问题,她忽然想,自己是不是也自不量力了,以她的能量,能不能斗得过吴风?把吴风身后的大毒枭揪出来?
车子经过一条马路,袁琼看到一个冷饮车,车主正在给两个客人打冰激凌,车主是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