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照片，从屏幕上翻拍。”
宫瑾满面春风。
总编辑和宫瑾长时间握手：“你给咱们报社立了大功。你的实习期现在结束。”
宫瑾谦卑地说：“谢谢总编辑。”

第十八章
王若林没想到苗我白只走了两天就回来上班。早晨，王若林已经从新闻里获悉本市出租车司机系列谋杀案告破，凶手在拒捕时被警方击毙。当苗我白到王若林的办公室向他报到时，王若林还不知道凶手是苗我白抓获的。
苗我白说： “王总，我的假期提前结束了。如果你不反对，我今天开始上班。”
王若林高兴地说： “这么快?不是说得一个月吗?”
“那个凶手运气差，只两天就让我和文然抓 住了。”苗我白说。
王若林吃惊： “我早晨听了广播，那凶手是 你抓住的?”
苗我白点头，他拿出两万元钱放在王若林的 办公桌上，说： “这钱我没用，还给公司。谢谢王总。”
王若林说： “如果真的是你抓住的凶手，这钱算是公司奖励你见义勇为。”
苗我白说： “确实是我和文然抓住他的。”
王若林没理解对，他说： “文然在九泉之下帮助你。”
苗我白说： “文然是在九泉之上帮助我的，这次没有她，我不可能抓住那罪犯。”
王若林不知应该如何应对苗我白的话，他停了会儿，问： “你没受伤吧?”
王若林怀疑苗我白的头部受伤，影响了正常思维。 “没有，那罪犯叫陈杨，可以说他这次是被罩在天罗地网里。”苗我白说。
王若林说： “你现在就能上班?你才两天没来，就积压了好几辆修不好的车。”
苗我白说： “王总应该放手让年轻人干。”
“我是让他们大胆干，可他们怕修坏了。”
“离正确最遥远的，往往是那些怕出错的人。”苗我白说。
王若林惊讶苗我白能说出这样的话。 苗我白说： “这是今天早晨文然对我说的话。人死后能悟出很多道理。” 王若林发呆。 苗我白说： “王总，我去车间了。” 王若林点头。等苗我白离开办公室后，王若林给修理车间调度小张打电话，他担心苗我白修车时出问题。
“小张，有件事我跟你说一下……”王若林还没说完，苗我白又回来了。
王若林只好对小张说： “一会儿再说。”
王若林挂上电话，看苗我白。
苗我白说： “王总，我忘了跟你说一件事，你应该有所准备。”
“什么事?”王若林问。 苗我白说： “咱们市为了迎接世界运动会改善环境，要出台鬼车工程。我估计鬼车工程会影响咱们公司的生意。”
“贵车工程?淘汰低价位的汽车?为了营造大都市形象?”
“不是贵车工程，是鬼车工程，鬼魂的鬼。”苗我白告诉王若林鬼车的事。
王若林苦笑： “苗技师，你今天是怎么了?老装神弄鬼的。”

苗我白说：“王总，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应该早做准备。你想想，随着鬼车的普及，买车和修车的人肯定越来越少。” 王若林哭笑不得： “我转向?投资房地产?或信息产业?”

苗我白认真地说： “房地产不错。”
王若林不说话了，他端详苗我白。
苗我白说： “王总，我看出你不信我的话，连警察都信了，还有环保局的局长也信了。你一定要早做准备。”
王若林应付苗我白： “我会的。”
苗我白走后，王若林再次给修理车间调度小张打电话，责成他观察苗我白，王若林还要求调度每半个小时向他汇报一次苗我白的表现。
调度小张多次给王若林打电话，告诉他苗我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积压的几辆汽车都被他修好了。
王若林百思不得其解。
下午两点，徐超拿着一张报纸进入王若林的办公室。
徐超说：“王总，有新闻。” “什么新闻？”王若林问。
徐超说： “这是今天的《独家晚报》，您看头版头条。”
王若林埋头看。
只看了一半，王若林就说： “苗我白说得是真的?怎么会?报纸都登了!今天是愚人节?”
徐超问： “苗我白已经看过这张报了?”
王若林说： “他是上午说的，可上午怎么会有晚报?”
徐超问： “苗我白和鬼车有关系?”
《独家晚报》没有使用苗我白和崔文然的真名，使用的是化名。
王若林说： “苗我白上午对我说，他妻子死后变成鬼车了。”
徐超嗤之以鼻： “无稽之谈。”
王若林想了想，他打电话让苗我白马上来他的办公室。
徐超要走。
王若林说： “你别走，你也听听苗我白怎么说。这事和你们销售部关系很大。”
徐超不明白： “和销售部有什么关系?”
王若林说： “他来了你就知道了。”
苗我白敲门后进来。
王若林将《独家晚报》递给苗我白看。
苗我白看了一眼标题，说： “这么快，已经见报了，看来市里批准了。”

王若林严肃地说： “苗技师，你上午对我说的都是真的？”
苗我白点头。
王若林对苗我白提要求：“你再简要叙述一遍》。”
苗我白看了看徐超，将鬼车的事又说了一遍。
王若林听完问： “鬼车工程是你哥哥向环保局提出的方案?环保局局长批准了?”
苗我白说： “我哥负责在世界运动会召开前改善本市的大气污染，由于汽车尾气难以解决，他见到文然后，想出了这个主意。”
王若林觉出了事态的严重。
徐超说： “和咱们关系不大吧?”
王若林说： “如果鬼车工程真的推广成功，谁还买汽车？”
徐超笑着说： “我觉得不可能成功，天方夜谭。”
王若林说： “万事开头难。有了崔文然的先例，后边再仿效就容易了。”
苗我白说： “成功的可能性不小，文然答应我哥了，在技术上帮他。”
王若林说： “汽车市场萎缩，咱们公司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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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我白说： “王总，我对不起你。但这是对环境有好处的事。”
徐超说： “王总，我觉得咱们是杞人忧天。人死后怎么可能都变成鬼车?”
有人敲门。
王若林说：“进来。”
销售部的导购小姐邓佳推开门： “徐经理，我有事跟你说。”
徐超看了王总一眼，对邓佳说： “你说吧。”
邓佳说： “刚才有两位顾客已经决定买车了，他们正要交款时，手机分别响了。他们接完电话后，就不买车了。我问他们为什么，他们说接到家人打来的电话，说是报纸上登了，以后人死了可以变成汽车，不花钱，不烧汽油，对环境还有好处，市里要大力推广，逐步用鬼车取代现有机动车。”
徐超和王若林面面相觑。
徐超担忧： “千万别像咱们国家人世前夕那样，消费者都持币待购不买车了，车市一片萧条。”
王若林说： “那算什么?那时只要厂家降价，车市马上就火。这次不管厂家怎么降价，哪怕降到白送，也不会有人要。”
苗我白说： “白送绝对不会有人要，还要交停车费，买汽油。你们不知道鬼车的优点，太多了。拉着你到了目的地，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等你办完事出来，鬼车就从地底下冒出来了。”
王若林问徐超： “咱们还有多少库存车？”
徐超说： “王总您知道，咱们公司实行的是预付款销售方式，以此营造供不应求的假象， 吊消费者的胃口，以刺激他们的购买欲。实际上，咱们的库存车还有两百多辆。”
王若林说：“我要具体数量”
徐超对邓佳说：“你马上去电脑里查。”
邓佳很快回来，她说：“还有279辆。其中‘供不应求’的只有74辆，其他的都是厂家强行搭配的不好卖的车。”
王若林眉头紧锁。他飞快地敲击计算器，计算器由于运转速度跟不上而发出痛苦的呻[yín]声。
苗我白内疚。
王若林对徐超说：“马上降价！”
徐超反对： “王总，您知道，厂家有规定，这种汽车全国统一售价，咱们是人家的特许代理，签有合同，不得擅自降价。”
王若林瞪徐超： “你懂什么?我告诉你，从明天起，这车10元钱都没人要!趁别的经销商还不了解内情，能拿回多少算多少。咱们不是有苗技师的近水楼台吗?” 苗我白尴尬。 徐超问：“降多少?” 王若林咬牙： “打6折。” 徐超居然从沙发上掉了下来。 王若林问邓佳： “销售大厅里还有多少顾客?”
邓佳说：“大约十几人。”
王若林对徐超说： “你马上去向这些人宣布，打6折。最好能让他们通知亲友。另外，你将打6折的标语挂到公司外边去。快!”
徐超说： “从预交全部车款到打6折，步子太大了。”
王若林说： “快去!我估计一个小时后，打4折都没人要了。”
徐超和邓佳跑出去。
王若林发呆。
苗我白说： “对不起，王总。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的损失很大。”
王若林说： “不是很大，是破产。咱们公司从厂家进车的钱，都是银行贷款。新建的销售大厅，也是贷款两千万元盖的。此外，作为认可咱们当代理商，厂家还收了咱们1千万元的押金。如果卖不出去车，我只有跳楼了。”
苗我白紧张了： “王总，你千万不能想不开，你要是自杀，我也不活了，真的。”
王若林说： “苗技师，我只问你一句话：人死了变鬼车的可能性有多大?我是指大规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