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事儿。前几年不是才做掉姓章的那个吗?同一个位置不可能这么频繁地有动静。”
林觉远一听那个章姓,心里更是糟糟的一大团,应付道:“好了好了,知道了,我先挂了啊,正开车呢。”
林娉柔不放过他:“你别不当回事儿,我跟你说正经的,这几天就把面见了。人家女孩子是在德国的,这阵儿回来过春节,已经明里暗里放出话来了,要是这回找到了金龟婿,德国那边就不回去了。你给我抓紧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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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一的下学期,颜颜除了继续给林登先生做助教助研之外,还担下了一门大学英语泛读的课程。
这是X大的传统,非英语专业本科生的泛读课,通常都由英语系的研究生来带,可以减轻在职教师的教学负担,效果也还不错。
颜颜的事情又多了一些,不过也还好,每周两个课时,每次五十分钟,其中有一次是在晚上。她带的是第三册,班上的学生都是大一的孩子,在第一节课之后,一下子多了许多旁听的。
她心里明白,那些来蹭课的并不是正经要来学英语,或是对她教学质量的肯定。他们是冲着漂亮女老师来的。
就像上个学期林登先生的《法律英语》,后来闹到得办听课证才能进教室,X大原本完全开放的课堂出现了例外。
第二节英语课上,颜颜又见到了陆尧。她翻了翻手中教务给她新印的最后名单,无奈地看到他又作为正式选课生插了进来。
她冷着脸,课堂上尽量不去和他目光交接,不想看他流露出“我和老师是老交情”的得意表情。
可他一上课就很活跃。本来大学生都不会太积极发言,英语课虽然好一点,但像陆尧这样每次提问必然举手的学生也是凤毛麟角。
她不好那么直白地公然拂他面子,在真的没有别人举手的时候,也只得提他起来。有时候真想索性不提问,就自己讲到底算了,可是那样就违背了教学宗旨,毕竟外语课上,对说的训练还是很重的一块。
每节课下课,陆尧必然有问题要问,而且总是很谦逊地留守到最后,等别人都问完了他才过来。此时下一节课的学生都要进来用教室了,颜颜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只好让陆尧陪她一路走出去,边走边说,专业问题在散步中慢慢转变成别的话题,而她要去哪里,他也就此知道,且一直将她送到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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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觉远到底还是在大姐的安排下去见了那个叫温迪的女孩子。她自我介绍之后,他愕然:“你都跟人说英文名的吗?还是德文名?”
温迪笑起来:“是我那臭美老爸当年早早的就开始赶时髦,给我起了这么个老招误会的名字。”
她的确漂亮,虽然不如颜颜。其实这两个女孩不好比,因为完全是相反的类型。温迪长得很大气,大眼大嘴,鼻子也又高又挺,手长腿长的,个头稍嫌有点儿大,倒像是带有点白种人的血统。她的气质和长相很搭配,爽朗热情,一点都不会忸怩做作。
林觉远很快就和她确定了关系,原因在于一个小小的细节。
正文 第 10 章
林觉远和温迪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家日餐厅,点的主菜都是烤鱼。日本菜的一大特点是看起来都很秀气,吃起来却会发现比自己想象的份量要大得多,温迪那份烤鱼吃到最后,很痛苦地直伸喉咙也还剩了一小半。
她就把盘子往林觉远这边一推:“交给你了啊!”
林觉远皱了皱眉,温迪很敏[gǎn],却完全不受影响,恰到好处地一瞪,那模样有几分娇嗔,却是说不出的爽朗自然:“怎么?嫌我把你当垃圾桶啦?”
林觉远回过神来,笑了笑:“怎么会?”
他把温迪的盘子再往自己跟前拉了拉,合到自己的饭菜里一块儿吃了。
——
那年颜颜过生日,他都接上她了,聊着聊着她才提到这一节。他当下就有些懊恼,怨她没早些说,害他有失风度。
当然,也不是不自责的,怎么能连这么重要的信息都没记下来?
傍晚时分,又正堵车堵得厉害,他一时心急,眼瞅见外面有一家必胜客,就问她:“你爱吃披萨吗?不然咱们就去必胜客凑合凑合?”
颜颜点了点头,眼底是历来的顺受——顺来也顺受,逆来也顺受,所以你永远搞不清楚你是逆着她了还是顺着她了。
林觉远很快就发现这回她是逆来顺受。她不爱吃披萨,只喜欢吃芝心披萨夹着浓厚芝士的面圈,看她一连拿了两片,都是先把面圈吃了,然后神色逐渐转为勉强,咀嚼频率骤然变慢,小口小口地去啃前面的部分。
他于是伸手拿过她手里的半块披萨,说:“我替你吃了,你爱吃cheese就只吃后面的部分好了。”
颜颜有些惊惶地看着他,像是不能理解他的这一举动,像是在自恨冒犯了他。
而与此同时,邻桌的女孩正在对对面的男孩腻声撒娇:“嗯~人家吃不下了嘛,你替我吃了,全吃了啊!”
男孩粗着嗓子表示不满:“你怎么老把我当垃圾桶啊!”
女孩理直气壮:“男朋友是干什么使的呀?你还想不想混了?不想我找别人去了啊!”
男孩顿时没了气势:“成,吃,我吃!”
林觉远一下子没了兴致。他知道颜颜一直没把自己当男朋友,可是就算他没给过她通常女孩想要的承诺,这么长时间以来也都这么宠着她了,她还要怎么样?
而现在这个温迪,她多让人省心,一看就是会撒娇又不难讨好的主儿。
哪个男人都想找个这样的女朋友,何况她有那样的家世,的确也很适合当老婆。
温迪在床上也很放得开,动作显得有些猴急,姿势摆得很努力,还会很豪放地尖声长叫。
这让林觉远有点儿瞧不起她,却又拗不过心里那份男性自尊得到满足的成就感。她像西方女人那样,自己戴避孕器,可以完全省却他的麻烦,又能让他淋漓尽致。
春节过后,温迪又在北京住了一个月才回德国,不过是去办辞职手续的。她其实也就是半年前才硕士毕业开始工作,攒了一点国外的工作经验就迫不及待地回来了。毕竟她那点海外经验也就是层无关紧要的镀金而已,她爸爸自然会把她的一切都安排好。
何况现在还有林觉远了。
温迪再回来的时候,天气已经暖和了起来,偶尔还会刮点儿沙尘暴。她和林觉远迅速地腻歪起来,终日出双入对,亲友们很快就知道了他们的关系,都开始暗地里盘算着到时候送份多厚的礼合适了。
这些考虑很是必要,因为他们俩的确发展得快,而且一个已经三十一,另一个也过了二十五,都不是小年青了。
四月中旬,林觉远的秘书给他送了一批邀请函进来。这样的文件这几年有越来越多的趋势,都因为他在林海越来越资深,在商界也越来越知名了,常常有各种论坛讲座甚至是课程邀请他去当嘉宾或主讲人。
林觉远的秘书处理起这项事务来已经十分老练,她会在熟悉了这些名目之后,一连串给林觉远报出来,然后标出他拒绝与接受的,带回去一一处理。
当然,林觉远的工作很忙,往往是拒绝的多,接受的少。
这一回,他又听秘书一串一串名头地列下来,突然打断她:“等等,刚才那个是哪里?再说一遍。”⊙⊙網⊙
秘书伶俐地重复道:“X大商学院和学生会共同邀请您去做一次讲座。”
林觉远挥挥手:“这个我去,其他的都回了吧。”
秘书微微一愕:她还没报完后面的名目呢,他就这么决定了?
但她很了解老板的脾气,什么也没多问,只答了一声“是”就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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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已是暮春,X大的校园里绿荫如盖,一入夜便化作影影绰绰,将暗橙色的路灯光掩映得昏暗幽昧,引人遐思连绵。
林觉远驾着自己的深灰色奔驰,从X大的机动车门驶了进来。
自打进入这座校门,他就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好像吃了什么不好消化的东西,现在堵在食道里,上不上下不下的,让人有些头晕恶心,心跳都好像不稳起来,呼吸也凌凌乱乱绞成一团,如同荒杂的草叶。
会不会那么巧,正好遇见她?
可她……还在不在这里?
自从她擅自拿掉他的孩子且拒绝他的求婚,他怒极分手,这两年来一直阻止自己再去接收任何同她有关的信息,到头来突然发现自己这么狼狈,连她毕业后到底去了哪里,会不会继续留在X大读研都全无头绪。
当然,要查出来也不过就是一句吩咐的事,可每次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服不下这口气。
当初被拒绝得尊严扫地,苦心经营了两年的冷漠怎能轻易打破,一败涂地?
就连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
可是……会不会其实早就在茫茫人海里把她丢掉,再也找不到?
林觉远把车停到商学院的楼下,见到了早就等候在那里迎接他的学生会干事。
当然,一群人里,没有她。
他们把他领到理科教学楼的一间阶梯教室里,教室门口已经竖起了学生们精心制作的海报,宣传他是商界巨子,青年才俊,邀请同学们前来一睹风采。
他坐到讲台上,有些无所适从。那几个接待他的学生已经配合默契地各有分工,殷勤地包下了所有的助理工作,包括准备电脑投影仪幻灯片,样样都不必他操心。
于是他百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