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些回忆》作者:懦弱矜持_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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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出去满满3大编织袋。没清完,只有3个袋子。堆在家门口,几乎把车道给堵了。明天还要去垃圾场扔掉。估计一次带不完。
    
    隔壁的人家应该会很郁闷,为什么这孙子每次割草都挑天黑的时候。明显的扰民。
    
    脑细胞超级兴奋,本想睡一觉,躺下去眼皮吧嗒吧嗒跳,终于又跳起来了。
    
    国内的同学给我发的一封信里有句话:现在的北京四大装:捷达开天窗,吃饭先喝汤,没事去后海,长假挤丽江。我笑了很久,北京人就这德行,装爷,装孙子,立牌坊。没辙。
    
    还是过来写点什么吧。你们不要急,我写多少算多少。当个乐子瞧瞧,算是娱乐一下大家的生活。可能和心情有关,装不了深沉了,笔锋会变,你们看的觉得不好可以不来,也可以拍砖。
    
    我回忆到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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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那天后来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或许是第一次因为她的原因流眼泪,心中多了很多对她的亲近还有依赖。没错,是依赖。我就是一个依赖性很强的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一定要无时无刻在心里有个人去依赖一下,不然就总感觉自己是一只丧家犬般惶惶不可终日。
    到了英国后,真的是人生地不熟。母亲和男友离得太远。没有特殊的事情,一般只有周末和他们通话,电话费便宜嘛。所以,沈芳的出现,在我心底成了又一个自我感觉可以依靠的对象。我觉得她对我不错。我觉得她漂亮且很有钱。仅此而已。那时,我真的没有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下意识把她当作一个可以供我在闲暇时分,放在心里左思右想,打发时间,排解寂寞的幻影。就像一个大姐姐那样吧。
    我记得那天回到家后,我还和我男友电话里吹嘘那个有钱的女人把我带去温沙玩什么的。我记得我男友当时还用一种很羡慕的口气对我说,“宝宝,你可真了不起,这么快就和上流社会的人混在一起了。”那时,我的确很以,能和沈芳、苏这样的人结交,而沾沾自喜。非常的虚荣。或许,她们的一切,正是我对我的生活的幻想在真实社会中的一个体现,我常常不自觉地幻想有朝一日我也如此飞黄腾达。尽管,这一切的念头在今天的我看来是如此可笑,但当时的事实的确如此。也许是太年轻了。
    
    从温沙回来不久,我一直担心的一件事终于发生了。那个新来的女孩子果真是把我彻底顶替了。我记得那天,当我的老板过来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表面上虽然装得很放的下的样子,但是,还是回到房后悄悄哭了一场。
    
    我知道这一切早晚会来到。只是,当着些真的发生时。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特别依恋的感情,并不只是为了钱,当然,少了这一份收入,也是一个方面。我在那家店干了半年。那半年中,那家店慢慢在我心中成为我在伦敦唯一可以寄托的地方。我所有的生活,我所有的家当,都是和那家店联系在一起的。忽然,一夜之间,我发现我将不属于它了,我觉得我就像是被遗弃了一般。我也并没有觉得老板这样对我有什么不对,在商言商,这句话我爸老说,我也明白,但就是很难过。很舍不得。
    
    我没有跟老板做什么挽留的要求。我觉得既然人家说了,一定是考虑好的。我何苦哀求呢。我也舍不得折了我这张脸。
    
    圣诞节前后倒是很容易找到房子。因为英国的学生签政很多是给到12月底或是1月底的,大批的学生回国。随便到大学的信箱或是系里的广告栏上看看,很容易找到转手房子或是二手货出售的小广告。有的干脆还写的是中文。
    
    我前前后后看了大概有5、6处。我打算接一个呼和浩特男生的房子。那个房子是一个house的最上层,应该是一个阁楼改装的。天花板都是斜的那种。房间不大,差不多有6平米的样子,除了一张单人床,一个大概不到一米的写字台,一个双门的衣柜就基本上没有空间了。他带我看房时,我记得因为他那时正在打行李,地上立着一个大拉杆箱。我们俩就这样我站在房里,他站在房外说话,因为实在是没办法再挤进多一个人了。因为那箱子的关系,真的是要是站进两个人来,干脆直接打kiss算了。
    
    房价如果说算成平米价的话,的确是最贵的。但是,我还是准备接手。一是,那房的位置很好,离学校特别近,走路10分钟就进校区了,后面不远还有一个英国的连锁福利超市。二是,我特别喜欢它的那扇窗户。那间阁楼的窗户开的很大,窗台很宽,离地差不多正好一张椅子的高度。我记得我第一次去看房的时候,那个男生正好在窗台上放了个垫子,那时,我就一下有点动心了,我想,要是等到下雨的时候,就着样坐在窗台上,靠着窗户看楼下的行人,发着呆,用现在俗点的话说,那多小资啊。
    
    后来,看了看别的房,要么离学校远,要么周围是很贵的超市。其实,大多留学生一般也就是要求这两点。而且,虽然算成平米价是贵些,但是,总的下来还比别处便宜了那么一点点,每周少5镑左右。5镑钱,当时对于我来说,5镑钱吃一礼拜是很经常的事,一盒鸡翅,一袋土豆,一大袋胡萝卜或是洋葱,还能省出一块吉百利来。那像现在,出去吃饭小费都给这个数。
    
    我想我自己一个人,只要有个能伸腿的地方就好了。更何况读研究生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再学习上,住的近些更有好处。于是就订了下来。
    
    搬家的头一晚。我坐在药店我那个鸡窝里又哭了一场。那个时候,我总是很喜欢动不动就躲着哭一顿。哭完后,拿起相机围着药店前前后后拍了一堆照片,什么招牌灯了,什么隔壁的印巴小店了,拐弯处的红绿灯,我还拍了我窗口正对着的那栋盖于1840年的老房子。
    在这半年里,我经常倚在窗边,对着这栋房子发楞,有时想家。有时也幻想,盖这栋房子时我们正和英国鬼子打仗呢,多少年过去了,当时的那些人都以随着历史的流逝灰飞烟灭,成为了书本上一副副黑白线条勾画出的影像,而那时的房子,却仍屹立在那里,多少年,日日夜夜看着沧海桑田,又有多少双眼睛,曾像我一样注视过她呢?
    
    那晚,我感慨了很久,终于坐下。忽然,想起沈芳。我有点犹豫是不是该给她打个电话。虽然,可能人家没把我当回事,但是,我觉得既然是有过几次交往,至少我把她当朋友了,搬家了,对朋友总要说一声,至少是个礼貌。更何况,当时在伦敦,除了她,我还真想不出有谁值得我这么通知一声的。
    
    想了想,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写上:我搬家了。想了想,又在前面加了些,你好吗?我是景明。
    
    她倒是很快电话就打过来。问我,“怎么想起搬家了?”
    我说,“要开学了,得好好准备功课呗。所以想搬个离学校近些的。……”◥本◥作◥品◥由◥◥網◥提◥供◥下◥載◥與◥在◥線◥閱◥讀◥
    她说,“也是。你那里上学是太远了。”
    她没问我的工作还干不干了,我也没说。我挺庆幸她没提到这个,毕竟,我觉得被人炒了是个挺没面子的事儿。
    然后,她问我什么时候搬。我说,就明天。她马上表示可以用车送我。我推辞了两下,也就接受了。我的确需要有车去送我的行李。本来,我是打算做公交,来来回回蚂蚁搬家那样慢慢倒呢。那时,没有什么打车得预算。
  作者:懦弱矜持 回复日期:2006-11-19 9:53:25 
    第二天,我就在沈芳的帮助下,把我那些行李,杂物,包括油盐酱醋统统装到她那辆本特立上。那时,我才发现,本特立的后箱打开居然那么大,我觉得可以睡进去两个人。转头一想,这么牛的车居然给我当了运输车,倍儿气派。
    
    车开了,我看着我曾经辛苦工作,曾经流泪过的房子在车窗里渐渐离我远去,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着那房子,看着那扇我开启关闭了无数次地店面。我觉得心里酸酸的。我就这样一直回着头,然后,感觉一只有点凉,但又很柔软的手,轻轻过来盖在我手上。那算是我和沈芳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吧。我感到心里有一丝温暖,又有一丝紧张。我犹豫了一下,把拇指伸出来,在她的指尖轻轻敲了两下。我想,香港人饭桌上给倒茶的人说谢谢,就是点两下,于是就这么做了。不知道她明不明白。然后,就装作拉安全带,把手抽了出来。我没有什么别的念头,只是下意识觉得。不知道怎么,就是有点紧张,有点不好意思。
    
    到了我新家后,我并没有让丹尼帮我把东西拿上楼,我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麻烦他们很多了。东西放在一楼的客厅,我就把丹尼送出去了,沈芳本要下车,我拦着,她也就没再坚持。
    从那时我就开始发现,沈芳的性格其实非常随和。我几乎没有见过她当众驳斥过谁,几乎每次都是别人一坚持,她就妥协。就算有了真正的分歧,也从来不明说,净是在旁边跟你绕圈子了,非到最后让你明白的那种。我曾经怀疑过,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当老板。后来,在上海时,我跟沈芳说过这些,我说,“你这个老板当的也太没有脾气了。”沈芳当时笑了,她跟我说,在她看来,作为一个老板,你不能让你的员工看到你都怕,都躲着你,而是要让员工看到你很喜欢你,觉得跟你做事是一件很快乐的事。用她的话说,就是要“和谐”。
    当时,国内还比较流行上任总理那句,“吏不畏我严,而畏我廉,民不畏我能,而畏我公”。后来这两年,我看到国内网站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和谐”二字,不由得对沈芳有些钦佩。当然,这和她本身性格或许也有关系。
    
    送丹尼出去,我走到车边跟沈芳道别。她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后的房子,笑着说,“新家有没新感觉呢?”
    我笑了下,“还没住呢,怎么知道。”
    她又笑笑。又说,“不准备庆祝一下?”
    我愣了一下,我倒是压根没这个念头。但是,她一说,我还想起来,似乎我应该是要谢谢她才对。上次去温沙,本来是想请她搓一顿的,但是,后来我一哭,大家情绪都有点那个。后来,随便找了家快餐解决的。吃的是英国最出名的带皮烤土豆,上面浇上起司和蘑菇蒜蓉什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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