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這樣的場面來刺激他?
怎麼能? ! 我恨自己。
當他終於放開聲音,悲痛的號啕的一瞬間,我有了痛感,原來剛剛緊握的床邊,我居然已經把那層床沿的棉花刺破,指甲深深陷進了肉裡……
……
可是我們也在那一個瞬間,聽到另外一個奇怪的,似乎是女人的哭泣聲……
我起初以為是盧芳,可是當四周安靜下來的時候,我覺出了不對。
我睜開眼睛,眼前因為常時間沒見光而有一陣發黑。 頭也因為剛剛的拍攝而嗡嗡作響。
我坐起來,當眼前的黑暗消失的時候,我抬起頭來。
從公共廁所一邊的一個小小窗口中,我看到了娜娜哭得通紅的臉。
(十四)
那天晚上,娜娜發起了高燒。
我守在她身邊,一直餵她吃藥,喝水,給她的額頭換冷毛巾。 我想帶她去醫院,卻被她堅決的搖頭拒絕了。 她躺在床上一直在默默的流眼淚,
不知是因為燒的難受,還是別的什麼。
下半夜的時候她終於睡著了,我坐在床邊,無聲的看著她燒得發紅的臉,心裡有內疚的刺痛在悄悄浮上來。 是我對不起她,可是這句對不起,
卻實在不知該從何說起。 她不是我,不可能理解這樣一種情感,也不可能明白。
我不知道是誰叫她來的,也許是盧芳,也許不是,然而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她也許清楚了一切,也許並不完全清楚,這一切,也不重要了。
在天快亮的時候我昏昏沉沉的伏在桌子上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天亮,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娜娜躺著的床鋪已經空了,被子疊得很整齊,
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她是個無辜的好女孩,我傷害了她,無以為報。
我自己,又何嘗不是一無所有?
……
手機震動起來,我拿起來,點開短信箱。
是胡軍——
「燁子,關導說,今天下午是關機宴,你一定要來。這也是我說的。——師哥」
我盯著那條短信,笑了一笑。 他還是那麼喜歡用一點陳捍東的語氣和感覺,似乎在面對我的時候,他永遠佔據著主導的地位。 悲哀的是,我居
然就是吃他這一套。
模糊的記得,哪一場戲,我們在浴室裡,他用簡陋的花灑給我洗澡,在白色的泡沫在我的臉上湧流而下的時候,他貼在我的臉側,輕輕的說:
「你的一切一切,我都喜歡——」
這樣一句話,其實不該是他的台詞,似乎由我來說,會更加合適。
藍宇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情人,劉燁也是。
捍東何其福。 胡軍何其幸。
只可惜,一個是十年生死兩茫茫,一個是恨不相逢未娶時。
若是要我說,生離,比死別更痛苦。
我寧願是藍宇。 帶著捍東一生的愛,就此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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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機宴上,所有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盧芳很識時務的沒有來,我就知道,她是聰明的女人。 蘇瑾也在沒有她的戲份的時候就離開了。 我不喜歡的人都不在,這頓酒,喝得真叫一個
爽。
關導拍著我的肩,像個老太婆一樣羅裡巴索,一會兒又說我的潛質好,一會兒又說我的演技大大提高,一會兒又說將來要給我量身定做電影…
…我統統置之一笑。
關導紅著眼睛看我:「……你……你不信?我跟你說燁子……你信……信不信……這部電影能把你……你和你師哥捧紅嘍?信不信?啊!」
我笑,關導的普通話在胡軍的熏陶下是越來越溜了,我一徑的點頭:「是是是,信信信。」
關導斜睨起眼睛看我:「……你……你甭騙我……我知道你不信……沒關係……到時候你就明白了……你們這部電影……拍得……拍得太動人
了……我要成就你們兩個! 胡軍劉燁……兩個大明星! 呵呵……呵呵……」
我笑得手中的瓶子無意識的滑落,身子向後靠去,胡軍伸手扶住我,我索性把整個身子都靠在他身上,好舒服,像沙發一樣。
關導真有意思,我不是不相信他,可是這也許是他拍得投資最低的電影了吧? 連最後我和胡軍的剩餘部分片酬都沒給,我們也沒要……知道他
拍得困難,加了好多場戲份,我從來都不是計較的人,胡軍更是豪爽慣了的,這部戲給予我們的已經太多太多,哪裡是區區幾張鈔票可以衡量
的。 然而我依舊不抱什麼信心,再加上片中很多禁忌的話題,裸露的場面……我寧願把《藍宇》當成一個精緻而私密的回憶,自己拿回家裡去
獨享,最好,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人知道……
這當然是妄想,我看著關導因為興奮而閃閃發亮的眼睛,又一次失笑。
胡軍從身後輕輕抱住我的肩膀,我顫唞了一下,無聲的拿開他的手。
他看我,臉上的表情看不懂,似乎還是那個痞氣的陳捍東。 手點了點包房一角的卡拉OK機,不知是有意無意的詢問。
——哎,你唱首歌吧。
我幾乎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算了吧你。 你最討厭聽我唱歌了。
他依舊在看我,一雙眼睛模模糊糊。
——誰說的? 來嘛! ……老了吧,嗓子啞了?
——瞎說!
——真的不唱?
——好,我唱。
……
當《 你怎麼捨得我難過 》的前奏驟然響起的時候,我猛然明白,剛剛我們的對話,還是那熟悉的台詞……
我手上的話筒劇烈顫動起來,我的眼淚在一瞬間不可遏止的流下來,沾濕了話筒,和衣服。 醉意盎然的臉,我知道我是那麼想哭。
「對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孤單的我,還是沒有改變,美麗的夢,何時才能出現,親愛的你,好想再見你一面……」
我的聲音沙啞,走音走得厲害,可是沒有一個人笑我。
居然沒人笑我。
我轉過頭去,看見關導哭了,阿魏哭了,大寧也哭了……我的師哥,我的愛人,他的頭抵在我身後的肩膀,身體無聲的抽搐著。
所有人都在哭,哭得一塌糊塗。
我反而停下了眼淚,看著這一大家子人,或蹲或抱,淚水肆意的在臉上奔流,彷彿生離死別一般。 我恍然間突然像做了一個夢,一個綺麗旖旎
,有淚有笑有滋味的夢,夢的結尾要在此刻揭曉,而夢中的人,誰也不願意醒來。
那種相濡以沫的情愫,已經這麼深這麼深了麼?
……
手機又響起,是朋友的短信。 我先前曾在他的戲裡演出,但是只演了一半,現在他想繼續拍完,囑我一天後到他那裡去報導。 我的手指在鍵盤
上滑了一下,然後回復道:好。
這麼說,已經時間無多。
……
我轉過身去,把身體縮在他的懷抱裡,然後抬起頭,吻他的頸項……我的手伸到他的襯衫下,包房明明暗暗的燈光下,我對上他通紅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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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麼?」
我微微仰起頭,努力浮出淡淡嫵媚的笑。 第一次去勾引一個人,也不是不緊張。
他深深的呼吸,我聽到他激烈的心跳。 他的頭低下來,湊在我的耳邊。
「燁子……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台詞,還是台詞。 也許我們始終都是在做戲,只是戲到尾聲,注定要一個絢麗的結尾,來作為日後長久的回憶。
我笑,順勢拉他起來,衝出包房。 身後關導好像喊了句什麼,誰也沒理他。
(十五)
進到房間裡的時候我們居然都鎮定了,我不急不徐的解他的釦子,他的表現卻很奇怪,他的唇順著我的額頭,嘴,脖子,胸膛一路往下滑,烙
下無數的吻痕……他熟練的扯下我的皮帶,拉下褲子上的拉練,我以為他急了,剛想告訴他慢一點,他居然一把扯下我的底褲,迅速含住了我
下`身的粗大。
我的腦子嗡的一下子就炸開了,渾身僵硬得不敢有任何動作,我和他從來沒有試過這個,只是在書中看到過……我一直以為,像他這樣的人,
根本不可能,也不屑於去嘗試這個,我以為就算試,也應該是我來……
我的眼前一陣一陣眩暈,身下進入了一個溫暖而溼潤的地方,他的舌生澀的在我的傢伙上面一圈一圈打著旋轉,一陣陣的麻癢,刺激,舒適…
…
那種感覺幾乎快要把我逼瘋了,我的手無意識的死死扳住他的肩頭,發出的呻[yín]連自己都難以置信,當我突然感覺他的嘴微的一緊,我不可控
制的大叫出聲,身體劇烈的痙攣起來,身下的熱流澎湃而出,眼前一花,我幾乎恍惚人在天堂。
迷糊中,我知道他抱住我,我們倒下去,他吻住我,唇舌間還帶著我的液體奇特的味道。 我的身體很沒出息的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我聽到他
的輕笑。
我在他的身下,兩腿被他分開到最大的尺度,我知道這種姿勢很恥辱,可是我居然樂於這樣,只因為在我身上的那個人是他……
他手中的液體盡數成了潤滑劑,下一秒我的後庭被巨大的灼熱所填滿,他的壓抑似乎已經到了極限,拼力的在我的體內衝撞,有幾下我甚至覺
得自己要被撞得飛出去,我的腿死死纏上他的腰,亂七八糟的叫著,我感到他的吻像雨點一樣落在我的身上,也許我也一樣,可是當時我已經
失去了理智……
體內敏[gǎn]的一點被突如其來的侵襲,我啊的驚叫了一聲,頭在瞬間用力的仰起,身下又一次一瀉如注……後庭不受控制的劇烈收縮,我聽到他
也控制不住的低呼,扣在我腰上的雙手猛然用力,然後一股熟悉的熱流在我的體內突地噴湧而出……
……他的下一個動作是把我翻轉過來,我跪爬在床上,他的雙臂緊緊箍住我,還沒有拔出來的傢伙又在體內迅速膨脹起來,我的腰微微動著,
那種火熱的充實感實在讓人難耐,我回頭,咬他的耳朵,他低下頭也來咬我的,我們像一對交頸鴛鴦般,用高難度的動作廝磨。
我聽到他在我的耳邊低低的說:「……你剛才,叫了我的名字。」
我「啊?」了一聲。
似乎無論在什麼時候,我都叫他一聲師哥,包括在床上,我也從來沒有改口過。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