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了还要长出来的,你看我的不是早就剪了吗?以前我还剃光过呢。再说你看看现在人间哪有你这么长头发在外面走的呀……难道你不想出去逛?”
云嘉立刻矛盾起来。他皱着眉头,还是很忧虑的开口:“但是,七妹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怕什么啊!”阿七理直气壮地说,“等你头发长长了再回去。”
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啊靠!武汉和鹦鹉同时在心里叫道。
“……但是大哥要我马上……”
阿七格外怕听到扶摇的名字。她立刻打断了他:“你怕个什么啊!不是说了吗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所以一年以后再回去也不是什么大事!马上就到夏天了,武汉夏天不热死你啊,还留这么长头发干嘛?不信你问小武,是不是啊小武?”
云嘉转头看着武汉。武汉心里不断哀叹,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手无意识地把拌好的热干面递过去,道:“吃吧。”
热干面香喷喷的,冒着尴尬的热气。云嘉撇了撇嘴,依然看着他说:“小武,昨天你怎么不拦住她呀?”
那也要我拦得住唦!武汉简直欲哭无泪。
阿七在一旁突然冷语道:“三哥你这么想早点回去啊?我这是希望你多呆几天,还有好多东西你没玩到呢。小武还不是希望你多玩几天,所以咯……”
云嘉马上看起来振奋了一点,他终于露出了稍微有点欣慰的表情,问道:“是不是啊?”
武汉又是一阵内伤。他默默地帮他把袋装的豆浆都倒出来,倒在碗里,然后也递了过去,说:“吃吧。这个是热干面。这个是豆浆……”
云嘉看着他手里的另一只纸袋,说:“那这个黄黄的硬硬的又是什么啊?”
“这个是油条……你不能吃的,”他解释说,“你胃还不适应。”
“噢。”他应了一声,开始小心翼翼地用筷子挑起面来吃
“很好吃啊!”只嚼了第一口,他就变得双眼发亮,随后开心地笑起来,道:“原来这里的特产这么好吃噢……七妹小武你们天天都吃的啊?我也好想这样啊……”
鹦鹉洗漱完毕,默默地走到桌边加入了过早的行列。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三殿下!他在心里嚎叫,阿七根本就是吃准了自己的哥哥这一点呀……你分明就是自愈系的,算我看错你!
说好听点是自愈系,说难听点就是没心没肺。
“……哎呀,对了,”云嘉还在继续说,“据说七妹你自己的属地也有特产的?那麻糖还有米酒什么的很有名的……”
“那个啊,”阿七笑眯眯地说,“很容易就买得到的,我们等会出去可以在路上就买一点回来吃哦,等一下我们……”
就在此时,楼下传来了熟悉的、轰声震天的发动机声和轮胎摩攃声,阿七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她眼睛发亮,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紧紧地盯着门口的方向——顷刻之间,大门便被打开了,一个春意盎然的身影兴高采烈地冲了进来,喊道:
“女人,我来了!”
“I~E~!这是谁哟!”阿七装模作样地说。
蛇神笑嘻嘻地说:“怎么了唦,是不是觉得劳资变美了。”
“是的,你今天日美!”阿七也跟着笑,“说!你又勾搭上了哪个男的了,是不是有了爱情的滋润!”
“勾搭个毛!”蛇神嗔了她一眼,道:“劳资为了你的事情,勾搭发廊小弟去了。I~E!”她忽然看到了在一旁苦笑的武汉,惊异地说:“小武你是出了么斯事情哟?怎么看起来搞的列憔悴?!难道是有情况了?你昨天晚上搞到几点哦?小心肾虚。”
“肾虚你妈!”放在平常,武汉一定要恶狠狠地顶回去。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心虚,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连说脏话也觉得有些不大合适。
“你别管他,”阿七说,“他奏是昨天没睡好呗。哎你又换新造型了?”
蛇神得意地摸摸自己栗子色的发梢,笑道:“是滴~好不好看唦。”
“妞,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美的!”阿七诚心诚意地说。
“女人你也是!”蛇神大为感动地说。
武汉满头黑线,他凑到鹦鹉边说:“你能看出妞妞她今天到底换了么斯新造型么?”
鹦鹉摇摇头,严肃地说:“虽然说我也不能,但应该也是有不同的变化的。准确的说,我和你看不出来,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就像她和阿七从来没有停止过搞百合一样……”
“好了好了,”阿七笑着说,“给你介绍下,列是我三哥云嘉。”
云嘉从刚才起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武汉也没有停止观察着他的反应,他只是稍微有些惊异,不过一直都没有排斥的神情。
“哟勒,小帅哥也,”蛇神笑眯眯地说,“我是扭扭。今天我们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小帅哥就是长得很好看的人对不对?”云嘉仿佛忘记了所有晚上发生的事一样,也笑眯眯的说,“我觉得你也很好看呀!我早就想好好出去玩玩了……到哪里去呢?”
蛇神有些惊讶地悄悄对阿七说:“你三哥,真上道啊。”
只有武汉在那里恶狠狠地咬着油条,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悲愤地想:
靠,老子真是不该为这群人闹到一个晚上都冒睡好!
作者有话要说:“I~E~”应当“咦额”连读成一个音。这个词是孝感地区不良少女的精髓啊XD
“扛槽”指的是类似于黑社会老大之类的人物,不过应该没有那么高级,只是一条街?上的老大而已><
蛇神的名字叫做扭扭,扭一扭,扭一扭你就瘦了><
第 9 章
“来吧。”阿七说。
“来吧。”蛇神把另一只凳子搬过来,坐在镜子前笑嘻嘻地说。
发型师是个奇特的,只穿一件旧汗衫的老大叔——不,他不老,其实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但是显然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或者说被这家店衬托得老了——这家店明显是属于妞妞那种气场的,放眼望去都是穿得花里胡哨或者说格外潮流的年轻男女,顶着各种你所能想象到的最新发型,就好像时装杂志上的人们纷纷走下来了似的。
而这个家伙,如果,我们说如果,武汉出门之前没有被阿七她们勒令换下那件“中国农运会”的旧T恤的话,他的气场无疑和武汉是最合的。
现在,这个老家伙懒洋洋地站在镜子前,说:“你们两个女伢在旁边看倒,要我么样剪唦。”□□網□文□檔□下□載□與□在□線□閱□讀□
“哪里呀,”蛇神甜甜地说,“还不是只能相信您的!我们都是在旁边观摩学习滴唦。”她眼波流转,显得格外娇俏地说:“其他的年轻理发师的手艺,都冒得您好!您哪肯定是最有经验滴!”
老家伙嘿嘿一笑,捏起坐得规规矩矩的云嘉的头发:“这伢……”
“哦,”蛇神说,“他是我妹妹三姨妈的舅舅的大表哥家外侄女的远方小姑妈的亲表弟,您轻点剪哈。”
“不是说这个,”他说,“这伢头发怎么长这么长了哟?都长到肩膀列里来了。”
“还不是因为高考,”阿七面不变色心不跳,长叹一声道:“造业哟。这伢心眼实,发誓说不考上大学奏不剪头发。唉哟,他们村子里这一百年就出过一个大学生,几难哟。学习压力又大,平时都冒得时间搞其他的……幸亏现在考到武大来了。几不容易哟。”
老发型师立刻肃然起敬:“是不容易!这伢这是不错,武大滴!以后要几有前途几有前途哟!现在的高考,就是折腾伢哟!要我说,么斯高考,就该取消……”
他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一边在那里拿着小剪刀左剪剪又削削——武汉远远地坐在旁边看着,面色充满了忧虑。
“别担心,”鹦鹉悄悄地在他旁边说,“妞妞找的是这家店的店长!整个三镇,只要是从本地出来的年轻小发型师,据说都是他的徒弟。”
“我靠这么牛逼?”武汉震惊地看过去,店长已经从痛骂高考说到了物价上涨和国家宏观调控不利,唾沫横飞,喋喋不休,周围的年轻小发型师全都一边剪一边认真地侧耳倾听着;连蛇神和阿七也都面带微笑一边听一边不住地颔首;被围在中心裹在围布下面的云嘉也露出了好奇和全力以赴的表情——
没有一个人表示不耐烦。
“肯定唦,”鹦鹉说,“要不妞妞怎么会去约他咧。你要不要也去剪一下?我去洗个头然后让他们给我吹个造型的……”
“这家太贵了好吧!”武汉肉痛而鄙夷地说,“明明老子的平头就到楼下去找个小店五块钱就能理出来……”
“反正都出来了嘛,”鹦鹉站了起来,轻轻说了一句:“不用白不用哦。妞妞刚才告诉我,她们把你的卡带出来了,今天买么斯都是用你的刷……”
武汉:“………………………………………………”
“莫激动,淡定,淡定。要注意形象。”鹦鹉注视着他,语气诡异地说着,然后转头就走了。
武汉此刻的心情已经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了。他想破口大骂,想站起来摔东西然后对着天空伸出中指再吼道:“桃红开你麻痹!”虽然他也不知道为毛是这句话(桃红开内牛满面);但是,他又无可奈何得格外烦躁,只能在心里不断长吁短叹,什么也说不出来……
真造业!
他注视着前方,云嘉还乖乖坐在那里,好像他真是个十八岁刚考上武大的小男生似的……他显然已经完全自暴自弃了!就这样让别人在自己头上动刀!就在昨天的时候,他还是多坚定的一个古代人啊,靠!
武汉回想起阿七早上哄着云嘉说:“哎呀,等会带你去把头发修一下,反正都这么短了,再慢慢留唦。你看你这样子还不是不能出门滴。”
云嘉当然本能地反驳:“不行!已经剪了那是被你偷偷做的……”
可是,他被她一句话就动摇了:“你看小武和小花不都是这种发型!现在人间都是这种的。”
我靠!云嘉你又不是人类,那么想融入人类社会干嘛!难道真要在这里住上一年啊!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这种说法明明是没有经过证实也没有什么理论依据的,阿七她就是在欺骗你啊欺骗你啊!
你怎么就那么好欺负呢!武汉悲愤地想。
老店长已经讲到了国际形势,正不断地痛骂美国,中心主题就是从1999年轰炸南斯拉夫大使馆再到现在的欠C青年的钱不还:“都是他妈的帝国主义!”他义愤填膺地说,“美帝美帝,斯大林的时候他们哪敢这么嚣张!……”同时,手势如飞,已经只能看到刀起刀落的影子。
武汉看得心惊肉跳,在心里狂吼:你骂归骂别分心啊喂!小心点剪!剪坏了怎么办!还有……旁边的人你们一个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