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写了,”她从沙发上跳下来,然后从她手里拖下遥控器,说,“我就看一下,就看一下。”
“你怎么就能从家里一个人出来?你奶奶呢?”
“奶奶爷爷还有辛沛阿姨都去伦敦了。”
宋楹静了一会儿,婴婴接着说,“昨天博叔叔来到家里和辛沛阿姨大吵了起来,博叔叔说,阿姨如果把宝宝生下来就要和他姓,他说孩子是他的,”婴婴挠了挠小卷发,“还说了好多,我都忘记了,不过博叔叔哭了,”她在自己脸上比划鬼脸给她看,“哭得比这个还难看。”
时秉汶不爱说别人的闲事,那晚和好的时候他只说了他从来没碰过辛沛,所以回到西城听见辛沛怀孕,她也没有多大的波澜,现在听婴婴这样鬼灵精怪的,她倒是有些生气,“人家吵架你凑什么热闹。”
婴婴撇撇嘴,的确,当时付绛特意把她抱到楼上关上门让她安安静静的待着,但是她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悄跑了下来,就躲在家政阿姨的身后,家政身材挺魁梧的,等到闹剧收场了,还没人察觉她。
婴婴想想就不忿了,委屈的说,“妈妈你再这样我不喜欢你了,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宋楹和她对视了一会儿,“你爷爷奶奶去伦敦干什么?”
婴婴摇头,“好像是辛沛阿姨的爸爸去世了。”
宋楹的指尖一滞,正在削苹果的刀片落在她的手上,白色的指腹顿时冒出了红艳的血滴。
这个时候有快递声,宋楹把苹果递给婴婴,接了外卖也没有胃口,婴婴倒像是几百年没吃过一顿饱饭似得狼吞虎咽起来。
晚上给婴婴洗个澡后婴婴就蹦跶的跳到她的床上,宋楹洗完澡上来的时候,婴婴就钻进了她的怀里,宋楹好像没有见过她这么腻歪过自己,有些好奇,“今天怎么了?”
婴婴傻呵呵的笑了,“没什么,”她趴在她身上,“爸爸说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我要讨好你,嘻嘻。”
宋楹笑笑,“都是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妈妈教的。”
“别什么不好的都赖我。”
“哼,就赖你。”
在床上睡不着,婴婴把屋子来来回回转了一圈,中途饿了的时候宋楹又给她熬了一碗粥,再之后婴婴垫着腿给她跳了个《天鹅湖》,姿势还挺专业的。
“你是不是还演过话剧?”
婴婴自豪的笑笑,“嗯,我演的可好了。”
“你演的什么?”
“演了灰姑娘,白雪公主,还演过monster!”如是说着她还真的张嘴学了一声狮子叫。
“就演怪物最像,快点睡觉,明天还要上课。”
“你可以给老师说我生病了的。”
“你再说一遍?”
“开玩笑的。”婴婴怕怕的钻进被褥里,说,“妈妈,你给我讲个故事吧,不然睡不着。”
“你想听什么?”
婴婴煞有其事的想了会儿,“你和爸爸的故事,我没听过。”
“这个让你爸讲,我和他的版本不一样。”
“我要听你讲。”
“不行。”
“那你讲别的,讲外公的,我都没见过他。”
“我也没见过,讲不了。”
“那就老外公的。”
“那都老掉牙的故事了,你喜欢听?”
抬杠的过程中婴婴睡意朦胧了起来,她撒娇似得抱住她,“你说嘛。”
《房客》全文存稿,收藏过两百五十一更文,不要问我为什么两百五十一.......
微博是“作者玖伍”,“作者”不能少
☆、chapter 50
作者有话要说: 《房客》全文存稿,宝宝们先收着
宋楹怕打扰时秉汶休息,计算着时差深夜才打电话过去,手机响铃几声他给掐了,隔了几分钟他又打了过来。
“刚才在医院,”他抬手看了下手表,“你那边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刚才婴婴过来了。”
“嗯,我知道。”
宋楹犹豫了下,“听说辛沛的父亲去世了?”
“听谁说的?”
宋楹扣了扣指甲,说,“婴婴。”
“小孩子的话你也能信,越活越回去了。”明明是责怪的话,却听出了些微宠溺的味道。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好不容易醒了,今天刚做了一个开颅手术,预计很快就能康复。”
宋楹说不上很开心,有个问题内心沉淀了很久,就像毒瘤一样疯长,她没忍住,开口问他,“秉汶,是不是有这样一种可能,如果他好不了,你就永远对辛沛有亏欠,”宋楹顿了顿,“我不是说希望他不好,只是——”
“宋楹,”时秉汶打断她,他知道她对他或许还有不信任,可是依旧有很多事情是她不知道,也是他不能解释的,“感情是不能用来交换的,我曾经尝试过。”
他听见她那边呼吸浅浅的,他继续说,“这是我这么多年学会的唯一道理。”
宋楹低着头,不管他说的真假,她释然的笑笑,“我在看月亮,可惜了,你看不着。”
“宋楹,”时秉汶难得温柔,他轻唤着她的名字,问她,却也不是征求意见,而是陈述事实,“回去我们复婚吧。”
“……”
宋楹好久没动静,时秉汶沉着嗓子问她,“怎么不说话?”
“那说好了,这次要一辈子。”
“你说了算。”
挂了电话,宋楹抚着额头傻乐了半天,婴婴好像被吵醒了,半睡半醒间,婴婴问她,“妈妈,你和爸爸和好了?”
宋楹把她抱进怀里亲了亲,“嗯,爸爸和妈妈和好了。”
婴婴睡梦里笑出了两个酒窝,“真好。”
宋楹早上要去报社报道,她早早的把婴婴送去幼儿园,穿街过巷的时候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她算是有经验的,转个弯的时候停在原地,最后过来的男人畏畏缩缩应该是个小偷,宋楹警告的瞥了他一眼,小偷无趣的往回走了几步。
宋楹把婴婴交给幼儿园,临走还对她说晚上过来接她,让她不要到处乱跑,婴婴看见了正从豪车上下来的小伙伴,狂奔着就跑了过去抱他,宋楹无可奈何的等在原地,直到看见她进去了才离开。
宋楹在报社交接完工作已经到了中午,正想起要去吃饭就看见沙愈抱着设备风风火火的回来了,邱谙待在他身后,俨然熟门熟路的态势。
宋楹和她们吃了顿简便的午餐,因为手头上的事情不多,索性就帮着他们整理材料,两个人并排坐在堆积如山的办公桌前,各自的指尖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这功夫要放在弹钢琴上,保不齐也是一贝多芬。
宋楹突然想起孙秉问过自己沙愈的事,抬头看看沙愈,一副认真工作生人勿扰的样子,“在广藏的时候孙秉问过你?”
“谁问过我?”沙愈把钢笔夹在耳后,精力太过集中没大听清楚宋楹说了什么。
“孙秉,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嘛。”
“呵呵,”沙愈撅起嘴,“别给我提他,烦得慌。”▲▲網▲
“怎么了,又不喜欢了。”
沙愈顿时收手,“他怎么个态度?”
宋楹笑笑,把文件对叠找到老画家的照片,然后耐心的剪裁。
“对你有意思吧。”
“真哒?”沙愈将椅子朝宋楹的方向一挪,一只脚架在宋楹的椅板上,“那他为什么不联系我?”
“他等你联系他。”
沙愈的脸一下子拉下来,“他一个男的怎么这样?算了吧,我出于自尊也不能找他,就这么僵着吧,看谁有耐心,老娘要是突然找到一个对眼的,就没他什么事了。”
“或许他最近比较忙也说不定。”
“老娘忙成狗了也不至于约会的时间都没有啊,他就是不喜欢,喜欢一个人肯定能上心。”
宋楹把画家的人生经历规整了一下,又剪裁出很多之前的报道,笑笑说,“你说的也有道理。”
“能不有道理吗,我把这小半辈子都总结成经验教训了,谁还能说得过我。”
宋楹摇头,“说不过。”
下午是户外课程,地点就在溪水林,距离学校也不远,是一个私人的园林,里面种植了不少果树,后来因为出了名,就对外开放收取门票,园林倒也说不上太大,就是布局很灵巧,雕梁画栋也还原的有模有样,考虑到周边有学校,也专门开辟出一块地方用来种地。
每个孩子的小塑料桶子里都放了些蔬菜种子和塑料铲子,孩子排成一排,看见土地就开挖,最前排的老师戴着耳麦教导着怎么施力才是最好的,说着还示范了下。
婴婴很快的把种子埋进了土壤里,然后就开始和隔壁的男孩子说话,男孩子一心一意的干活,她说什么他就答句是,婴婴嘟着嘴,坐在地上不说话。
男孩子也结束了,看到她,把沾着泥土的手就往她脸上摸,婴婴也不生气,笑嘻嘻的看他,她白嫩的脸上顿时像个花猫一样,男孩子也被逗乐了,拉着她脏兮兮的小手也往自己脸上抹。
“好玩吗?”
婴婴点头,“好玩。”
门外有一只受伤的兔子,婴婴看了一眼就被吸引了,悄悄的就钻了出去,不敢让老师发现。
男孩子没能拉住她,也跟着她出去,婴婴小心翼翼的看着兔子蜷在一棵石榴树底下,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刚要下手捉住它,兔子却又跑远了。
兔子的腿一跛一跛的,婴婴看的心疼,和小男孩牵着手就追了过去,园林绕得慌,再往回走的时候他们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婴婴把兔子抱在怀里,两个人盘腿坐在地上,她说,“它的腿受伤了,你要扯下衣服给我。”
可是衣服质量太好,小男孩找了个正方形柱子磨了下,刺啦一声,他把规整的一块衣布递给她。
兔子倒是很乖巧,两个人折腾了一会儿,男孩微笑着看埋头给小短腿包扎的婴婴,说,“我们回去吧。”
“嗯,你抱着它,它重。”
说着婴婴把兔子递给他,两个人找不到路,刚好前面有一个阿姨,婴婴跑上前去,“姐姐姐姐,”阿姨转过身,头发长顺的哗啦下来,她蹲下`身来,婴婴笑嘻嘻的问,“姐姐,我们迷路了。”
那个阿姨把前面的头发顺到耳后,脸上的疤痕吓了婴婴一跳,但是她笑的真的好美,婴婴抿抿小嘴,傻乎乎的说,“我们要去种植园,但是不知道怎么去。”
女人牵起婴婴的小手,又看了看她背后的男孩子,说,“那我带你们去,好不好?”
婴婴点点头想要把手抽出来,但是女人握的紧,婴婴有些不高兴了,但是还是说,“谢谢姐姐。”
宋楹正在埋头找文件,手机调成了静音,等到了婴婴快要放学的时间她才穿好外套拿着手机出了报社,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婴婴的班主任的,也有学校校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