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尘录》作者:愚小呆_第3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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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那晚我欣然赴约,可惜到了西泠峰的山脚,遇到了我的大哥。”那晚的事情在她第二日早上醒来后,才知道因为婢女南烛的告密,大哥文泰来及时赶到制止了她要前往峰顶之约,她无法责怪一向宠溺自己的兄长,只是觉得有些怅然若失的不忍与心如刀割的扼腕,或许她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
  “世间万事皆有因果,虽你我之间这段姻缘有悖常伦,采薇也不是拘泥常伦之人,也非大情大性之辈,只是这情根已种,业已入髓,断然是抽身不得了。我想自从那晚我上了马车,毅然决然赴你之约,已然作出了选择。”她说完主动握住了轻尘的手,温暖的掌心贴着她凉凉的手背,一股暖意涌上轻尘的了心头。
  轻尘身子一震,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耳畔有潺潺的溪流,初冬的鸟儿低低的掠过水草,水里的鱼儿欢快的跃出水面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远处悠扬的歌声随风送至耳畔。虽然博古塔拉才才入冬,闭上眼睛,轻尘却分明能闻到春天来临的气息,宛如漫山遍野百花齐放,芳香悠长。

☆、君心(2)

  三十二、君心(2)
  “落雪姑娘,真的是你!” 文东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揉,定睛一看面前的也还是落雪,并没有一下子消失不见,亦或者变成另一个人。
  “落雪见过文二公子。”落雪睁大的眼睛里满含笑意,看着面前的文东来。
  “落雪姑娘怎么也来博古塔拉了,是一个人来的么?我记得不夜楼的兰姨曾说你被南边的富商赎走了,连夜回了南方,怎么这次是来狄戎做生意么?”文东来满眼的诧异还是被重新见到落雪姑娘的欣喜所替代了,也没有在细细追问下去:“今日有缘再见只当是旧友重逢了,落雪姑娘请勿多礼。
  “嗯。”落雪点头,随即问道:“不知,文二公子缘何到此。”
  “唔,我是马车夫,专来送人,近来索性也无事,先前与父亲大吵一架,京里也待不下去了,正好送小妹来找荣侯爷,我也好出来透透气,都快闷出病来了。”文东来丝毫未提及因为眼前的人与父亲文丞相争吵之事。
  “原来如此。”落雪了然,目光落在文东来的面上,发觉他似乎比最后一次在不夜楼见时,,整个人清减了许多,眉宇间似藏着隐隐的迫切。
  两人并肩沿着一排排牙帐外面砌起来的高台,慢慢走着边走文东来边说着什么,落雪不时颔首浅笑,简单的回应着。一直走到高台的尽头,落雪突然停住了脚步,一动不动望着远处。顺着她的目光文东来寻觅而去,一匹马儿由远及近扬长而来,马上的正是轻尘与文采薇,文采薇的面上仍旧恬静如水,坐在后面的轻尘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来,她二人似乎也看到了立在高台上的文东来和落雪,随即拉住缰绳,慢慢走到了他二人面前。轻尘先行下了马,搀扶着文采薇随即也下来马。
  文东来不经意间瞥见身边的落雪姑娘眸子里瞬间一暗,好像京里上元佳节燃放的花灯,节过完了灯也就灭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眼里有不可思议的惊讶,然稍纵即逝。
  “落雪见过侯爷,夫人。”她躬身朝她二人见礼,语气亦如往日。
  “落雪姑娘无需多礼。”文采薇颔首,轻尘则将马归回还给一旁的守卫。
  “荣侯爷,你还记得回来,把我撂在半路上,带着媳妇就跑了,好歹看在我千里迢迢送小妹来的份上,你也不能这么对我。”文东来性子还是和从前一样,嬉笑怒骂,信马由缰。
  “二哥说笑了,晚上我请二哥喝博古塔拉最好的美酒,吃最好的肉,算是赔礼道歉如何?”轻尘目光飞快的扫过立在一旁的落雪,眉角眼梢有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这可是你说的,今晚我非灌醉你不可,上次在不夜楼你打伤我的事情,还没和你算呢。”文东来乐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展露无余。
  那一夜的文东来大醉,最后在裴天合和一位守卫军士合力搀扶下才将他送回牙帐去,轻尘看着桌上碗里还未饮尽的酒水,又回想起方才文东来左一碗右一碗如饮水一般的喝法,似乎不是要灌醉她,而是自己想把自己灌醉。她当然知道这是为何,突然有点后悔当初不该替落雪赎身,她不该去插手文东来和落雪之间的事,那个时候的轻尘何曾考虑过他人的感受,她要做的事情自然不顾一切的去做。
  她这么想着,顿觉头痛欲裂,儿女情长的事从来不是她的长项,也无法当面去询问落雪姑娘此事如何如何。忽然一双手搭上她的肩头,轻轻拍了拍:“二哥和落雪姑娘的事情由着他们去吧。”
  轻尘回眸看到身后的文采薇,朝她点了点头:“也许是我的缘故。”
  文采薇摇摇头:“落雪姑娘聪慧过人,她会明白的,你无需烦恼。”
  轻尘并不是太明白她的意思,但因酒精作用,略觉无力,缓缓倒在了那个柔软的怀抱里,也许只有在这样的温暖里才能暂时忘却这些烦恼,闻着淡淡的清香,很快闭上眼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文东来和轻尘谁都没有提起过昨夜醉酒之事,两人心照不宣的将过去一页重重的掀了过去。清晨当博古塔拉的太阳升起,温暖的阳光洒满巴尔干草原,远处悠扬的马头琴声飘扬,动人的歌声飘荡在整个军营。
  莫日根亲自邀约一聚,轻尘不得不带着半梦半醒的酒意落了坐。
  “将军在博古塔拉住的可还习惯。”莫日根秉退了左右,只留着一个婢女添茶倒水。
  “托可汗的福,一切安好。”轻尘接过婢女递过来新熬制的奶茶,浅浅饮了一小口,一股浓郁的奶香在唇齿之间流淌,未曾清醒的酒意也一扫而过。
  “如此最好。”莫日根欲言又止,一口饮尽杯中的茶。
  “可汗有话但说无妨。”轻尘并不想在绕弯子,直奔主题。
  “既然将军如此爽快,那我莫日根就直说了。”他颇为欣赏轻尘的态度,积极主动,这是成大事者必备的果断决绝。
  “如今草原上的局势势必我不说,将军也是十分清楚的,不知将军做何计较?”莫日根试探性的问道。
  “可汗是想说服在下加入您的阵营,助可汗歼灭对手,一统草原!”轻尘一语道破。
  “将军快人快语,好生爽快,倒显得莫日根扭捏了。”莫日根哈哈一笑,一掌击打在桌上,大有畅快淋漓之感。
  “只是在下从中获得了什么呢?”轻尘嘴角一动,将手里的奶茶一饮而尽。
  “待他日狄戎铁骑踏遍那拉其草原时,就是将军挥军南下复仇之日。”莫日根也不在拐弯抹角,直接摊出自己的底牌。
  “在下有一事不明,还往可汗不吝赐教。”轻尘面露疑狐。
  “将军请说。”莫日根道。
  “狄戎八万铁骑,草原男儿个个英勇善战,就算拖的时间再长一些,此事相信对可汗在说也是势在必得。”轻尘还没有说完,莫日根忙道:“如得将军相助,势必如虎添翼”。
  “请问可汗,您如何知晓在下就一定会答应。”轻尘心里一震,自己的心事被别人洞悉本来就不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将军的父亲似乎死的另有蹊跷,不知可有此事,还有贵国的皇帝陛下似乎对将军一家忌惮颇深。”莫日根的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的轻尘,似笑非笑。┆┆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以半月为期,若可汗麾下的铁骑能够将布日班和哈丹大军赶回那拉其草原,在下就信守诺言助可汗一臂之力。”狄戎部落的真正实力,她必须先了解,至少不能打没有准备的杖。
  “相信这对可汗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之前北昭之行相信可汗已然获得了这场战役所需要的大量军费了,否则可汗也不可能这么大费周章的陪着悦锦川演这出夺嫡大戏吧。”
  “哈哈哈哈哈哈——将军果然是知音,莫日根果然没有看错人,既如此,还望将军当尊此诺言。”莫日根哈哈一笑,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晚上的博古塔拉因战事戒严静谧无声,整座军营数以百计的牙帐因为空了大半,愈发显得悄无声息。远处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值夜的军士一丝不苟的执行着巡访的任务,傍晚的时候前方传回消息,炎月、星月两部已经成功的将敌军阻击在了艾丁湖畔,两军在一时陷入了对峙的僵局。
  “轻尘。”文采薇突然想起那夜在“听雨阁”看见她眉角处的伤疤,轻声唤她,想要看个究竟。
  “嗯!”轻尘正在解外袍的腰带,听她唤自己下意识停下手来,转过身看着她。
  “这里的伤是何时留下的,之前从未曾见过?”轻尘见她过来,略低下了头,任由她指尖触摸那条淡淡的伤痕。
  “库里一战,没当心被流箭擦了一下,你不问我早不记得了。”她轻轻一笑脱下了外袍,随手丢在架子上,只穿着单薄的中衣,索性帐内的碳火烧的正旺,倒也不觉得冷。
  她继续解开中衣的带子,衣服从肩膀滑落掉在地上,沿着瘦弱的肩膀,文采薇的视线落在她胸`前缠着的白布上。轻尘静静地看着她,抓住她仍停留在眉角的手指慢慢移到自己胸`前。轻轻吸了口气,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她引导着她的手指落在白布上,手指勾住一角,轻轻一拨,白布掉了下来。胸`前两团雪-白丰-腴赫然在目,它们脱离了束缚,马上饱满挺-拔了起来,如同两只活泼的小白兔,跃跃欲试像要往前奔跑。
  “这样长时间会不会很不舒服?”文采薇任由她引导着自己的手指划过她白洁的肌肤,落在那团滚圆上,指尖似乎瞬间灼-热起来。
  “其实还好,身体的不舒服可以慢慢调解,主要是心里的不适,有时候这张面具戴久的我会不记得自己到底是谁。”轻尘的身躯在她指尖的游走下微微一颤。
  “这里的伤是什么时候的?”文采薇突然目光落在她左腰间,那里有一条两指长的疤痕,在宛如凝脂的肌肤上显得尤为突兀,伤疤很深,凹进去一条细长的痕迹。
  “南舍一役,旁人都道那是我名动天下一战,可谁知晓这条伤口几乎要了我的命”。现在回想起来轻尘仍觉触目惊心。
  “当时一定很疼吧。”文采薇忽然心口没来由的一紧,轻轻挤进她不着寸缕的怀中,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要将自己镶进她的身躯里去,好让彼此合二为一。
  那人只紧紧将她抱住,消瘦的身躯散发出炙热的滚烫,拥着她慢慢往身后的床榻倒去。
  “现在你可以一洗前耻了。”轻尘咯咯一笑,她想起去年年节的时候,向司马错求来一副画,却猜忌她另有别情,恼羞成怒撕碎她的衣服,当着婢女的面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来。文采薇自然也知道她此话的意图,从她怀里挣脱出来,嘴角浮起笑意,俯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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