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通天盛宴》作者:线性木头_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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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中,他就是在这些草稿纸上疯狂地演算着。现在他手里的这一张纸,只是无数被推翻的纸张中的其中一页。

吴邪低头看着自己脚下,无数凌乱的纸张草稿占据了整片地上的空间,这些本来应该私密的东西出现在眼前,就意味着计划的一部分被人知晓,这还是最好的情况,如果更严重一点,计划也许全部被知道也说不定。

整个计划得以运行的前提就是它的庞大性,信息和资料庞大到身处计划中每一环的人都无法窥见其完整地面貌,从万千世界中微缩成型,存在于一粒沙子中,这粒沙子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

但是现在,沙子握在了别人的手中,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吴邪想了想,就在屋子中间的桌前坐下来,椅子和桌子间的空隙设计的很好,恰好使他可以后仰在一个舒服的角度,并且手可以拿到桌子左上角的一沓书。

屋子里的主人就像另一个他,或者说设计者洞悉了解他的每一个习惯,这里的每一个设计都令他感到无比熟悉,但并不是好现象。

他拿起左上角的书开始翻阅,然后他发现,书上记载的东西竟然是从他开始计划的第一天起,他所做出的所有举动。包括利用蛇传递费洛蒙,找到黎簇他们,甚至于他在关键处布置的人,甚至在前一刻叨叨跟他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在他身边安了一个隐藏的摄像器,他的所有行动都暴露在别人眼前了。

这一沓书,都记载了他的所有。

他没有吃惊,不紧不慢的把整三本书翻完了,冷静的比对其中的差错,但如同计算机里精密的数据一样,他的生活被复制下来,没有错误的地方。书的最后一页用红色的大字写着:IN VAIN。

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信息的暴露意味着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他的计划到此为止失败了。

他把书往前一推,身子往后一仰,长长吁了口气。

你感到绝望吗?身后有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回过头,叨叨站在门外,轻声道:做什么都是徒劳的,你完了。

你认为我应该绝望?他把其中一本书从中间翻开举起来,蒙在自己脸上。

难道不是?你为此付出了十年的心血,历尽千辛万苦,以为自己万无一失,结果相反,你输了,被别人认为癫狂,不是很可笑。

当然不,吴邪懒洋洋回到,书蒙在脸上的他丝毫不动,对于叨叨的话满不在乎,就像黎簇不愿意听美女班主任训话时候的无声反抗:如果十年前,听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估计我马上自杀。但很可惜,你遇到的,是十年后的我。

他一手拿下盖在脸上的书,看着天花板:这不算绝望,也不可笑,这只是一个玩笑。

什么?

他站起来:你还不明白吗?现在这种情况,我一点都不担心。他慢慢把衣服敞开:再给你秀一秀身材吧。

他的胸膛上,刺青又没有了。

叨叨盯着他:你是怎么办到的?

吴邪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道:只是用了跟你一样的办法。

叨叨身子一晃,吴邪扶住她,沉默了一下,突然扮了个鬼脸:还有,世界上从来没有疯子输过。

第六章 破心

他把手上的书放到叨叨头上,走出了无作门。

山门最中间,空门红漆已经变成了涂满两扇门,吴邪重新走进去,和最开始一样,神像坐上的喇嘛静静的看着他。

他照例在垫子上坐下来。

叨叨没有跟上来,喇嘛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吴邪摆了摆手:不好意思,我没消失。

为什么?

因为佛谒。

喇嘛注视着他,双手合成一个严丝合缝的十字。

凡所有相,皆是虚幻。他道。

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幻。

喇嘛身子一震,吴邪把玩着自己脖子上的念珠,慢慢道:你要我相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还是只是一场梦。

有人说世界本来就是由梦组成的,山川河流,星空大海,雪山荒漠,竹林花海,无不是宇宙的主人做的一场梦,人在其中忙碌一生,也不过是梦境,唯有死亡时,彻底从梦中醒来。

这个地底的世界只是黄粱一梦,相生虚幻,反过来,虚幻也可生相。

思想是什么,思想一种振动,沙漠底下特殊的物质放大了思想的力量,和宇宙中的振动一起,构成了另一个星球。

他只是进入了一个由梦境创造的世界,这个世界可以说是真实的,只要他相信。

所以叨叨是虚幻的,记录他一切的草稿纸是虚幻的,他的麒麟纹身是虚幻的,所有只是思想的共鸣引起的相。他用了和这里创造者同样的办法,制作了别人眼中的相。

地底下的世界本来就是一种虚幻,这些东西只是虚幻中的虚幻,真实与否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没有被欲望杀死在这里,他醒过来,在虚幻的世界里保持着完全真实。

他说:我看穿了。

为什么?高坐在神像上的喇嘛再次问。

因为气味啊。他捏着念珠:费洛蒙,几年前是我的专属香水。男人香,就是这么自信。

念珠散发着一种幽深的光泽,刻着细小的梵文如同宇宙中的万物,恒河沙数的思想沙粒围绕着他。

你所描述的饥饿,仇恨,痛苦,绝望等一切情绪,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领教过,程度也比这深得多。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蛇传递的费洛蒙里,我继承的情绪很多,真实和幻觉其实并不重要,当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影响你的情绪的时候,这些都不重要。

你失去了嗅觉。喇嘛道,他的声音里有一丝急切,在迫切的寻求答案,在这场对弈里,他已经落了下风。

只是失去了鼻腔的嗅觉,还有皮肤。吴邪道。当他靠近这些可以传递信息的费洛蒙时,皮肤上无数的嗅觉都在提醒他,它们紧缩战栗,形成条件反射,即使不用鼻子,也能描述出那种耐人寻味的味道。

一切当然需要付出代价,在传递的费洛蒙里,几千年的岁月和情仇都在身体里膨胀,他被迫继承了爱和恨,像给植物浇注了大杯液体,其中或者是晶莹的清水,或许是焚身的汽油。正面的,积极的情绪使他振作,负面的,黑暗的情绪令他绝望,两种对立的情绪在争夺整个身体,结局是他的意志在被挤出体外。

几千年的继承造就了一个新的人格,在很多时间里,吴邪都在努力的和新人格争夺身体。最后的结局是新的人格被杀死了,他保留了自己作为吴邪留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权利。事实上他也不知道消化了那些岁月的自己还是不是吴邪,他失去了很多东西。

你已经不是自己,吴邪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对方似乎可以完全读到他心中的所想,每一句正中红心。

他微微一笑:也许吧。这个世界上,一切事情是可以改变的,一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唯一不变的是变化本身。对方说。

没错,吴邪道:所以你可以这样看,我并没有消失,我只是在变化,消失的是变化前的我,但我还是我。

不,你已经消失了。对方道。

是吗?吴邪看着他,伸手从脖子上取下念珠:其实这个局已经破了。

喇嘛身子笔直的坐在原地。吴邪用力一扯,念珠的绳索从中间断开,珠子纷纷从他手上散落下来,击打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的思想有漏缝,你也有猜测不到的地方。

是什么?

是人心,我完成的计划,计划不了人的心,人心是最无法捉摸的东西,它可以成为无法改变的东西,也可以瞬息万变。我知道它易变,却无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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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佛堂在渐渐消散,神座上的喇嘛变成了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他冷硬的注视着吴邪。

人心在哪里生变?男人问。

在最开始就生变了。

男人一愣。

你不应该和我论禅,我被罚的时候,把藏经阁里的经书都抄了一遍,本来就过目不忘,你怎么赢我,守门人?

男人沉默:就算这样,你要进去,也不敢杀我。

不能杀守门人,否则整个梦境在入口处被毁灭,虚幻的世界不存在,更无法进入里面的世界。

吴邪不理他,伸出食指他在桌子上画了一撇,再画了一捺。

我敢。砰地一声,山门被人从中间踹开,张起灵走进来。

我操他奶奶的,谁他妈买这么猛的炸药,天真别怕,咱们倒斗界的三太保在此,谁敢说一个不字。胖子紧跟其后,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

男人一下子从神座上站起来。

吴邪微微一笑:我所能预料到的变化,一直不会改变。你怎么知道,进这扇门的,只有我一个人。

他食指往上一划,才收回手:你完了。

他画了一个三角形。

第七章 情深深雨蒙蒙

男人的身体逐渐消失在空气中,只剩下空下来的神座。

吴邪没有迷失在山门中的虚幻中,用相同的办法来破了相,相的缔造者自然不需要传达的傀儡了。

胖子走到吴邪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小样,装的还挺像。他把吴邪合十的双手掰成一个兰花指的造型:别拜了,看着闹心。

吴邪骂了一句,伸了个懒腰道:草,累死我了。

不错嘛,胖子笑嘻嘻的看着他,抱拳作了一揖:师太。

滚吧,吴邪抹了把脸:你们怎么来了?

放你一个人进去跟那帮孙子单挑,胖爷我是那种人吗?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小哥也不是那种人,对吧。

吴邪看着走过来的张起灵,摇摇头:你根本不知道。

张起灵突然伸出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吴邪动了一下,张起灵的动作更强硬了,他有点恼怒:放手。

张起灵没有放手,另一只手去抽吴邪之前缠在脖子上的绷带,吴邪挣扎了几下放弃了,绷带很快拆下来,露出他的脖子。胖子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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