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制度与大革命》作者:托克维尔_第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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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E.C.罗:《泰纳与英国》,巴黎,1923年;亦见A.奥拉尔:《泰纳,法国大革命历史家》,巴黎,1907年;奥古斯坦·科尚:〈大革命史学的危机〉,载《思想与民主的社会》,巴黎,1921年。亦见亨利希·冯·西贝尔:“旧国家与法国大革命”,载《小历史论文》,斯图加特,1880年,229及随后几页。)西贝尔本人就是一个法国大革命重要著作的作者,在这篇论文中他分析了《当代法国的起源》第一卷,也同样要读者参阅托克维尔的“名作”。(参见H.冯·西贝尔:《大革命史,1789—1800》,10卷本,斯图加特,1897年。)西贝尔于1853年开始发表他的著作。
  众所周知,泰纳《当代法国的起源》是受1871年法国战败和巴黎公社的经历所启发而作;与《旧制度与大革命》相比,《旧制度与大革命》更偏重比较政治社会学研究。托克维尔对西方世界的普遍发展趋势进行预测,而泰纳则从法国社会的革命这一观点涉及主题。
  1864年,菲斯泰尔·德·库朗日的《古代城市》问世。这部著作带有《旧制度与大革命》的深深烙印。C.朱利昂在其宝贵的教材《19世纪法国历史学家文选》(第一版,巴黎,1896年;我们根据1913年巴黎第七版重校本引用)中写道:“人们推测,菲斯泰尔·德·库朗日所受到的历史影响首先是孟德斯鸠的(政体的研究),可能还有米什勒的,而更多的是托克维尔的影响(社会生活中宗教情感的作用)。《旧制度与大革命》对菲斯泰尔的才华有决定性影响不足为奇:在《古代城市》中,我们将会找到同样的叙述方式,同样的归纳步骤,和同样的把书归并成两三个指导思想的愿望”(91和随后几页)。在更后边的好几页,朱利昂重又回到这个主题上:“在《古代城市》中,托克维尔的影响比米什勒明显得多。《导言》的标题本身:‘论研究古代人最古老的信仰对于了解其典章制度的必要性’,简直就是《论美国的民主》一书开头的翻版。《旧制度与大革命》一书的一大功绩是证明了1789年以后有多少过去的政治制度、习惯思想,在新法国依然存在,新法国不知不觉成了君主制法国的概括遗赠财产承受人。菲斯泰尔·德·库朗日在其著作中证明传统与宗教习俗具有长期持久性;这个延续法则在《古代城市》下述话里阐述得再精彩不过了:‘对人来说,过去绝对不会彻底死亡。人能把它忘掉,但却总是把它保留在身上。因为,就像它在各个时代的样子,它是所有以前各个时代的产物和概括。即使它深入人的灵魂,根据各个不同时代留在人身上的模样,也能恢复与区别这些不同的时代。’”
  关于菲斯泰尔·德·库朗日,可参阅瑞士历史家E.菲特的重要著作《新编史学史》,慕尼黑与柏林,1911年,560及随后几页;E.尚皮翁:《菲斯泰尔·德·库朗日的政治宗教思想》,巴黎,1903年;J.-M.图尔纳尔-奥蒙:《菲斯泰尔·德·库朗日》,巴黎,1931年,59及随后几页。
  此外,在前引朱利昂的著作中,还可找到对托克维尔著作重要地位所作的一个简洁而又非常出色的评价,读了将有所裨益:“托克维尔的著作与《古代城市》一起,是19世纪所产生的最新颖与写得最出色的历史著作……”(参见前引书84及随后几页。)朱利昂将托克维尔列为哲学历史家;我们今天也许要说他是社会学历史家。马克·布洛赫的《封建社会》可能是当代社会学历史的典型范例。
  阿尔贝·索雷尔的名著《欧洲与法国大革命》(8卷本,巴黎,1885—1904年)同样带有托克维尔始终不息的影响烙印。
  欧仁·德希塔尔在其著作《亚历克西·德·托克维尔与自由民主》(巴黎,1897年)一书中,用整整一章的篇幅论述《旧制度与大革命》,指出这部著作对阿尔贝·索雷尔的影响。我们引用一段:“是否需要提到阿尔贝·索雷尔在其权威著作《欧洲与法国大革命》中,出色地把托克维尔的方法与思想扩大到革命的对外政策上,证明在对内对外政策上,‘革命并没有带来什么不是来自历史、不是由旧制度的先前政策可以解释的结果,哪怕是最特殊的结果。’他比任何人都更出色地证明了托克维尔这段话中的真理:‘谁要是只研究和考察法国,谁就永远无法理解法国革命。’”勒普莱肯定通过阅读托克维尔著作得到了充实。在《由对欧洲各民族的考察推断出的法国社会改革》(巴黎,1874年,第三卷)中,有一段对《旧制度与大革命》非常有特色的评语;勒普莱写道:“路易十五野蛮的不宽容政策保留了某些人道形式,仅仅以摧毁新教基督徒为目的。1793年雅各宾派的不宽容政策则旨在完全摧毁所有宗教。”这段话以下列注释为依据:“亚历克西·德·托克维尔在一部著作(《旧制度与大革命》)中揭示了这一真理,这部著作若是有真正的书名并提出结论,就将成为杰作。”我们认为勒普莱对亚历克西·德·托克维尔的评价是不正确的;他的决疑论和道德家精神绝不可能理解托克维尔的历史社会学。(参见J.-B.迪罗塞尔:《法国社会天主教的开端,1822—1870》,巴黎,1951年,672及随后几页。)——在《旧制度与大革命》的有名读者当中我们要提到乔治·索雷尔和让·饶勒斯;《进步的幻想》(第一版,巴黎,1908年)非常频繁地引证托克维尔著作,《法国大革命的社会主义史》(A.马迪厄审订版,8卷本,巴黎,1922—1924年)同样有《旧制度与大革命》的印记出现。
  人们还可以引证杰出的法国法律史家A.埃斯曼的看法,他在《法国比较宪法学要素》(第四版,巴黎,1906年)一书中显露出对托克维尔思想的敏锐理解力。
  此外,不应忘记那些伟大的法国文学史家。我们只提几位。圣伯夫在《星期一丛谈》(第三版,15卷本,巴黎,未注明年份,96及随后几页)中,清楚表明他从未理解托克维尔著作的社会学意义。假如回想到他曾以何等热情在《星期一丛谈初集》中欢呼《论美国的民主》出版,人们就只能推断他的法兰西学院伟大同事一定会对他嗤之以鼻……(见J.-P.迈耶:《亚历克西·德·托克维尔》,巴黎,1948年,156及随后几页。)但是即使是在恶言恶语中,圣伯夫也永远辉煌。 ↙↙
  与圣伯夫形成对比,伯蒂·德·朱尔维尔在其《法国文学史》(巴黎,未注明年份,540页)中写道:“托克维尔在基佐的学校受到教育,于1835年发表了自《法的精神》问世以来人们所写的社会哲学方面最扎实的著作《论美国的民主》;20年以后(1856年)《旧制度与大革命》这部完全独创、影响极大的新著,在拉马丁的《吉伦特党人史》取得轰动成功后不久,开始在法国,至少在引起反响的思想界,改变可称为大革命神话的一切。人们不再把大革命视为一场出乎意料的(英雄的或魔鬼的)飓风,而承认大革命乃是众多遥远深刻的原因的结果。泰纳完成了这种对舆论的矫正;但托克维尔开启先河。”——费迪南·布伦蒂埃在《法国文学史教程》(巴黎,1898年)这部很有价值的著作中,以笔记形式提出对托克维尔著作的评价:“……这部著作〔《旧制度与大革命》〕甚至在构想大革命的起源的方式上标志了一个时代;——在描述大革命的方式上亦然。——托克维尔看得何等清晰:⒈大革命通过所有废墟与我们历史最遥远的过去连接在一起;⒉大革命的‘宗教’特征归因于其原因的深刻性;⒊由于这一原故,要取消种种影响,不能靠任何政治力量。——通过这两部著作〔布伦蒂埃前边已谈到《论美国的民主》〕,托克维尔足以使历史摆脱历史家的武断评价;准备好我们从当代形成的思想;并赋予历史以科学所应当具备的一切特征。”(前引书,441页。)
  在其经典著作《法国文学史》(巴黎,1912年)中,居斯塔夫·朗松也给了我们一个对托克维尔著作的精彩评价:“……《旧制度与大革命》以历史家的思想为基础。托克维尔像奥尔良派历史家一样,在大革命中看到了结果,看到了根源就在祖国开始的一场社会政治运动的终结,而对于正统派和民主派来说,大革命几乎总是与过去的猛然决裂,是奇迹般的突然爆发,一些人诅咒,另一些人祝福,大家都以为1789年和1793年的法国与路易十四或圣路易的法国截然不同。但奥尔良派用他们的历史观为党派利益服务:托克维尔则始终是严格的历史家,同时更有哲学家色彩,只求证实我们的制度与我们的风尚的发展连续性;大革命爆发于1789年,因为它已经进行了一半,几个世纪以来,一切都向平等和中央集权发展;封建权利与专制王权的最后障碍显得更加碍手碍脚,因为它们已是最后一道障碍。他阐述了文学与不信教对大革命的影响,平等感情压倒自由激情。托克维尔在阐述封建君主制度的毁灭后,接着打算证明新法国如何从旧法国的废墟中重建:这几乎就是泰纳在《当代法国的起源》中实现了的庞大计划。但是托克维尔没来得及完成自己的著作。”(前引书,1019及随后几页。)法国文学史史家们就这样把托克维尔著作的成果传给年轻一代,希望年轻一代从中获益。
  在结束《旧制度与大革命》在法国的影响概观时,我们还想给我们的读者指出保尔·雅内的一本重要的小书《法国大革命的哲学》(巴黎,1875年)。雅内很有眼光地看到1852年在法国大革命历史观上是一条有决定意义的分界线。我们在他的书中读到:“1852年引起了法国革命哲学的真正危机。一种深深的失望,一种对这个国家直到此时一直珍视的各项原则的闻所未闻的背离(人们至少这样认为),一种为了革命的物质成果而牺牲革命的精神成果的可悲倾向,一种在本应从世界上永远扫除专制暴政的思想的影响下产生的新形式的专制主义,与此同时一种稍加扩展的科学,我们的状况与毗邻民族状况的比较,那令人悲伤的信念——过多地为经验证实——世界上有许多民族没有经历如此多的危机与灾难,随世事的演变逐步达到了我们曾经梦想、曾经缺乏、甚至从社会自由的一些观点来看我们已抢先达到并超过的这种政治自由;大西洋彼岸的伟大民族在其整个疆域同时实现了这个自由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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