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溪笔谈》作者:沈括_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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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二年,删定禁法条贯,始立等科罪。淳化二年,令商贾
就园户买茶,公于官场贴射,始行贴射法。淳化四年,初行交引,罢贴射法。西北入粟,
给交引,自通利军始。是歳,罢诸处榷货务,寻復依旧。至咸平元年,茶利钱以一百三
十九万二千一百一十九贯三百一十九为额。至嘉祐三年,凡六十一年,用此额,官本杂
费皆在内,中间时有增亏,歳入不常。咸平五年,三司使王嗣宗始立三分法,以十分茶
价,四分给香药,三分犀象,三分茶引。六年,又改支六分香药犀象,四分茶引。景德
二年,许人入中钱帛金银,谓之三说。至祥符九年,茶引益轻,用知秦州曹玮议,就永
兴、凤翔以官钱收买客引,以捄引价,前此累增加饶钱。至天禧二年,镇戎军纳大麦一
斗,本价通加饶,共支钱一贯二百五十四。乾兴元年,改三分法,支茶引三分,东南见
钱二分半,香药四分半。天圣元年,復行贴射法,行之三年,茶利尽归大商,官场但得
黄晚恶茶,乃诏孙奭重议,罢贴射法。明年,推治元议省吏、计覆官、旬献等,皆决配
沙门岛;元详定枢密副使张邓公、参知政事吕许公、鲁肃简各罚俸一月,御史中丞刘筠、
入内内侍省副都知周文质、西上閤门使薛昭廓、三部副使,各罚铜二十斤;前三司使李
谘落枢密直学士,依旧知洪州。皇祐三年,算茶依旧只用见钱。至嘉祐四年二月五日,
降敕罢茶禁。
  国朝六榷货务,十三山场,都卖茶歳一千五十三万三千七百四十七斤半,祖额钱二
百二十五万四千四十七贯一十。其六榷货务取最中,嘉祐六年抛占茶五百七十三万六千
七百八十六斤半,祖额钱一百九十六万四千六百四十七贯二百七十八:荆南府祖额钱三
十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八贯三百七十五,受纳潭、鼎、澧、岳、归、峡州、荆南府片散茶
共八十七万五千三百五十七斤;汉阳军祖额钱二十一万八千三百二十一贯五十一,受纳
鄂州片茶二十三万八千三百斤半;蕲州蕲口祖额钱三十五万九千八百三十九贯八百一十
四,受纳潭、建州、兴国军片茶五十万斤;无为军祖额钱三十四万入千六百二十贯四百
三十,受纳潭、筠、袁、池、饶、建、歙、江、洪州、南康、兴国军片散茶共八十四万
二千三百三十三斤;真州祖额钱五十一万四千二十二贯九百三十二,受纳潭、袁、池、
饶、歙、建、抚、筠、宣、江、吉、洪州、兴国、临江、南康军片散茶共二百八十五万
六千二百六斤;海州祖额钱三十万八千七百三贯六百七十六,受纳睦、湖、杭、越、衢、
温、婺、台、常、明饶、歙州片散茶共四十二万四千五百九十斤。十三山场祖额钱共二
十八万九千三百九十九贯七百三十二,共买茶四百七十九万六千九百六十一斤:光州光
山场买茶三十万七千二百十六斤,卖钱一万二千四百五十六贯;子安场买茶二十二万八
千三十斤,卖钱一万三千六百八十九贯三百四十八;商城场买茶四十万五百五十三斤,
卖钱二万七千七十九贯四百四十六;寿州麻步场买茶三十三万一千八百三十三斤,卖钱
三万四千八百一十一贯三百五十;霍山场买茶五十三万二千三百九斤,卖钱三万五千五
百九十五贯四百八十九;开顺场买茶二十六万九千七十七斤,卖钱一万七千一百三十贯;
庐州王同场买茶二十九万七千三百二十八斤,卖钱一万四三百五十七贯六百四十二;黄
州麻城场买茶二十八万四千二百七十四斤,卖钱一万二千五百四十贯;舒州罗源场买茶
一十八万五千八十二斤,卖钱一万四百六十九贯七百八十五;大湖场买茶八十二万九千
三十二斤,卖钱三万六千九十六贯六百八十;蕲州洗马场买茶四十万斤,卖钱二万六千
三百六十贯;王祺场买茶一十八万二千二百二十七斤,卖钱一万一千九百五十三贯九百
九十二;石桥场买茶五十五万斤,卖钱三万六千八十贯。
  发运司歳供京师米,以六百万石为额:淮南一百三十万石,江南东路九十九万一千
一百石,江南西路一百二十万八千九百石,荆湖南路六十五万石,荆湖北路三十五万石,
两浙路一百五十万石,通余羡歳入六百二十万石。
  熙宁中,废并天下州县。迄八年,凡废州、军、监三十一:仪、滑、慈、郑、集、
万、乾、儋、南仪、復、蒙、春、陵、宪、辽、窦、壁、梅、汉阳、通利、宁化、光化、
清平、永康、荆门、广济、高邮、江阴、富顺、涟水、宣化。废县一百二十七:晋州、
赵城。杭州、南新。普州、普康。磁州、昭德。华州、渭南。德州、德平。陵州、贵平、
籍县。忠州、桂溪。兖州、邹县。广州、信安、四会。陕府、胡城。峡石。河中、河西、
永乐。巴州、七盘、其章。坊州、升平、春州、铜陵。北京、大名、洹水、经城、永济。
莫州、鄚、长丰。梧州、戎城。邛州、临溪。梓州、永泰。河阳、汜水。沧州、饶安、
临津。融州、武阳、罗城。象州、武化。归州、兴山。汝州、龙兴。怀州、脩武、武陟。
道州、营道。庆州、乐幡、华池。瀛州、束城、景城。顺安、高阳。澶州、顿丘。洺州、
曲周、临洺。丹州、云岩、汾川。潞州、黎城。琼州、舍城。火山、火山。横州、永定。
宜州、古阳、礼丹、金城、述昆。汾州、孝义。延州、金明、丰林、延水。太原、平晋。
随州、光化。邢州、尧山、任县、平乡。秦州、长道。达州、三山、石鼓、蜀。扬州、
广陵。赵州、柏平、柏乡、赞皇。雅州、百丈、荣经。祁州、保泽。同州、夏阳。嘉州、
平羌。河南、洛阳、福昌、颍阳、缑氏、伊阙。滨州、相安。慈州、文城、吉乡。成都、
犀浦。戎州,宜宾。绵州,高昌。荣州、公井。宁化、宁化。乾宁、乾宁。真宁、灵寿、
井陉。荆南、建宁、支江。辰州、麻阳、招化。陈州、南顿。桂州、脩仁、永宁。安州、
云梦。忻州、定襄。剑门关、剑门。汉阳、汉川。恩州、清阳。熙州、狄道。河州、枹
罕。卫州、新乡、卫。渝州、南川。虢州、玉城。果州、流溪。利州、平蜀。许州、许
田。岢岚、岚石。蓬州、蓬山、良山、冀州、新珂。涪州、温山、阆州、晋安、岐平、
復州、王涉。润州。延陵。










卷十三 权智
  陵州盐井,深五百余尺,皆石也。上下甚宽广,独中间稍狭,谓之杖鼓腰。旧自吉
底用柏木为榦,上出井口,自木榦垂绠而下,方能至水。井侧设大车绞之。歳久,井榦
摧败,屡欲新之,而井中阴气袭人,入者辄死,无缘措手。惟侯有雨入井,则阴气随雨
而下,稍可施工,雨睛復止。后有人以一木盘,满中贮水,盘底为小窍,酾水一如雨点,
设于井上,谓之雨盘,令水下终日不绝。如此数月,井榦为之一新,而陵井之利復旧。
  世人以竹、木、牙、骨之类为叫子,置人喉中吹之,能作人言,谓之“颡叫子”。
尝有病瘖者,为人所若,烦冤无以自言。听讼者试取叫子令颡之,作声如傀儡子。粗能
辨其一二,其冤获申。此亦可记也。‖‖
  《庄子》曰:“畜虎者不与全物、生物。”此为诚言。尝有人善调山鹧,使之斗,
莫可与敌。人有得其术者,每食则以山鹧皮裹肉哺之,久之,望见其鹧,则欲搏而食之。
此以所养移其性也。
  宝元中,党项犯塞,时新募万胜军,未习战陈,遇寇多北。狄青为将,一日尽取万
胜旗付虎冀军,使之出战。虏望其旗,易之,全军径趋,为虎翼所破,殆无遗类。又青
在泾、原,尝以寡当众,度必以奇胜。预戒军中,尽舍弓弩,皆执短兵器。令军中:闻
钲一声则止;再声则严阵而阳却;钲声止则大呼而突之。士卒皆如其教。才遇敌,未接
战,遽声钲,士卒皆止;再声,皆却。虏人大笑,相谓曰:“孰谓狄天使勇?”时虏人
谓青为“天使”钲声止,忽前突之,虏兵大乱,相蹂践死者,不可胜计也。
  狄青为枢密副使,宣抚广西。时侬智高昆仑关。青至宾州,值上元节,令大张灯烛,
首夜燕将佐,次夜燕从军官,三夜飨军校。首夜乐饮彻晓。次夜二鼓时,青忽称疾,暂
起如内。久之,使人谕孙元规,令暂主席行酒,少服药乃出,数使人勤劳座客,至晓,
各未敢退。忽有驰报者云,是夜三鼓,青已夺昆仑矣。
  曹南院知镇戎军日,尝出战争小捷,虏兵引去。玮侦虏兵起远,乃驱所掠牛羊辎重,
缓驱而还,颇失部伍。其下忧之,言于玮曰:“牛羊无用,徒縻军,若弃之,整众而
归。”玮不答,使人侯。虏兵去数十里,闻玮利牛羊而师不整,遽袭之。玮愈缓,行得
地利处,乃止以待之。虏军将至近,使人谓之曰:“蕃军远来,几甚疲。我不欲乘人之
怠,请休憩士马,少选决战。”虏方苦疲甚,皆欣然,严军歇良久。玮又使人谕之:
“歇定可相驰矣。”于是各鼓军而进一战大破虏师,遂弃牛羊而还。徐谓其下曰:“吾
知虏已疲,故为贪利认诱之。此其復来,几行百里矣,若乘锐便战,犹有胜负。远行之
人若小憩,则足痹不能立,人气亦阑,吾以此取之。”
  余友人有任术者,尝为延州临真尉,携家出宜秋门。是时茶禁甚严。家人怀越茶数
斤,稠人中马惊,茶忽坠地。其人阳惊,回身以鞭指城门鸱尾。市人莫测,皆随鞭所指
望之,茶囊已碎于埃壤矣。监司尝使治地讼,其地多山,嶮不可登,由此数为讼者所欺。
乃呼讼者告之曰:“吾不忍尽尔,当贳尔半。尔所有之地,两亩止供一亩,慎不可欺,
欺则尽覆入官矣。”民信之,尽其所有供半。既而指一处覆之,文致其参差处,责之曰:
“我戒尔无得欺,何为见负?今尽入尔田矣。”凡供一亩者,悉作两亩收之,更无一犂
得隐者。其权数多此类。其为人强毅恢廓,亦一时之豪也。
  王元泽数歳时,客有以一麞一鹿同笼以问雱:“何者是麞,何者是鹿?”雱实未识,
良久对曰:“麞边者是鹿,鹿边者是麞。”客大奇之。
  濠州定远县一弓手,善用矛,远近皆伏其能。有一偷,亦善击剌,常蔑视官军,唯
与此弓手不相下,曰:“见必与之决生死。”一日,弓手者因事至村步,适值偷在市饮
洒,势不可避,遂曳矛而斗。观者如堵墙。久之,各未能进。弓手者忽谓偷曰:“尉至
矣。我与尔皆健者,汝敢与我尉马前决生死乎?”偷曰:“喏。”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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