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作为一个媒介人来说。”
Beatrice夫人的眼睛凸了出来,她的嘴里发出一声刺耳但却被中途扼杀在喉咙里的尖叫。
Ascot却为了她怒气勃发,“我的妻子是被皇家协会他们选中,才成为媒介人的!”
他撞上了Holmes的目光,他看到了在那里的黑暗哨兵,对方此刻正冷眼看着他是否胆敢对Watson大吼大叫。Ascot很明显地收敛了他的怒火。
“媒介人的工作是为了加强氏族的力量。”Watson语气平平地回答,“是为了保护向导,以及培养强化那些——自然发生的——结合。而不是把结合仪式看成她们自己私人的婚姻市场。”
Beatrice夫人脸涨红了,同时火气也腾了上来,“我做了我觉得最恰当的事……”
“不过,尽管你试图去控制自然本身,”Watson继续顺畅地说,“你并没有真的成功,这倒也是件好事。如果你在你的能力上有足够的天赋,你可以促成一些非常虚弱的结合——在政治上也许很强,但在真正的紧要关头却很弱。我看到过有些向导能够强迫别人的意志,他们都是很邪恶的存在……但你并不是其中之一。你甚至并没有真的阻止Charpentier他们的结合,尽管就事实而言你其实很想这么做。大部分时候你并没有犯下大错,即使这并非出自你本意。但向导,”Watson的声音变得抑扬顿挫,带上了一种真正的力量,甚至让Charpentier太太都忍不住后退一步,让Holmes着迷地倾身往前,“Carmichael整天和你工作在一起,每一天都是,而你却不能看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他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伤害。这样的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我想,很多事情都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
Beatrice夫人脸色煞白,她的哨兵不安地变换着姿势,他在和本能战斗着,不让自己冲到她的面前挡住她。
“首先,”Watson向着Lestrade夫人倾过身,轻轻地对着Lestrade点了点头(对方也静默地点头回应),然后从她的喉间拉下了丝带。“向导们不能再带着这些东西。他们属于一个早已远去的时代,我们是现代人,而现代人不再支持奴役制,不管它表现得有多么隐晦。”他站起身弯下腰,越过桌子,也解下了Beatrice夫人喉咙上那精致的皮领圈。
“第二,”Watosn宣布,瞥了一眼他的哨兵,对方只是凝视着他,眼睛里是完美的支持和认可。“再也不会只有一个媒介人。而是有媒介人们,复数。Augusta修女和Carmichael已经接受了这一职责。还有,Alice一旦从结合期出来,我希望她也可以接受。”
Charpentier太太正好走过来,多亏Holmes卓越的反射神经,才避免了一盘子司康饼被摔到地上去。
“我们家的Alice?”从老妇人那儿传来一声深受震动的回应。
“别的向导要受训几年才能做到的事情,她靠天生的本能就可以做到。”Watson点点头,“而且我觉得在几个人里有个已经结合的向导会很有帮助的。不同的媒介人针对不同类型的向导们。把向导全都看成一样的做法实在……”
“很愚蠢。”Holmes很有效地补完了句子。
“是的,”Watson点头,“希望更多的媒介人可以让我们避免Carmichael这样的事在任何向导身上再度发生。谢天谢地,我可不想再次感受一个像他那样饱受折磨的精神世界。还会有别的事情。比如继承权的法案,就可以先着手……但这些需要点时间。”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承认。
当屋子里其他人都忙着从地上拾起他们跌落的下巴时,Holmes用茶杯掩盖出了自己的笑容。
Beatrice夫人眼泪汪汪,几乎倚在了她的哨兵身上,“但……但……我以后要怎么办?”
Watson叹了口气,“我想……我想也许你犯下这些错误,是源于你总是远离你的哨兵,从来都不离开向导之家,在他和各色各样的人交往时你从来不曾在旁协助。除了向导,你也从未和他人相处,而这……蒙蔽了你,让你看不到部族需要什么。我想,像别的向导那样,和你的丈夫一起在苏格兰场供职会对你十分有帮助的。我觉得你能学到做一个媒介人到底需要些什么。”
“但我是被选中的!”Beatrice夫人抗议说,转向了Holmes,“哨兵,请告诉你的向导……”
“夫人,”Holmes的声音冷冷地阻止了她,“我的向导所说的话就是我的话;世界上没有什么力量可以让我出言反对他。你要么遵守,要么你和你的哨兵会带着我们的尊敬和祝福从此远离这个氏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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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有最后一项任务要完成。Ascot夫妇在他们离开公寓后和他们分开了。Ascot依然还在安慰着他的妻子,这样的降职对她来说犹如一味苦药般难以下咽。
“我原以为她的离开会让我更开心,”在路上Lestrade夫人喃喃地说,“而且这也的确是最好的结果……但我现在却只是为她感到难过。”
Watson耸肩,“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个向导。她真挚地相信着自己的做法是最好的。让我之前感到生气的并非她的态度,而是她意识不到自己的无能,也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这种蒙蔽在最好的人身上都有可能发生。”
“在最坏的人身上也一样。”Lestrade夫人别扭地回答。
“为什么是监狱,Lestrade?”Watson疑惑地问。
对方耸了耸肩,“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苏格兰场想要……保障他的安全。”
在一个单间里,在苏格兰场孤寂深邃的地下室里,哨兵Hope躺在那里,行将死去。
说它是监狱的单间有点名不副实。门敞开着,早有人很费劲地将它清洗干净,熏上好闻的香气。一张得体的床、丝绸被单和别的林林总总都被获准给予这个快要死去的男人。
在他们到达时,Anstruther正等在那里,“他撑不了太久了。拜托了,医生,不要和他精神接触。如果他走了,而那时你还在他的精神世界里……”再怎么说,Anstruther医生也是个哨兵。向导的安全总是他第一件要考虑的事。
Watson阴郁地笑了,“不幸的是,我就是来和他接触的。”
Hope的脸是一张消瘦的、泛着灰色的面具。他平躺在床上,半梦半醒。Holmes先靠近前去,一只手一直拉着Watson的胳膊,Watson医生则在床边坐下。是Holmes先摇醒了他。
“我明白了……看来你们……一切都很……顺利。”Hope最后恢复了意识,粗声说。
Watson紧紧握住他的哨兵的手,“的确如此。”
“很好,”对方温和地打量了一会,“不要……让他走,哨兵。不要让……你的眼睛离开他。我只是……离开了一分钟……然后……”Hope的声音渐渐变小,哽咽了。
他的心跳无力地断续跳动着,不断颤动、不断衰竭。
Watson看向他的哨兵,但Holmes已经拿起Watson的手,带着沉默的认可,将它放到了Hope的胸膛上。Watson开始全神贯注。
Anstruther从打开的门外冲了进来,“你是怎么办到的?!”
Hope的心跳变缓也变强了,和Watson的心跳声一拍拍地呼应着。
“我只是让他……暂时借了下我的心脏。”Watson慢慢地说,他的脸色煞白。Holmes用自己空着的那只手臂环住他,紧紧地扣住,“我不能坚持很久。向导之家里是怎么教这些技能的,我以前还想要等着学一下,这样我也可以多练习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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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mes猛然大笑出声,而Lestrade和Anstruther都瞪着他,瞠目结舌。
还是Lestrade太太回答了Watson疑惑的目光,“他们在向导之家没有教任何像这样的事。”
Watson很迷惑不解,“但共感的能力……在阿富汗,这是向导第一件要学会的事。把你的身体和你的大脑……”他们的注视和表情让他的话语渐渐停止。
Holmes笑得实在太厉害,几乎要抹眼泪了,“哦我的向导,我的向导。”他喘不过气来地说,“你自己有多么厉害,你总是很可爱地看不到。”
Anstruther看上去在思考着什么,“你能把这些方法教给别人吗?”
Watson耸肩表示没问题,然后转回身看着Hope,“你想要去哪里,Jefferson?在这以后……”
Hope笑看着他,“他是对的……你……的确很厉害……就……好像……Lucy。别……让任何人告诉……你你不是。把我埋了……或者活化。这都没有……关系……向导。我会找到……她的……不管……她在哪里。”
“我们只是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Holmes半是询问地说,依然环着他的向导。
悲伤的故事从濒死的男人嘴里,在粗声的喘气和颤唞中流泻而出。那个有关John和Lucy Ferrier的传奇故事,那个救下了他们却最终毁灭了他们的教会,在教会里的向导是怎样被更残酷地压制奴役,女性们是怎样被当做生育的牲口,男性们是怎样被阉割变成废人。
那些与外人结合的向导是怎样被残忍地杀害。
Jefferson Hope又是怎样地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后在Lucy被杀死后,是怎样被Drebber和教会留下自生自灭。
Watson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Holmes浑身紧绷,已经做好了在一个心跳间就把向导拉回到贝克街去的准备。
最后,Hope把向导推开了,“我想要……我想要结束……这种痛苦。让……我……走。结束了……都结束了。Lucy……我的向导……”
Holmes把Watson拉开的时候,Hope的声音渐弱,他离开了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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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贝克街,Watson,衣衫整齐地,靠着他的哨兵的手臂。对方的一只手安慰地拍着他的背部。
“我憎恨先知。”Holmes轻声说,“我用我的全副身心憎恨着他。我不会恨我的对手们,一般对他们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