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我就和他在一起!他需要这么多人围在他身边,这个事实更加证明了他的伟大!但我是第一先选,我是他选中的。我是那个照顾他,以他的名义发言,在他睡着时做他的屏障的人!当他恐怖的力量重重压在他可怜的躯壳上时,我是那个看护他的人!我是那个他依靠的人,一直都是!你是什么?一个好看的玩物,一种爱好,一个给他带来愉悦的玩具,再没有别的了!没有价值也不重要!像所有别的人一样,有一天你的用处会用尽,而你也会和他们有一样的下场,而他永远都会回头来依靠我!”Gabriel的双手摸索着伸到Watson的喉咙,而Watson正试图把自己从对方疯狂的紧缚中撬开来。
白色十字架的门打开了,“第一,你在做什么?”进来的向导问。
Gabriel退后收手,气喘吁吁。“和你没关系,第五。先知准备好了吗?”
“是的,但他很难过。”
这几个单词间,她就好像是在Gabriel身上打开了一个开关。他的全身马上散发着关切和意志的情绪,他推开她走进门后面的内室,匆忙之下真的撒腿跑了起来。
Watson,惊魂未定又被这突然地情绪转换搞得措手不及,服从了第五要他进去的指示。她带着一点困惑地看了一眼他的衣服,但它们看上去既没有让她着急更没有冒犯到她。Watson踏进了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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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艘法国制的船从暗处慢慢浮现,Holmes已然过度敏[gǎn]的感官能力在瞬间就感觉到了船上那些未结合哨兵的存在。他的火气腾了上来,但又被压了下去。黑暗哨兵没有看到真正可以产生威胁的存在。要知道如果到了不得已的地步,他会与这世上其余的每一位哨兵战斗搏杀到底。
他能够感到另一个男人,那位向导,此刻就在近前,让人心急难耐。体内的哨兵在那座黑暗城市的一角低语着,告诉他一切都是那么容易,只要跳下水、游过去,清除所有胆敢带走他的人……
哦是的,Holmes的鼻孔微张,他能够如此轻易地闻到另一位黑暗哨兵,就好像对方就站在自己面前。只要他的指尖敢碰一下他的向导,那他的命运就已经板上钉钉了——当然早在他侵入Holmes的领域之时命运就已不可改变。
他和另一艘船上的哨兵用法语进行了短暂而安静的谈话,进攻策略也取得了共识。Drewitt停下了引擎,向在他们前方若影若现的船扔出了一根长绳。远目号上所有的灯光都被熄灭了,他们跟在那巨大舰船的后面,像一个看不见的影子一般漂浮着。
截下这艘护卫舰没用多少时间,因为它吃水深,又满载着人,且这艘法式的轻巡洋舰要比别的舰船更轻巧更光滑,还像远目号一样有蒸汽与风帆两种动力方式。
在船长的命令下,在其他船只上哨兵的严厉喊话下,轻巡洋舰打开了所有的前灯,并且对着其余的舰船吹响了号角。在随后冲天喊声的掩盖下,远目号脱离了船队,挂着黑色的风帆往灯海的外面绕了过去,到了船的另一边。
Drewitt悄悄地拿起一根长绳,把一头绑在远目号上,对着Holmes点了点头,然后潜进了如墨水般漆黑的海水中。船上的哨兵都屏住呼吸,同情地看着这位渔人暗无声息地在水下前进,向着舰船靠近。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却一次都没有从水中探出头呼吸。就在几乎所有远目号上的哨兵都确信Drewitt肯定已经溺死时,在舰船的右舷处出现了小小的涟漪,Drewitt的头静悄悄地出现,冒了出来。
几个哨兵安静地从船边跳了下去,他们推着船,而Drewitt在前面往前拉,远目号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向着敌船飘了过去。
在Lestrade夫人和Pendley在他们面前摊开医疗用品之时,Lestrade用哨兵特有的轻悄无声侧身挤到了Holmes旁,“好吧,我们到这了。”他低语着,用哨兵特有的轻声细语,“现在怎样?”
Holmes向他瞥了一眼,然后已化身为纯粹黑暗哨兵的他,邪气地一笑。
有时候读心能力也不是那么难的。而有些时候——只是很偶尔地——Lestrade可以像看一本书一样看透Holmes,“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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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很简单——但很宽敞,是的,在房间一边有着一张十分庞大的床,两侧排列着窗户,此刻都紧紧闭着。柔和的灯光从沾污的玻璃灯罩中漏下,厚实的织物从天花板上挂下来,像是窗帘又像是松散的吊床。靠垫高高地沿着墙边堆起,加上床边小桌上的熏香炉飘过来的一阵香气,让房间带上了一点阿拉伯的风情。但房中却几乎没有其他家具,在这堆杂乱之中,除了柔软地堆在一起的枕头外,就再没别的东西了。
Watson看向在大床上半支起身的那个身影,目光像是被磁铁吸住一般,众多人影在他身旁或蹲或跪,贴在他手臂上的一条条丝带都缠绕成了一团。Gabriel此刻正瞪着眼睛,用很不耐烦的方式把人都拉开,发出嘘声让他们赶快离开先知,自己在高个男人身前忙来忙去。
Watson咽了口口水,先知身上散发出的信号似乎变得比刚才更强了。
先知听到Watson发出的声音而猛地抬起头来,他匆忙地把身边的人都推开,就此摆脱了丝绸带子的环绕。之前的袍子已经被脱了下来,他现在正穿着一种前襟敞开的无袖夹克,比起背心要更像短上衣,下`身是白色的裤子。全身上下的衣物看上去都由丝绸制成。晒黑的皮肤下,线条流畅的胸膛和手臂的肌肉隐隐地展现在人眼前,尽管也很明显带着一种不健康的消瘦。
“是你,”他用气音说,Watson不得不再次咽了口口水,因为对方希腊式的脸庞上流露出了一种狂喜,强烈到了几乎让人不安的程度。
“是我。”Watson小心地应了句,没有往前靠近。对方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他能够感觉到他意志的边缘在慢慢瓦解,“我希望你释放你夺来的所有英国向导。你必须把他们带回去,你不能占有她们。”
别的先选们都震惊地倒吸一口气,而Gabriel则狂怒地嘶声说,“奴隶,除非让你说话你不能开口!”他大吼,向前走来。但当他走到先知的身边时,他的语调瞬间缓和柔化了下来,他的身体动作也彻底改变了,“我的主,原谅我。我的确教导他遵守我们的规矩,但他既目中无人又很任性。主,如果您能允许我这样说的话,我不相信他能够成为合格的先选。他很危险,主,您必须相信这一点。我见识过那些异教徒和肮脏之人的行事方式,他甚至都没有好好地着装。”Gabriel一边柔声说着一边用手轻柔地拂过先知金色的发卷,“您不应该亲近这种不洁之人,我的先知。”
Gabriel的轻声低语和爱抚碰触中的某种东西,不知怎地让Watson有点恼火。这个哨兵明显很强大,深知自己的想法和决定是什么。而这种让人作呕的甜蜜宠爱和对方并不相称。Watson见过哨兵们的战斗——他们在尽其所能地保护别人时需要向导的帮助,用以让自己的力量发挥到最大的限度。他们不需要别人帮着他们思考。
Watson摇了摇头清除这些杂念。他对结合热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它会对向导们产生怎样的影响,但当他自己就身处其中时,他察觉到有一种很危险的注意力。好吧——记住,他严厉地告诉自己,在你面前的这个哨兵是一个敌人。Watson让自己去想想Lox和Lox的向导,这种冰冷的关注才是他现下所需的。\本\作\品\由\\網\友\整\理\上\傳\
但是先知无视了Gabriel——事实上,在他眼中,整个房间除了Watson以外似乎都已经不复存在。“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有多美?”先知轻吐气,Watson感到自己的胃部翻搅着,传来一阵更强烈的不适。
Gabriel好像被打了一巴掌一样跳了起来,“我……我的主?”他哀求地问。
“你让人目眩神迷。”先知倾身向前,眼睛变黑了,“你身体里奔涌的血液就好像是首歌谣,到我这里来。”他伸出自己的手。
Watson又咽了咽口水。他的视线在变得越来越模糊,“不。”他哑声说。
“不准大胆违抗先知!”Gabriel厉声说,“你必须遵守圣言。”他冲上去想要强迫Watson往前走,但在他碰到自己的目标前就被中途拦截了。
先知抓起这个金发的先选,把他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扔到了地上。“永远不准碰他!绝不!他是我的向导,Gabriel,而你必须好好地对待先知的向导,因为我对他满怀热爱和尊敬。”
Gabriel脸色煞白,趴在地上颤唞不已,这些话好像拳头一般打在他的身上。“我的……我的主……请……请宽恕我……宽恕……我这个爱您的人,我的主!我……我们比谁都要爱戴您!”现在Gabriel已经跪起来,发抖的手抬起,手掌向上哀求着,“他不能像我们……像我……爱您的十分之一那样爱您。”
先知冰冷地向下看着他,毫无同情,“你的行为有辱先选,衬不上第一先选的身份。如果你想要继续当第一,那么在未来就要管好你的言行举止。直到你的脾气处于更好的状况为止,快从我的面前消失。”
Gabriel啜泣着,拖着脚退后离开了。Watson把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那里感受到了Gabriel的痛苦。他也许已经虔诚到了一种近乎疯狂的程度,但他对先知的爱是真诚的。感受着这个男人像是从胸膛里剜开心脏一般的痛苦情绪,让Watson的心口发疼。
“你应该更和蔼些,哨兵。”Watson喃喃自语,“这种对他人忠诚的回应太残忍了。”
Gabriel的眼睛紧紧盯住了他,Watson感受到一阵侵袭而来的强烈憎恨。Watson的同情吱嘎作响地与第一先选彻底的屈辱相摩攃。尤其Watson还看似“赢得了”先知的某种宠爱,对于每一个曾经吸引过先知目光的向导,Gabriel都曾满怀嫉妒地进行过这种“竞争”。而此时此刻,当看到他所爱的先知转过身对着别人,更为他的耻辱补上了最后的致命一击,Gabriel心里的每一寸细胞都在仇恨着Watson。
先知转向了Watson,“他必须要尊敬爱戴你,我被选中的向导。”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