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这种规模的事情他以前当然也从未尝试过。不过当火车呼啸着通向希尔内斯,他们还多出一些在车上的时间,所以Holmes除了全身心地投入这件事外也没有更好的事可做。不过正如有些人准确预计的那样,它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砰。
Mycroft猛地站起身,他那昂贵到夸张的茶杯被摔成了不可挽回的碎片,像镜子一样反射着旁边动作如出一辙的Barstone。女王从她所坐的地方瞪着他俩。
砰。
加来氏族——the Factionnaires de Calais(加来哨兵)——首先感觉到了它,但并没有持续很久。他们先是僵在了自己的轨道上,然后一起冲向了氏族的办事处——“壁垒”——只为了把消息传递进内陆。而就在他们这样做的同时,氏族总部——也就是现在的Loups de Paris(巴黎狼)——也正向他们传递信息,问他们这种在此时此刻冲刷满溢着整个大陆的存在,到底见鬼的是什么东西。
砰。
很快地,在各个国家间的留言,呼叫,电报和传讯员都成了煮沸的一锅粥,从汉堡的Wachter(监护塔)到阿姆斯特丹的Beschermers(保护塔),从马德里的Familias de Guarda(家族守卫)到罗马的Spade di Dio(神之剑)。波浪席卷而过,召唤被听见了。大地之上,哨兵们都停下他们手边在做的事,转回身,向海边进发。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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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Watson猛然回过神来。他把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那是什么?那种可以触碰到他,甚至把自己整个淹没的东西……是什么?它就在他的胸膛里跳动着,像是第二颗心脏。
和大多数哨兵一样,先知高挑健壮;但他与别人又有如此多的不同,正是这些不同让他称得上卓尔不群,上天的杰作。
这真的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会呼吸的希腊雕像向这边走来。他的浅金色卷发就好像波提切利笔下的人物一样,在船上油灯昏暗的灯光下完美地发着光。同样被照亮的还有他清晰的眉毛,罗马硬币般的眼窝下笔直的鼻子,丘比特弯弓一样的嘴唇,那棱角分明的下颚甚至连米开朗基罗手下的大卫都会心生嫉妒。他穿着长垂的袍子,看材质想必是用白色的丝绸制成,黑色的天鹅绒丝线横跨过他的肩线,在他的胸膛处一分为二,一路向下延伸到他脚边的衣摆,形成一个风格特异的十字架,也突出了他的健壮与高挑。
白色的丝带,从袍子宽大的袖口处延伸出去,延伸出两条线,每一条都在他身后形成由三个向导组成的V字型。他们一起朝向甲板,头却都低垂着,从先知两臂上伸出的另外一条丝带环绕着他们的脖颈。有一个向导正从先知的身边退开,显然刚刚正扶着先知上到甲板。
“我的先知,”Strangerson保持他跪地的姿势在这哨兵面前开口说,“打扰了您的静养我深表歉意。我们正在教训一位不遵从您教导的共感者。”
“我的主,我需要得到补偿。”Drebber补充,“在这些事情上,我们必须遵从圣父的圣言。”
但先知看都没有看他们,甚至几乎没有注意到他们还在场。他的目光像是着魔一样地定在Watson身上。
Watson也同样紧紧地盯了回去。他身为共感者的那一面被他眼前的存在体浸没了,但他身为医生的那一面则足以让他注意到,在对方那泛着金光的脸颊下有着空洞,那双蓝色眼睛的下面有着阴影。这个哨兵并没有处在他最健康的状态下。
但毫无疑问,他自己也是如此。
幻觉在最糟糕的情况下再次出现。萤火虫围绕着那个男人,仿佛是一阵光的风暴。在这个哨兵身边的人们以他为神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下意识地,他们一定感受得到此刻淹没了Watson的那种力量。
先知,依然凝视着Watson,张开口说,“很美。”
Watson眨了眨眼。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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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在蒂尔内斯,一个被大肆虐待过的火车吱吱嘎嘎地在车站里平静了下来。在旷野之上几十个形形色色大小各异的身影在奔跑着,向着大海的味道奔去。
一个标着“远目号”的渔船正在那里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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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完,TBC)
是的没错我又犯了这种低级的错误……在断的时候没注意到离章末还有多远……所以就……尴尬地只能把这么点放上来了Orz
抱着对大段更新期待的TX……打人可以,不要打脸T T
不过虽然是这么点内容,但是信息量还是蛮大的(喂喂,远目号这名字耳熟不?XD
而且的确下章是要见面了……,嗯严格上来说是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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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kenstein:弗兰肯斯坦,这个我想大家都该知道……
Stradivarius: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斯特拉迪瓦里是制作小提琴的世家。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也被视作小提琴中最顶级的存在。wiki链接http://en.wikipedia.org/wiki/Stradivari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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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 Queen Bess:英明女王,伊丽莎白女王别称之一。
Call:召唤。在文中虽是大写,但并没有给出很明确的定义,因为只有Holmes在这里使用过(或许还有他口中在法国学会它的英明女王)。不同于呼叫,它应该是纯粹以强大的存在感为载体,传达信息或者发出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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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Mycroft讨厌打乱自己的固定路线。他对它的忠诚就好像别人对宗教的虔诚。事实上,这甚至都不能称得上是一个对等的比喻。毕竟,神诋们也有可能反复无常,但Mycroft让人高山仰止的智慧却不然。除非是某件特殊的事发生,你能够顺着地上的凹槽与划痕追踪到Mycroft的足迹。只有具体到每一个脚印的相同步伐,和年复一年的积累才能创造出它们的存在。
每个人都知道特别的事指的是什么。Sherlock Holmes对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影响。混乱的涟漪就好像波浪一样从他那紧绷的身体里溢出,从他诞生以来就是如此。
Mycroft一边带着点焦躁地叹了口气,一边走上了通往城塔的最后一段旋转台阶,打开了门。他并没有费心思去敲。如果里面的哨兵不能听到他走上来的声音,那就根本不配呆在这里。
那对哨兵和向导从用来取暖的的火把旁站起身,然后敬了个礼。
“下去协助地面上的勤务人员,处理那些传过来的信息。现在开始我们会在这里看守。”他告诉他们。
他们鞠躬,哨兵喃喃了一句,“遵命,先生。”然后向门那边走去。在哨兵迈出门槛的时候却有一丝短暂的、他人几乎察觉不到的犹豫。
“哨兵Thompson和他的向导已经被转移去守卫黄客厅了。”Mycroft告诉他们,声音平稳。
守塔哨兵双肩上的那种细微的紧张感放松了下来。“是的,先生。”他们从楼梯那边下去了。
尽管除了装着通烟管的楼顶,这个塔的三面都暴露在风霜中,空气依然十分暖和。信号火炬在它铁做的盆里燃烧着,四周包围着一圈手掌大小的格子,里面是可以用来发出各种信号的各种化学物质——镁、铜、钠、锂、钡、铯和钾——都可以用来改变火焰的颜色。装着锂的红格子小门依然打开着。Mycroft在走过时用脚把它关上,同样也关上了那个相对更大一些的格子,它像是项链的垂饰一般被这一圈小门包围着,里面放着一个配套的、加满了石蜡油的勺子。近些年来,随臣们都嘀嘀咕咕地商量着要把它们换成瓦斯,但对这份无趣、还常常很不舒适的工作来说,在门边堆叠起来的木头燃烧发出的木香,和闻一闻带着香味的油正是少数几项赏心乐事之一,因此他们也并不急着更新换代。
Mycroft在塔的东面找到了由重铁和皮垫子制成的座椅,正好俯瞰着下面的四方庭院、东面的大门和后面的林荫路。哨兵的椅子更像是个制高点,一个制高点可以让哨兵们的头部处于最佳的高度,以面对成排的凸面黄铜和玻璃,它们包围着塔顶的上部,有一些向外张开,有一些向内,可以帮助呼叫的传送与接收。不是所有塔都有这样的声音捕捉装置,但皇宫的塔在塔的系统里算得上是稀世珍宝。
和哨兵椅焊在一起的是向导椅,这样就可以让这一对椅子成为同一件家具。向导椅的高度很正常,可以在需要安定哨兵时,让向导及时抬起手抓住哨兵的肩膀。
Mycroft坐在向导椅里。爬上那个高椅子实在是件很荒唐的事,他拒绝这么干。
家具就只有这么些了,除非你要算上从向导椅的靠背后挂下来的记事板和纸笔,其中的内容既有值班的班次也包括了城塔记录。桌子和水壶都不能被带上来,因为有人认为这会增加他们在执勤中松懈的几率。哨兵呆在这里是为了侦听,而不是为了打牌或者玩骰子。在值班过程中会有一个侍从严格地按照时间间隔送上茶水,让这里发生不了什么隐私的故事,当他们喝茶时侍从会站在旁边,然后在离开时带走用过的茶杯与水壶。食物是不被允许的,对特殊味觉或者辛辣的一次过激反应会让城塔处于无人看守的状态,而这样的状态在超过两百年的时间内,从来没有超过一分钟。
Mycroft的视线越过四方庭院,审视着整个伦敦,各个塔上所有的火把都点燃着。明亮的、如珠宝一般的火焰们拼凑起了整个伦敦城,贯穿着它们的精美银丝则是各条大马路两边的煤油灯——这是任何海盗或者窃贼都夺不去的宝物,因为他们并不懂得这座城市的价值,他们看不到它是如何创造出财富、思想和技术,在其中的所有人——即使有不小的一部分是赤贫分子,他们都可以像雨滴带来水源般,带来大量财富与价值。
对那些可以看到这一点,懂得这一点的人来说——噢,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