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s还是转开了目光,没有说出口地投降了。他的向导需要他,这让他的内部简直要撕裂开来,但黑暗哨兵和别人不同是有原因的。黑暗哨兵能够制定策略,思考计划。他能够用更多更复杂的方式去接近前方的危机,能够意识到,最糟糕的对安全的威胁,并不一定就在最眼前。在这个城市里还有敌人,有阴谋家,有反叛者和叛徒,而要保证他的向导的绝对安全就需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如果他无视了这一点,那他的向导或许会在这个城市里遇到危险,而这一点绝不能被允许。
“Barstone爵士,请带着你的次席,到前守卫室和我们会合。”女王迫切地命令。
“恕我直言,我必须呆在您的身边,我的女王。”Barstone低沉地回答,“我们的地盘已经被人闯入过了,而您的安全是我唯一关心的事。”
“部族的安全则是我唯一关心的事,我的哨兵爵士。”女王威严地回应,“我可以肯定在这一点上Holmes哨兵与我目标一致。我的哨兵,有黑暗哨兵在我身旁我不会有任何危险,对这点你难道还会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Barstone做了个叫苦的表情,“不,我的女王。”他不情愿地说,“但我觉得我应该怀疑。”
“你的确挺明智的,首席。”Mycroft嘟囔,装作没有看到他弟弟的瞪视。
“不管如何,我被保护着,十分安全。”女王继续说,“请照我说的做。”
Barstone再次鞠躬说,“遵命,陛下。如果我僭越了请您原谅我。”
对这句话女王只是抬了抬她尊贵的下巴,“你对我人身安全的考虑永远不会是僭越,我的守护者。所以稍后请准备好茶,带到我的房间来。你可以和我坐上一整晚,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另外也请告诉Brown先生让他过来。”
Barstone和他的向导都鞠躬离开了。Mycroft也同样跟在后面,只是在离开前还是要说一句,“我的弟弟,记住注意你的言行。要不然以母亲在天之灵起誓,我会把你童年时代所有犯下的事都告诉法庭,让你知道什么是屈辱深渊的底线。”
“也就是说你办事还是老样子,Mycroft,”Holmes哼了哼,“也请一定要记住你手中的可是把伤人伤己的双刃剑。”
当他们都离开后,Holmes伸出了他的手臂,“尊长,走吧?”
女王一路带着他们俩人走过皇宫拱顶的走廊,此刻那里正点着蜡烛和油灯,光芒照耀而过的华美殿堂不仅象征着财富,也沉淀着历史。
“我希望你知道,我们对你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向导这一事实有多么高兴。Holmes哨兵。”女王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开口说。
“我敢肯定,在经历过数十年的松散后,伦敦集合的变革对帝国来说会是种幸事,我的陛下。”Holmes回应说,他的嗓音里带着一点嘲讽的味道。
“没错,”女王真诚地说,“但就算是在个人层面上,我也为你感到高兴。孤独和隔离都是残酷的体验,我本人从来不曾喜欢它们。”
“同样的,还有背叛,”Holmes缓慢地说,没有看着她,“您也许也不会喜欢这个。尽管我觉得对过去的伤痛念念不忘并没有什么益处。”
女王深深地看着他,“是的,我也这么觉得。你也许会觉得我身上那种女性化的软弱,对于一个部族的领袖来说并不合宜?”
Holmes耸了耸肩,“从不,陛下。我尊重您;在我小时候,是您本人特意为我提供了不是完全的白痴,也并非完全无能的私人训练员。光为了这一点我至少认可您作为上级和长辈,可以有权在任何事上指挥我。除了有一点,在您的母亲和康罗伊爵士试图那样对待你之后,我实在很惊异于您宽容大量的限度。我体内的哨兵永远不会原谅这样的行为。”
女王弯了弯她的脑袋,“也许我的确身居高位,地位尊崇,但我同样也是个活过六十年的人。而在经历过这样一辈子后,年轻人,你可以参考下这样一个老妇人的人生智慧:年轻时代的热情和怒火并不会一直持续到人生的金秋,这点我确信无疑。年轻人们把这个世界看得很简单,正如年长者把它看得很复杂。而在漫长的时光让你自己都犯下一些罪之后,再想要批判他人也就变得不那么容易了。即使是你,哨兵,有一天也会发现宽容会是更好的选择。”
对此,Holmes轻哼一声,“这不是部族里的哨兵会有的天性,我的陛下。”
“是的,它的确不是。哨兵会追捕,他保护、守卫然后战斗。”女王吟诵,“向导治愈和安定沾上鲜血的手,体现同情与仁慈。我的前任对这一点十分执着。我觉得她实在是个十分有趣的形象,她是,而且一直都是我最沉溺迷恋的嗜好。”
“我注意到你把那幅她和西班牙舰队作战的肖像,搬进你的内室去了。”Holmes淡淡地说。
女王眨眨眼,“这真了不起,哨兵。”
Holmes耸耸肩,“没什么大不了的,很明显油画们在最近都重新放置过了。”
他们转弯走进一间小巧但是打造得十分华美的木质房间,里面放满了华丽的玻璃箱。玻璃的碎片像是碎石子一般散落在地板上。房间里还满是一股薄荷油的香气。
板甲、锁子甲、战袍、旅行装以及以铁做罩的骑士靴都还留在现场。矛、剑、盾牌和匕首们都并排陈列在墙上,每一件都保存完好,但却在闯入者的侵入下安然无恙。在几个箱子里放着那个时代的信件、文书、征服战争后的战利品,以及几个整齐排列好的重要敌人的头骨。房间里最主要的展品还是黑暗哨兵女王真人大小的肖像。她红色头发的光晕从画框中她所坐之处散发出来,她的脸庞被当时流行的华丽颈毛装饰包裹着,她华美的衣服上绣着简单的曲线。在她旁边单膝跪地的是一个蓄着胡子的黑发男人,衣饰上与女王相配;这是皇家向导Robert Dudley爵士。女王伊丽莎白,总首席,黑暗女皇,至高无上的领袖,她全神贯注的表情体现了她常被后人提及的个性:美丽、强大、高傲以及战场上的毫不容情。
在肖像的两旁是她曾穿着的两款盔甲,装备完善地立在那里,简直就好像她只要一走下来就可以再次穿上它们。在肖像之下是一个被打碎的箱子,里面曾经装着小一些的、装饰用的配件。
“如你所见,利爪不见了。”女王指向那个空空如也的区域,“以黑曜石和铁制成,每个关节都连接在一起配合每根手指的形状。他们说她曾满心喜悦地,”在这里女王小小做了个鬼脸,“用它们撕扯开敌人,就好像一头母狮子。你可以在肖像里见到它们的样子,在她右手的最后两个手指上就带着一对。”女王指了指画像里的一部分,那里黑暗哨兵女王的手正放在地球仪上,无名指和小指被悚然地包裹在长长的黑色铁爪中,滴下的血在地球仪上形成红色的斑点。这是一个用战火和鲜血铸就的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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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让我吃惊的是他们居然知道,并拿走了另一些东西。”女王继续说。
Holmes扫了一眼箱子,“无疑你是在说戒指们。哦,实在再清楚不过了。陛下,你可以看到在箱子背面的板后藏着一个锁上的盒子,从外面完全看不到。毫无疑问大多数人都以为戒指们和其余的皇冠珠宝放在一起,但它们其实并非那些宝物的一部分。”
“你是对的,”女王高贵地回答,“在武器室建成时它们就被藏在这里。这样做更合适,因为它们本就属于一个哨兵和一个向导,而不是一个女王和她的伴侣。”
“我能够看看在你手中握着的那枚向导戒指吗?”
“先生,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只拿走了哨兵的戒指?”
Holmes耸肩,“他们只愿尊崇他们那珍贵的黑暗哨兵,陛下。我得说他们针对向导之家的行动已经很好地说明了他们对向导的态度。”他伸出自己的手。
她小心翼翼地递给他一块丝手帕。
打开它,可以看到一枚精美而简洁的圆环。明亮的黄金做底,血红色的珠宝被嵌入那厚重的金环,环绕在它的整个周身。它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如果你拥有哨兵的视觉,观察到那精细的扭曲的金丝是如何被织入每一块宝石,以及在每条边上你能想象到的最细小的篆刻,就是另一回事了。这是出自哨兵之手的部件,通过精美的锻造,以及非人级别的视觉才能照顾到如此微小的细节。但是圆环的内部并不是金色的,而是环状的黑色中点缀着青铜色。
“由黑暗女王授命,花了数年才完成。”Holmes一边观察一边心不在焉地喃喃自语。“全世界最好的手工艺家们都被召唤到这里。正式的结合仪式一直等到它们完成才进行。在每一幅肖像里它们都在一起,常常戴在两只互相牵着的手上。”他观察着肖像画,在那里哨兵和向导的手的确十指相扣,戒指们也靠在一起。“据那些满脑子幻想又容易受骗的人所说,当它们被相爱的人戴上,一枚戒指总能找到另一枚,不管它们相隔多远。这证明了精神结合的强大力量。当然,全是一派胡言。”说着Holmes嘲讽地向肖像扔出戒指,戒指在空中划出一个懒洋洋的弧度,然后中途出人意料地被一股引力拉得偏离了方向,锵的一声紧紧贴到了一套盔甲的胸甲上。“戒指里面是至今都没有被定义清楚的一种金属,据称应该来自从天上掉下的岩石,极为有引力。两枚戒指都用加工后冷却的岩心铸成,一旦靠近到一定程度就会被拉到一起。这也是为什么我知道您拿着它,刚才您项链上的铁扣子微微偏向了您的手。”
“很好,Holmes哨兵,”女王点头,“完全正确。哨兵戒指的确被偷走了,而这枚则被留了下来。他们偷走的,不仅是帝国之心,更是我们的遗产和历史。戒指之于帝国的哨兵集合,就如同皇冠之于王国。我把安全拿回它的任务交给你了。对此的奖励会十分丰厚。”
Holmes轻轻地把向导戒指从它粘着的地方掰下来,“尽管我可以想象您会赐给一个人做梦都做不到的财富,陛下。”他回答说,“光是金钱还无法驱动我。我会把这些人抓住,但我这么做只是因为他们威胁到了我的城市,而不是出于谁的命令,即使命令来自于您。您无法提供什么可以让我感兴趣的东西,而我对国家的忠诚既不会被收买,也不会贩卖。”
“我知道,哨兵。”女王庄重地告诉他,“这也是为什么我所说的奖励并非金钱或珠宝。如果你能够拿回黑暗哨兵结合用的戒指。那它们就会由你来保管。”
Holmes抬起眉毛,“一个很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