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演义》作者:段少舫_第104頁
在线阅读
上─页第104/168页 下─页
刺横击,抓扎砸打,招招过硬;于金彪更是不含糊,九耳八环刀上下翻飞,削耳撩腮,甚是玄妙。两个人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马来马往,刀砍戟扎,只杀得烟尘滚滚,沙石翻腾,大战十个回合来分胜败。张天佐暗暗称赞于金彪:无怪他是西吴王的五虎上将之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于金彪也钦佩张天佐是好样的,称得起是一位英雄。不过他无心恋战,心里光惦着脱脱呢。他想的是这个:我跟徐达已经击掌打赌了,我是来取脱脱老儿人头的,怎么能总和张天佐打呢?我得想办法赢了他,好取太师。想到这儿,他的刀花一变,猛然卖了个破绽,把前胸让给了张天佐。张天佐一看还以为是于金彪一招疏忽,不禁暗暗高兴,一抖掌中方天画戟,噗楞一声直奔他的前胸刺去。于金彪一看就知道他被自己给迷惑住了。眼看着戟头离自己的胸膛还有半尺多远,手疾眼快,两手把大刀一横,先来了个怀中抱月,使足了全身的力气,猛地往上一架他的方天画戟,刀杆碰在朝杆之上,耳听当的一声巨响,把朝给崩回去了。这杆戟往回一悠,差点没把张天佐给带一个跟头。万没料到于金彪有这么大的劲头儿,心里也就先怯了三分。这时候于金彪就势举刀,刀劈华山直奔张天佐的顶梁而来。张天佐可不敢再用前往上去架于金彪的刀,赶紧往左边一闪身,这一刀砍空了。还没等张天佐还手,于金彪搬刀头献刀纂,觅心就点。张天佐慌忙往右边一闪。这一刀刚躲过去,于金彪的刀又横着扫过来了,拦腰就斩。张天佐一仰身来了个铁板桥,躲过这一刀。二马一错镫,于金彪就势一推刀杆,使了个“反背抹鞧刀”,又叫“脑后摘瓜”、“丹凤展翅”。
  说时迟,那时快,呜的一声刀带风声就奔了张天佐的后脑海。本来张天佐躲于金彪的这一连三刀就够吃力的了,最后这一刀又是从他鼻子尖上过去的,把他给吓得直出冷汗。等马打了错橙,他才松了口气,满以为没事了,哪知道于金彪又来了个脑后搞瓜呀,耳轮当中就听见呜的一声刀到后脑海了。他知道大事不好,赶紧往下一低头,稍微躲晚了一点,就听咔巴!咕噜!于金彪的刀就砍到头盔上了。这一下虽然没砍着脑袋,那头盔上的兜颔带也受不了哇,总共才二指多宽,哪经得住砍呢!咋巴一声兜颔带断了,咕噜噜斗大的头盔掉了下来。张天佐的发髻噗楞楞就散了。这还不算,那头盔掉下来的时候,正碰到张天佐的马脖子上。这头盔是铁的,外表上为了好看,镀了一层银粉,足有十几斤重,碰到马脖子上那马能干吗?疼得它咴咴一声长嘶,一歪头往西北方向就跑下去了。
  于金彪一瞧他的马往西北去了,赶紧用脚尖点镫,随后就追。于金彪的这匹青鬃马亚赛欢龙一般,连蹿带跃,霎时之间就追了个马头相连马尾。于金彪又往前一进身,两腿一磕飞虎韂,小肚子一撞铁过梁,噌的一声,这匹马的马头就蹿到张天佐的马肚子这边来了。于金彪看准了机会,把刀往鸟式环上一挂,探臂膀伸手抓住了张天佐后心的勒甲绦十字拌。他的手指头像五把钢钩一样,紧紧地抠住,往后一提:“嗨!张天佐,你给我下来吧!”张天佐倒是没想下来,那哪儿行啊,噌楞一声,让于金彪硬从马上给拽下来了,把靴子也勒掉了,两只脚面上全都撸了层皮,那个狼狈相就甭提了。于金彪左手一搂他的两条腿,双膀用力往上一举,就把张天佐托在了半悬空中。他回头看了看,元帅正在城头给他观阵。于金彪哼了一声说道:“徐达,这是你的师弟呀!”一抖手啪嚓就把张天佐给扔到地下。他这是成心羞徐达呢。张天佐可受罪了,摔得他差点没晕过去。
  这时就从于金彪的后队,噌噌噌跳过来几个兵丁,摩肩头拢二臂,四马倒攒蹄,把张天佐捆了个结结实实,抬回了滁州城。
  城头上的众将官齐声喝彩:“于金彪真是好样的!”“走马回刀生擒张天佐!”西吴军威为此大振。
  元帅说道:“于将军首战告捷,生擒敌将,大振我国军威,擂鼓司!”
  “有!”
  “来呀,随本帅给于将军助威!”
  元帅来到鼓前,抡起鼓槌打鼓助阵,咚咚咕隆隆隆十五面大鼓一齐轰响,给于金彪助威。
  于金彪把张天佐扔到地下之后,二次把马圈回来讨敌骂阵,口口声声要太师脱脱亲自出马。他冲着敌营喊道:“像张天佐这样的草包饭桶,压马的肉墩就不必再来了,省得费事,快让那脱脱匹夫出来战我!”
  元军们惊慌失措,往里通禀。这时脱脱在第一将台之上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暗说道:哎呀,这于金彪太勇了,我二弟子不是寻常之将啊,可今日却被他活擒了,还有哪个能是他的对手呢?只好老夫亲身出马了。太师想罢刚要站身,就听下边有人搭话:“元帅不要着急,末将愿往。”
  脱脱一听不是别人,正是赛马王、大都督彻里布花。脱脱知道彻里布花是一员猛将,其武艺与张天佐比,上下也差不了多少,这才稍微稳了稳神:“啊,大都督既是愿往,到达两军阵前可要多加谨慎哪!”
  彻里布花说:“元帅放心,料也无妨!”说着话走下将台,提斧上马,冲出营门,喝道:“呔!于金彪休得撒威,少要卖狂,某家擒你来也!”
  于金彪骂得正有劲呢,听见有人呐喊,留神一瞧:从对面营门里蹿出一匹坐骑。马鞍轿端坐的这个人,跳下马来身高过丈,膀阔三停,肚大腰圆,面似西瓜皮,一道黑一道绿的就甭提有多难看了。八字眉,三角眼,直筒鼻子大嘴岔儿,两眉之间一道二寸长的深纹,远瞧好似立生一目;头戴青钢盔,身挂青铜甲,内衬绿罗袍,胸`前狐狸尾,脑后雉鸡翎,双带烧饼大的护耳金环;掌中金纂开山斧。拍马出营来会于金彪。
  于金彪一看又出来一名元将,还不是脱脱,这火就更大了,摆刀问道:“来者什么人?”
  “某家在太师脱脱军前听令,大都督彻里布花是也!”
  于金彪说:“彻里布花呀?你爱什么花什么花去吧,我看不把你们这帮乌龟崽子们收拾干净喽,那脱脱不会出来。哪里走,着刀!”说着话刀就下来了。
  彻里布花心里话:姓于的你也太着急了。赶忙摆斧相迎,两个人接招对式,又是一场大战。
  于金彪根本没心与他久战,刚打了两个回合就把走线铜锤取出来了,二马一打错镫,于金彪飞手就是一锤,正打中彻里布花的左肩肿,耳听啪的一声,甲叶翻飞,打得彻里布花摇了两摇,晃了两晃,眼前发黑,嘴里发苦,心口窝里发热,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大口的血就吐出来了。他觉得天旋地转,浑身打战,疼痛难当,撒手扔斧,摔于马下。元军们赶紧把他抢回,抬去医治不表。
  这时候又有完颜托水、郭尔虎、帖木银三员大将自报奋勇来战于金彪。书要短说:于金彪刀劈郭尔虎,箭射帖木银,锤震完颜托木,又连胜了三阵,再搭上彻里布花、张天佐,这就是五战五捷。于金彪更加精神抖擞,力量倍增。
  在这个时候,就听敌营之中轰轰轰,三声炮响,营门之中帅字纛旗迎风前导,两杆门旗分为左右,四杆认标旗上写的清楚:“出师惯得胜,到老不失机。刀下无敌手,英名震华夷。”旗角唰啦啦一抖,跑出一匹铁腿枣骝驹,马鞍鞒端坐一员老将,跳下马平地身高八尺开外,细腰扎臂,体魄非俗;面似三秋古月,皱纹堆垒,蚕眉虎目,满部银髯洒满胸`前。头戴丹凤朝阳夜明盔,噗楞楞斗大的盔缨高罩,身穿紫金护心甲,内衬大红袍,胸`前悬挂护心镜,背后八杆护背旗,大红中衣,虎头战靴;胯下马金鞍玉辔,鹅黄的扯手,马项下戴一串十八曲紫金威武铃;掌中擎九凤朝阳大砍刀,冷气嗖嗖光华夺目。别看这员老将年迈苍苍,那可是不让少年郎,真好比搬了牙的猛虎,去了甲的苍龙。
  两旁边众将闪开道路,老将军撒马直奔阵前,来到了于金彪的切近。于金彪一看来者正是太师脱脱约里楚才。登时白眼珠起红线,血灌瞳仁,杀气充身。双脚一磕镫,马往前撞,举刀直奔脱脱。只见脱脱并不慌忙,问了一声:“前边来的可是文武双举人、花刀太岁于金彪吗?”
  于金彪没好气地说:“正是某家!”##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脱脱太师说:“老夫是为徐达而来,你快快回去,换那徐达出来!”
  于金彪闻听哈哈大笑:“我也是为你的大弟子徐达而来。”
  “此话怎讲?”
  “皆因要取你项上人头,我才与徐达赌头争印,立下军令状。我如能取你脱脱人头,徐达就让出帅印;我若不能胜你,我举家老小就得死在徐达之手。脱脱,把你的脑袋交出来吧,我把你师徒俩的脑袋埋在一起,你看可好?”
  脱脱心中暗暗骂道:徐达,你用激将法把个于金彪激了出来,与老夫相拼,真够损哪。
  再说于金彪不等脱脱答话,举起九耳八环刀,照定脱脱的头顶往下就剁。脱脱一看刀到了,往左边一躲。于金彪手疾眼快,搬头献纂又是一刀。脱脱往右边一闪。第三刀于金彪使了个斜肩带臂,脱脱大斜身又躲过了这一刀。二马错镫,两人将马圈了回来。于金彪瞪大眼珠子:“脱脱老儿,于某不愿专打老实的,看刀吧!”说着举起大刀就砍。脱脱摆动九凤朝阳刀去找于金彪的九耳八环刀的刀头,于金彪并不知脱脱这宝刀能切金断玉,两刀相碰,耳听呛啷啷啷,叭哒一声,“啊!”于金彪一惊,手中轻了一半,仔细一看,自己的九耳八环刀被脱脱的九凤朝阳刀给削下去了一大块,出了一个大斜茬儿。这回可倒好,九耳八环刀变了一把秃头铲子了。于金彪气得哇呀呀暴叫,非跟脱脱以死相拼不可。脱脱开始进招了:他举起九凤朝阳刀照定于金彪的头顶劈了下来,于金彪再也不敢往上架了,只好闪身躲刀。他刚刚躲过这一刀去,二马打了错镫。
  正在这个时候,于金彪忽然觉得自己的这匹战马猛地一蹿,打了个前抢,噗通!前腿跪下了。这一下,差点没把于金彪从马上给摔下来。于金彪大吃一惊,再看这匹马一个劲地打战。于金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边直纳闷:我的青鬃马是久经沙场的宝马良驹呀,凭白无故的不至于出事呀?今天这是怎么着了呢?
  书中暗表:原来于金彪的战马已然带伤了,在马的左前腿上栽着一支袖箭。这袖箭不是别人打的,正是脱脱太师的弟子白云托和蛮子海牙。这两个人从来也不离脱脱的左右。一来是保护脱脱;二来是给脱脱当助手。白云托会打袖箭;蛮子海牙会打飞刀。如果在两军阵前脱脱能够取胜还则罢了;如不能取胜,这两个人就暗暗地下手,一个打袖箭,一个扔飞刀,左右夹攻,不管你是谁也得吃败仗。今天脱
上─页 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