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二宝回头，咧嘴笑道：“哥，你来了。”
　　“快，快，把空调开开！”刚洗过澡就又想出汗，何以勋的脸色颇为不悦。
　　“哦。”走到窗前，把空调拧开，冷风出来了，嗡嗡的噪音也紧跟着传来。何以勋皱眉，道：“你这空调是怎么回事？”这声音，跟开拖拉机似的。
　　“不知道，我一来就是这样啊！”张二宝关好窗，继续切菜，看何以勋还倚在门口，道：“哥，你进来吧？”门开着，冷气就都跑了。
　　何以勋哦了声，进了屋，百无聊赖坐到床上。屋里就一台监控用的电脑，没有任何娱乐设施。吃饭也很别扭，只能两个人端着碗吃。何以勋觉得这太影响食欲了。他起身到院子里转了转，气温还没完全降下来。看来在小花园吃饭也行不通。
　　张二宝做好饭，让何以勋先吃，他要去楼里的厕所洗个澡。何以勋一听就皱眉，道：“你没别的地洗澡吗？”张二宝一愣，老实的摇摇头。何以勋想了想，道：“得，拿个托盘，把饭菜都端上，到我屋里去吧。”
　　简单的二菜一汤，还有一小锅饭。张二宝端着托盘，何以勋端着饭，直奔三楼去了。“哥，门口没人看着行吗？”张二宝一边走一边问。“怎么不行？不是有监控有警报吗？”这傻小子，偷个懒还这么不安心。
　　
　　到了总经理办公室，温度舒爽怡人。
　　何以勋把饭往茶几上一放，惬意地坐了下来。“宝宝，你先去洗澡吧！”“哦。”张二宝放下托盘，转身就往外走。
　　“我说你个笨蛋！”何以勋骂道。“去我休息室里洗！”
　　“啊？哦……”就要往里走，突然想到没带换洗衣物。张二宝尴尬的笑笑，还是下楼去了。等他拿了换洗衣物，还真就一头钻进了何以勋的浴室，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
　　“你没地儿洗澡怎么也不跟我说呀？”何以勋摸摸他湿漉漉的头发，抱怨道。张二宝笑笑，心说昨晚之前也不知道你是老总啊。“没事，在厕所洗也一样。你没按太阳能时，俺在村里也这么洗。”
　　“不行，这问题还是要解决的。”何以勋摇摇头，暗自决定明天还得找李主任。这个空调啊，热水器啊，厨房啊都得完善完善。
　　张二宝心里想着别的，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哥，今天李主任找我了。”
　　“哦，干嘛？”假装不知，嗯嗯。
　　“她说让我长在这儿干下去。”张二宝挠头。“那你怎么说？”何以勋挑眉。
　　“我……我哥说这条件挺好的，愿意让我干，可是我那鸡场和庄稼地咋办？租出去？”
　　“不租出去你还想回去？”笨蛋，大笨蛋！
　　“我还是觉得村里自在些。”傻笑。
　　“别的不说，郑默要是判了，八成是在滨城的监狱服刑，这样你也要回去？”妈的，非得逼我出绝招。
　　“我……”张二宝沉默，眉头深锁。
　　
　　因为提到了郑默，所以气氛就冷了起来。
　　吃完饭，张二宝把托盘收了，茶几擦擦干净。何以勋没有跟他下楼，而是让他收拾清了再上来，张二宝问他啥事，被何以勋瞪了一眼，只得唯唯诺诺点了头。
　　张二宝洗了碗，一切收拾停当，又检查了门窗，巡查了院子，这才上了楼。办公室里只留了小灯，休息室的门半开着，有声响传出。张二宝循着声响进了何以勋的休息室，发现墙上的电视开着，何以勋靠在床上，正抱着笔电沉思。
　　“哥。”张二宝轻声唤道。
　　“哦，来了？”何以勋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对他说道：“把我衣服洗了去。”
　　“嗯，行。”张二宝点点头，道：“哥，你不看电视就关了，多费电啊。”而且声音又吵。“谁说我不看了？”何以勋合起笔电，把眼睛放在电视屏幕上。
　　张二宝见状，只得乖乖进浴室洗衣服。
　　衣服洗好，晾上，张二宝问何以勋还有事不？何以勋点头，拍拍床示意张二宝坐下。张二宝觉得气氛有点那啥，脚下就有点往门外溜的意思。何以勋冷眼一瞪，哼道：“怎么？怕我吃了你？”
　　张二宝一僵，傻笑道：“不，不是。”于是乖乖坐在床沿。
　　何以勋看他动作僵得像机器人，一把扑过去把他拖上床。“你放心，老子不至于饥不择食吃了你！陪我看看电视不行？”在柳树屯躺一张床上看电视你咋不躲？
　　张二宝欲哭无泪，只得任由何以勋八爪章鱼一样抱着自己看电视。他愁眉苦脸，何以勋心里也不好过，出了郑默自首那事，又紧跟着出差，自己都多久没那啥了，心痒难耐，欲-火焚身啊！就这么贴着张二宝，屁股老不自觉往人身上蹭。可是现在时机未到，不签下合同，到时候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第二十一章
　　
　　张二宝签了合同，何以勋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了地。
　　紧跟着，何以勋又把李主任叫到办公室，吩咐了一系列让人觉得他脑子进水的事。首先，要完善公司的厨房设施。这个要求有点奇怪，谁都知道公司的餐厅是个摆设，就是为了不愿在办公室吃饭的员工准备的，除了一个微波炉和几张餐桌，就没别的设备了。不过，老总要完善，那谁有话说？李主任在随身的小本本上记了下来。然后，在公司的男厕所装一台热水器，算是员工福利。李主任旁敲侧击问何总，这个热水器干嘛用？何以勋挑挑眉，道：员工加班晚了洗个澡也是好的嘛！李主任强扯了下嘴角，道：何总，加班的员工不只是男同志吧？
　　嗯？何以勋干笑，对，不能歧视女员工。那……？
　　李主任叹气，这事您别管了，保证完成任务。
　　好吧，你办事我放心。何以勋点头。哦，对了，既然热水器都装上了，干脆再装个洗衣机吧！
　　装哪？李主任不解。心说何总您是不是打算把家安在公司了？
　　嘿嘿，随便。
　　李主任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扯出一抹笑，道：何总，您放心吧，我会安排的。
　　
　　基本民生问题得到了解决，何以勋屁颠屁颠地跑到张二宝跟前献宝。
　　到了张二宝的小屋，一进门，空调又在嗡嗡的响，他一听，赶忙给李主任打了个内线。传达室的空调该换了，抓紧啊！李主任嘴角抽搐一下，心说新来的张建华跟您是亲戚吧？不过嘴里还是很痛快的应承下来。
　　张二宝听他说要换空调，赶忙出声阻止。“这空调还好着呢！不用换！”
　　“跟个拖拉机似的，你不嫌吵啊？”何以勋撇嘴。
　　“这，这不比电扇强多了啊！”张二宝憨厚一笑。
　　何以勋顿时有点失神。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少没见识了！这么响的空调，让客户看了，影响公司形象！”
　　他这么一说，张二宝就没啥话说了。虽然上班时间，老总坐在传达室里不肯走也挺稀奇的，但是张二宝不太明白他想做什么，就老老实实坐在监控前值班。何以勋坐在单人床上，看着张二宝的背影出神。保安制服是灰色的，配上张二宝土气的板寸，还有那千层底布鞋，怎么看怎么难看。
　　何以勋叹了口气，心说怎么就看上这么个土包子呢？不过，张宝宝的身材还是不错滴！看那肩背，看那劲瘦的小腰……不过，这形象还是要改善下，不然真有点影响公司形象。思忖了半晌，决定给张二宝换套制服先。制服，制服，他摸着下巴想了想，有了！
　　
　　何氏集团总部位于滨城CBD的核心地带，是一幢金光闪闪的地标性建筑。$$
　　何以勋每次站在这幢楼前嘴角都忍不住抽上几抽，也不知道何家上辈的老头子们哪根筋不对，非得把楼盖得这么耀眼，韬光养晦懂不懂啊？幸好这审美眼光没遗传给自己，不然丢人都丢到天边去了！
　　下了车，踩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去。接待小姐立即起身迎接。“您好！有什么能为您服务？”何以勋回以一个微笑，也不说话，就在大厅里踱来踱去，眼睛盯着门口的保安左瞧右瞧，那眼神，跟剥了人家衣裳似的。
　　“先、先生？”被他的目光给吓到了，保安局促地笑笑。
　　“你这制服谁给的？”贝雷帽，浅蓝色衬衫，深蓝长裤，系带皮鞋。还配了对讲机和伸缩警棍，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何以勋摸着下巴，想像着张二宝换上这身行头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
　　“是，是公司发的。”看着客人露出一抹邪笑，保安偷偷打了个哆嗦。
　　“哦……”挑挑眉，何以勋明白了。左拐，上电梯，直杀入总经理办公室。
　　
　　正在办公桌后埋头办公的何以峻听到声音抬起头，冷眼看着不请自入的弟弟，沉声道：“进办公室前敲门是基本礼貌。”
　　“切，难道你在里面看A片？”何以勋吊儿郎当地坐在他大哥对面的椅子上，那脚翘得，就快伸到桌面上了。
　　何以峻深吸口气，克制着想一把掐死弟弟的冲动，问道：“你来做什么？”
　　“还能干什么？来看望慰问我亲爱的大哥呗！”何以勋继续抖脚，笑嘻嘻道：“您老人家身体还好吧？有没有过劳死的征兆？”
　　“鄙人健康状况良好，更不像某人随时有感染艾滋病的危险，所以，放心吧！”何以峻冷冷地反讽回去。
　　“哼！老子性生活很健康，才不像某根木头不解风情。”说完，三八兮兮地趴上办公桌，挤眉弄眼道：“喂，嫂子最近有没有夸你技术见长？”何家老大当年狂追清纯小女友的事迹现在还为人所乐道，当然两人因为初次情事太痛苦导致老婆死活不让老公上床的事迹也……咳，算是何家的极度机密。敢说出去？找死呢？！
　　何以峻老脸一红，怒瞪小弟。“到底有何贵干？！”妈的，沉芝麻烂谷子的事也敢拿出来提？他现在夫妻生活很性-福好吧？
　　“嘿嘿……你觉得你公司里的保安怎么样？”何以勋耍赖地趴在他哥办公桌上不下来，脸上露出淫-亵的笑容。
　　“怎么？”何以峻挑眉，哼道：“我说你怎么肯上来，原来是春心大动啊？”
　　“切，就那水准，入不了老子法眼。不过……”挤眉弄眼，道：“我发觉那身制服不错啊！”
　　“废话，专人设计，量体裁衣能差得了？”大公司的形象啊形象。
　　“有多余的没？”这才是重点！
　　“你穿？”冷眼一瞧，哧道：“少丢人现眼了，穿上也像牛郎。”
　　“喂！喂！”何以勋抗议。“我像牛郎？那你这牛郎他哥算啥？牛头牛身牛尾巴？！”说完一拍桌，霸道：“给老子弄十套，不然我告诉嫂子你外遇！”
　　何以峻拍桌，吼道：“你他妈敢！”
　　何以勋得意一笑，把他的冷面大哥气到爆一向是他乐此不疲的游戏。他从办公桌上爬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