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是一心追求医术的巅峰,对于如何克制某人的神血和把人放倒,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现在的任霓裳,就像一条死鱼,除了骨碌转她的眼睛,再没有半点办法。
运了运气,筋脉中凝出淡淡的气息,冲向被禁制住的几个穴道,当那气息扑向穴道的时候,一股强烈的疼痛扭曲了筋脉,所有凝聚的气息刹那间震散,消失无形。
她被震的差点闭过气去,要不是散的快,差点被震伤了心脉,这还是她的娘亲么,下手也太毒了吧?
更毒的是,那小腹深处的隐隐火焰,汇聚成小溪,在她的四肢百脉中游走,不多时就形成了洪流,蔓延向各处。
这,到底是什么药?居然如此猛烈,她的神血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甚至还……还很喜欢的迎接上,欢呼着。
该死的呆子,不知道在“藏书楼”里又学到了什么新的医术,制出了这么个鬼东西。
神族“藏书楼”中,涉猎各个方面的书琳琅满目数不胜数,更有神族始终传承着的秘术心法,但是她从来都没踏足过
武功,够用就好。
人生太短暂,需及时行乐,哪能把时间用在这方面,否则岂不是对不起她花了这么多年勾搭来的美男?
但是呆子,仿佛找到了快乐的源泉,每天扎在“藏书楼”里,研究各种医经药术,反正他天性就好这么一口,她也就随着他了,没想到今日自己居然成了他的药下之人。
内心的火焰燃烧着,愤恨着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心思。
等她爬起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该死的楼封了,上面写着“柳梦枫不得入内”的字样,再狠狠地抽他一顿屁股。
还有娘,得罪了她任霓裳,就别指望她会接替族长之位,就算任幻羽坐到屁股长疮结茧,都休想她松半个字的口。
至于祸首夜!!!
被骄纵坏了的人,是该好好地修理一场了,不把他捆起来,塞上十粒八粒药,让他哭着喊着求饶,她绝不放开他。
她要是做不到,“日”这个称号,她倒过来写!
任某人一个人气的直翻白眼,那排山倒海的药性却一点没停歇,席卷着奔涌而来,她的身体渐渐发热,可神智却极为清醒,甚至连五感都越来越敏锐,她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她能感觉到肌肤与衣料之间细细接触,她甚至能感觉到身体上的微妙变化。
门被轻轻地推开,她的感知中,甚至能察觉到来者探头探脑地,小心翼翼地查视着自己的情况,生怕有一丝不对可以立即拔腿就跑。
这人是谁?
以任幻羽的身份,敢当面点人,自然不会这么鬼祟。
至于夜,这辈子她就没见过他有什么害怕的事,而且这人轻功虽然不错,却绝比不上夜的那种飘忽鬼魅,内功更是差了不止一个层面。
她的男人,没有谁会做这种贼头贼脑的事,那会是谁,居然还能劳动娘亲大人和夜亲自出手?连柳呆子都心甘情愿交出药帮他。
“喂,上官楚烨,你在不在?”明朗的男子之音很是利落,只是,带着几分的心虚。
是他!
该死的,如果可以,她一定会跳起来,揪住他的脖领子,直接把他从窗口飞出去,这几年,人长大了,胆子也长肥了。
连她都敢算计,他想死,她不介意送他一程。
柳呆子和他一直交好,一个呆一个傻,会帮他很自然,可是她娘呢,出手的理由是什么?
尤其那眼高于顶的夜,什么时候居然乐意成为他的帮凶,难道仅仅是想看她出糗吗?
不过出族一两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让她一回来就被算计的这么惨。
她的沉吟间,耳边又传来一声他小心的声音,“上官楚烨,你活着么?”
老娘不但活着,而且活的非常滋润,喊你个魂啊。
可惜穴道被点,再强大的气势和呐喊都只能无奈地在心里炸响,那个门口的人是半点也听不到
“夜哥哥说,如果没有回应,就是搞定了。”某人自言自语着,轻易地把帮助他的人出卖,还真是半点脑子都没有。
某人挺尸,心里却是不屑一嗤。
夜啊夜,这就是你处心积虑要帮的人,这种脑子,枉费你七窍玲珑心,何苦来着?
一点灯火,在黑暗中点亮,两双眼睛正对上
一双明媚清亮,一双含怒凛然,在甫一相触的刹那,男子倒抽一口凉气,脚下连退了数步,惊慌闪过眼底。
灯光的晕色里,那张白皙如玉的面容真切地展示在她的视线里,弧度完美的面颊曲线,收拢于尖尖的下巴处,高挺的鼻梁展示着男子成熟的魅力,散落的发丝垂下一缕在脸侧,调皮而飞扬,倒是那双眼睛,一如少年时的清澈。
当年猫儿般的少年,那双眼睛也象极了猫儿,这么多年,倒是不曾改变。尤其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她甚至感觉到了他炸毛惊呆后,眼瞳刹那的紧缩。。
他怕她呢。
怕她还敢干出这么混蛋的事?。
眼睛一瞪,只听见“咻”的声,果然是人如猫儿般的缩进了房间的阴影处,一个眼神之下,毫无还手之力。
就这性格,还敢闹腾出大事?任霓裳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她坚信,这几年的威势压迫,混蛋小子一定不敢折腾起多大的风浪。
果然,房间的阴影中他的呼吸声凌乱急促,半晌半晌也不见人影冒出来。
没被直接吓出房间,这家伙的胆子果然肥了。
就在这昏黄的灯光下,一个挺尸的人,和一个阴暗中的影子无形地对峙着,彼此无声。
终于,在时间的流逝中,那个脑袋探了探,想要看看床榻上人的情形,那双明丽的眸光才伸出来,再度被狠狠地瞪了一眼,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就在这样的往复中,两人拉锯着,他不敢靠近,她也没办法跳起来揍他,只能默默地运气,试图冲开被制的穴道。
“喂,上官楚烨,你是真的被点了吧?”阴影中,男子的声音小小地传来,不在是她记忆中少年的高亢,而是带着成熟男子的低沉。
废话,要不是被点着,他现在还能安然地站在那?某人心头火气,咬牙。
“如果是,那我也不必怕你,对吧?”仿佛是在自我安慰着,那人影总算是踏出了一小步,朝着她的方向迈进。
不过,也就仅仅是一步。
那凌厉的目光,就生生将他逼停在了原地。
“你不要这样瞪我行不行?”男子有些尴尬,为难地开口。
目光,更盛。
“喂,我又没欺负你,干什么这么盯着我?”男人不满了,话语中还带着几分委屈。
——你委屈,老娘更委屈!
“又不是我把你弄成这样的。”他瘪了瘪嘴。
——不是因为你,他们会这样出手?不是因为你,他们会算计我?不是因为你,老娘会被身边人制住?。
不用话语交谈,她的心思只用眼神表达,他居然了解无误,两人还能怪异地交流。
“谁要你不让我报恩的,我也是没办法啊,都这么多年了,老拖着不是个事嘛。”他甩了甩头发,那缕捣蛋的发在脸前晃来晃去,颇有几分可爱。
——报你个狗屎屁股恩,老娘说了不要就不要,当年不要,现在不要,以后也不要,给我滚!$$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无形的眼神,如刀如针,一枚枚地刺上对面人的身体。
“好凶。”男子嘀咕着,在目光交战中别开了眼,败下阵来。
不敢看她,索性自己一个人托着腮,陷入了自我的交战中,“她不要我报恩,那就不报了?可是不行啊,娘亲说了,有恩必须报,行走江湖要做到信义二字,我不能言而无信,但她不让报啊,那怎么办?
他在那自言自语,完全没有留意到那双威严的眼神在不知不觉间,早已经柔和了下来。
这几年,她根本无暇也没有真正上心关注过他,那记忆中柔韧的少年,早已出落的帅气英挺,甚至有了成熟的韵味。
记忆中纤细的腰身,已是俊朗挺直,在呼吸间隐隐可察觉他的有力,那容貌轮廓更是从圆润秀丽走向了深邃朗然。
果然,花骨朵要长开了,才能真正体现出极致的美,现在的他要是丢到江湖中去,怕不要引起一翻狂蜂浪蝶的追逐,或者被人冠上“武林第一美男子”之类云云。
在江湖中那么多年,她由当年喜欢少年的纯净早变成了欣赏成熟男子的韵味,当年叶若宸不入她眼,就是这个道理,可是今天再看他,却发现一切都变了,他象是脱去了尘土遮掩的金子,散发着各种吸引力。@
幸好他不是她的夫,没有被她下过血咒,否则,也不知那血咒驻颜的威力,是否还能让他长成今日的模样。
她一定是被药性迷了,居然觉得他很可口。。
在心里默默地鄙视了下自己,任霓裳索性闭上了眼睛,再也不看他,但即便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依然是灯光打在他脸上,那穿透肌肤后的莹润,和半面侧脸的优美弧线。
“嗯,江湖中人讲究施恩不望报,但是受人点滴之恩,必须涌泉相报,她不要,不代表我就可以不报啊,所以还是要报。”天人交战结束,他重重地点了下头。
床榻上运气的某人,一口气岔了位置。
“喂,上官楚烨,我要报恩,你不要瞪我啊。”他居然还知道先敲鼓再出招,试探了下她的反应。
某人没理他,也理不了他,现在的她连瞪他的功夫都没了,刚才那口气岔了,她要重新调息抽回来。
耳听着他的脚步越来越,眼皮上唯一感觉到的灯晕也被遮盖,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吹在她的脸上,痒痒的感觉。
男子身上特有的味道,不熟悉却好闻,引诱着她身体里的药更加猛烈欢快地涌动起来,在小腹处跳跃着。
该死的,她都成这样了,夜居然还需要下药,怕她死不了还是嫌弃她定力太强?
她的心,随着他每一步细小的动作而提起,在这个时候,她不能分心,禁制已经在慢慢地被瓦解,她需要时间,再给她一点时间,就能彻底解开。
只求他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一只手,轻轻地探了过来,在堪堪触及她面颊的刹那,又闪电般地缩了回去,“不行!”
她提到嗓子口的心又落了回去,体内气息急速流转。
本以为是他临时后悔,却不料听到让人气结的话,“万一等会你又睁开眼睛瞪我怎么办?会吓死我的。”
眼前彻底黑沉,空气中飘起淡淡的烛烟味道,想来是某人把灯给灭了,期间还夹杂着小小的欢呼,“这样,你就是瞪我,我也看不到了,不用怕你了。”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