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昏暗的一角,周围没有了任何一个人,夜里的狂欢和沸腾都已退下,惟独噩梦缠身,梦里Fiona 满身是血躺在她的怀里,一阵冷笑,刺痛着她。
“我爱你,Ella。”那样脆弱的呼唤,让Ella一阵阵啜泣。她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蜷抱着双膝,头上浇洒下鲜血,让她经受洗礼……
“不要,我不要!”Ella使劲摇晃着头颅,猛地挣扎,张开了双眼。
“你……”Ella一惊,是Hebe眼睛泛着红丝,直勾勾正盯着她的脸看,Hebe的一只手还被她握在心口的位置。
“Ella,你哭了……”Hebe的声音很微弱,弱到悲伤已经淹没了她的声音。
她是多无能的一个人,她现在连潇洒地走开都做不到,看着Ella醉瘫在Alexandra里,她就像个傻瓜一样心痛了,趋赶了所有的人,只为了给这个受伤的小动物一个安静睡觉的地方,蹲在她的身边,久久地,就这样一直看着她,她一直睡不好……悄悄地伸出手去擦拭Ella额头渗出的汗,却忽地被她抓住,Ella像个刚受了惊吓的孩子,颤颤缩缩地抓着Hebe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的胸口,收藏好她的心……
她到底怎么了,以前的她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事而如此害怕,如此脆弱,可是现在……她在哭。Hebe一再容忍,是因为她对Ella了解,对Ella爱。从没想过,原来她会这么悲哀,可是爱人啊,你到底怎么了?
“是吗?”脆弱转瞬消逝,一抹冷光在眼里浮了起来,Ella抓过Hebe的手,一个惯性将Hebe拉进了怀里,Hebe愣了一下,却没有任何的反对。
Ella病恹恹地转着眼珠,看看贴在她眼前的Hebe的脸,不被察觉地轻轻嗅着那久违的味道。
“Ella。”Hebe米幻的双眼在Ella的身上打转,渴求的把头来回地动着,在Ella身上寻找那逝去的感情。
“Ella。”Hebe又呼唤了一次,绵长悠远的声音在空气里打转,圈起一潮暧昧。Ella似乎在松懈的神情不知不觉又变了回去,冷漠,继续冷漠。
“Ella。”Hebe伸出舌头舔了舔Ella的眼角还未干掉的泪,游移着,在Ella的脸上摸索着温柔。
柔软的双唇滑落在Ella的嘴上,慢慢的柔柔的摩挲撕打,勾起的舌尖排开Ella并不严实的牙关。
双手拉在Ella的背上,Hebe没有丝毫的冲动,她就是想好好吻着Ella。吻掉Ella的恐慌,吻化Ella冰封的心……
Ella双手移向Hebe的腰,就在要碰到她的一刹那,又收了回去……这一切都太虚伪了,再这样下去,她根本就不能控制那要毁灭两个人的冲动,麻木的对待Hebe的吻,让她吻,却没有一点的回应,回应这个会让她虚脱,也会让她们两人魂飞魄散。是的,任何人一旦掉进她的感情漩涡,就会灭亡,就像Fiona那样……而她自己,也只剩躯壳,连被毁灭的资本都没有了。
Hebe试图得到回报,可是她越是深入,就越受伤,Ella没有一点欲望,没有一丝感情,对她!
得不到,就越想要得到,柔暖的吻变成狂风暴雨的爱,疯狂地抓着Ella,贴着她的身体,不安分的双手开始抓起欲望。
“你够了吧?”一声低吼,一个推手,将Hebe置于远远的地上,Ella斜视了一眼惊痛的Hebe,站了起来。
“Ella,你到底怎么了,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Hebe在地上大喊着,她疼了,很疼,摔得身子疼,摔得心更疼。
Ella别过头,不再看她,绕过Hebe,她静静地往前走着。
“Ella,你他妈到底想要干吗!你个孬种!”
不管Hebe怎么个歇斯底里,Ella都没有知觉地嘲她的前方走,走了,她是孬种,她只要解脱……就这样一辈子麻木下去,也好。
心神都在游荡,她想要的又不敢要的,让她不由得又闯入了教堂,奥克兰的教堂,别于基督城,它似乎是庄重的,可是又形似一座被丢弃的城堡,有点阴森,弥漫杀戮和血腥,到底是教堂的味道还是她带进来的味道,眼睛不自觉在自愧和心虚中左右闪动。
耶酥啊,你钉死在十字架上,你成为上帝,你是神,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死才能进入你的国度,天堂啊,为什么我站在它的边缘这么痛苦,它的里面到底是不是真的就只有欢乐和阳光……
坐在后排的椅子上,Ella这是第二次十指紧扣,诚心祈祷,“请让她能得到救赎,就拿我已经不再有的生命去换吧,可以吗?”
牵着封闭的心,Ella走出了教堂,那下面呢,她要走到哪里,她要去哪里?
好多的伤口,好多的血,她的脚步还是把她带去了Alexandra,带去了Hebe那里,却还是坐在一个角落,好想就这样用酒和女人将身上的伤口清洗干净,可她知道永远不可能,否则她也不会只是蜷缩在角落,任眼光不受控制的在Hebe身上聚焦。
不配爱但疯狂在爱,疯狂在爱又不敢爱,不敢爱却停不下爱……为了让爱停下来,她不停伤害。她的感情就是这样身不由己,讽刺、悲哀。没关系,只要她能麻木下去,就什么痛感都没有了。
记忆在沸腾的音乐中舞动洒泪,看着Hebe坐在吧台上喝酒,她好像已经很久都没喝过酒了,现在又开始喝酒了,那是说明她又回到从前了吗?
穿梭的人流,将Hebe的样子打得断断续续的,一个个不完整的动作在已经迟钝的Ella的眼里画着一种不完整的痛。
“美女,请你喝酒好不好?”Hebe旁边坐过来一个男人,健壮而色情,打着响指问酒保要了一杯Alexandra。
“我请你喝还差不多。”Hebe半醉的神情煞是迷人,加上半冷的笑,让那男人靠得更近了。
背后的Ella猛一惊醒,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Hebe偷瞄了Ella一眼,她还在喝酒,永远没有苦痛和喜悦表情地自斟自饮,根本就没有注意她,根本就没有一点要看她的意思。
“那好啊……”说着,男人的手已经搭上了Hebe的肩膀,慢慢向下滑动着,轻佻又带有诱惑地抚摸着她的背,“你现在请我,一会我好好服侍你,公平。”
“你滚吧!”Hebe慢悠悠地跳下椅子,她嫌恶着在她身上的手!他以为他是什么,一只发倩的公狗而已,她现在没兴趣做母狗!她现在卑下地连狗都不如,她在等待的人,她犯贱爱着的人,对她连一点基本的温热态度都没有,她算个屁!
再看向Ella的位置,人去位空,一阵失落,Hebe又端着酒杯想要走掉,却被男人一把拽回了怀里。酒杯里的酒洒了男人一裤子都是,Hebe不慌不忙地抬眼看了看他,又回头看看自己的杯子,最后看了看她的酒洒在了哪里,不经意冒了一句,“真浪费了,哎……”
“你说什么?”男人愠怒地顺着Hebe的目光向下看去,就这一下子,不知谁已把他怀里的美人儿抢开了去,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只听呲啦一声,背后已被刀子撕开一条血缝,悬滴在水果刀上,男人昏倒在地。
她终于还是来了,她还是在乎我的……Hebe笑着看向拉着她的人,却把笑容凝在了半空,不是那张她想要的脸,不是Ella……是Alex,还有那一群弟兄。
“你们在干吗!”Hebe大力地甩开Alex的手,发疯一样朝那一群狗仗人势的畜生吼起来,“谁叫你们在Alexandra里面动手的,弄脏了我的地方,你们他妈的要怎么赔!”她现在是任性的,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满肚子的委屈,找不到人哭。她要的是Ella,他们在这里管什么用,他妈一群恶心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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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be几乎是跳起来推耸着面前几个窝囊的男人,Alex站在后面,看着她撒气,重重喷了一口气,“Ella说你讨厌这个男人,所以要我们过来收拾他一下的,哎,你们两个……”
Ella要的………她不是连她生活一起六年的女人要被上了,都不闻不问的吗?!还是……
“Fuck!”Hebe双眼瞪出了血丝,Ella这是在干吗?她不是什么都不问了的吗?她不是连碰她都会觉得很厌烦吗?她不是讨厌她在她的周围晃来晃去吗?
现在她Hebe不粘她,不靠近她,随她的意了,她又管起她的闲事,她到底是想做什么!?
Hebe随手抄起酒瓶,咬牙切齿的,愤怒了!到底这是在折磨谁,又痛快了谁了!
踉踉跄跄的跑出了Alexandra,Hebe瞻望左右,Ella正蹲在地上抽烟,没有烟圈,只有在黑暗中亮起的烟草灼起的点点红光,却照不亮Ella,她就他妈的是黑的!
Hebe狰狞地哼着鼻息,狠狠咬着牙齿,发出尖亮野兽般的磨牙声,“陈嘉桦,你他妈到底想什么的!”
Hebe踢踏着高跟鞋,一路箭步冲了过去,还没等Ella转过头,手中的酒瓶已经直落Ella的头上,“我忍够你了!”
玻璃碎片四溅,Ella紧缩脸部,疼痛了一下,可是敲击到的只是头壳,脑子根本没动静!轻轻挤弄着眉心,后面的人还真是阴魂不散了!接着舒展了整张脸,含带着嘲笑转向了Hebe,残污的血顺着发梢径向流过Ella的眉心,滑偏在她的鼻梁,在紧闭的嘴唇上来回涂抹着,顺着下巴滴到了同样冷冷相对的地上,连它都嫌弃她吧?迫不及待的要离她远去,连被万人踩过的肮脏地面,是不是都比她干净?
Ella迟来迟去地想着,已经弯起袖子杠起了她止不住的血。
“Ella……”一阵刺鼻血腥味的恶心,翻腾着Hebe胃里的酒,好像一下子全都挥发掉了,让她清醒了过来。
微蹙着眉,看着Ella白皙的脸被红色的血染成另一个不属于白也不属于红的颜色,让她恐惧,心疼,并由衷地愧疚,她这是在干什么啊?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Hebe的话还没说出口,Ella已经往后退了好几步,仿佛Hebe就是她的梦魇,她恨她疼她鄙视她自暴自弃,一切的一切都是罪恶而不可饶恕的……
“你没必要这样做的!”轻仰起她骄傲的嘴,Ella似乎愤怒了!聚光的双目比野兽更可怕,比魔鬼更让人心怵。
“你不就是想要上床吗?!有必要这样吗?”
Ella一边大吼大叫着,一边扯着Hebe,冲冲地步入Sky Tower,“开房间!”冰冷的金卡砸在桌上清脆作声,Ella一声堕落的吼叫,束身的是一辈子都将背负的罪名----残忍地对待心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