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八卦又兴起来,悄声问宋晨:“如此气质男人是谁?”
宋晨早已看见静静倚靠在自家门边的男人,干净温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知为何,宋晨恍如物是人非。他姿态自然,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铁灰色衬衣领空开了两粒扣子,不同于他平素的严谨认真,多了几分随意。
对上宋晨的探寻,他唇边的弧度一点点加大,眉眼跟着上扬。
太后拧了宋晨后腰一下,唇语逼问。
宋晨内心暗自叹息,稳住心神,走向前,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男人迎上来,却是对着太后躬身:“您是……宋晨的母亲吗?”
太后回以端庄一笑:“我是,你是纪医生?”
“阿姨知道我?”
纪秦说话间禁不住喜上眉梢,满含期待的看一眼宋晨。
宋晨却掏出钥匙开门,扯了扯纪秦衣袖,指指门边放着的黑色购物袋:“这是什么?”
纪秦提着袋子跟进屋里,望着径自回房的宋念春:“一些吃的,我从国外带给念春的。”
“纪医生真是有心了。”
太后走进客厅,侧身示意纪秦坐,纪秦礼貌地笑,方才落座:“阿姨要是不介意的话,随晨晨一齐唤我名字就好。”
“嗯。”
太后悄悄打量对面的男人,他的资料她听过,人倒是第一见。
本人比实际年龄年经许多,五官柔和之中带着一股子淡淡的疏离,想来平素是个礼貌有度的人。面对着自己,倒是一派自然,那股子疏离收敛许多,眼底有一点点局促被淡然所掩盖。
不是他掩盖得不够好,是太后火眼金睛炼了多年,早已成精。
“妈,你看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宋晨倒了杯水给纪秦,推了一把太后,太后不及回话,纪秦却说:“应该的。”
这句话很得太后的心啊,她脸上官方的笑现出了破绽,露出几许赞赏,果然是聪明人。
宋晨瞧着纪秦,他虽然一贯的干爽整洁,可眉宇间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态,宋晨不禁放低了声音:“你吃饭了吗?”
“3点的飞机到的,回家洗刷一番就过来了。”
“哎呀,你还没吃啊。这孩子,现在都七点多了,你等好久了吧?”
太后拔高了声音急切又关怀,纪秦摸了摸肚子:“是有点……饿。”
转而带着几丝可怜巴巴的瞅着宋晨,一对温和的眼睛,波光滟潋,似要融化了宋晨。
宋晨暗暗撇过头,视线落在桌面上:“我去下碗青菜虾皮面如何?”
说完她又补充:“面食比较消化。”
她看不到纪秦眉尾的墨点一直漾到笑纹里去,他说:“终于有机会尝尝你的手艺了。”
太后轻轻咳嗽一声,站起来:“你们慢聊,我辅导念春做功课去。”
天知道宋念春真的很有几分神童的趋势,才一年级就连三年级的内容都知道,哪里需要太后辅导。宋晨翻着白眼目送着太后,对于太后关门前那个暗示浓厚的眼神,她选择无视。
“你随便坐坐,我去下面。”
开放式厨房在客厅的西北角,流理台正对着外面小窗户,便于通风。
宋晨说完便走进厨房,开火烧水。
不料纪秦溜过来,在她身后说:“我没想到你会做饭。”
宋晨嘟起嘴,不爽的说:“难道我就长了一副不贤良淑德的女人脸?”
“哈哈哈……”
纪秦竟然不厚道的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在室内,听在宋晨耳里,是十分刺耳的。
她仰脸斜睨过去:“纪秦,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以前表现的那么良善,全都是装的!”
这个问题可大条了,纪秦赶紧举手投降:“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太可爱了,我是喜极而笑。你要体谅我,谁叫你这么可爱呢?”
话题抛回给宋晨,真是相当轻松的转移啊。
纪秦笑得开怀,眉间的疲态淡去了很多,宋晨哼一声:“油嘴滑舌。”
打开冰箱找出虾米和青菜,当季的新鲜小白菜,今早太后买的。
宋晨挑出三颗一边洗一边掰,问:“你吃葱吗?”
纪秦回答:“我很好养的。”
宋晨扔下小白菜,转过身,纪秦依旧笑意容容。
“答非所问伪君子。”
宋晨说完,纪秦又是笑出声,明晃晃的笑容刺激着宋晨,她抬手就朝纪秦甩过去,水花洒在他衬衣上,投落一个个水印。
他也不躲,就那样站着,身体还略微前倾,似乎在迎合宋晨。
宋晨见他脸色一点未变,也没了兴致,撇撇嘴:“无聊。”
半天他也没得动作,宋晨打开冰箱:“顺便给你煎个荷包蛋补补吧,米国的东西是不是很垃圾?”
“你真关心我,知道我瘦了,我的确瘦了十来斤。”
宋晨也不知道纪秦是何时靠过来的,他静静站在她身后,说话的时候气息拂过她的背,脊梁骨一阵麻,赶紧往旁边挪。
可厨房空间本就有限,一下子就挨到了壁橱,她贴在壁橱转身:“我说,怎么你去了一趟资本主义国家,真就受了熏陶,变得如此open?”
纪秦竟然露出委屈的表情:“我以为你喜欢这种风格,所以我就改了。当然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再改。”
“因为我想你喜欢我。”----这一句,纪秦段数不够,没有说出口。
宋晨气鼓鼓瞪着他,他终于不好意思的扒拉几下头发,耳根子又红又烫。
宋晨瞧着他恢复了她初见他时的窘迫,又撞见他的脸与耳根的鲜明对比,不由嗔道:“解释就是掩饰。”
纪秦听到她带着娇嗔的语气,羞恼的脸上逐渐又浮上笑意,刚要开口,身后却响起略微带着薄怒的声音:“女人,你又出墙了?”
纪秦随之转身,客厅沙发旁站着一个男人,也不知他是何时进来的,纪秦竟一点也未察觉。
温暖的橙色灯光照着,却挥不散俊美的五官间拢着的那一股极其压抑的气势。唇角似挑未挑,狭长入鬓的眼睛散出苛责的精光,牢牢盯住纪秦和宋晨,好像恨不得插入他们之间,分隔老远。
纪秦心跳一漏,身体里独属于男人好战好强的细胞舒展开来,收神敛容,不动声色的迎上来人的逼视。
00-23情敌PK R 1
“先生,你是?”
纪秦挺直身板面向顾锡,一拍脑门,才做出恍然大悟状:“顾先生吧。”
顾锡耸耸肩,径自去饮水机旁倒了杯水,端着纸杯甚是自然:“纪医生记性很好。”
纪秦眼皮一跳,暗想:他还真是跟主人似地随意。
纪秦面上倒也没有大变化,回身扯了扯宋晨:“水开了。”
果然锅里水花翻滚,蒸汽沸扬,宋晨跳脚,赶紧下了面条,三两下切了葱,对纪秦嘀咕:“你去外面坐,别影响我。”◎本◎作◎品◎由◎◎網◎友◎整◎理◎上◎傳◎
以纪秦的角度,恰好可以看见宋晨刻意垂下的睫毛,淡淡的阴影刻在下眼睑,他收拢指关节,才迫使那句“我就是想在他面前影响你”没有说出口。
她搭在流理台上的指尖慢慢敲着,不知道是为了掩盖紧张还是其它。纪秦眼色一暗,却温声轻柔的说,:“那辛苦你了,我想一定很好吃。”
“纪医生,眼睛可是会骗人的哦。”
身后这个十足调侃又欠揍的声音,当然是出自顾锡,纪秦难免怔住,宋晨也说过类似的话。纪秦忽然想到那一夜,宋晨眼中的冷然酸涩,那时候她的意思是指她瞒着自己她有个儿子的事实吗?
纪秦怔忪的时候,宋晨回神以杀人般的眼神凌迟顾锡:“死狐狸,谁要你来我家的?”
“我想咱妈和咱家儿子了,理所当然的就来了。”
多么随意的借口,多名自然的语气,却似一颗炸弹,炸得纪秦瞬间就回了神,瞬间又被刺中。这个男人是宋念春的父亲?
饶是再好的涵养,这个时候纪秦脸上也浮现了错愕与苦涩,他是宋念春的父亲,那么自己是不是没有呆在这儿的必要了?人家一家四口共享天伦,自己一个外人又来凑什么热闹?
悲哀浮上心头,纪秦捏紧着拳头,宋晨却如一阵风般冲向客厅,双手大张推向顾锡的胸膛:“你这人脑子有毛病吧,我说过很多次了别给我娘我儿子套近乎,也别毁了我清誉!”
宋晨哪里知道她这样的姿势恰似投欢送抱,枉顾挠着他胸膛的爪子,顾锡顺势搂住宋晨的后腰贴向自己:“宝贝儿,明明上个礼拜咱们还带着念春做了海盗船呢,你怎么一晃就忘了呢?”
“靠,明明就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什么上个礼拜。”
顾锡盯着纪秦的目光露出不加掩饰地得色,亲昵的拍着宋晨的脑袋:“哦,是我错了,我忘了。主要是最近想你想得紧,思绪紊乱了。”
顾锡在宋晨背后摸了好几下,宋晨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吃了豆腐,推拒着说:“死狐狸,放开我,你个死流氓!”
顾锡摇摇头,笑得很欠抽:“明明是你对我投怀送抱。”
宋晨想起来自己一遇上狐狸脑袋就跟被门板夹了似地短路不禁就来气,继而对他拳打脚踢:“你滚,我最讨厌你了。”
“打是亲骂是爱。”
狐狸刻意凑近宋晨耳廓垂着热气,宋晨脊梁骨发麻,手脚动作加大。
“顾先生,请你放开她!”
虽然用了请字,口气却不容置喙。
说话者是纪秦,一贯温文儒雅的医生,却口气生硬。
顾锡缓缓垂了头,视线落在扣在自己手肘处的大掌,手背青筋突起,确是用了狠劲。
眼神沿着手指一路上滑,最终定在纪秦脸上,眉目间隐忍的怒意似要呼啸而出。
只是顾锡来不及说话,宋晨使出吃奶的劲踩向他的脚,顾锡闷哼,宋晨已经推开他,被纪秦拉着退了好几步。
宋晨叉腰指责:“死狐狸,你以后再吃我豆腐,我一定让你……”
宋晨踢了踢脚,凶狠的盯着顾锡下半身,在心底补充:绝后!
虽然她此刻气疯了,可毕竟在纪秦面前还要伪装一下的,那么**裸的威胁只能腹诽。
纪秦拉起宋晨,转移话题:“面是不是煮糊了?”
“啊”,宋晨一声尖叫冲往厨房,纪秦跟上去,苦笑着摇了摇头。
纪秦不是看不懂顾锡刚刚的挑衅与得意,看着他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