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锁》作者:桑尚_第3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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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性那么好,应该不会出事的。”
  我们正说着话,身边水面下猛地钻出一个满头白发、湿淋淋的脑袋,那熟悉的声音也立即传来,“呸呸呸,有……有点意思,还真……真**的出来了。”
  见黑老五平安逃出,我和桑佳慧都兴奋地大叫,紧紧搂着他。黑老五哈哈大笑,“我老头子走桃花运了,俩小妞主动往怀里钻。”
  在水中辨明方向,他们拖着我努力游到河堤,扒住护栏爬到公路上。
  

第三卷 青岩圣境
第十四章 墨文堂盘藏疑云
  那天雨实在太大了,到处电闪雷鸣,路面都是深深的积水,根本看不到过往车辆。我们彼此搀扶,冒雨走出好长一段,刚好看到东陵分局浑河派出所,桑佳慧带着我们冲进去。
  派出所值班民警见我们这副模样,尤其黑老五只穿着裤衩,眼睛都直了。等到桑佳慧说明身份后,他们才忙不迭找来干爽衣服,又给我们泡了三碗方便面。桑佳慧一面狼吞虎咽,一面给司马厅长打了电话。
  大概二十分钟后,司马厅长、陈唐匆匆赶到。见我们好端端回来,他们狠狠击掌,显得异常激动。司马厅长更是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又向黑老五连声道谢,还说已经和监狱管理局打好招呼,他的刑期提前结束了。黑老五哈哈一笑,说这趟算是够本了。
  听说没有找到爷爷,司马厅长叹口气,安慰我别上火,说不定楚老爷子已经出来了。随后,让我们跟他赶紧回去,上面想听此行的汇报。
  司马厅长和陈唐这次是开着一辆普通警车来的,也没有任何随行护卫的警察,完全不见以前的大排场。陈唐说这是吸取过去教训,尽量减小目标,不能太过张扬。
  车子并没有回公安厅,而是始终向郊区驶去,最后来到苏家屯一个别墅区。陈唐带我们进入到一个二层小别墅,我看到里面一应家具齐备,但是能闻到很重的装修味道。陈唐说这是他亲戚新买的一个房子,才装修还没入住,他借了过来,我们住在这里绝对安全。
  等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孙玉阳和罗焕文也来了。孙玉阳一把搂住我,一个劲儿说万幸,要是连我也整丢了,他就是键门的罪人了。
  众人感慨了很久,司马厅长招呼大家坐下,让我们将整个故宫地下之行好好讲一遍。其实主要是桑佳慧在叙述,我和黑老五予以补充。听到双龙壁锁下面竟然真的隐藏着一个极端巨大的空间,而且里面充满了各种奇妙的锁具和机关,司马厅长等人都感到万分震惊,努尔哈赤修建出这么一个地宫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说到最后,众人的目光又集中在那只青花瓷盘身上,对这个最不该出现的东西表示出极度地难以置信。司马厅长深深叹口气,说:“这简直就是历史和我们开的玩笑。”
  罗焕文沉着脸,捧起瓷盘仔细看了很久,慢慢地说:“好,好,非常好的青花山水花口盘。看品相,确实是康熙年间的,而且是景德镇官窑烧制。”翻过盘身,他望着那个“墨文堂造”的落款,表情又有些困惑。
  司马厅长问他落款是否有问题?罗焕文想了一会儿,慢慢告诉我们,中国瓷器在宋朝开始出现落款,但是很少,从明朝初中期开始才大规模出现。明瓷款字多为“某某年造”、“某某堂造”,用“制”字极少。到了清朝,因“造”与“肇”相通,清人避讳清帝之名讳,其瓷器落款都用“制”字了,绝少有用“造”字的。眼下这个瓷盘既为官窑烧制,怎么可能犯了这个天大的错误?
  孙玉阳很好奇,问他“制”字到底犯了哪个清帝的名讳。
  罗焕文摇摇头,眼神逐一掠过我们的脸,语气十分怪异地说:“努尔哈赤!”
  这些人中就属我学问低,可是罗焕文的话却让我都愣住了,因为我知道,哪怕不考虑青花瓷盘的年代问题,但努尔哈赤修建地宫,竟然为了保藏一个犯了自己名讳的东西,这简直太离谱儿了吧。
  孙玉阳愣了半天,还是有些不信,他立即用手机上网查阅,资料显示:努尔哈赤庙号“太祖”,谥号先叫“武皇帝”,后叫“高皇帝”,年号“天命”,全称“承天广运神功圣德肇纪立极仁孝睿武端毅钦安弘文定业高皇帝”。果然是有个肇字,看来这只青花瓷盘还真是邪门儿。
  罗焕文又告诉我们,在他的印象中,景德镇官窑也没有墨文堂这一说法,而且都是以干支纪年,属于纪年款,就算是有堂名款,也是与纪年并用,比如康熙辛亥中和堂制,倒是民间常用堂名款。可要说是民窑所制,这品相又的的确确是官窑手艺,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里面的玄机。
  大家七嘴八舌,猜了半天,也没有得出一致结论,反而越讨论越觉得诡异,七巧天集门完好无缺,六八绝户锁也不可能被开启两次,但偏偏里面却出现了康熙青花瓷,那这只瓷盘简直就成了魔盘。
  大家聊着聊着,眼见已经到了后半夜,司马厅长让孙玉阳住在这里,负责保护我和黑老五的安全,他和桑佳慧等人需要回去向上级做汇报,并对那个瓷盘做技术检验。
  临走时,司马厅长要走了我手里的阴山海澜石、游沙、和田玉精和那个刻有恨字的三角形铁板。
  黑老五十分不情愿,一个劲儿说这趟白去了,好宝贝都给充了公。
  司马厅长笑笑,说:“老前辈,等我们检测完,这些东西就是您的了。”黑老五这才转忧为喜,不停地说有点意思。
  司马厅长等人走后,我和黑老五立即倒头大睡。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直到第二天晚上,我才被孙玉阳叫醒吃饭。起床后,我就觉得身子甭提多舒坦了,先前的疲劳一扫而光。
  在别墅内一连住了四天,司马厅长和桑佳慧始终没有与我们联系,也不知道汇报得如何、那只瓷盘是否检验出眉目。孙玉阳一直陪着我们,不许我们走出房间一步。
  虽然每天好吃好喝好住,但我仍是等得十分心焦,眼下爷爷生死还不知道呢,我哪有心思在这里待下去。
  看我成天念叨爷爷,黑老五叹口气,有些失落地说:“还是老楚福分大,有孙女养老送终。我这辈子也就拉倒了,估计到死那天,连个埋土的人都寻不见。”
  这还是我头一次看到黑老五如此伤感,不过也觉得他真是够可怜,这么大岁数无儿无女,以后一个人生活可咋办呢。我拉住他的手,说:“五爷爷,您别伤心呀,不是还有我嘛。等找到我爷爷,我一起伺候你们俩人。”
  黑老五似乎很受感动,不住地抚摸我的头发,连声说“好丫头、好丫头”。他那种老怀大慰的神态,让我再次想到爷爷,心里忍不住酸了起来。
  第五天晚上十点多钟,桑佳慧突然急匆匆地赶来。我十分高兴,抓住她的手问检验得咋样了,我啥时候可以出去找爷爷?
  桑佳慧的表情还是那样平静,只说让我们现在就跟她回省公安厅,一些检验结果非常有意思。黑老五问她是不是盘子有古怪,难不成真出鬼了?⊿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桑佳慧点点头,说不单是那个盘子,还有更有意思的发现呢。看她老是学黑老五说有意思,我心里好奇极了,立刻与黑老五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着她和孙玉阳坐车来了省厅。
  由于是深夜,省厅主楼大门紧锁,也没开灯,看着黑沉沉怪怕人的。我们将车子停在外面,从旁边小门进入。走楼梯上到五楼,司马厅长正在办公室门口站着,应该是在等我们。
  他把我们领进屋,我看到陈唐、罗焕文都在,神情好像还挺兴奋。他们面前的玻璃茶几上散放着许多文件,还有十多张照片。我扫了一眼,竟然是地下看到的那具干尸,还有那柄细长的腰刀,应该是桑佳慧当时拍下来的。
  司马厅长起身将房门关好,走到我和黑老五面前,说:“黑老前辈,兰兰,这几天休息得还好吧?今天请二位过来,一是想跟你们说说关于瓷盘等物证的检测结论,二是希望能够再次得到你们的帮助。”
  一听这话,黑老五立刻跺脚,老大不情愿地说:“我就说不能信当官的,没完没了地折腾人,是不是我不答应,就还得继续蹲号子?”
  我听得十分糊涂,不是都完事了吗,东西也取出来了,还要我们帮什么呢?我忍不住问他:“要是我不答应,是不是你们就不帮我找爷爷,也……也不叫我当……当警察了?”
  司马厅长笑笑,说:“黑老前辈误会了,兰兰你也别着急,我是在恳请两位帮助,而不是下达命令。如果你们听完,觉得不想继续参与,随时可以走人,警方也会妥善安排你们以后的生活。至于兰兰,我早就答应过楚老爷子和你,省厅会与人事部门沟通,特批你加入公安队伍,成为我们的战友。”
  我和黑老五对望一眼,觉得这还算不错,那就干脆坐下来听他说说里面到底有啥有意思的事吧。
  原来那天回去后,司马厅长和桑佳慧立即运用技术手段对瓷盘进行年代检测,也找来相关文物专家鉴赏,一致断定确为康熙早期景德镇官窑制品。但是对于墨文堂造的落款,那些专家也给不出合理解释,倒是有一位专家的话比较贴边。当时满清立朝虽然已久,但民间帮会和前明后裔一直不消停,始终在酝酿反清复明,这个墨文堂或许是某个帮会的名号,尤其是又特意用造字落款,其目的不言而喻。另外,沈阳故宫始建于一六二五年,建成于一六三六年,而努尔哈赤死于一六二六年,虽然说是他决定修建故宫,但大部分的工作是由第八子皇太极完成的。所以说,这只瓷盘未必是努尔哈赤放进去的,而是皇太极所为。
  虽然我对历史比较白痴,但还是觉得不对,听桑佳慧说过,努尔哈赤和康熙中间隔着皇太极、顺治,就算年代提前了十几年,不是努尔哈赤的行为,可时间还是差得太远了。
  司马局长微微一笑,问我是否还记得干尸脖子上的驴胶丝和地下溶洞的那条窃珍渠?也许当年皇太极在六八绝户锁里藏着另外一件东西,只不过到了康熙初年,一位键门高人深入故宫地下,用瓷盘偷换了宝贝。既然键门有神奇的天境手段,那个所谓的绝户锁在天境高人手中未必就解不开。
  我一听就急了,站起身问他:“司马叔叔,你怀疑我们键门有人是杀人犯?”话一出口,我马上又想到键门分派和盗门自相残杀,看来坏人总是有的,心里也就慢慢认同了司马厅长的说法。
  黑老五慢慢揪着胡子,突然说:“妈拉巴子的,看来我没猜错,肯定是有人提前下手了,好东西咱们没捞着。对了,那个死鬼又是谁,你们查出没?”
  我也很想知道那个死人到底是谁,难道还是当年盗宝的人,被同伙灭口贪了白货,怪不得墙壁上有好多刀印儿。
  司马厅长没有说话,只是伸手从茶几上拣出一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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