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全书(原名:犯罪百科全书)》作者:蜘蛛_第4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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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长的一模一样,他们的爱是何时产生的呢?
  他们背着尸体行走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
  冬天是怎样过去的呢?
  月季花是怎样悄然开放的呢?
  曙光是怎样照耀在五月的桔子树上雨露又是怎样打湿十月的高粱的呢?
  
  只要心中有了爱,就知晓了全部的秘密。
  
  他们用喜鹊的声音寄托相思,用春天的百花和秋天的落叶来传递书信,用月亮和星光甚至整个宇宙来吐露心声。当赶尸匠决定把孟妮嫁给大拇哥的时候,这两个侏儒,一个在城南流泪,一个在城北哭泣。
  
  他们彼此分娩,哥哥生出恨,弟弟生出爱。他们俩的内心热情如火,他们俩却如同这世界的两极冰冷无情。哥哥三天没有和孟妮说话,三天对他来说已经是自己所能忍受的极限,第四天,丁不三问孟妮:
  “妮,你要嫁人啦?”
  孟妮回答:“我要嫁给你。”
  丁不三离开后,丁不四跑来问孟妮:
  “我知道你想给大拇哥当老婆,对不对?”
  孟妮回答:“我要给你当老婆。”
  
  她爱的是两个男人,她无法在哥哥和弟弟之间做出选择。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她真正爱着的是弟弟。她曾经带着丁不四去过民政局,她对负责结婚登记的人说,“我要结婚。”民政局的人问她,“你丈夫呢?我是说,你未婚夫呢?”
  
  她的丈夫在她的裙子下面。
  
  这个害羞的侏儒死活不肯出来,他不肯伤害自己的哥哥。
  
  多年以后,丁不三死了,丁不四被枪毙了,当年的孟妮已经是杀狗卖肉的孟婆婆,孟婆婆从刑场领回了丁不四的尸体。
  
  在那个槐花盛开的乡村,孟婆婆躺在邻居家的一堆稻草上睡了一会,冬日正午的阳光暖洋洋的照着,稻草垛就在路边,很多过路的人都看到了她那肥大无比的身躯,她旁若无人的午睡,鼾声如雷,人们不明白她为什么睡在这里,但人们清楚的记得那是最后一次见到她。
  
  过了一年,当地修路拆迁,人们发现孟婆婆的房门被木条从里面钉上了。透过破旧的被白蚁蛀食过的窗子,可以看到屋内桌上的塑料花蒙了灰尘,结了蛛网。拆迁工人用把斧子劈开门——人们发现这位孤苦伶仃的老人已经死了,她躺在床上,化成了骷髅,在她的身边还躺着一具骷髅。

第六十八章 风暴前夕
  
  护隆县大光路菜市场象是一个人的臀部,有两条街可以通向这里。这个菜市场在白天喧闹繁华,白菜、萝卜、黄瓜、茄子都代表着生活的安详。这个菜市场在夜里阴森森的,没有一个过路的人,谁会在晚上去买菜呢?
  
  路灯被坏孩子砸烂了,风吹着塑料袋滚过街角,周围的矮墙沉默不语。
  
  到了午夜十二点,菜市场里就陆续来了一些鬼鬼祟祟的人。他们嘀嘀咕咕,天亮前便匆忙离开。每天都是如此,夜维持着秩序,他们在黑暗里进行着秘密交易。自从禁放烟花爆竹之后,这里便成了私自贩卖烟花炮竹的聚集地。后来一些不法分子也来这里销售违禁物品。这边阴影里有几个走私贩子在贩卖文物,那边阴影里有几个小偷在销脏,左边墙角处在销售假烟假酒,右边水泥台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黄色书刊和盗版光盘。
  
  有时候顾客很多,人头攒动。这个黑市在法律之外,只有供求关系在相互作用。
  
  警方多次打击,然而收效甚微。他们常常在警方出击前就已经知道了消息,翻过矮墙,总有一些阴暗的、拐弯抹角的地方可以让人顺利的逃跑。
  
  2001年10月28日,午夜时分,有三个人走进大光路菜市场。
   他们就是:大拇哥、丁不四、高飞。
  
  他们在贩卖雷管的摊位前站住了,一个女摊主露出那种对待顾客的微笑询问着什么,一会,买卖成交。他们买了三包炸药,那是一种TNT工业炸药,多用于开山,矿井爆破,其威力无比,黑市上常常有不法分子出售。
  
  他们和女摊主鬼鬼崇崇的嘀咕了几句,女摊主压低了嗓门说跟我来。她领着他们穿过几条街,拐弯抹角走过几条黑暗的小巷,最终在一个死胡同的尽头停下了。
  
  女摊主敲门,门开了,一个穿军大衣的男人出现在略微打开的门缝里。女摊主和他说了句什么,他露出惊愕和狡猾的神情,小声问道“你们要买枪?”
   大拇哥点点头。
   穿军大衣的男人让他们进来,插上门,走过一个有井的院子,进入堂屋,男人警惕的询问着什么,察言观色,确认他们是不是警察。
  
  高飞说,“拿出来吧。”
  穿军大衣的男人从衣柜的夹层里拿出一个油布包,布包展开,里面有一把锯断了枪管的猎枪,他说,“在这儿。”
  大拇哥失望的摇摇头。
  穿军大衣的人说道,“这是我从山上捡到的,你们看着出个价吧。”
  丁不四说,“我们不要。”
  高飞说:“用这枪射50米外的人,还不如射击月亮,他们打中目标的机会都是一样的。”
  丁不四说,“我们要买的是能杀人的枪,不是打鸟的枪。”
  大拇哥说,“枪,还有子弹。”
  穿军大衣的男人说,“没有。”
  大拇哥说,“走吧。”
  他们快要走到院门的时候,穿军大衣的男人和女摊贩交头接耳商量了一下。等等,别先走,他叫住了他们。
  
  穿军大衣的男人说,“我有,你们带够钱了吗?”
  大拇哥拍拍自己的口袋。
  男人脱掉大衣,走到院子里的井口处,他顺着绳子滑下去,女人再用辘轳把他拽上来。他从井底拿出一个油布包,包里有三把枪,两把带有瞄准镜的长枪,一把左轮手枪。
  
  大拇哥拿起那把左轮手枪,问道,“多少钱?”
  男人说,“这是外国货。”
  大拇哥又问了一句,“多少钱?”
  男人继续说,“英国警察都用它。”
  丁不四有点不耐烦,“你就说多少钱吧。”
  男人依旧絮絮叨叨的说,“这可不是用废铁造的,有的人造出的枪都是哑巴,他们用钉子,用马蹄铁,把这些生锈的东西全倒在锻铁炉里。”
  高飞说,“看得出。”
  男人补充了一句,“还有破镰刀。”
  大拇哥耐心的等他说完。
  男人终于开价了,“左轮手枪6000元,白送60发子弹。这两把长的,一把7000元,三把就是2万元。”
  大拇哥问,“左轮,5000卖吗?”
  男人斩钉截铁的说,“不卖,这枪可是铜造的,”
  丁不四说,“这样的话,买卖吹啦。”
  男人装作把枪收起来,“也好,我就留着吧,会有识货的人来买的。”
  大拇哥说,“5000,是现款,现在就给钱。”
  男人生气了,“你们不识货,这枪只要一掏出来,就会吓的人拉屎。”  
  大拇哥转过身,靠近高飞的耳朵,低声问:“东西好吗?”
  高飞点点头。
  大拇哥说,“我们全都买了,还有那两把长枪。”
  男人纠正道,“错,这不叫长枪,这叫狙击枪,也是外国货,我在送你们两个消音器,瞧这瞄准镜,可以当望远镜。别说打鸟,就连凤凰都能打下来。”
  大拇哥说,“三把枪,我们买了。”
  
  护隆县是中国三大黑枪基地之一,穿军大衣的男人卖出的三把枪也不是所谓的外国货,而是当地农民自造的。因为该县贫穷,为了挣钱养家而造枪、卖枪的情况非常普遍,一些人农忙时种田,农闲时造枪。1992年以来,当地民间制贩枪支逐年增多。警方提供的数据显示,1992年至1996年6年间,收缴各种非法枪支8772支。
  
  这个抗日战争时期就闻名全国的地下兵工厂,造枪的历史非常悠久,他们精通军工技术,造出的枪支非常精致,子弹标准,杀伤力相当惊人,丝毫不逊于正规的军事枪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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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终极决战
  
  湶城书石路有个派出所,所长叫马修,再过一个月,他就该退休了。
  他唯一的爱好是在家门口的菜地里拉响二胡。
  门前的菜地四季长青,春天种的是韭菜,夏天种的是黄瓜,秋天种的是菠菜,冬天种的是大白菜。
  
   2001年10月31日,早晨7点58分,这个在白菜地里刚拉完二胡的人,这个再过一个月就要退休的警察,他骑着自行车去上班,刚走到单位,值班室里的三位同事叫住他,说有人送了个大蛋糕给他。
  
  马所长感到茫然,“今天不是我生日啊,谁送的?”
  同事说,“是个戴鸭舌帽的年轻人。”
  马所长问,“他有没有说自己叫什么?”
  同事回答,“高飞。”
  马所长摸了摸头皮,“不认识。”
  
  马所长打开盒子,“轰隆”一声巨响——蛋糕爆炸了。浓烟伴随着火光冲天而起,砖石乱飞,强大的冲击波震碎了附近民房的玻璃,尘埃落定之后,派出所的值班室变成了一片废墟。马所长和两名民警当场牺牲,另一名受重伤。
  
   中午1点30分,大案指挥部召开案情分析会,白景玉亲自主持,周兴兴、画龙、寒冰遇都做了发言,一个女接线员敲门走进会议室。
   白景玉对她说,正开会呢,有什么事等会再说。
   女接线员:“有人打来一个奇怪的电话,你最好去接一下。”
   白景玉:“怎么奇怪了?”
   女接线员:“咱们不是悬赏通缉高飞吗?”
   白景玉说:“是啊。”
   女接线员:“那人说他就是高飞!”
  
   白景玉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会议室,拿起电话,周兴兴、画龙、寒冰遇随后也跟过来,站在旁边侧耳倾听。
  
  白景玉:喂,请讲,我是大案总指挥白景玉。
  高飞:我是高飞,砰,你们都听到了吧,放爆竹的声音。
  白景玉:混蛋,你也太嚣张了。
  高飞:我们来谈个交易,怎么样?
  白景玉:什么交易?
  高飞:我在另一个地方又放了一个炸弹,那个地方至少有上百个孩子。
  白景玉:你到底想干什么?
  高飞:我想用这100个孩子换两个人。
  白景玉:谁?
  高飞:三文钱和马有斋,把他俩放了吧。
  白景玉:他俩已经判了死刑!
  高飞:那就只换三文钱一个人。
  白景玉:我们不会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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